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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节外 ...

  •   谌独没有放手,反而加了力道,姜仇也停步,转过身,脸上甚至带了愠色。

      谌独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眼,诚挚地说:“我们以后可以不养任何小动物,我养你,或者我们互相养着对方,这样可以吗?我不会跟你杀什么,但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抓住你。”
      失落了那么多次,他仍旧怕落空。

      他打算好了,趴趴留在父母那,想它了就视频通话,加之本来一年到头也就见个一两次面,它不会介意的。他怕的还是姜仇说要走。

      姜仇自嘲一笑,继而脸色阴沉:“谌独,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谌独截了他的话,姜仇眼里闪过惊讶。

      谌独软下音来:“我知道,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走很久。”
      当他睁开眼看到姜仇的那一刻,他就坚信姜仇是在乎他的。他之所以主动远离,只是这种感情远超他的理解,他习惯了把对自己的感情归结为他游戏环节的一部分。

      谌独见人扶额,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步的情绪,蓦地又握紧了他的手腕,“我会抓住你,你说让我不要放开你!”

      “你赢了。”分明还在扶额,低沉的音却传来。
      谌独怔了一下,下一秒又满心酸涩、满心欢喜。

      姜仇拿下手,他看着谌独:“你赢了,谌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赢了。”

      谌独忽然想起他的书上写的那句话:「你赢了,别人都输了。」
      他说自己赢了,他把追求的胜利送给了自己。

      谌独突然释然,仰着下巴视线粘着他,姜仇面色平静,一如此刻的自己。
      谌独柔笑着,却又带着不羁,“接吻吗?”

      紧随而来地是唇舌抵死纠缠,姜仇轻抬谌独的下颌,拇指压着他侧脸,其实加点力道会更利于深入,之前他也常常这么做,可是这次没有,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难能可贵的爱惜。

      谌独更为动情,睁开眼才发现对方没有闭眼,只是轻松的垂眸,敛了大半的幽邃。
      这让谌独疼惜。
      所以吮着姜仇的下唇,手开始不老实,因第一次这样,耳廓漫上不少薄红。

      姜仇握住他随心所欲的手捏在掌心,笑说,“小谌独,身体还不能勉强。”

      谌独自认不是这个意思,碍于难开口埋首到他的颈侧,可就像对他身上的清凉中|毒一样,又忍不住吮吻细腻的肌肤。
      姜仇眸色一沉,把人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谌独吓得搂紧,这才开始慌了。
      姜仇敛眉:“小谌独点火了,就想跑吗?”
      谌独知道只能迂回了,所以捧着他的脸,从额角开始往下吻,姜仇微怔,像是从未体会过般停下了脚步。

      谌独吻到他的嘴角:“回公寓再做好不好?”
      姜仇把他抱着抵到墙上,声音有些低哑:“谌独,你这是火上浇油。”
      “嗯?唔……”

      狂风暴雨般的吻法,谌独觉得严重缺氧,但也很快调整好跟上对方的节奏。

      ·
      迟来一步的陆惊尘站在门口,看着卫生间门口的两个男人。这次他从容了许多,但还是很想把压在谌独身上的姜仇揪起来甩出去。
      谌独是病人啊,病人!

      最终他还是选择默默离开,想乘着冬风开车绕一圈石语森林外围。
      石语森林虽然危机四伏,但若从外围的路道环视,真的美不胜收。

      嘶——,刺耳的刹车声在拐弯处突兀响起。
      惯性过大,陆惊尘的额头还是擦了方向盘,猛地抬头,刚刚好像有个人倒了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陆惊尘提心吊胆下车,果不其然,车前倒了一个脸色惨白,如同行尸的男人。
      车子并没有剐蹭到他,是被吓坏了吗?

      陆惊尘蹲在他身前急问,“喂,没事吧?!”
      男人长得十分俊美,苍白更是添了凌虐美感,他的嘴角嗫嚅:“救救我……他要杀我!”
      陆惊尘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是破烂的,应该是在森林里被树枝什么的勾扯烂的。

      陆惊尘拨打了救护车,然后蹲在男人面前说话让他保持清醒,他没有碰男人,因为不知道伤哪了,自己一个外行的搞不好又给他添伤口。

      ·
      陆惊尘把男人送去医院后,许深赶来说近日网络上疯传的“漂亮男子失踪”是真的,有人已经报案,案件已经开始调查。

      “派几个人过来保护他。他可能也是当事人之一。”陆惊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男人在昏迷前说了很多类似被虐待的话。

      几十分钟后,警员中多了一位碍眼的。
      陆惊尘其实不满:“谌独好点了吗?”
      姜仇微笑:“恢复得不错,已经回家了。”
      陆惊尘不懂姜仇这转变,怎么就愿意回答了?之前谌独相关他可是把自己当骚|扰男看待。

