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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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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沉。
热。
稳。
逢夜钰睡迷糊了。脑袋蹭了蹭。像猫找窝。
相叙白肩头麻了。没动。
单手敲键盘。屏幕光映着逢夜钰睡脸。睫毛长。眼下小痣安静。
呼吸均匀。喷在他颈窝。痒。
相叙白嘴角弯着。很浅。
敲完最后一行邮件。发送。
合上笔记本。
动作轻。
怕惊醒肩上的人。
他侧过头。看。
逢夜钰睡得沉。唇微张。蓝发乱在额前。
累坏了。
相叙白眼神软成水。
手指抬起。悬在他脸颊边。想碰。没落。
怕吵醒。
就这么看着。
休息室小灯昏黄。笼着两人影子。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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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键盘声稀了。
江昀和压低嗓子：“…渲染99%了！马上好！”
贺言鹏哈欠连天：“…总算…”
谢零渡捏脖子。咔吧响。阮亭湖摘眼镜揉鼻梁。鹤岗临安静关软件。
“搞定！” 江昀和拍桌！又赶紧捂嘴。偷瞄休息室门缝。
没动静。
“钰哥…好像睡了？” 他比口型。
阮亭湖推眼镜：“相律师在。”
几人眼神交流：撤？
轻手轻脚关电脑。收包。踮脚溜。
门轻轻合上。
工作室彻底安静。
只剩休息室一点昏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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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夜钰动了下。
皱眉。
“唔…” 鼻音哼。像不舒服。
相叙白立刻低头：“怎么了？”
“…腿…” 逢夜钰闭着眼咕哝。声音黏糊。“…麻…”
右腿。车祸留的旧伤。坐久了酸胀。
相叙白眼神一紧。
小心托着他脑袋。挪开点。
自己蹲下去。
蹲在椅子前。
手伸过去。
不是揉。
是轻轻托起逢夜钰蜷着的右小腿。
隔着牛仔裤布料。动作极轻。怕弄疼他。
“哪？” 声音压得低。沉。
“膝盖…后面…” 逢夜钰迷糊应。眼没睁。
相叙白手指找到位置。隔着裤子。指腹很轻地。按揉。
力道适中。温热。
酸胀感一点点化开。
逢夜钰眉头松开。舒服地哼唧一声。像被顺毛的猫。
相叙白半跪着。低着头。专注揉。
昏黄光线下。侧脸轮廓柔和。
揉了很久。
直到逢夜钰呼吸又绵长。睡沉。
他停下。
手没拿开。
托着小腿。
目光落在他右腿膝盖后面。
隔着裤子。看不见。
但他知道。
那里有道疤。
车祸留的。
他找了他十年。
找到“死讯”。
找到绝望。
现在。
人就在眼前。
腿在他手里。
温热的。活的。
相叙白喉结滚了下。
眼底发涩。
他俯身。
很轻很轻。
额头抵在逢夜钰膝盖上。
隔着牛仔裤。
布料温热。
他闭着眼。
一动不动。
像虔诚的信徒。
确认神迹。
呼吸拂过布料。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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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夜钰醒了点。
感觉腿上的重量。
低头。
看见相叙白发顶。抵着自己膝盖。
一动不动。
像座沉默的山。
他愣住。
睡意跑光。
“…相叙白？” 声音哑。
相叙白身体僵了下。
抬起头。
眼底有没藏好的红。
“醒了？” 声音有点涩。迅速恢复平静。手松开他小腿。“还麻吗？”
逢夜钰摇头。“…好多了。”
他坐直。活动下腿。确实松快了。
看着相叙白还半跪着。西装裤沾了灰。
“…起来。” 他别扭。伸手拽他胳膊。
相叙白借力站起来。腿有点麻。晃了下。
逢夜钰下意识扶住他腰。
隔着衬衫。热。肌肉绷着。
两人都僵住。
距离太近。
呼吸交缠。
逢夜钰猛地缩手！耳根热！
相叙白站稳。没退开。看着他爆红的耳朵。
“几点了？” 逢夜钰找话题。看墙上的钟。凌晨三点。
“嗯。” 相叙白应。目光还黏在他脸上。“回家？”
“…嗯。” 逢夜钰站起来。腿还有点软。
