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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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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再三拒绝李若晴母亲挽留,赶去乘坐返校的地铁。虽然时间长,好在中途不用换乘。找了个座位坐下,拿出手机准备研究一会吃什么。
手机有几条消息。
林悦先点开孟雪然的。
雪花朵朵:你吃没?
雪花朵朵:记得吃晚餐。
雪花朵朵:还没下课吗?
雪花朵朵:今天食堂有烧鸭,给你打包了个鸭腿。
林悦笑着回道:在地铁上了,谢谢。一会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学生公寓对面有几家不错的夜宵摊。孟雪然嘴馋的时候会拉上林悦去买一些炸串吃。
孟雪然很快回了:不用,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林悦回到:知道了。
返回界面,林悦犹豫了下,点开了程远的消息。
远在天边: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发送时间是下午五点。林悦盯着那句话看了会,退出了聊天界面。
晚上七点半,林悦走出地铁站。
天已经黑了,地铁站门口停了几辆摩托车,车上坐了人,打量着出站的人群。
“去大学城吗,10块一个人?”有人问。
很快有人走过去,和摩的师傅商量起价格。
时间不算太晚,林悦看着远处的路灯,犹豫要不要走回去。
“林悦。”
林悦惊讶地顺着声音方向看去。
路边停了辆出租车,后窗摇了下来,程远坐在车里,冲她招手。
林悦走过去:“你刚回来?”
程远看了看她,打开车门:“上车再说。”
地铁站附近经常有拼车的,只是晚上比较少。相比十元一位的摩的,大部人都愿意拼车。二十一车,最多四个人,或者愿意给二十的,直接走也行。
有个男生见林悦走过去,也跟了上来:“去大学城吗?算我一个。”
林悦刚想说要不她坐前面,后排留给男生。
程远对林悦身后的男生说:“不拼车。”
旁边的摩的已经走光了,男生不想走回学校:“哥们,加我个呗。”
“不了。”程远让林悦直接坐上后排,然后对司机说:“开车。”
门外,男生骂了句。
窗还没摇上,程远冷冷看着对方。
男生有种猎物被盯上的感觉,突然静声,往后退了一步。
车子向前驶去。
“其实,多个人也没关系的。”林悦隔着后视镜,看到那个男生在后面慢慢走着。
程远:“不顺路。”
林悦惊讶:“你不回学校?”
林悦后悔了,她应该先问清楚程远要去哪的。
今天一整天她就吃了顿中饭,又上了一下午的课,现在已是饥肠辘辘了。
林悦:“你要去哪,能把我放在公寓附近吗,不方便的话路边放我下来也行。”
程远没回答,问:“你吃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林悦又累又困,不想陪对方演戏:“不了,我要回宿舍。”
良久,程远轻轻叹了口气:“师傅,去学生公寓。”
师傅应了一声,车内安静得只有轮胎驶过路面的声音。
大概觉得太安静了,师傅点开收音机。
交通频道的主持人正在介绍某位歌手新专辑,说完几个制作过程的小故事后,终于播放了主题曲。
是一首节奏舒缓的情歌。
林悦看向窗外,路灯确实坏了几盏,但路上行人比她预期的多一点。
一首歌还没结束,车停了。
林悦推门下车,刚要转身道谢,见程远也往车外靠过来。
学生公寓大门口的灯光照进车内,林悦这才发现程远脚上的异状。
林悦下意识扶住他:“你脚受伤了?”
“还好,”程远语气听着有些冷:“没什么。”
昨天下午的球赛,程远出现几次明显失误,双方比分一直拉不开。
大田叫了暂停,问程远怎么了。
程远沉默了会,道:“抱歉,我的。”
大田给程远开了瓶水,提醒大家一会注意进攻节奏。
接下来的比赛,球权一直在子弹队这边,对方节奏明显乱了起来。
最后进攻时刻,吴昊一个球在篮框上转了两圈滑了出来,程远和对方球员同时跳起,程远借着身高优势,手指一拨,传给大田。落地的时候,和对方球员撞到一起跌在地上。
大田拿到后立马跳投,球进篮框,触地的瞬间,比赛时间结束。
哨声响起,大田满脸激动寻找队友,却见程远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对他竖起大拇指微笑庆祝。
现场的医生赶过来检查一番,初步诊断是踝关节扭伤。
程远被大田他们送到校医院,确诊了踝关节扭伤,好在情况不算严重,但还是打了绷带,躺在病床上冷敷。
校医开了几天的药,指着已经开始肿胀的脚踝,告知接下来两天比较难熬,一周后才能慢慢行走,建议配合康复治疗。
晚上还有一场比赛。离开病房前,大田问程远,要不要告诉林悦。
程远盯着天花板上的平板灯,过了许久,说:“不要告诉她。”
晚上,大田和队友来接程远,只看他们兴奋的表情,程远知道他们赢了最后一场比赛。
想和林悦分享这个好消息。
信息发送的前一刻,脑海浮现分别前她低头抗拒的模样,程远第一次怂了。
如果她发现自己和那些人抱着同样的想法,甚至更加强烈。他大概再没机会靠近她半步吧。
就像现在这样。
他很想问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他想和她分享比赛的胜利,想问她是不是生气了,想问她今天上课是否顺利。
可她只是低着头,微耸的肩膀抗拒着。
程远感觉有些难过,他不想吓到她。篮球是他的主场,他太熟悉那个环境,就像回到水里的鱼。
一不小心,兴奋了,越界了。
“林悦……”程远小声呢喃她的名字,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就别折腾了,”林悦看向街对面:“在这等着。”
说完也不等程远,直接走进对面的沙县小吃。
看着她和店主说话身影,程远苦涩地笑了,自己又一次利用了她的心软。
林悦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程远一副似笑非笑,嘴角用力抿住的表情。
“炒米粉、蒸饺、鸽子汤,”林悦指着其中一个袋子:“多补点,早日康复。”
程远柔声道:“鸽子汤不补这个。”
林悦翻了个白眼:“别挑了,店里就剩鸽子汤和乌鸡汤了。”
“乌鸡汤可以,乌鸡汤好喝。”
“只有一份乌鸡汤了,我的。”
“我可是病患诶。”
“患者就好好养病,瞎跑个啥。”
“没瞎跑,”见林悦瞪过来,程远摸了摸鼻尖:“我包了车,师傅来楼下接的我,然后开到地铁站。”
难怪车费这么贵!
