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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千魂咒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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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归,这是什么?”雪至指着那些金圈奇然问。
“阿至,给你看个好玩的。”
初归说完,打了个响指,一些金丝线刹那间从金圈射出,金线另一端也连着一个金圈,落入众女鬼手中。
“这是傀儡咒,你们只要牵着金线另一端,就可以控制他,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鬼眼中忽地发亮,异口同声道:“真的吗?”
见初归点头,众女鬼同喊一声,又是难得的默契:“给主子请安!”
四阴差啧啧两声,齐叹道:“女人啊……都一样……”
雪至:“……”
初归无奈一笑,提醒道:“不过,小惩可以,不能动大恶之心,否则,会遭反噬的,现在,你们可以把他牵走了。”
阴差对雪至拱手躬身道:“大人,新日快要升起,微职先带他们回地界。”
“好。”
看着阴差带着众鬼离开,雪至觉得既好笑又可悲,爱欲面前,贪痴嗔欲恨皆可生,死亡可以打破虚假的表象,却依旧看不破人心,真假善恶又岂是生死可以道破的。
倏忽,雪至恍然道:“糟了,初归,我们忘记问那位姑娘,她的棺椁在哪儿?”
“阿至,不用担心,我已经感应到两处存放棺椁的地方,我们带着阴物去寻即可。”
存放妃宠棺椁的地方是东西方两处殿堂,雪至将一簇冰火留在初归身边,并从初归手里拿过一个耳坠,两人各寻一处,找到棺椁后用冰火告知对方。
旭日已然东升,深廊宫阙巍峨,阴影兀自漫遮。
雪至来到东边殿堂,里面齐齐摆放些许棺椁,虽是佳木,但光丽的外表依旧透露着冰凉的寒意。他抛出耳坠,阴物可以依着阴气找到原身。耳坠在每个棺椁上空短暂停留后,最终落在一个棺椁上。
雪至收了耳坠后,召唤一簇冰火去告知初归。突然,幽幽冰火还未离开殿堂,就被一股力量挡回。雪至眉峰沉寂,刹那间,一面隔界如穹顶般将殿堂拥裹。
有人提前在殿堂设了困住魂灵的咒法!
雪至一凛,不免担忧初归,欲召唤冰火令冲出隔界。
忽然,一阵极细微的哭啼声传来,雪至警觉地转身,盯着较正央的一副棺椁。
雪至警惕地走到棺椁前,长袖一拂,棺盖腾空翻起。
棺椁中传出女子声音,颤巍巍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雪至走近查看,棺中并无尸身,只是躺着一个身穿锦服,装扮华丽的女鬼。
“你是……殉葬的妃子?”
女子看着雪至,胆怯道:“是……您救救我吧!有两个恶鬼把我困在这儿,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拿八卦盘的地官,我说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面,我身子动不得,求求您,救救我吧!”
“八卦盘……恰予……”
雪至扫了眼枕衾,上面被施了定魂咒。他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枕上。定魂咒是束魂咒法中简单的法术,只要一滴魂血就可解除。
可是,血滴落的瞬间,整个棺椁霎时泛起一道道红色涟漪,女鬼的脸忽地变得狰狞,又带着一丝狂喜,她的魂体被红光割裂,伴随一声尖利地叫声,女鬼魂体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棺内。
随即,棺椁红光乍现,将雪至吸纳入棺中,棺盖随即封闭棺木。雪至躺在棺内,身下犹如被千万双手拽着,动弹不得。
“千魂咒?!”
千魂咒是针对魂的咒法,下咒者将咒法施于器物上,只需要得到对方一滴魂血,就可将其永困器物中。而且千魂咒一旦被启用,很难被发觉,被施咒者往往被困万年之久,直至魂消魄散。若被困期间再滴一滴其他魂体的血,前一个被施咒者就会魂飞魄散,后一个魂体就会被困。
那女鬼根本没有被定魂咒束缚,而是被千魂咒禁锢,她故意诱导雪至,得到他的一滴血,不惜魂散,为的是将他困在棺中。
西殿堂内,初归也被隔界暂时困住,不一样的女鬼,同样的把戏。不过,千魂咒对灵无效。
初归双指并拢,轻敲打棺椁,讥嘲一笑道:“我没空陪你玩,说,是谁派你来的,想做什么?”
女鬼面露苦色:“我……我已经说了,我只是……是被恶鬼困在这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俩恶鬼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呢?”初归冷笑道:“你既然敢对自己施咒,应该不怕死,但是,你可知,这棺材上的咒法虽要不了你的命,不过,我若是把棺材永埋地下,你可就惨了,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想不想试试?”
女鬼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反正你都已经死了,想必不会惧怕生死,那我成全你。”
初归说完,将棺盖蓦地盖上。女鬼怔忪,惊惶喊道:“我说!我说!”
初归拍了拍棺盖:“快说!”
