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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逼宫篇:太后有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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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对。”司九的声音忽然变小,抽泣声传来,前一秒偷腥成功的野猫此刻在言梦曦背后小声的哭,言梦曦忍着头疼内心更加烦躁,索性不理:“师父,我这样待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言梦曦听到司九在哭,到底是个孩子,他在心里叹气,谁不是个少年?何况是个执念重又年纪尚小的聪明孩子,哪怕是玩闹心太重玩到自己头上也可以理解,太苛责了反而对他不好,从此一蹶不振就麻烦了。
“师父,你别不理我,师父,我这样是不是错的,师父,我错了,师父,我该怎么办?”司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那声像是要把整个客栈的人喊来。
“鬼叫什么,睡不睡了?”言梦曦转过身去,有些别扭的抱住司九:“萧先生待你不好,我待你好,所以你喜欢我,但不是这种喜欢。”
“有些不轨的事,我只想和师父做。”司九的话让言梦曦抖了抖,司九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但话赶话说到这儿,没了回收的理由。
“这种话不能乱说,让别人听去还得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言梦曦有些迷糊,就感觉怀里撞进个小脑袋,脸上还挂着泪。
“我也没摸过。”司九像邀功一样抬起头:“但我知道怎么做。”
“闭嘴。”言梦曦难得老脸通红,在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一个月前还不听艳曲的好孩子吗?二两油这个老不正经的,给他看什么书了。
“师父,你让我赖着你,几年后,我护着你,好不好?”司九自己也觉得别扭,关系这东西一旦突破一点都是让人无法适应的,他理解言梦曦装睡觉的心,即使他现在连气息都装不稳。
司九坦然着睡着了,言梦曦则一夜无眠,他低头看着这张脸,如何也不能联想之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偏偏是发生了。
眉目间依稀稚嫩,要说成熟是假,但懵懂无知也非真,这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着一段莫须有的情下了功夫。
有的人的模样会让你想一直盯下去,就比如司九的,言梦曦想起世间传闻的绝世美人叶玉人,深觉怀中人日后也是个美人,那时候一群追随者纷至沓来,谁还记得言梦曦是谁?
如此想着,他自觉落魄,但多少感觉出心安。
不是大事,他告诉自己,眼下要弄清出了什么事,他闭上眼,婪厌已经穿好了衣服。
“喝酒误事,我等了你许久。”婪厌并未仔细观察言梦曦,因此也未察觉到言梦曦关于司九的种种不安。
“叶玉人的第三子,叶九思,我从前从未听说过。”言梦曦提问:“但今日,萧先生有提到。”
“比之此,有件有意思的事告诉你。”婪厌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看言梦曦没有什么兴趣,无趣的拍拍自己的袖子:“柒秋山如今这么倒霉,是有人用貔貅换了他的麒麟,虽都是祥瑞,貔貅却是偏激的,想必已经成了凶灵。”
言梦曦一想,倒真没看到柒秋山哪里运气好。
“那貔貅的主人是睿王府的路无双,他现在还昏迷着。”婪厌摆弄着自己的衣袖,言梦曦也不看她:“路无双被过继到了睿王府,现在是小睿王。”
“也不知是悲是喜。”言梦曦点点头复又睁眼,天快亮了,屋里也有些冷,司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一个人心软是正常的,总对一个人心软也正常,偏是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心软。
弃了叶九思,就是撇清和这一切的关系,安然做杂师,不稂不莠,也不受牵连。
而他如何舍得?
叶九思就是他怀里的司九,做了几个月的徒弟还扬言要守护他。
言梦曦觉得,自己每次去赴死都那么凛然大约都是因为这样吧。
有在乎的东西在,还不能放弃一切。
他没有惊世骇俗的本事,嫉恶如仇的态度,但那份责任心还是有的。
“叶玉人企图用凤隐凤御换长安城,和凤阙城并为凤阙国。并以自身联姻百年修好,凤隐凤御背后藏着的东西让君王动心了。”司九在梦里见了青仙,青仙看到他不由得想起面含春风,真不知小主子遇上什么开心事了,也不敢问:“归隐令,今年八月十五发。”
“这就商量稳妥了?看来睿王爷当时是来阻挠过,怪不得死的这么快。”梦灵彼岸笑着给青仙请安:“碧落姐姐,彼岸第一次见主子,还望。”
“我见过你,有一次做恶梦,你救过我。”司九打断二人的谈话,笑道:“怎么你这名字却像和青仙有关系。”
彼岸何其聪慧,立马明白了主子不知言梦曦入梦的事,也不敢说,只好笑而不语。
“你出面不会只是见我这么简单。”司九疑惑着,眼前的女童比自己还要小十岁的模样,动作可爱,小脸有些圆润但不蠢笨,灵动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主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死过一次,所以梦灵不成长,一直这么大。”彼岸指指自己,自打有名字之后她就爱上了绣着白色彼岸花的红衣,转起圈开像是盛放在梦境的红莲:“之后是叶家叶笑人的秘术,唤前世为守护灵,你才得以保全。换言说,你的前世,现在活在你身上。”
“我的身上,有灵。”司九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自凤阙城走出来见识了一切,他并不胆小:“你们能看见他,师父能不能?”
