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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朔风催征紧 阴山铁卫牢 ...

  •   第二章朔风催征紧阴山铁卫牢

      一、朔风催征

      唐昭宗乾宁三年,阴山北麓的契丹牙帐跟筛糠似的,被狂沙拍打得吱呀乱响。耶律德光盯着石敬瑭的降表,指甲抠进“燕云十六州”的朱砂字里,独眼冒火——府州的标记像根扎在掌心的仙人掌刺,拔不得碰不得。他把狼毫笔狠狠摔在羊皮地图上,墨汁溅在黄河弯道,洇出个黑黢黢的“死”字。

      “传我令!三日内把麟府二州的百姓全赶去辽东,一个活口不留!”他的吼声震得铜灯直晃,貂裘下的狼首腰带扣硌得肋骨生疼,“折家占着府州,我契丹铁骑南下就跟卡了鱼刺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

      帐外风雪灌进来,耶律德光摸着腰间的狼首金刀,刀身上“折”字刻痕都磨秃了——那是三年前折从阮用铁锏崩出来的。想起老党项人肩胛骨飙血的样子,他冷笑一声:“老东西,你孙子的皮可比你的糙肉嫩多了,正好给我做箭囊。”

      此时的府州城头,折从阮正用狼头铜牌敲女墙,惊得群鸦“呱呱”乱飞,跟中了箭的契丹斥候似的。他望着城下契丹旌旗,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和耶律阿保机的赌约——羊皮筏上灌烈酒,狼头骨前拍胸脯,说“十年不渡黄河”,如今耶律德光撕毁父约,比撕羊皮纸还利索。

      “叔父!契丹人要迁走咱们的百姓,连吃奶的娃娃都不放过!”折德扆按刀冲上城头,额角的汗把发带都浸透了,“您看这雁翎阵,八百弟兄的刀柄红绸带,都是族里姑娘连夜缝的,针脚比契丹人的箭还密。”

      折从阮扫了眼城垛上的六十四颗契丹首级,风干的眼皮还瞪得溜圆:“传令拆粮仓,粮食埋进黄河滩的地道。契丹人想要活人?行啊,让他们看看空粮仓,听听咱们党项人唱丧歌,比他们的马叫还难听。”

      “叔父,要是百姓怕迁……”折德扆话没说完,就被折从阮瞪得缩脖子。老将军眼角卡着沙粒,鬓角白得像落了层雪,却依然像头随时能扑上去撕咬的老狼:“谁敢接契丹的迁民令,折家刀先砍他的手,再剁他的脚,让他爬着去辽东!党项人的血,就得流在自家草场,浇灌咱们的青稞,不是喂辽东的饿狼!”

      二、狐迷谷

      耶律郎五的前锋军踏进狐迷谷时,正是中秋月圆夜,月光把谷里的石头照得跟白无常似的。青骓马突然蹦起来,铁蹄下迸出火星——一枚三寸长的铁蒺藜扎进马蹄,倒钩上还缠着狼毛绳,跟党项人特意留的“到此一游”标记似的。

      副将刚弯腰查看,两侧山岩“咔嚓”巨响,磨盘大的巨石顺着滑道滚下来,当先三排骑兵直接被砸成肉夹馍,惨叫声混着石屑飞溅,在谷里嗡嗡回荡。耶律郎五骂道:“不好!中了党项人的‘石雨阵’,比天上下刀子还狠!”

      话音未落,谷口腾起浓烟,折德扆率五百蕃兵从崖顶跃下,狼皮靴底的铁齿踩得沙砾直响,弯刀专砍马腿。契丹重骑兵的战马“扑通”倒地,骑士被重甲压得爬不起来,刚抬头就被骨朵锤砸中面门,脑浆混着月光,喷得谷壁跟画油画似的。

      耶律郎五挥刀砍翻俩蕃兵,忽觉头顶生风,折从阮的铁锏带着破空声砸来,他举刀格挡,护心镜当场凹成碗状,喉间一甜,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老将军大笑:“耶律小儿,狐迷谷的石头还记得你阿爷的脑袋不?二十年前他在这儿被我敲掉三颗牙,现在该轮到你还账了!”