相叙白很自然地伸手。扶他胳膊。“慢点。”
逢夜钰想甩开。“…不用！”
“刚揉开。” 相叙白声音平。手没松。“再抽筋。”
逢夜钰：“……” 被他半扶着。往外走。
雪松味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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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
逢夜钰关电脑。拔电源。
相叙白拎起他扔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灰。
“穿上。” 递过去。
逢夜钰抓过来。胡乱套上。“…啰嗦。”
相叙白没说话。把他桌上烟盒揣自己兜里。
逢夜钰瞪眼：“…干嘛？”
“少抽。” 相叙白理由充分。拉开门。“走了。”
逢夜钰：“……” 跟上去。嘀咕。“…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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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门。
下楼。
夜风凉。
逢夜钰缩了下脖子。
肩上立刻一沉。
相叙白的西装外套。带着他体温。裹上来。
宽大。暖。
“…你自己穿。” 逢夜钰想脱。
“穿着。” 相叙白按住他手。掌心热。“冷。”
逢夜钰手指蜷在他掌心下。烫。
没再挣。
低头。裹紧外套。雪松味钻鼻子。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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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小区。
停稳。
熄火。
安静。
逢夜钰解安全带。咔哒。
“我上去了。” 他说。手搭门把。
“嗯。” 相叙白应。没动。
逢夜钰推门。脚踩地。
夜风灌进来。
他顿住。
回头。
相叙白在黑暗里坐着。侧脸模糊。只有眼底一点微光。看着他。
“…你…” 逢夜钰喉咙发紧。“…不回去？”
“看你上楼。” 相叙白声音低。
逢夜钰手指抠着门边。
“…哦。”
他下车。
裹着过大的西装外套。像偷穿大人衣服。往楼道走。
脚步慢。
能感觉到身后车里的目光。沉甸甸。粘着背。
他走到楼道口。
刷卡。
门禁“嘀”一声。
他没立刻进去。
回头。
车还停在那儿。没熄火。车灯亮着。像两盏小月亮。
相叙白隔着挡风玻璃看他。身影模糊。
逢夜钰站着。
风卷起西装下摆。
冷。
他吸了口气。
突然转身！
快步走回车边！
拉开副驾门！
弯腰。
探进去。
相叙白愣住。
逢夜钰手撑着座椅。凑近。
黑暗中。
精准找到相叙白的唇。
狠狠亲上去！
不是温柔。
是啃！
带着夜风的凉。和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相叙白瞳孔骤缩！身体绷紧！
下一秒！
反客为主！
大手扣住逢夜钰后脑勺！压向自己！
唇舌凶悍地顶回去！
掠夺！
气息滚烫交缠！
带着烟草味。雪松味。和压抑已久的…疯！
逢夜钰被他勒得腰疼！唇瓣被碾得发麻！氧气被抽干！
呜咽被吞掉。
像两条缺氧的鱼。
在黑暗的车厢里。
撕咬。
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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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
逢夜钰喘得厉害。唇肿了。麻。靠在车门框。腿软。
相叙白呼吸也重。黑暗中。眼睛亮得吓人。像狼。
盯着他。
“上去。” 声音哑得不成样。带着未退的欲。
逢夜钰舔了下刺痛的唇。“…嗯。”
转身。逃似的冲进楼道。
刷卡。冲进电梯。
背靠着冰凉的轿厢。大口喘气。
心脏快炸了。
脸上火烧火燎。
操。
他摸出手机。
划开。
指纹解锁。
点进相叙白对话框。
手指抖。
打字。
【到了】
发送。
几秒。
嗡嗡——
回复。
【嗯】
【晚安】
逢夜钰盯着那两个字。
嘴角。
控制不住。
翘起来。
电梯“叮”。到了。
他走出去。
脚步轻快。
肩上还裹着那件宽大的西装。
雪松味。
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