      “怕陆警官又跑过去打扰他休息。”
      操!陆惊尘就知道姜仇他丫的就不会作出什么改变,还是一副欠揍地撒狗粮爱好者兼强占有欲者。

      陆惊尘站在一旁神情严峻,让过姜仇给男人检查,“他还没确定是受害者,怎么就派你来了?”
      姜仇手里动作着,嘴上回复:“马上他就是了。”

      话音刚落,许深发来了一条短信加盖了戳的文件,上面是男人的身份,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知道姓名为苏页和失踪前的租房地址,报案人是这男人的房东。

      姜仇收起工具,“恢复得快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醒来。”
      陆惊尘看了一眼受害者后吩咐下属,自己紧随姜仇来到他的办公室。
      姜仇实习结束后就拥有了办公室,而且还是炎阳刑事侦查局的一名法医,这身兼两职的方式其实挺让陆惊尘疑惑,但他现在的一门心思不在那。

      “陆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姜仇坐在转椅上略微仰视他。
      陆惊尘也坦然:“我听说你经常参加犯罪学类的讲座,想必对凶手类型有所了解。”
      姜仇嘴角微扬:“谢谢陆警官这么抬举。”

      陆惊尘:“苏页是无国籍者,大数据没有他的身份信息。而从医院的身体检查结果来看,他可能被性侵过,从□□损毁程度来看应该不止一次。皮肤发白发皱,说明被浸泡在水里,或者长期处于类似卫生间的蓬头下。还有就是,他脖子上的各种勒痕很突兀。仅凭这些,你可以推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吗?”

      这其中包含他的私心,他始终不放心姜仇的自控能力。他想顺便试探姜仇是否钻研过犯罪学,以此来提高反侦查能力。

      姜仇笑:“陆警官是把我看成你那边的人了吗?这么向我透露受害者的情况。很抱歉呢,我是不会和觊觎谌独的人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陆惊尘微皱眉,这人说话总是以噎死别人为乐。

      “不过,举手之劳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揶揄一番后姜仇认真回复:“综合陆警官您所说的,犯罪嫌疑人更偏向于控制型杀手。这类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往往不是让受害者感受到痛苦和折磨,而是满足自己的控制和支配。他们的最大快乐在于将受害者置身于被哄骗和操纵的临界,而后受害者变得茫然无知,心甘情愿步入陷阱。通常情况下,把尸体留在家里或其他可以经常看见的地方,是他们表现控制欲的一部分。”

      陆惊尘追问:“既然是控制和支配,那是不是可以等同于他并不打算杀了苏页,而仅仅只是把他当成玩物来满足控制欲?”
      “这种概率很小,犯罪嫌疑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厌恶了的话应该会了结,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按理说受害者不可能成功逃脱。当然,如果苏页的某个点吸引了他的话,结果可就大相径庭了。”

      陆惊尘思忖片刻,知道接下来的问话意义不大,因为手中证据寥寥。
      然而念头一转,他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人,眼神变得犀利:“就像现在的你只是被谌独牵制了一样是吗?时间一长,你内心的嗜杀欲还是会涌动,还是会再次排篇布局。我还是无法相信你能够百分百控制自己的嗜杀欲。”

      姜仇见陆惊尘的严肃样,淡然轻笑:“相不相信是您的事,您只要记住我曾经跟您说过的话就好。”

      “什么?”陆惊尘脑子还不能立刻转过弯来。
      “别插手我和谌独的关系,我也就不会将您的光辉岁月透露半分。”姜仇再次好心重复,“这都多亏了陆警官您对谌独的愧怍之心。”

      陆惊尘冷下脸来,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对谌独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也不想再揭开伤,只能郁郁转身回去监守苏页。

      苏页醒得很快,许深说去叫医生,陆惊尘没料到他叫来了姜仇,坏心情又有点控制不住。
      姜仇指着陆惊尘问苏页:“请问您还记得这位是谁吗?”
      陆惊尘期待地看向苏页。
      苏页音量虚弱:“陆警官。”

      姜仇正弯腰察看他的眼睛,外衣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嘟嘟振动,姜仇就着姿势拿出来。角度刚好撞上苏页循向声源的视线,瞳孔霎时瑟缩,整个人面部惊恐到扭曲。

      姜仇朝他笑,那笑里带了一切在掌握之中的狡黠:“抱歉,吓到您了。”
      摁动后起身,看了陆惊尘一眼走到门外接通。

      陆惊尘这才注意到苏页的异常,“怎么了?”
      “他……他……是他……”
      姜仇?!陆惊尘不可置信地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镇定下来:“刚才穿白大褂的医生吗?”
      苏页摇头,正要开口又吓回懦弱样,陆惊尘侧身,是姜仇走了进来。

