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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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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嚷嚷着要宿舍聚餐，说是还没一起出去吃过饭，大家都不好拒绝他的热情，聚餐定在学校后街那家老菜馆，张磊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喊老板加辣，王浩在旁边翻菜单，笔尖在“糖醋排骨”上划了三个圈。肖扬刚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就被张磊拽着坐下：“说真的，你那报告到底怎么开窍的？教练今天在战术会上翻来覆去夸，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王浩也凑过来：“就是，平时让你记个对手投篮点都偷懒，这次写得比谁都细。”
肖扬正想开口，陈默端着四杯酸梅汤走过来，轻轻放在每个人面前：“老板说今天酸梅汤免费。”冰凉的玻璃杯壁凝着水珠，肖扬指尖碰上去，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忽然就化了。他瞥了眼陈默，对方正低头用纸巾擦着杯沿，好像刚才那句解围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其实是陈默帮我……”肖扬话没说完，张磊已经夹了块水煮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管他谁帮的，反正咱们队赢了有肉吃！我跟你们说，我爸昨天还问我联赛能不能上场，我说肖扬都写报告了，肯定没问题！”
王浩笑着敲他脑袋：“就你话多，先把鱼刺吐了。”转头又给肖扬夹了块排骨，“多吃点，昨天熬夜了吧？看你眼下有点青。”
肖扬“嗯”了一声，刚咬下一口排骨，就听见陈默轻声说：“等会儿回去泡点菊花茶，解解乏。”他抬头对上陈默的目光，对方眼里带着点笑意，像刚才喝的酸梅汤，清清爽爽的甜。
菜过三巡，张磊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搂着王浩的肩膀畅想夺冠场景：“到时候咱们去市中心那家火锅店，我请客！必须点三份毛肚！”王浩笑着应和，手里却悄悄把张磊面前的酒杯往远处挪了挪。
肖扬没怎么喝酒，只是小口抿着酸梅汤。陈默也吃得安静，偶尔夹一筷子青菜，目光落在肖扬碗里快堆成小山的排骨上，忽然说：“别光吃排骨，多吃点青菜。”说着夹了一筷子西兰花过去，正好落在肖扬碗里排骨旁边。
“哦，好。”肖扬赶紧夹起来吃掉，嘴里的西兰花好像都比平时脆甜些。
结账时张磊抢着付钱，掏钱包的动作太急，几张饭票掉在地上。陈默弯腰去捡，肖扬也跟着蹲下去，两人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肖扬愣了一下，陈默已经捡起饭票递给他，指尖的温度还留在肖扬手背上。
走出菜馆时，晚风带着点凉意。张磊和王浩勾着肩走在前面，一路打打闹闹。肖扬和陈默跟在后面，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在地上轻轻交叠。
“明天训练，我帮你带个能量棒？”肖扬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比平时低了点。
“好。”陈默应着，顿了顿又说，“我带了薄荷糖，训练累了可以提神。”
肖扬抬头，看见陈默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很柔和，嘴角好像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他忽然想起昨晚搭在陈默肩上的外套，还有今天图书馆里那行清秀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
前面张磊回头喊他们：“快点啊，回去晚了宿管要锁门了！”
肖扬应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赶，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陈默跟上来，才并肩往宿舍走去。晚风掀起两人的衣角，带着点菜馆的烟火气，和少年人身上干净的味道，慢慢融进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