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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球场单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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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17:55
台风过境后的天空被洗得澄澈,火烧云从篮球场东头一直烧到西头。
三分线外聚满了人——理 A 班、校队、隔壁文科班的姑娘,甚至食堂阿姨也拎着大勺站在看热闹。
原因无他:晚自习前一小时,陆执在公告栏贴了张 A4——
【球场单挑】
挑战对象:林屿
赌注:输的人请一周早饭 + 一盒草莓牛奶
时间:18:00-18:40
地点:一号场
规则:21 分制,三分算 2 分,其余 1 分,进攻不限时。
落款:LZ
A4 纸右下角,还画了一只简笔草莓,涂成粉红色。
裁判是校队队长,哨声短促。
篮球抛向空中,陆执和林屿同时起跳——
指尖几乎同时碰到球,林屿仗着臂展拨给己方,陆执落地时笑得像狼:“省队大佬,手真长。”
第一回合,林屿持球。
他背身护球,肩膀一顶,陆执纹丝不动;再顶,还是不动。
林屿忽然一个转身,后撤半步,三分线扬手
“唰!”
篮球穿网而过,带起白浪。
2:0。
陆执底线发球,运球节奏像鼓点。
林屿压低重心,脚步贴得死紧。
陆执忽然一个□□变向,肩膀撞过去——
林屿被撞得后退半步,却借机伸手,指尖擦过篮球。
球脱手,滚出边线。
观众席爆发尖叫,有人吹口哨。
球权交换。
林屿这次选择突破。
他第一步极快,陆执只来得及侧身;
第二步起跳时,陆执从后追上,长臂罩住上篮角度——
林屿在空中拉杆,换手,低手上篮。
指尖擦板,球进。
4:0。
陆执开始反击。
连续两个后撤步三分,空心入网。
4:4。
林屿不甘示弱,突破后急停跳投。
6:4。
陆执抢断快攻,欧洲步晃开林屿,反手上篮。
6:6。
分数交替上升,每一次进球都伴随着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怒吼。
汗水顺着两人的下颌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深色圆点。
比分来到 15:15。
陆执喘着气,领口被汗浸透贴在锁骨;
林屿眼尾发红,耳尖像要滴血。
陆执忽然压低声音:“省队大佬,体力行不行?”
林屿勾唇:“怕你输得太难看。”
下一球,陆执选择硬突。
他沉肩撞进林屿怀里,两人胸膛相贴,一瞬的静止里,心跳声清晰可闻。
陆执左手换右手,挑篮——
林屿起跳封盖,指尖碰到球,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掉进网袋。
15:16。
陆执反超。
林屿底线发球,深呼吸。
他运球到弧顶,忽然一个假动作,陆执重心被骗;
林屿一步过掉,却在起跳瞬间被陆执追上——
两人在空中相撞,林屿失去平衡,球脱手。
哨声响起,犯规。
林屿两罚。
第一罚,进。
第二罚,篮球在筐上弹了两下,滚出来。
15:17。
比分 19:19。
轮到陆执进攻。
他运球过半场,忽然停步,三分线外两步——
超远三分。
篮球划出高而缓的弧线,像要吻到火烧云。
林屿扑过去,指尖差了一厘米。
球进灯亮。
19:21。
哨声长哨,比赛结束。
全场安静三秒,然后爆炸。
陆执把球夹在腰侧,走向林屿,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省队大佬,欠我一礼拜早饭。”
林屿抬手,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的汗,声音微哑:“再加一盒草莓牛奶,我记得。”
陆执笑,忽然伸手,把林屿汗湿的刘海后一捋,指尖顺势滑到他后颈,轻轻捏了下。
“明早七点,食堂门口,不许赖账。”
林屿垂眼,耳尖红得滴血:“……嗯。”
人群散去,球场灯一盏盏熄灭。
陆执弯腰收拾篮球,忽然发现球架后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是林屿的字迹:
【下次换我主场,赌注改成——
输的人陪赢的人看一次日出。】
落款:LY
陆执把便利贴折好,塞进球衣内衬,贴着心口的位置。
他抬头看天,火烧云已经褪成淡紫,像草莓牛奶搅进了暮色。
“日出啊……”
他轻声笑,“省队大佬,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