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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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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二模，林聿闻语文121，总成绩校8，区87。
市二模，林聿闻语文129，总成绩校10，市787。
市三模，林聿闻语文127，总成绩校3，市561。
林聿闻的成绩亦如他所保证的一路高歌猛进，但他似乎很忙，因为除了考试几乎不来学校。
季总没再叫他去弹琴了，开始着手放一些决策案给林聿闻，突然变好的态度很大一部分是不知道从哪听的说温礼夏要走信息。
温礼夏在语校读了两个月，忙得天昏地暗，看见英语字母就晕，好在最后考试6.0过了。
办签证的时候温母来闹过，温礼夏开口吵了几句，后面次数多了也悟出了点门道，温母其实有些怕有权有钱的哥夫，特别是当他们两个高个男性站在她面前时，又心酸又好笑，困住他和哥哥那样久的，不过是纸做的枷锁。
当哥夫把存好学费的那张卡给到他手里，摸摸他的头，告诉他飞机起飞他将拥有新的生活时，五个月的转学生活好似万花筒，四散开来，恍惚的最后是林聿闻的脸。
突然很想见他。
可哪有那么多不期而遇？
离别前的惦念是实体的，是和你拍下的照片笑着的脸，是夹在笔记本里你的字文，是还未归还的你的校服。
温礼夏突然就理解了程褚然的不告而别，因为不确定未来无法许诺下再见，因为离开是最正确最对的选择，因为告别是眼泪的催化剂。
但事在人为，他是温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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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真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现在进来也要报备。”
温礼夏穿着规整的校服，左边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茶色大框眼镜下的眸子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怅然，对比初到七中，心境完全不同了。
第一眼看过的窗，成为了近乡情怯。
黄烨华摆了摆手：“我本来就是一说，家长交代的我都会转达，你说走就走了，我对你还有点...五月份啦，这样也好，也好。”
做班主任，黄烨华自然有严得叫人讨厌的地方，但他真的是个好老师。
温礼夏放慢了脚步，和黄烨华错半个身位，故作乖巧：“没有说走就走，这不是，走之前回来看看您。”
黄烨华挑眉，扫了他一眼：“林聿闻今天在学校，抓紧把话好好说说清楚。”
真的在啊，温礼夏心神一动，随之又想到自己在老师面前太明显的心思不妥。
“我不是回来...”话出口一半，黄烨华就笑着打断了。
“好了，到班上了，上体育课班里没人，我先备课去了。”黄烨华摇摇头，背手上楼，他的观察力和眼光是很吓人的，但他什么都没多说。
教室里没人，空调、风扇、灯，没有在运作的，一片沉寂。
棱形的光，在空中闪着金息，幸运的桌面会留下太阳的温度。枝繁叶茂的紫荆花，大咧咧得占据了窗所有的目光。
温礼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切还像走那天一样。桌肚里漏下的伞、桌面贴的AB版浮动课表、翻开一半夹在书摞里的数学书。
只多了某个井井有条的人整理的空白的复习套卷。
他比谁都先劝他走，却是那个最想他留的人。
温礼夏有点想哭，他吸了吸鼻子，坐到林聿闻的位置上。
白色的小花早就凋落，油亮亮的叶子饱满，可见主人的用心。
“那么照顾你，也不来看看我。”温礼夏瘪嘴。
林聿闻的校服放在桌面上，温礼夏用胳膊圈住，像之前上课做了无数次的，把下巴靠在手上，手臂下校服的花草香再次环住他。
“小夏！”有人在喊他吗？
温礼夏抬眸，侧头往窗外看，左，右。
“小夏！来跟我们打球！”崔茉佳和陈楚恒站在窗右后侧，举着拍子，崔茉佳大概是有些激动，往窗这边小跑了几步。
温礼夏一下软了情绪：“我来啦！”
脚步轻快，从教室里出来，还没走上前，胳膊就被崔茉佳和陈楚恒两个人一人一只霸住了。
“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会难过的。”17岁的小女孩还是敏感些，嘴巴都拉直了。
“我就说你会回来，别人不说，班长你肯定会回来看他。”陈楚恒一本正经地不像调侃，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温礼夏一手粘着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转移话题：“好啦，不是打球吗？”
陈楚恒先松开他，从边上袋子里顺了个白色的羽毛球拍出来，递过去。
“班长的拍，本来我们论场的换着打，你来了我们打双打啊？”
崔茉佳用手肘挤挤他，耳语：“班长很想你。”
温礼夏一下红了耳朵，接过球拍，不自在地嗯了一声，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节奏，心上震颤。
转过身去，逆着光的金色发丝亦如记忆，两个月未曾模糊两百天的相处，他睫毛中段上扬的弧度，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痣，此时记忆与现实的吻合，动作比心更诚实。
林聿闻洗了脸，脸上一滴滴的掉水，白皙的脸此刻泛着运动后的红，面前一个黑影扑上来，他后退一步，在看清温礼夏后又扎扎实实地接住了他。
“班长，好久不见。”
林聿闻垂下眼眸，温柔的目光藏不住的珍视：“欢迎回来。”
温礼夏被烫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拍子，明媚与熟悉从未有隔阂：“双打！快来。”
林聿闻捂嘴笑笑，把头抵在他肩上：“靠一会。”
想起崔茉佳俩人还在身后，温礼夏有些不好意思，戳戳他的脑袋：“他们等着呢。”
林聿闻嘴边泻出气音：“最后一面都不让我独占？”
温礼夏张了张嘴，带着莫名的眼酸，没有回答。
林聿闻拉了拉唇角，主动松开了怀抱。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下课铃来得意料中的快、突然。
随着铃声落地的，是杀球破损的羽毛球，一片羽毛飘落，灰扑扑的。
“小夏是要走了吗？”崔茉佳把球拍收进袋子里，装作随口一问。
温礼夏摸摸鼻子，点头：“没多少时间了，我回去收行李。”
崔茉佳啊的一声，身上还背着球拍呢，也顾不得，冲过去抱住他：“你一定记得我们啊。”
温礼夏不自然地别过头：“会的。”
你呢？你会记得我吗？尽力回避不去向林聿闻索取，他却还是被宠得，忍不住望向他。
“早点回来，我等你。”林聿闻叹了一口气，宠溺又无奈地笑笑，抚摸他的发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