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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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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江叙盯着储物柜里塞满的匿名纸条，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张画着蜗牛的便签——那是今早陆沉贴在柜门上的手绘警告，旁边用荧光笔写着"禁止靠近"，字迹歪扭得像极了天台栏杆上粉笔画的轨迹。颜料盒里的钴蓝色被阳光照得发亮，金属盒盖上还留着上周陆沉用牙咬开时留下的齿痕，和硬币上的印记刚好凑成一对。
"江叙！"陆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突然停在画室门口。少年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速写本，边缘被手指摩挲得发毛，而他正用没拿球的那只手，悄悄把单页往口袋里塞。"论坛的事别管，我找技术部查过IP了。"
狼毫笔从指间滑落，笔尖的钛白在画纸上洇开，像极了急诊室那晚陆沉麻药未醒时攥着自己的手，反复说着"小蜗牛别怕"。江叙看着对方手腕上未消的淤青——那是昨天搬画架时自己不小心砸的，这人却笑着说"刚好配你的旧伤"，现在那只手正抓着平板电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查到了？"江叙的声音发颤，颜料桶被碰倒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他想起陆沉凌晨三点发的消息："睡吧，天亮就好了"，而现在，少年眼下的青黑比群青色颜料还要浓重。
陆沉突然把平板扣在桌上，颜料溅到他袖口，和江叙校服上那道洗不掉的钴蓝色重叠在一起。"是隔壁班的，"他弯腰捡画笔时，后颈新生的绒毛扫过江叙手背，那里还留着上次涂碘伏时蹭到的钛白颜料，"已经让他删帖了。"
走廊里传来嬉闹声，几个女生举着手机跑过，屏幕亮光晃过画室窗户。江叙听见她们喊着"《月光蜗牛》作者是不是有后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绷带下的旧伤被握得发疼，却在看到对方眼里的慌张时，莫名安定下来——就像第一次在美术教室被泼红墨水时，这人挡在画架前的背影，校服袖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画布。
"看这个。"陆沉从口袋里掏出张A4纸，上面用彩色马克笔画着呲牙的蜗牛和喷火的太阳，旁边歪扭的字迹写着："敢动我的小画家，蜗牛壳里藏着岩浆！"江叙盯着画中蜗牛背上的太阳，突然想起天台烟火那晚，陆沉睫毛上沾着的金粉，和这太阳的光晕一模一样。
颜料味混着汗水味在午后的画室里发酵。陆沉把速写本摊在画架上，最新一页画着自己蹲在公告栏前的背影，校服后领被雨水打湿，却用身体挡住所有恶意涂鸦。角落用铅笔写着："原来太阳也会被乌云遮住，但他永远对着我笑。"而在这页背面，他用钢笔描了道彩虹，把两只交叠的手框在中间，像极了暴雨夜便利店门口，两人影子在墙上拉成的圆满。
"下午有场篮球赛。"陆沉把绷带缠在江叙手腕上，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赢了的话...给我画张夺冠画像？"他耳尖泛红的样子，让江叙想起第一次在球场捡到写着"画我"的篮球，上面的记号笔痕还留着少年张扬的笔迹。
篮球场的欢呼声穿透画室窗户。江叙隔着人群看见陆沉在三分线外起跳，汗水浸透的后背被阳光染成金色，落地时却故意崴了下脚，篮球滚到观众席边缘——那里放着他的画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等我"。
中场休息时，陆沉突然跑到画室，颜料蹭到他鼻尖，和上次耍赖要画全身像时一模一样。"帮我个忙。"他拽着江叙跑到储物柜前，变魔术般掏出把密码锁，金属环扣碰撞的声响让江叙想起急诊室那晚，这人攥着自己的手说"别怕"。
"密码是...你生日。"陆沉低头拨弄着数字盘，耳尖红得像草莓硬糖的包装纸。江叙盯着锁身上刻着的小蜗牛，突然想起速写本里那两只交叠的手，指缝间漏着的细碎阳光，此刻正洒在密码锁的齿轮上。
"陆沉，"江叙突然开口，声音被走廊的广播淹没，"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少年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撞碎了身后的夕阳。他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上面的齿痕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和今天新买的创可贴挤在一起，包装纸上画着呲牙的蜗牛。"因为..."陆沉把硬币塞进江叙掌心，金属的温度混着汗水，"你是我的光啊，小蜗牛。"
远处传来预备铃的声响。江叙看着陆沉跑回球场的背影，校服后领还沾着昨晚修画框时蹭到的钛白颜料。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硬币，突然想起画展那天，陆沉在人群中听着赞叹，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宣传单，而现在，这只手正对着他比出胜利手势，阳光下的影子，恰好接住了速写本最后一页的光。
"江叙！"班长抱着作业本撞开画室门，牛皮纸袋上的蜗牛贴纸被蹭得歪到一边。"陆沉在球场上跟人打起来了！"
颜料桶被碰倒的声响惊飞了停在窗沿的鸽子。江叙冲进篮球场时，看见陆沉攥着对方的衣领，指关节泛白——那是上次撕碎恐吓信时相同的弧度。人群中有人喊着"活该被曝光"，陆沉突然转身把江叙护在身后，校服拉链没拉，锁骨处的烫伤疤痕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再说一遍试试？"陆沉的声音发颤，却仍把江叙护得严严实实，"他的画比你们这些键盘侠干净多了。"
