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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贺知年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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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年的吻带着实验室残留的硝烟味和薄荷糖的凛冽，重重碾在宋屿安唇上。这不是情动，是封锁——用最原始的方式堵住他即将出口的真相。宋屿安瞳孔骤然放大，喉间滚动的音节被彻底吞没。货架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下摇晃，烧杯“哗啦”一声碎裂在地，像某种宣告终结的丧钟。
“砰！”
门被撞开的光线刺破昏暗，学生会纪检部长赵锐的脸僵在门口。他身后是几个探头探脑的干事，以及被声响引来的教导主任王阎王。
死寂。只有烧杯碎片在地面微微震颤的回音。
“贺……贺主席？宋部长？你们……”赵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在贺知年紧攥宋屿安衣领的手、宋屿安被咬破的嘴角，以及满地狼藉间惊疑不定地扫视。
贺知年率先松开手，后退一步，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掸是我设计的’这种蠢话，一个可控的物理接触是效率最高的危机公关。至于牺牲？”他终于侧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宋屿安，“你似乎很享受？”
宋屿安被这直白的反问噎住，耳根不争气地发烫。他刚想反击，目光却被贺知年放在实验台上、被水浸湿了封皮的黑色硬壳笔记本吸引——那是贺知年刚才“救他”时从口袋掉出来的。湿透的纸页微微翘起，露出里面粘贴的、密密麻麻的……
照片、截图、打印的聊天记录片段、甚至还有一小块沾着颜料的碎布（宋屿安认出是自己去年涂鸦校服被没收时扯破的衣角）……每一页都清晰地标注着时间、地点、事件。贺知年字迹工整的分析如解剖报告般罗列在旁：
「宋屿安疑似故意制造物理实验室电路短路事件（202X.03.12），动机分析：73%为干扰本人物理竞赛复习，27%存在制造独处机会可能（需进一步观察）」；
「宋屿安于食堂将辣椒酱混入本人餐盘（202X.05.08），行为模式符合吸引注意型恶作剧，但后续眼神追踪时长异常（详见附图）」；
「宋屿安锁骨灼伤事件复盘（202X.09.15），酒精灯倾倒角度存在人为操控痕迹，其倒地姿势刻意延缓撤离速度，疑点：为何精准撞向本人所在方向？」……
这不是黑历史收集册。这是贺知年针对宋屿安长达一年、事无巨细的观察研究报告。每一桩“意外”，都被他用最理性的方式拆解、分析、归档，试图找出那个名为“宋屿安”的不可控变量的行为逻辑公式。
空气凝固了。宋屿安脸上的戏谑彻底消失，他盯着那本湿漉漉的“罪证”，又缓缓抬头看向贺知年，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震惊、被窥破的恼怒、一丝隐秘的得意，以及更深沉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探究欲。
“贺知年，”他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本浸透的册子，“你他妈……一直在研究我？” 他忽然笑起来，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兴奋，“像研究你那些该死的标本和公式一样？”
贺知年一把夺回笔记本，湿透的纸张在他手中脆弱不堪。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一种被剥开完美伪装、暴露出核心秘密的仓惶。但他挺直了背脊，镜片后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
“收集潜在威胁对象的详细行为数据，是风险评估的基本程序。”他的解释苍白又固执，“你，宋屿安，一直是校园秩序最大的不可控因子。”
宋屿安却不再看他手里的册子，他向前一步，几乎鼻尖相抵，目光锁死贺知年强作镇定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灼人的热度：
“那你告诉我，风险评估报告里……”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贺知年紧抿的唇，“有没有分析过，为什么你‘最优解’的人工呼吸，会咬破我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