      混战到寅时,谷口堆的尸身比秋收的麦垛还高。折从阮站在高处擦铁锏,月光照亮铠甲上的血渍——黑的是契丹人血,红的是自家弟兄血,混在一起像块花补丁。折德扆押着俘虏请示,他却望向东方鱼肚白:“解开绳子,在他们后背烙狼头印,烙深点,让耶律德光隔着帐篷都能看见。”

      “叔父,为啥不杀?”折德扆纳闷。

      “让他们回去报信,”折从阮蹲下身,捏住俘虏下巴,“就说折家的牧场在黄河两岸,马桩得钉在契丹人的头骨上,就像这样——”他指尖划过烙铁,火星溅在俘虏眼皮上,疼得对方直抽抽,“下次再来,连马料都别带,反正你们的马见了咱们的火牛,腿肚子比你们的胆子还软。”

      三、七星庙

      三个月后,七星庙被晨雾裹得跟蒸笼似的。折德扆蹲在殿里擦契丹银鞍,鎏金狼头纹在晨光里闪闪发亮,鞍桥上还沾着契丹贵族的血手印,跟盖了个红戳子似的。忽闻庙外马蹄声急,抬头看见个少年将军策马而来,银枪上挑着的折家战旗破破烂烂,却还在风里蹦跶。

      “杨业?”折德扆认出对方腰间的雁翎刀,刀柄红绳还是去年驰援太原时送的,“你这战袍上的血,是刘崇的还是拓跋部的?”杨业翻身下马,战袍跟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折将军,刘崇联合拓跋部,号称十万大军,已过石州,直奔府州来了!”

      折德扆把银鞍抛过去,鞍桥雕花处的血手印正好对着杨业的银枪:“送你了,这狼头鞍配你的银枪,杀起人来准保威风。”不等对方推辞,他已翻身上马,战马踩碎庙前残雪,跟踩契丹人的脑袋似的:“走!去黄河渡口,让刘崇尝尝咱们党项人的刀,比晋阳的铁还利,砍他的马头跟切菜似的。”

      两人并辔到断崖边,折德扆的妹妹折赛花正站在崖顶,月白色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准备俯冲的白鹰。她抬手张弓,瞄准云端的海东青——那是契丹人的战鹰,在府州上空盘旋,跟偷鸡的黄鼠狼似的。

      “看箭!”折赛花轻声道,弓弦“嘣”地一响,白羽箭划破晨雾,正中海东青右翼。猛禽悲鸣着坠入黄河,箭杆上的狼头图腾在水面漂了两下,被急流卷走,像在跟契丹人说“拜拜”。

      杨业忍不住赞叹:“好箭法!”目光落在折赛花腰间的狼尾穗子,红毛尖染着朱砂,比晚霞还艳。折赛花回眸一笑,晨光映得双颊通红:“杨将军若喜欢,赛花送你一根狼尾箭,射契丹人准保百发百中。”

      折德扆见状大笑,马鞭轻敲杨业后背:“杨将军,我妹妹的箭可金贵着呢,只赠心上人。你要是应了这门亲,咱们就是一家人,党项的烈酒管够,比你们中原的醋还带劲!”三人笑声混着黄河涛声,惊起群雁掠过庙顶的七星斗拱,跟在给他们喝彩似的。

      四、契丹谋

      耶律德光在幽州行宫摔碎第七只玉盏,碎片蹦得跟契丹人的箭镞似的。“折从阮老匹夫!”他独眼通红,跟灌了辣椒油似的,“狐迷谷折我三千铁林军,如今又劫迁民队,当我契丹人是泥捏的?”他抽出狼首金刀,在案几上刻下深深的刀痕,木屑混着血珠滚落,跟下红雨似的。

      韩德让盯着地图上的府州,笔尖在拓跋部领地处点得纸都破了:“陛下,折家跟拓跋部的梁子,从云中牧场就结下了。当年折宗本斩拓跋部首领左臂,夺了人家牧场,这仇比黄河的弯还多。”

      耶律德光独眼眯成缝,刀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是说,借拓跋部的刀砍折家?”

      “正是。”韩德让展开新地图,朱砂标着“定难军节度使”,跟画了个红圈似的,“许拓跋思恭世袭夏州五州,再借沙陀李克用施压,让党项人窝里斗,府州不攻自破。”

      帐外乌鸦啼叫,耶律德光忽然想起十年前黄河滩死战,狼牙棒离折从阮咽喉就差寸许,却被老党项人用铁锏架住,锏上狼头硌得他掌心生疼。“传我令,送金冠玉册去夏州,册封拓跋思恭为定难军节度使。”他冷笑一声,“再给李克用送二十车回鹘琉璃,就说拓跋部要帮他南下中原,反正假话又不花钱。”

      韩德让退下时,耶律德光用金刀剜掉地图上的府州标记,木屑纷飞如血,跟在给折家办丧事似的。

      五、拓跋怨

      夏州城拓跋部议事厅里,牛油灯把拓跋思恭的影子投在毡帐上,像头被戳了屁股的野牛。他把折从阮的战书撕成碎片,碎纸片掉进青铜酒樽,溅起的酒液浇灭烛火,跟折家断了他的活路似的。

      “折家小儿竟敢说我勾结契丹?”他一脚踢翻酒樽,“当年在云中,折宗本带着八部人马来抢牧场,咋不说同族之情?现在倒说起道义来了,脸比契丹人的皮甲还厚!”

