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斋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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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吓傻啦？”卫沂看着宋涵呆愣愣的样子，故作轻快地问道。
与记忆中的红蝶重叠的面容，宋涵的内心正在被波涛汹涌的洪水冲击着，但她不敢在表面显露出丁点儿，她不知道戳穿后会有什么后果等着自己，被灭口？还是一笑置之？又或者疏离如陌生人一般？
她不敢赌，也不能赌。再说回来，即使卫沂是红蝶又怎样，只要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就没有问题。可是，他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利用自己与那令牌的关系，他所图谋的是这五仙山的暗卫军？
是了，不然为何会明知自己想要逃离，却再度利用卫世子的身份将自己带回五仙山，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打开五仙山暗卫军的钥匙，也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是挣脱这座金色牢笼的束缚。
可他亲自化作一条线，系在金丝雀的脚上，牵着金丝雀翱翔在自由的天空，又逐渐收紧绳索将金丝雀再次关进牢笼。
原来是这样。
卫沂的手在宋涵的眼前左右晃动，并没有将空散的瞳孔再度聚焦，宋涵就像是一座木偶僵直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卫沂将沾有血迹的衣服丢掉，把宋涵往前拉，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双臂紧紧包裹着她的上半身，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温声道：“不怕不怕，坏人都消失啦，我说过的，会好好保护你。”
温润的声音钻入宋涵的耳膜，唤醒了她的神智，她低声道：“太可怕了。”
“不会让你有事的，瞧你身子都快这么凉，都快成冰坨子了，我带你回家。”卫沂把宋涵拦腰抱起，怀里的人身体很僵硬，不似以往，夹杂着一丝疏离感。
宋涵的身体做出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尽力往外挪，远离卫沂的胸膛。她觉得可怕的，不止尸山地狱般的场景，还有抱着她的这个人，这个七星阁的第一杀手——红蝶。
车夫不知去了哪里，卫沂就这样将宋涵一路抱回梧桐宫，路程不长，怀中人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仿佛穿越了一整个世纪。
高高的围墙对卫沂来说形同虚设，双膝弯曲，后腿轻轻一蹬就跃上了墙头，再如蝴蝶般轻盈落地，无声无息。
卫沂把宋涵送回房内，将她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他蹲下身，双手轻轻握住宋涵的手：“表妹今日受惊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我就在附近，有事唤我一声便好。”
宋涵微微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我想早点歇息。”她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卫沂对视。
卫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缓缓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宋涵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许久都没有动弹。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那尸山地狱般的场景，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在一起。而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那个抱着她，温柔安慰她的卫沂，竟是七星阁的第一杀手——红蝶。
她对着镜子坐了许久，镜中人的面容与记忆中红蝶的模样不断交错，那血色的画面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这一夜，她蜷缩在床榻上，瞪大双眼，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宋涵的脸上，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古月和齐礼的声音响起：“圣女，您醒了吗？请您先去沐浴熏香，在学习祭祀的规矩礼仪。”
宋涵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门，看到古月和齐礼站在门外。
“宋姑娘，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日没休息好？”古月关切地问道。
宋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只是有些认床，没睡好。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浴池，池水清澈，上面漂浮着许多粉色的花瓣，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浴池周围摆放着几个精致的香炉，里面点燃着香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宋姑娘，这浴池中的水是用山间的清泉和各种草药熬制而成，有舒缓身心、消除疲劳的功效。这些花瓣也是精心挑选的，不仅能增添香气，还能滋养肌肤。”古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里撒花瓣。
宋涵缓缓走进浴池，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丝放松。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那血色的画面却又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古月似乎察觉到了宋涵的异样，她走到宋涵身边，蹲下身说道：“圣女，祭祀十分重要，您要打起精神来。”
宋涵睁开眼睛，看着古月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尽力的。”
沐浴完毕后，宋涵穿上了一件洁白如雪的长袍，长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古月和齐礼带着她来到一个连接着的另一个地方，室内摆放着许多香料和熏香工具。
“圣女，这熏香是祭祀前必不可少的环节。不同的香料有不同的功效和寓意，我们要根据祭祀规格来选择合适的香料。”齐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精致的香盒，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龙涎香，它香气浓郁持久，有辟邪、祈福的作用。”，接着她又拿起另一个香盒，“这是沉香，它香气淡雅清幽，能让人心神宁静。”
古月和齐礼将选好的香料放入熏香炉中，点燃炭火，不一会儿，袅袅青烟便从熏香炉中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房间。宋涵坐在熏香炉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混杂的香料有些呛人，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烟熏烤的腊肉。
熏香完毕后，古月和齐礼开始教授宋涵祭祀的规矩礼仪。
“祭祀是一项庄重而神圣的活动，每一个环节都有严格的要求和规定。首先，在进入祭祀场地时，您要保持恭敬的姿态，步伐要轻盈、缓慢，不可匆忙或慌乱。”齐礼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正确的步伐。
宋涵认真地看着齐礼的示范，然后模仿着他的动作，缓缓地向前走去。
“很好，接下来，在祭祀台上，您要面向神灵，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表达对神灵的敬意和感恩之情。”古月走到宋涵身边，轻轻地纠正着她的姿势。
“然后，您要将准备好的祭品放在祭祀台上，祭品的种类和数量要根据祭祀的主题和要求来确定。在放置祭品时，要动作轻柔、稳重，不可随意丢弃或碰撞。”齐礼接着说道。
“最后，在祭祀仪式结束后，您要再次面向神灵，三跪九叩，然后缓缓退下。在整个祭祀过程中，您要保持专注和虔诚，不可分心。”古月和齐礼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细节。
宋涵按照他们的指导，认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心中却思绪万千。这场祭祀，会和五仙山的暗卫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