      姜仇略微疑惑:“怎么?出现嫌疑人了?”
      “你刚才和谁接电话?”
      姜仇大大方方说出来:“洛彧折。他最近在追求我来着,刚才的电话算是穷追不舍的新手段。”

      陆惊尘不管怎么听,都听到了姜仇的嘚瑟,瞬间替谌独看上这玩意不值得。
      眼不见,心不烦地问苏页:“他叫洛彧折吗?”
      “我……我不知道……”

      陆惊尘以为苏页是怕姜仇和洛彧折一伙,只好放下偏见:“这位医生虽然长得很坏,但其实挺……挺好的。”好想撞墙。
      姜仇轻笑,“真是难为您了。”

      陆惊尘咬牙:“你的来电是设置了图像?”
      姜仇:“对方设置了视频。”
      陆惊尘:“……”也是,姜仇的话可能连人的图片都不会存在手机里。

      “是他吗?”陆惊尘网络搜索了一张洛彧折的图片。
      苏页反应激烈,紧紧攥着床单点头。
      陆惊尘身子瞬间挺直了,“许深,通知一组集合,一分钟后出发。”
      “是!”许深立刻通知一组。

      陆惊尘问姜仇:“刚刚通话的时候他在哪?”
      姜仇:“折竹别墅。”
      “谢谢。”陆惊尘不情不愿匆忙道了谢后跑了出去,许深留守。

      ·
      几十分钟后,警车停在“折竹别墅”大门口。
      陆惊尘出示证件,仆人不敢拦,通知了洛彧折后大门打开,走过喷水池间到了躺椅上的洛彧折,专注于眼前不远处大树的视线移到陆惊尘身上。

      陆惊尘严肃:“洛彧折先生,您涉嫌绑架和故意伤害罪,现在我们将对您进行紧急逮捕,请随我们走一趟。”
      洛彧折淡然一笑,而后起身。

      陆惊尘并没有跟着回去,因为他申请的紧急搜查令已经批了下来,他得等搜查队的到来。
      别墅建筑是哥特式风格,坐落在出了名的猎场森林脚下,除了狩猎后招待用的高级酒店,很少会有人常住在这。
      别墅四周围栏高耸,是防野兽之类的好材料,一个人要想爬上去翻越需要一定勇气,因为一跃而下会摔个半残。

      围栏内是各种修剪过两米左右的的草团,无人机俯瞰的话,会发现草埔被修剪成了大型迷宫的样子。所以除了大门,横冲直撞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陆惊尘觉得身处其中的自己变得很渺小,是随意被操控的蝼蚁,压抑感随之而来。

      “队长,搜查队到了。”
      陆惊尘回神,心情很微妙,因为来的三个人中就有走在最前面的姜仇,尽管他已经全副武装,包括戴了口罩。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化成灰自己也能认出来。

      姜仇扯下口罩,笑说:“陆警官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这能开心的话恐怕是自己脑袋被驴踩了。
      陆惊尘不满:“你一天这么忙,还是别抓着人不放了吧!”指的是谌独。
      姜仇非常之坦荡:“确实忙,距离上一次和小谌独做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陆惊尘想抱起草埔扔向这个恬不知耻的人,终究因为实力还是忍了,吩咐严阵以待的其他人:“先搜查别墅里的所有浴室。”
      队友们得令先进去。

      陆惊尘十分不想理姜仇,但还是工作先于私心杂念,转过身发现姜仇正以专注的眼神看着洛彧折刚才看的那棵树。

      姜仇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您没看出什么吗?”
      除了吊着几双鞋,有什么特别……
      陆惊尘悚然:“纪念……”死者吗?
      树上挂鞋子,据说是纪念意外事故中死去的人。

      姜仇自然是知道这含义的,只是他突然疑惑,本上扬的嘴角也落下。
      洛彧折刚刚的来电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他是故意的。
      姜仇眼神变得幽暗。

      姜仇电话振动,来电:谌独;来电人图片:谌独。
      陆惊尘顺着瞥过去:“……”

      姜仇很满意陆惊尘的震惊与无语,接听电话:“嗯,怎么了?”
      语气很平日,但陆惊尘怎么听都觉得姜仇很轻柔,这是被谌独虐待训练过了?

      姜仇:“晚上不行,来跑现场了……嗯……明天也不行,对,周末看情况……嗯。”
      挂断电话。

      陆惊尘冷声:“别总让他失望。”
      姜仇抬脚走进室内:“所以我从没给过他期待。”
      陆惊尘脸色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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