      谋士李彝殷捡起碎纸,“叛族者死”四个血字渗进羊皮,像道催命符:“主公,耶律德光愿给夏州五州之地,折家却占着宥州要道,断了咱们南下的路……”

      “住口!”拓跋思恭抽出佩剑,剑尖挑起李彝殷下巴,“我拓跋部世代为唐臣,怎能跟契丹鞑子为伍?”话音未落,斥候浑身是血冲进来,怀里抱着半截断箭:“主公,折家军夜袭宥州,劫走三百头战马,马厩里留了这东西——”

      斥候递上木牌,契丹文刻着“拓跋与辽结盟”,明摆着栽赃。拓跋思恭瞳孔骤缩,望着斥候背后的箭伤,忽然想起宥州是南迁必经之路,折家劫马,无异于断他翅膀。

      “集结三万骑兵,三日后攻打府州!”他佩剑劈在案几上,把“定难军节度使”金册劈成两半,“折家占我牧场,劫我战马,今天就血债血偿,让他们知道拓跋部的马刀,比他们的火牛尾巴还烫!”

      李彝殷退到帐后,嘴角勾起冷笑——契丹人的密信,正藏在他靴底夹层,跟揣着个定时炸弹似的。

      六、折氏计

      府州城头,折从阮把拓跋思恭的战书扔进火盆,羊皮在火里蜷曲,像只被烤焦的黄鼠。折德扆望着叔父佝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叔父,拓跋部号称三万,可咱们只有八千青壮……”

      “三万?”折从阮转身,眼里闪过狡黠,像只偷了油的老鼠,“拓跋思恭能调动的就八千骑兵,剩下两万都是耶律德光吹的牛,比他的独眼还能瞎掰。”他铺开地图,指尖划过宥州:“他想借契丹势夺回宥州,却不知耶律德光在阴山屯了五万铁林军,等着他兵败后吞夏州呢。”

      折德扆恍然大悟:“叔父是说,让拓跋部跟刘崇先打个头破血流?”

      “传密令,宥州粮仓留三成黍米,其余埋硫磺火油。”折从阮突然咳嗽,手帕上染着血丝,却笑得像只老狐狸,“再派快马去太原,告诉刘崇,拓跋思恭收了契丹的定难军封号,要联合辽军攻河东——”

      “可刘崇跟拓跋部素有往来……”折德扆皱眉。

      “所以他更容不得拓跋部壮大。”折从阮按住侄儿肩膀,老茧硌得对方生疼,“乱世没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地盘。刘崇怕拓跋部占了宥州,断他西出之路,肯定会拼命。咱们嘛,就在宥州给拓跋思恭准备份‘厚礼’,包他喜欢。”

      他望向阴山,暮霭中的铁骑身影,像群等着分食的饿狼,却不知折家的陷阱,比他们的阴谋还深。

      七、血宥州

      拓跋思恭大军踏入宥州时,正午的太阳晒得盔甲发烫。战马忽然仰头嘶鸣,前蹄刨地——街道散落着契丹金饰,却不见人影,跟座空城似的。“小心有诈!”李彝殷刚提醒,拓跋思恭已策马进了粮仓。

      粮仓里黍米堆得老高,却静得反常。拓跋思恭抓起一把米,发现混着黑色粉末——硫磺!他脸色大变,正要撤退,“轰”的巨响,粮仓木梁倒塌,火星溅进硫磺堆,腾起熊熊大火,把粮仓变成了烤炉。

      “中计了!”拓跋思恭拍马后退,却见四面城墙上竖起折家战旗,折德扆站在城头,弯刀指向他:“拓跋老贼,这宥州城是折家给你办的‘欢送会’,火盆都给你架好了!”话音未落,投石机抛出火油罐,砸在浸过松脂的金饰旁,顿时火光冲天,把拓跋军困在街巷里,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刘崇的河东军从北门杀来,马蹄踏碎燃烧的木板,长枪专刺马腹。拓跋思恭左冲右突,看见折德扆策马而来,弯刀血珠滴在狼头图腾上,跟在给图腾喂血似的。“折家小儿,我跟你……”话没说完,弯刀已劈断他的肩甲带,疼得他差点栽下马。

      当他带着残兵杀出重围,宥州已成焦土。望着熊熊大火,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云中牧场被烧的场景,怒吼道:“折家,我拓跋部就算只剩一人,也要踏平府州,让你们的血染红黄河!”吼声混着浓烟,消散在血色残阳里,像个破了的牛皮袋,漏光了最后一口气。

      八、契丹怒

      耶律德光接到宥州惨败的战报时,正在幽州城楼大宴群臣,玉杯在手中捏成碎渣,鲜血滴在金册上,把“拓跋”二字染得通红,跟盖了个血手印似的。“折从阮竟敢玩借刀杀人!”他咆哮着,独眼几乎要瞪出来,“把我的铁林军当猴耍?”