“公子看不到,这也是碧落姐姐可以很快与你缔约的原因,比之人,公子与灵更近。”青仙懂他的担心,语气有几分沉重:“所以他想死的话,你也。”
“无妨,你们别担心了。”司九能感觉到身边躺着的言梦曦起身了,着急着想起床。
“他沉睡了十几年,前几日在墨村,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黑衣服的人,点醒了他。”青仙终于说了重点:“他醒来二话不说给了自己一道死印。”
此等大事青仙早打算告诉言梦曦了,只是最开始她也不知道那道死印会不会伤及司九,思前想后还是打算说出来。
“这事不用告诉师父,正好省了我去杀他。”司九一副狠厉的样子装不了太久,转而朝着彼岸微微一笑:“对不住,害你这样。”
彼岸忙不迭的摇头,她最知道司九是个什么样的人,脑子里把这个主人夸了一百遍,诸如温柔好看君子如玉之类的。
“这孩子还真睡得住,昨晚闹成那样,倒像是我小家子气。”言梦曦闷闷的在司九脑门上弹了一下,正赶上司九睁眼。
“师父,早上了。”并不是问好,而是两个躺在一张床上的人醒来自然而然该有的对白。司九睁眼就见言梦曦一副理亏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自然而然的笑出声来:“怎么,师父你后悔昨天的决定了?”
“我决定什么了?”言梦曦被问得一愣:“昨天酒喝多了,不记得了。”
“不是说好等我再长五年,师父你等不及的话。”司九坐起身,伸手拉住言梦曦的手,抻到自己胸口:“现在也可以。”
“谁等你五年。”不算嫌弃的撤出手,言梦曦哭笑不得:“一早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勾搭男人?萧先生教你的东西都去哪了?”
“等雁谷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三教九流混杂,难免学点不好的,用在师父身上。”司九则以你不能见怪为由继续可怜巴巴的望着言梦曦:“师父,等下出门,你能不能给我折枝花。”
言梦曦没理解此中意思,点点头,司九满足的躺回去。
“今天别出门,外面乱,有事安排青仙去做。”言梦曦嘱咐完就披好斗篷,楼下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屋外的寒风帮言梦曦很快清醒,车夫蒙着面,也不知是为了御寒还是什么,一言不发的掀开帘子。
枝头的绿点是新发的春芽,只是小的过分,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察觉,但再过几日,远处随便一望就是一片绿了。
这也是春景奇妙的地方。
望着窗外马车的影子,司九还想着昨晚的事情发愣,平常不敢做的事借着脑子一热,到底是做了。
这个季节长安的梅花谢了,但等雁谷正是时候,若可以,他想看一次等雁谷的白梅。
人这一生若有了盼头,对着原本枯燥的世界就会生出无数个想法,司九已经开始计划之后的事。
他想隐居山林又想闯荡着学武艺,杂师那一套他无心去学,他只对能保护人的功夫感兴趣。
言梦曦不带自己出门是早就料到的事,且不说屋外多少麻烦事,只昨晚一条,依言梦曦的性子都会让他找地方自己冷静,相反的,局外人在宫里也安全。
只不过司九没料到的是,言梦曦真遇上了乱子。
杂师入朝,这在历代未有,只因能听懂灵物的心事,这自然被一些不信此间道的人反对。
由柒秋山引荐的杂师自天刚亮就在殿外等候,数清房上雕梁画栋了几个可爱神兽之后也等不到召,倒是后宫的太后对此感觉新鲜,差人三言两句就把言梦曦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