裁判的哨声刺破空气。江叙看着陆沉被队友拉开，手腕上的绷带渗出暗红——那是今早自己替他包扎时不小心弄破的旧伤。少年突然挣脱人群，跑到画架前拿起狼毫笔，在观众席的背板上飞快涂鸦：呲牙的蜗牛背着发光的太阳，旁边写着"光与影，永不分离"。
晚自习的画室亮着灯。江叙发现储物柜上多了块画板，陆沉用丙烯颜料画了只戴着拳击手套的蜗牛，旁边歪扭的字迹写着："你的壳，由我来守护"。狼毫笔搁在旁边，笔尖还沾着未干的钴蓝色，像极了第一次在课桌里发现糖果时，那人躲在走廊拐角偷笑的背影。
"论坛又有新评论了。"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把热可可塞进江叙手里，杯壁上的水珠蹭到速写本第26页——两只交叠的手旁多了行字："他们猜得到光与影的故事，却猜不到我有多爱你。"
江叙盯着热可可表面漂浮的奶泡，突然想起暴雨夜在便利店买止痛贴时，陆沉把伞全倾斜过来，自己半边肩膀淋得透湿。现在这人正用没拿杯子的那只手，悄悄把新打印的"常见网络暴力应对指南"塞进画夹，纸页边缘还留着凌晨三点的咖啡渍。
"你看，"陆沉突然指着窗外，篮球场上的灯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明天我去打印店做个金属牌，就钉在储物柜上。"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未完成的设计图：盾牌形状的蜗牛背着太阳，旁边用荧光笔写着"江叙的秘密基地，擅入者后果自负"。
颜料味的风从窗口灌进来，掀起速写本的纸页。江叙看见陆沉在最后一页添了新画：月光下的天台上，一个少年举着仙女棒，另一个低头调色，颜料飞溅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极了他们交换过的所有秘密，和永不褪色的温柔时光。
"其实我有点害怕。"江叙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颜料粉末。陆沉正往画架上挂防窥帘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撞翻了颜料桶，钴蓝色在地面绽放成花，和第21章画室追逐时撞倒的那罐颜色一模一样。
"怕什么？"少年蹲下来收拾颜料，指尖沾着的群青蹭到江叙裤脚，却在抬头时笑得像撒了把阳光，"你看这锁，密码是你的生日；这画板，画的是会打架的蜗牛；还有..."他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糖纸在风里哗啦作响，"草莓味的勇气，要吗？"
便利店的阿姨在午休时送来草莓蛋糕。江叙切开时发现夹层里藏着张纸条，是陆沉的字迹："技术部说IP地址查到了，但我没打他——因为你说过要好好说话。"蛋糕屑掉在速写本上，他突然想起今早这人说去买画框，回来时指关节却肿了，还笑着说是"撞到篮球架"。
"江叙，"陆沉在篮球场找到他时，少年正在练三分球，汗水浸透的后背被阳光染成金色。"明天周末，陪我去买颜料吧？"他晃了晃手里的购物清单，最后一项写着"防过敏手套"，旁边画着小小的太阳。
远处传来预备铃的声响。江叙看着陆沉跑回球场的背影，校服后领还沾着昨晚修画框时蹭到的钛白颜料。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硬币，突然想起画展那天，陆沉在人群中听着赞叹，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宣传单，而现在，这只手正对着他比出胜利手势，阳光下的影子，恰好接住了速写本最后一页的光。
画室的老钟摆敲了八下。江叙摸着储物柜上新挂的密码锁，金属环扣碰撞的声响让他想起天台栏杆上挂着的风铃。陆沉说这锁的密码是他的生日，却没提自己偷偷在背面刻了行小字："光与影的守护，从不需要钥匙。"
颜料桶被碰倒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江叙看着陆沉用左手笨拙地撕开牛奶包装，石膏绷带蹭到调色盘，钴蓝色在白色盒身上洇开，像极了第一次在课桌里发现糖果时，那人躲在走廊拐角偷笑的背影。而现在，他正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在速写本新的一页上画着：篮球场上的夕阳里，两个少年并肩走着，其中一个手里攥着把密码锁，锁身上的蜗牛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陆沉，"江叙突然开口，声音被窗外的梧桐叶声淹没，"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会打架了？"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突然停了。陆沉转过身，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他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影子完全重叠，才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上面的齿痕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因为你是我的光啊，"少年把硬币塞进江叙掌心，金属的温度混着汗水，"光在哪里，影子就该在哪里。"
月光爬上画室的窗台时，江叙发现储物柜旁多了个画架。陆沉用废画板拼了个盾牌形状，上面画着龇牙咧嘴的蜗牛和喷火的太阳，旁边用荧光笔写着："警告！此柜有太阳守护，擅动者后果自负——来自一只不好惹的蜗牛"。颜料未干的笔触里，还混着两人交换过的草莓糖纸碎屑，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