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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忍痛割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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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红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这马上就要订亲了，无论如何也得告诉卫车哥一声吧。可又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不知这事该如何向她亲爱的卫东哥解释？让她一时犯了愁，一直拖到订婚的头一天下午，实在不能再拖了。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决定让卫东实实在在的当一次新郎，这样也许她心里会好受点，可是一想到那事，□□的画面立马浮现在她的眼前，恐惧顿时占据了她整个身体的神经，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一下子冲到头顶。尽管如此，为了给她亲爱的卫东哥一个交待，她只好忍着内心的恐慌只当豁出去了。于是她将田卫东约到村外他们以前放羊的河边，虽说过去这么多年，但河边的景象依然如故，齐腰深干枯的芦苇随风摇曳，相互摩擦后发出的“沙沙”声。卫东疑心重重地问她：“秋红，这么冷的天，你让我来这里干吗？”
秋红来到以前他们拜天地的地方：“卫东哥，咱俩放羊时，就在这里拜得天地，扮演过新娘和新郎，我想今天正式给你做回新娘。”说着踩倒了一片芦苇，将准备好的个包袱皮子从腰里掏出来，朝歪倒的芦苇上一铺，然后躺在上面。
田卫东一头雾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秋红，你这是干么？”
“卫东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真正做一回新娘，体验一下当新娘的滋味。你别发愣了，快一点。”
田卫东依然不明白秋红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又觉得难为情：“秋红，你别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啥事没有，卫东哥，我想你了。”说着将裤子退下。其实这时的她已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就觉得所有的头发全竖了起来，但她依然强忍着，总认为这样会对卫东多少是个安慰，不然这辈子始终对不起她的卫东哥。
田卫东一时不知所措：“秋红……”
“你别磨叽了，快点好不好？”
秋红认真迫切的样子，田卫东一时也没了主张，看到秋红那赤裸的身躯，正处精血旺盛之时的他，猛然间一股热流迅速传遍了全身。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本来□□是一种非常愉悦的感受，可秋红却不以为然，当时就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突得涌上心头，全身不停地颤抖，她闭着眼咬着牙一直坚持到结束。不料事毕她浑身发软像一摊烂泥，躺在芦苇上怎么也起不来了。田卫东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将她拉起：“秋红、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不，只是有点紧张。”没想到秋红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是那么伤心。田卫东以为是自己没经验所致，惹得秋红伤心，赶忙道歉说：“秋红、对不起？”
秋红摇摇头：“卫东哥，说对不起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
“不，卫东哥，今天我所以这么做，让你当一次我的新郎，是因为以后再也不能做你的新娘了。”
田卫东一怔：“秋红，你说啥我不明白？”
秋红两眼含泪：“卫东哥，对不起，我明天就要和武彬订婚了。”
“什么！”田卫东如五雷击顶，大叫一声，全身怔住，大脑知觉全无。
“由于我爸急需用钱动手木……我娘筹不到钱，武彬家答应给五万元的彩礼……我为了救我爸，不得不应了下来……”她哭得己泣不成声。
田卫东闻听一股凉气嗖得冲到头顶，全身上下全凉了，绝望到无法呼吸，仿佛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一个身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挣扎，他迟疑好大会，鼻根一酸两颗泪珠从眼内流出，从苍白的脸颊上淌下来，他便鼓足了劲安慰秋红：“秋红，为救刘叔的命，我不怪你，你又何必这样呢？”
“卫东哥，你太善良了，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不论怎么说也算咱俩做了一回真正的夫妻，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正式新娘。”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就按你说的，这辈子咱做不成夫妻，等下辈子再做吧，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田卫东嘴里是这样说的，可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刚刚经历了火灾的苦楚，这精神上最重要的一根支柜突然断裂，就觉得正个世界一片空白，许多昨天还记忆犹新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两眼失神地望着身边的芦苇慢慢地站起。