      韩德让跪在阶下,望着皇帝滴血的手掌:“陛下息怒,拓跋部元气大伤,正是攻府州的好时机……”

      “好时机?”耶律德光把金册掷向韩德让,“刘崇的河东军屯兵石州,断我粮道,你让我喝西北风打仗?”他忽然想起折御卿,那个在黄河滩射死他三匹战马的少年,眼神顿时阴鸷:“折从阮重亲情,他孙子就是软肋。派耶律斜轸率五千轻骑,绕道黄河上游,生擒折御卿,我要让老党项人尝尝剜心的滋味!”

      韩德让叩首:“陛下妙计,断其羽翼,折家必乱。”

      耶律德光冷笑:“再给耶律斜轸带副眼罩,省得他被折家的箭射瞎另一只眼——不过瞎了也好,免得他看见折家的刀就腿软。”

      九、御卿劫

      折御卿在黄河滩练骑射,夕阳把河水染成血色,跟打翻了颜料桶似的。白马突然陷进淤泥,他俯身拔箭时,二十余骑契丹轻骑从沙丘后冲出,马蹄声惊飞水鸟,跟在报信似的。

      “折家小儿,拿命来!”耶律斜轸挥舞三尖两刃刀,甲胄上的契丹图腾在暮色中泛着青光,像群夜鬼。折御卿刚上马,就被套马索拽落,后背砸在鹅卵石上,疼得眼冒金星。

      “押回牙帐,我要当着折从阮的面剥他的皮!”耶律斜轸刀尖抵住御卿咽喉,却见少年满脸血污,眼里毫无惧色:“契丹狗,我祖父的铁锏早晚会敲碎你的头骨,给我当夜壶!”

      御卿被押解到契丹大营时,折从阮正在城头擦铁锏,斥候急报让他铁锏落地,砸在城砖上迸出火星。他蹲下身捡起铁锏,指尖抚过狼头图腾,三十年前的血迹还凝在图腾眼睛处,像滴不下去的泪。

      “备箭。”他声音低沉,抽出短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狼头铜牌上,把铜牌系在狼牙箭上。折德扆惊呼:“叔父,这是八部会盟的信物!”

      “射向契丹大营。”折从阮将箭搭在弓上,血珠顺着箭杆滴落,在城砖画出红线,“告诉耶律斜轸,三日不放人,我踏平他的牙帐,用他的头骨给御卿做夜壶,让他知道折家的祖孙情,比黄河的水还深!”

      十、血盟

      耶律斜轸接到狼头铜牌,见狼头双目猩红,跟滴着血似的,冷笑一声:“吓唬谁呢?”他砍掉俘虏一缕头发,用投石机抛向城头。

      折从阮接住头发,发丝带着血腥气,忽然仰天发出狼嚎,撕心裂肺,惊得黄河冰面“咔嚓”开裂。城头八百蕃兵响应,弯刀撞盾牌,踏出战歌节奏,声浪如春雷,震得契丹战马前蹄跪倒,跟在磕头认错似的。

      “放箭!”耶律斜轸话音未落,折从阮的狼牙箭已穿透暮色,“噗”地扎进他右眼。老将军站在城头,身影被火光照得高大如神:“耶律斜轸,二十年前我射落你父亲头盔,今日还你一箭,替党项孩童讨回马踏之仇!”

      蕃兵趁机杀出,折德扆率死士从黄河冰面突袭,冰裂声与喊杀声交织。耶律斜轸捂着眼刚要逃,折御卿挣开绳索,捡起断箭刺进他大腿,疼得他惨叫:“小崽子,你敢!”

      混战中,折德扆抢回御卿。少年浑身是血,却紧握着染血的狼头箭:“叔父,御卿没丢脸,咬掉了一个契丹人的耳朵,比他们的箭还尖!”

      折从阮抱住孙儿,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想起九岁那年父亲抱着他突围的场景。黄河水在晨光中泛着血色,对岸营帐火光渐灭,远处传来党项妇人的呼唤,像在召唤胜利的儿郎。

      “记住,御卿,”他把狼头铜牌系在孙儿腰间,“党项男儿的血不能白流,要像黄河水,百折千回,终究向东。这铜牌传给子孙,让他们知道,折家的图腾刻在骨血里,永远折不弯,烧不毁,比阴山的石头还硬!”

      御卿抹去血迹,重重点头。晨风掠过城头,带着党项战歌,飘过阴山,越过黄河,在府州上空回荡——那是折家的魂,是党项人的根,是永远不倒的铁卫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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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契丹五千铁骑过了偏头关,领头的是耶律斜轸,脸上还戴着您射他的那支箭做的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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