“鬼王知道地界还会派鬼前来,我……我只是奉命困住你们,等棺材进了皇陵,晚上皇陵关闭后,会有别的鬼把你们带走……”
“这么多棺材,别的鬼怎么辨别?”
“棺身正前方刻着一个鬼眼,东西殿堂各有一副棺材,上面都有鬼眼……”
初归伸手划过棺身上的鬼眼,把刻痕消除。
“长眠地下就算了,你就在陵墓中悔过吧。”
初归穿过隔界,来到东殿堂,好在雪至手上的手链不会受到千魂咒影响,初归依着手链很快感应到雪至在的棺椁。
殿堂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初归闻声,蓦地消失在原地。
雪至身体动不了,除了能说话,就只能瞪着眼干着急。棺内漆黑,他眨动着眼睛,谨慎地听着棺外动静。
突然,一种熟稔的感觉袭来,有人覆在了他身上,紧接着,一颗灵珠悬在棺盖下,棺内亮起细微的光。
雪至倏地瞪大眼睛,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初归。
“初归!我……我中了千魂咒,你知道如何解吗?”
“知道,不过……”初归垂眸打量着雪至,蹙眉道:“阿至,你能感觉到哪里的咒法最强吗?”
千魂咒启动后,被束缚者既是受咒者,也是解咒者,他们身上会有一处咒法极强,只要将自己的魂血滴在此处,便可破解。只是受咒者不能动,所以即使知道破解方法,也无法做到自救。
雪至尽力驱动身体,感受咒法强弱,奈何身子太重,丝毫未动。
“……背部……但是……我不知道具体位置,我就是觉得背上像坠着千斤鼎。”
初归稍稍支身,手移到雪至腰间。棺材本就不大,若咒法极强的地方是在手臂或者脖颈还好,若是在其他地方,隔着衣服,触碰都难,更别提用魂血解咒。
初归极轻缓地解开雪至的衣服,把手探到他身下。倏忽,整个棺椁猛地晃动了一下,初归一手搂着雪至腰部,另一只手急忙护在他头部。
雪至衣袍敞露,抵在初归身上,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初归巍峨劲实的胸膛,麻觫的感觉瞬间自脊背冲抵头皮,这种浓烈的情感,不管什么不合时宜,只犹如瓢泼急雨,让人无处可避,无处可藏,更无处可逃。
雪至竭力稳住呼吸,轻声问:“怎么了?”
“无事,启棺入陵。”
初归说着,凝望着雪至。棺内空间狭窄,再加上周围光线微薄,雪至受不住这双如浩淼星辰般的瞳眸,仿若银河卷携魂体,他觉得有一种闷热的窒息感。
“初归……你……你别看我!”
雪至暴喝一声,幸好凡人听不到鬼灵说话,否则他这一喊,颇有诈尸的效用。
初归一愣,他觉察到雪至魂体发烫,瞬间泯然。
“好……”初归闭上眼睛,腰间的手微微一动:“阿至,你再感受一次咒法,是这里吗?”
“……不……不是……”
初归手缓缓上移:“这里吗?”
“不是……”
那只手在雪至身后轻滑,雪至还是忍不住启唇低吟一声。
“……初归……快一点!……”
“好……”
“……”
“这里吗?”
“……是……是这里!”
初归食指指腹轻划过雪至背部,一道极细小的划痕处渗出一滴魂血,随后,初归为他穿好衣服,。
雪至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他身子僵硬许久,不由地屈膝,结果刚抬起腿,就碰到了初归。
雪至只能乖乖躺好,可怜巴巴道:“抱歉……初归……我们能出去了吗?”
“棺已入陵墓,我们出去。”
“好!”
雪至并拢两指于胸前,准备施咒出去,手却蓦地被初归握在掌心。
“初归,怎么了?”
“还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初归低头,携住雪至唇瓣,狠狠啃了一下,又吻了下他眉心。
“阿至,知道你忍得辛苦,等回到家,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雪至羞赧地垂眸:“先出去……”
两人离开棺椁,已然进入陵墓。墓中烛台高照,祷词谛听,抚佑暗窟。
容垣国君的棺椁被单独安放在一处墓室中,待下一任君主逝去后,前一任君主的棺木才可入供奉先祖亡灵的主墓室。不过,容垣国将亡,这位容垣国君怕是无缘与他的祖宗们共处一室了。
雪至和初归沿着墓道,寻找主墓室,两人准备先去恰予和璟然的棺椁处查看,等晚上皇陵关闭后,再随着前来抬棺的野鬼,查寻鬼王觞所在之处。
陵墓中墓道众多,如迷宫般迂回曲折,偶有向上台阶百层,向下台阶百层,时而登峰,时而沉谷。雪至和初归进入的几个墓穴幽深诡谲,但无棺椁,只有一些陪葬品和雕饰品,其中雕刻的石像多是人像,并不是镇墓神兽。
墓穴中有驱邪器物干扰,初归和雪至凭借细微的阴气驱引,寻找存放棺椁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