这时秋红慢慢从恐惧中缓了过来，察觉到卫东内心的痛苦是那么的沉重：“对不起，卫东哥，都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
“不，秋红，你没有错，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咱回去吧。”
“卫东哥，你不要紧吧？”
“没事。”
“卫东哥，你以后要好好保重。”
“你也要好好保重，武彬虽说个不高脾气有点怪，爱面子，不过挺义气的，家庭条件不错，你去了也受不了苦。哥以后也没法呵护你了，全靠你自己了。”
“谢谢，卫东哥，哎，我这里还有二百块钱，你拿着买点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递给卫东。
“不，不用，刘叔正需要用钱，我没法帮你，再说盖房子时你已给我五百了。”他说啥也不要，又将钱重新装进秋红口袋里。秋红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强求，就这样两个人无奈而又恋恋不舍分了手。
田卫东虽然当了一次真正的临时新郎，但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快乐，反而使他内心充满的悲伤。他精神恍惚不知道怎样回的家？晚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心如刀绞，肺如剑穿。人生中还有什么比得上年轻时候的失恋，给人造成的痛苦再深刻再铭心的了，而且这种恋情还是光屁股时形成的，何况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情的火灾。这双重的打击就是搁在饱经世故的成年人身上，也承受不了，况且他还没正式步入社会，痛苦是不言而喻的，他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抛到万丈深渊之中。但仔细一想，这一切怨不得别人，更不怨秋红，秋红为救自己的父亲，忍痛割爱也是无奈之举，怨都怨自己无能，如果有能力承担刘叔的医疗费的话，也不至于会发生目前的事情。现在政策好了，何不趁年轻出去闯一闯，也许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同样痛苦的还有秋红，尽管给卫东当了一次新娘，可回来后心情依然闷闷不乐，想到卫东那丢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在发痛，晚饭没吃和衣而眠，明天就要和一个她不爱的人订婚，意味着她那亲爱的卫东哥将永远离她而去。回想起11岁那年被人□□，这些年在她那亲爱的卫东哥的呵护下，刚刚从阴影中走出来，没想到生活这般无情，一种无比难受的滋味，堵塞在她的喉咙里、又一次让他陷入极其悲痛之中。
第二天，秋红母亲早早起来，喊秋红几次让她起床打扮打扮，可她一直睡到八点才起，依然穿着昨天那身衣裳，随便洗把脸，丝毫没有打扮的意思，尽管没有化妆，但她身上仍显示出一种质朴自然的美。她娘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说。
九点刚过，媒人带着武彬和他父亲武店臣以及她母亲一家三口，乘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来到秋红家。双方父母见面后，寒嘘一番，按照当地风俗，媒人将男方家的彩礼和订婚戒指给了秋红母亲。武彬和秋红也单独见了面，尽管秋红心里不满意，但大局已定，况且又是同学、虽说武彬在学校时曾追求过她被骂得狗血喷头，可现在由于命运的安排，为了给父亲筹钱治病，也不得不委曲求全，秋红还是大大方方地和武彬谈了话，气氛并不是十分消沉。紧接着就是订婚宴，八荤八素上了满满一桌子，秋红和武彬分别向对方的家长敬了酒。
宴后根据双方的生辰八字，武店臣在这方面也略懂一二，也没必要再去找风水先生看黄道喜日了，经过双方商定年后十一举行婚礼。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这样阴错阳差，天赶地催秋红这朵鲜花插到了武彬这摊牛粪上。武彬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游手好闲，在社会上结交了一帮不三不四的朋友，吃喝玩乐，因打架斗殴被派出所关了两次，后来热上了麻将，开始只是玩玩，渐渐有了赌瘾。他父亲让他子承父业学木匠，可他不感兴趣，说什么也不愿学这门手艺，偶尔去店里转转。媒人给介绍了十几个不错的女孩，他一个也没相中，愁得他父母唉声叹气，最后他说除了礼合集的刘秋红以外，谁也不娶。她母亲马上找人去打听，正赶上秋红的父亲患病急需用钱，没停就让媒人前去提亲，并一口许给五万元彩礼，这才把这门亲事促成。武彬父母一见秋红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人材出众，而且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终于了却他们一大心愿，更重要的是让儿子心满意足。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囱水点豆腐，说不定秋红进了门，或许能管住他们这个混帐的儿子呢？武彬父母高兴得嘴不合拢。
秋红妈拿到彩礼。春节过后，大年初六他们就去了市医院，顺利地上了两个支架，一家人总算放下心来，就等十一秋红出嫁了。
时间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也不问人间的喜怒哀乐，依然按照它的自然规律正常运转，说话不及婚期就到了。
古人称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雨，它乡遇故知。结婚堪称为人生第一大喜事。可对秋红而言，洞房花烛夜却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内心一直充满了恐惧。自从那天订婚之后，白日愁眉不展，晚上恶梦连连，如同度日如年。可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既然生米已成熟饭，人生必须得过这一关，秋红也曾多次这样宽慰自己，可效果甚微。