“钱不是这么花的。” 林悦单纯心疼钱。
“嗯,”程远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你没回我消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那会在上课,”林悦有点心虚,怕程远追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话头一转:“以后不用来接了,我四点就能走。”
不知为何,程远笑得眼尾都弯了。
“确定了这家了?”
“嗯。”
程远脚不方便,林悦虚扶着他,一路聊着,从公寓大门到男生宿舍楼下,走了近二十分钟。
等大田下来的时间,程远看着林悦额上的虚汗:“辛苦了,本来应该我送你的。”
“算了吧,”林悦又看了眼他的脚踝,还是看出明显的肿胀:“你别折腾了,不然后面没法上场。”
“不愧是篮球队助理,我都这样了你想让我比赛。”
林悦面上有些热,嘴硬道:“毕竟收费了。”
她指的是昨天早上的包子。
程远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那我这个算什么?”
林悦笑:“打车费。”
程远看着她的笑,也笑了:“那我亏了。”
“吃一次教训,”林悦看着他,眼睛弯弯的:“下次就不会了。”
程远只是看着她笑。
林悦莫名觉得程远的眼神有些温柔,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看向男生宿舍门口。
大田怎么还不来。
林悦渐渐尴尬起来。
“林悦!程远!”
救星来了!
林悦忙看向身后。
大田汗津津地小跑过来,一看就是刚打完球的。
难怪不是从宿舍下来。林悦想。
“你行不行?”大田伸手去接程远手上的袋子。
程远避开:“行不行你试试?”
林悦看着两个男生互相嘴炮,心想,幼稚。
大田瞧着程远脸上的笑容,转头问林悦:“你俩又好了?”
林悦被问懵了。
程远一把勾住大田脖子,背对林悦,对大田咬牙切齿地笑:“上去吧,一会洗完澡帮我涂个药。”
大田:“你是伤到脚踝,又不是断了手,自己涂。”
程远手臂施力:“快上去吧,瞧你一身汗的,别吹感冒了。”
大田被好友突然的关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是啊,”林悦站久了,也觉得有些凉意:“快上去吧。”
大田看了看程远,又看了看林悦,脖子又被程远暗暗施力:“诶,好的,那我们上去了,林悦你也回吧。”
林悦刚进宿舍,就听到孟雪然怒道:“都几点了!再不回我就要报警了!”
林悦:“不至于……”
孟雪然:“怎么不至于!你手机永远都是无声,我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
林悦拿出手机一看,果然……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刷屏的信息。
“对不起……”林悦说:“程远脚伤到了,走路不方便,所以回来晚了……”
孟雪然:“他怎么脚伤了?”
林悦:“昨天打球弄的。”
孟雪然:“嗯?等等。他昨天脚伤了,今天还去接你?”
林悦想到贵得离谱的打车费,虽然程远没明说,但从结果来说:“是……”
“我去,”孟雪然站起来,在宿舍内来回走了两趟,再次感慨:“他脚伤了还要去接你!”
林悦脸红了:“他只是……”
“NONONO,”孟雪然打断她那套理论输出:“哪怕是个演员,受伤了也要休息好嘛。他脚都废了,还要去接你,这不是真爱我就去操场倒立爬行三公里!”
林悦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还是不要让好友这么自毁形象:“你正着跑三公里就够了。”
“不是,”孟雪然无语:“重点是我怎么跑吗,重点是前面那句啊。”
周玲也笑了:“我认可孟雪然。”
张慧慧附和:“我也认可孟雪然。”
孟雪然语重心长道:“你要有自信,程远他谁啊,那么多人追他,理都不带理的。可到你这呢,啥都是他主动。”
孟雪然手一抬,打断林悦开口:“你先听我说,虽然程远用的都是些很扯的理由,但仔细琢磨琢磨,可以接受啊,他谁啊,他可是程远啊。”
周玲和张慧慧吃吃地笑。
林悦叹气,好友长篇大论的时候,天王老子都不能打断。干脆边啃好友给她的鸭腿,边拆外卖。
别说,今天的鸭腿格外香,沾了些酸梅酱,林悦饿急了,连皮带肉咬了一大口。
“程远谁啊,一看就是一从小被人追到大的,让他主动,这大概是他人生第一次!”孟雪然细细盘点了一番程远的所作所为,又一通分析,心中那口恶气终于消散。最终,她看向满嘴油汪汪的林悦,给出结论:
“悦悦,程远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