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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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又想到纪枫对付宋菲芸的办法。她不止对别人下手狠，对自己更狠！以九号的眼力，自然看得明白纪枫是有十足把握不会让自己出什么事，最多也就是磕碰些皮肉。但是，哪怕只是皮肉伤，有几个人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能那么干脆利落地从楼梯往下摔？
想得越多，九号对纪枫就隐隐升起一种探究的情绪。好奇的心念一动，九号骤然意识到了不对。他眸光一冷，强行把那一丝念头给掐灭了。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包括好奇在内的所有不必要的情绪，都相当于死亡的开端。人总是难免会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这其中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他不需要了解纪枫的过去，这和他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他只需要知道，纪枫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单单只是够狠，还差得远呢！
琐碎零散的信息被仔细分析重新整合，迷雾渐渐散开，纪枫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她几乎可以断言，九号的目的，绝对不是攻略她。
攻略，最终需要获得的，是信任。而九号从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开始，带给她的却是越来越多的疑虑和顾忌。
首先，他这样的存在，贸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对。只要自己发现了他的身份，就一定会起疑心。但这最重要的一点，九号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刻意隐藏，从今天他自己主动点破这一层窗户纸就能看出来。
其次，还是关于受伤这件事的。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攻略自己，有很多种方法，但唯独不该是这种带着故弄玄虚意味的做派。
纪枫看得出来，九号是在故意让自己起疑，他前后的举动有太多不该出现的矛盾，有太多违和的地方了。
这也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不是打着引起她的怀疑再引导她解除怀疑最终获得真正的信赖这种主意。纪枫相信，以九号表现出来的眼力，不难看出眼下自己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高度警觉。这种状况下，疑心一起，就不可能打得消。
那他这两次出现，最根本的用意在哪儿呢？是试探吗？第一次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发现他的不同？第二次呢？他在知道自己看穿他的身份以后，明白地告诉自己，他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是怀着某种图谋而来的。他是想，求合作？
想到先前的某个猜测，纪枫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九号的目的。
合作啊！纪枫眯了眯眼睛，稍微松了一口气。
等等，不对！
纪枫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这些推断所建立的前提有问题！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无法弥补的错误。饶是她心智过人，一时间也再沉不住气，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蓦然间自己像是置身冰窟，寒意透心彻骨。这些推断，是建立在九号清楚，她知道有人对她有图谋之上的！
这是，想到了吗？
九号看着纪枫忽然间懊恼地捶打自己，笑了。很好，真的很好，不枉他特意改变了原本的计划。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这么多杂乱繁琐的线头里，抓住那个关键点，发现她自己的小疏忽，他没看错人，纪枫绝对够格和他合作。
纪枫深吸一口气，把胸膛里涌动的懊悔压了下去，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整理着思路。
错了！不是九号的目的不在于攻略她，应该是，九号想要达成他的目的，方法不仅仅局限在攻略这一条路上。
他最初出现是，的确是想要获取她的信任的！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改主意了。
破绽，就在于她的反应错了！在发现他的身份的时候，她不该强作镇定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更不该没有伪装到位被九号给看穿了！
正常人发现自己遇见鬼会是什么样子？是惊恐到尖叫，还是畏惧到失声？抑或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呆滞、惊吓到极致的昏迷？不管是哪一种反应，但绝对不可能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不但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心绪，还会与他虚与委蛇，有说有笑！
这就等于直接告诉九号，她不仅是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的，而且还知道有人要来攻略她这件事！正因为她知道了这些，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哪怕对他的出现毫无防备甚至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依然能在瞬间冷静下来，并且迅速做出应对。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可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在九号的面前。
纪枫双手捂着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底牌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被掀开的感觉，真的太……
九号很明白纪枫眼下的心情，也隐约有点儿同情纪枫。他心里很清楚，他能看穿纪枫的底儿，不是因为纪枫做的不够谨慎隐秘，只是因为遇上的是他而已。
把他换成其他人，纪枫那天的掩饰堪称天衣无缝，他能看出来，是因为他是最顶级的杀手，伪装是他最擅长的技能之一！
纪枫真正明白了九号今天的来意。他的确是来找她摊牌的寻求合作的，当然，还是带着试探的意味。要是她没有想明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作为垫脚石。
不过还好还好，自己想到了，而且不止想到了他的意图，也同样发现了他的一个痛处，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痛处。
这一局，是她落了下风，可下一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真正着急的，还不知道该是谁呢！看谁比谁更有耐性！
纪枫知道，九号现在一定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反应。她重新整顿好心绪，朝着窗外比了一个中指，无声地挑衅道：“我等着你再来找我！”
九号盯着纪枫纤长的手指，勾了勾唇角。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底，竟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把脑子里的乱麻给理顺了，纪枫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浑身都觉得舒畅。虽然因为思虑过重而脸色苍白，但回家的脚步却十分轻快。
“诶，废废，你今晚好像格外安静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