从结婚的头天晚上，秋红就开始哭哭啼啼，她娘也知道女儿心中的委曲，便劝女儿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你不能老是这样哼哼唧唧，你一哭娘心里也难受，别的啥也不要想，就想你爸的命是你救的，心情就自然明朗了。
秋红只好安慰她母亲：你去忙吧，我不哭了。可她娘一离开眼泪就情不自禁地往外流。这一夜她回想了许多往事，首先想到的是她和卫东哥光着屁股洗澡和拜天地，她在学校被人欺负卫东哥挺身而出，又想到11岁被□□的那个夜晚，还想到武彬给她写的情书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在福兴河边跟卫东哥私定终身时的海誓山盟，想到卫东哥家烧成废墟和父亲得病急需用钱，想不到竟然和被她骂得狗血喷头的武彬订了婚，最后想到在芦苇中她和卫东哥睡了一觉，充当了一次新娘，一幕幕的画面如放电影似的，从她脑海中闪过，可这一切全结束了，明天就要和一个她最讨厌的人去拜堂成婚，一想这事心里就发楚，怪不得人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白了这一切都是钱在捉弄人，如果有钱，她也不会和卫东哥分手，现在特别想念她亲爱的卫东哥，出嫁前多想见他一面，可是卫东己远离家乡去外地打工了。自从那天和卫东哥睡了之后，他就走了，再也没见过面，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明天就要出嫁了，洞房之夜如何面对武彬，一想到男女间的那事，她就心惊胆战、浑身发抖。给她亲爱的卫东哥睡了一次，紧张的她几天没有过来，何况要跟一个不爱的人去做这事呢？内心的恐惧程度可想而知，除此之外还有自己被□□的事如何向武彬解释？何况武彬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如果知道她被□□过，是否能承受的了？他又会怎样看待我呢？因此越想越害怕。最后思来想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告诉他。这一宿她几乎没有合眼，始终处在惊恐不安之中。
第二天，尽管秋红心里一百个不满意，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强打精神一早就去镇上影楼化了妆，十点刚过，迎亲的车队就到了家门口，四辆桑塔纳红色轿车，连响加枪一共六辆，一时间鼓乐阵阵，鞭炮齐鸣。满面春风的武彬身穿一套蓝色名牌西装，系一红色高级领带，脚上皮鞋油光铮亮，腰间挂着摩托罗拉折叠式银灰色手机，这可是当时最先进最时髦的机型。尽管身材欠佳，但在这身漂亮装扮的帮衬下，倒也显得精神十足。他不由地暗暗自喜，几年前秋红曾嘲笑他，三寸丁的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至今记忆犹新。没想到工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圆了那次的白日大梦，真得要吃天鹅肉了。
女方宾客将男方十个十的礼品提至房内，所谓十个十，就是十样礼品，每样十件，其中十提酒，十条烟，十斤猪肉，十只公鸡，十斤粉条，十斤点心等，总之凑够十样，不过猪蹄是两个，回礼时别的东西可以不回或者回一半，唯独猪蹄两个必须全回去，其中寓意猪蹄是双方走路的工具，如果不回，那就意味着无法行走路就断了。还有粉条必须回一半，表示亲戚之间拉扯不断。回礼后接着是发嫁前新人和家人亲戚照相，最后关键的一项就是发嫁，以前是迎亲的宾客在女方吃过宴席后才发嫁，现在新时代风俗也发生了变化，改为12点之前发嫁了、一般都定在11点18分，寓意双方都要发。发嫁是女子一生中的最重要环节，意味着在娘家的单身生活即将结束，两人世界马上就要开始。咋一离开，难免有些不舍，所以新娘在婚礼当天离开父母的时候都要哭嫁。这也是一种古老的婚姻习俗，其中包含了中华民族许多优秀的传统美德。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孝是哭婚实践中的第一思想。女儿在结婚那天哭上一阵，吐露了自己对父母的感情，对父母的感激之情以及对父母的孝顺，都感到非常惭愧，所有的感情都在哭声中释放出来。而作为父母也会哭，毕竟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心肝宝贝，马上就要离开父母成为人家的人，心里能不悲伤吗？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环境的转变，哭嫁文化也变了，它不再有真正悲伤的原意，而更像是纯粹的告别仪式。可对秋红而言并非如此，悲痛早已塞满她的腑腔，但为了不让父母伤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当出嫁的鞭炮和唢呐响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像黄河决口一下子喷发出来，搂住母亲嚎啕大哭，尖利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歇斯底里，撕心裂肺，整个心肺仿佛泡在黄连水中似的。她母亲也想极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可是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只见那一颗颗，一串串豆大般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滴在女儿的肩膀上。母女俩抱头哭成一团，悲痛的气氛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所有在场的人无不纷纷落泪。