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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开之后 ...

  •   下播后,齐霁的公寓一片寂静。林夕晨坐在电脑前,手指还悬在键盘上方,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直播表白只是一场幻觉。

      "傻了?"齐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嘴角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林夕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的代言、你的合约、你的职业前景——"

      齐霁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打断了他的话。"我只知道,如果今晚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他的下巴抵在林夕晨发顶,声音闷闷的,"而且,你明明比那些都重要。"

      林夕晨僵在齐霁怀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沐浴露香气。十年了,他幻想过无数次这个拥抱,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王经纪人"三个字。齐霁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松开林夕晨,接起电话。

      "齐霁!你疯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暴怒的吼声,连一旁的林夕晨都能听清,"你知道你这一晚上毁了多少合约吗?赞助商都在问我怎么回事!"

      齐霁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对方吼完才懒洋洋地回道:"王哥,我记得合同里没写不准谈恋爱这条。"

      "但你他妈谈的是个男的!"经纪人声音陡然提高,"还是个跟你同居的房管!你知道网上现在都传成什么样了吗?说你早就——"

      齐霁猛地按下挂断键,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他转向林夕晨,发现对方脸色苍白。

      "别听他的。"齐霁握住林夕晨冰凉的手,"那些赞助商爱撤就撤,我不在乎。"

      林夕晨却抽回了手。"他在乎的没错。"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你的职业生涯不能因为我毁了。"

      "林夕晨..."

      "我先回房间了。"林夕晨转身离开,背影僵硬,"你...好好处理这些事。"

      房门关上后,齐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重新拿起手机,无视了数十条未读消息,直接点开了微博。热搜前五全是关于他的:

      #齐霁出柜#
      #游戏主播公开恋情#
      #枪神与房管男友#
      #齐霁 林夕晨#
      #电竞圈最甜官宣#

      他点开自己的最新微博评论区,粉丝反应两极分化。有人祝福,也有人表示失望甚至辱骂。齐霁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

      【@齐霁:认识十年,相伴六年。@林夕晨不是助理也不是表弟,是我最重要的人。直播是我的工作,但生活是我的。感谢理解。】

      发完这条,他直接关机,走向林夕晨的房间。门没锁,他轻轻推开,看到林夕晨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

      "在看什么?"齐霁走近,发现屏幕上是他早期直播的录屏——那时候他还很青涩,技术也一般,直播间只有寥寥几十人。

      林夕晨合上电脑,耳根微红。"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齐霁在他身边坐下,肩膀贴着肩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是我唯一的房管。每次有人骂我,你总是第一个封禁他们。"

      "因为你打得确实很菜。"林夕晨小声吐槽,嘴角却微微上扬。

      齐霁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现在呢?我厉害吗?"

      "勉勉强强吧。"林夕晨拍开他的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齐霁突然正色道:"林夕晨,我是认真的。关于我们的事,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退缩。"

      林夕晨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但你的职业生涯..."

      "没有你,我连直播都不会开始。"齐霁打断他,"记得高二那年吗?我差点放弃游戏,是你每天放学陪我练习。"

      林夕晨当然记得。那时候齐霁在游戏里被人虐得怀疑自己,是他一遍遍陪着练习,甚至熬夜研究攻略。后来齐霁第一次直播,只有他一个观众,却兴奋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所以,"齐霁捧起他的脸,"别说什么'毁了我的职业生涯'这种话。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林夕晨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齐霁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角,然后慢慢凑近,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林夕晨心跳如雷。他下意识抓住齐霁的衣襟,回应着这个迟来了十年的吻。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息。齐霁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哑:"我早该这么做了。"

      林夕晨红着脸推他:"少来,你高中时连我喜欢吃什么都记不住。"

      "谁说的!"齐霁不服气地反驳,"你最喜欢薄荷糖,讨厌胡萝卜,喝奶茶要三分糖加珍珠,夏天一定要吃草莓味的冰淇淋..."

      他一桩桩数着,林夕晨的眼睛越睁越大。"你...怎么记得这些?"

      齐霁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林夕晨的心脏漏跳一拍。他从未想过,原来在这场漫长的暗恋里,他并不是唯一的参与者。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齐霁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齐霁,听说你的事了。妈妈很失望,我们谈谈。】

      齐霁的表情瞬间凝固。林夕晨察觉到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妈。"齐霁把手机递给他看,眉头紧锁,"她...一直不知道我的性取向。"

      林夕晨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齐霁的母亲——一位严肃的大学教授,对儿子打游戏为生已经颇有微词,如今再加上这件事...

      "你要回她吗?"林夕晨小心翼翼地问。

      齐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抱住林夕晨。"明天再说。"他把脸埋在林夕晨颈窝,"今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林夕晨回抱住他,手指插入他柔软的发丝。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仿佛外面的风浪都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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