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秋红才勉强止住了哭声，但是心酸的泪水依然如泉眼一般向外流淌着。当武彬抱起她上车时，哭声再次响起，似乎是在向人们诉说隐藏她内心深处的痛苦，现实中有人因为贫穷而痛苦，有人因为孤独而痛苦，有人因为事业无成而痛苦，有人因为患疾病而痛苦……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痛苦要比这些不知要苦多少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当迎亲车队路过田卫东家门时，秋红突然又想起她亲爱的卫东哥，卫东哥你现在何处？我要去给别人当新娘了，咱们只有来世再做夫妻了，你要好好保重，亲爱的卫东哥再见了。当车队路过苗成河桥时、秋红望着不远处河边的芦苇丛，他曾在这里和卫东扮演过新娘和新郎，一齐拜过天地，去年订婚前还和他在这些芦苇上睡了一觉……永别了，过去的一切、她用手捂着双眼，泪水再次从她那通红的眼中涌出来……
半小时后，迎亲的车队在一阵唢呐和鞭炮声中缓缓地停在武彬家门口。新人下了车进行短暂休息和补妆，紧接着就是举行拜堂典礼，这也是婚礼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堂屋前放一八仙天地桌，桌子的摆法和摆设很有讲究，一般来说，天地桌必须是正方形的，摆放平稳，象征天地和东西南北四方，又称四面八稳，寓意生活平平稳稳。桌上要铺红布点燃大红烛，表示大吉大利。武彬的父母亲分别坐在桌前。司仪是武彬专从城里请来的，那时农村还不兴这个，武彬为了排场和隆重，婚礼的规格都是当时最好最时髦的。身穿礼服的司仪高声喊道：“请新郎新娘入场！”只见秋红穿着白色的婚纱和穿着西服的武彬一前一后来到桌前。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夸武彬这小子艳福不浅，娶了个象天上的仙女一般的媳妇。司仪首先来个开场白：“美酒飘香,迎来良辰吉日,欢歌笑语,共贺花好月圆。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金秋九月，稻谷飘香，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这是一个充满喜悦的时刻，金灿灿的稻谷、红彤彤的果实、灿烂的笑容，这一切意味着我们播种的种子已经开出灿烂的鲜花结出累累的硕果。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武彬先生和刘秋红小姐他们的爱情的种子也获得了大丰收。可以说是枝叶茂盛、繁华似锦、硕果累累。在这里我们真心的祝福他们，喜结良缘、百年好合。今天是1997年十月一日，是武彬先生和刘秋红小姐结婚的大喜之日。武彬先生和刘秋红小姐一路走来，相亲相爱，今天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这正是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下面婚礼正式开始、鸣炮奏乐！”
顿时唢呐阵阵，鞭炮齐鸣。接下来就是拜天地：司仪喊道：“一鞠躬感谢天造一对佳偶，二鞠躬感谢地结金玉良缘，三鞠躬愿天地姻缘白头到老。”武彬和秋红面向供桌三鞠躬。
“二拜高堂，新人面向父母三鞠躬：一鞠躬喜结新家不忘爹娘，二鞠躬养育之恩终身报答，三鞠躬祝父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三项夫妻对拜：武彬和秋红面向对方：“一鞠躬夫妻碰头，恩爱永久……”
司仪话没落音，武彬的一群狗朋狐友分别按住武彬和秋红的头，相互使劲碰撞起来。秋红的头饰也乱了，婚纱也扯破了，场面乱成一团。秋红本来心里就隐藏着委曲，一时性起，为了阻止这些人的胡闹，她潜意识地用手乱抓一通，不料正抓在武彬最要好的一个哥们腮帮上，几道鲜红的印迹，血立马流了出来，顺着腮颊滴到衣服上，如果再向上一点眼珠可能就要遭殃。武彬见状赶忙拉他去包扎，大伙也纷纷离去。司仪准备好的结束语也无法再进行了，便退到一边，婚礼不得不提前结束，秋红也返回到新房。
紧接着是宴请亲朋好友，一阵鞭炮响后，宴席开始，大人小孩全都上了桌，划拳声吵闹声此起彼伏。这时新房倒安静了下来，秋红一个人坐在床榜上，不料武彬从外面怒气冲冲地进来，张口便责问秋红道：“你是不是嫌嫁给我亏，心里不满意？”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满意能和你结婚吗？”
“既然满意，你为什么对我哥们下这样的毒手，眼珠子差点让你抠出来！”
“我并不是有意的，当时乱成那样，我只是想阻挡一下，不料抓他的脸了。”
可是武彬并不相信，他“哼” 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说得轻巧，无意就挖成这样，如果有意岂不是眼珠子早就被你抠了出来。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对我来，何必对我哥们下这般毒手。”
“武彬，你越说越不象话了！”
“不象话是吗？你从初中时，就对我不满，难道你骂我的那些话全忘了不成，我今天就是让你知道知道我的能耐，你不是说我三寸丁似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白日做梦吗？我知道你喜欢田卫东，怎么样？你不照样乖乖地跟了我吗？”
就在这时他那些狐朋狗友在门外喊道：“武彬，这喜酒没散，就等不及了跑到新房里和新娘子亲热去了，别急，到晚上，有你跳的龙门，快过来陪哥们喝上几杯。”
“我这就过去。”他说着离开房间。
秋红没想到刚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和武彬发生了不愉快，也不知今后到底会怎么样？本来大脑就充满了恐惧，现在更加强烈了，心里止不住怦怦乱跳。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也只好任天由命，听其自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