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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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沈念猛地睁开眼睛。
他梦见月考成绩单贴在教室后墙，自己排在第二，而江辞的名字高居榜首，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分数——比他高出整整三分。
梦里江辞靠在讲台边，冲他晃了晃试卷，笑得张扬又欠揍："沈大学霸，承让啊？"
沈念翻身抓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江辞的消息正好弹出来：
「梦见你了」
沈念盯着这条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们按理说早该从分数战争中解脱。
但这么多年的竞争习惯像刻进骨子里的条件反射，连梦境都不放过他。
手机又震了一下。
「梦见你考了年级第一」
沈念对着屏幕冷笑，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喂？"江辞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却上扬，"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放屁，"沈念压低声音，"我梦见你比我高三分。"
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笑声，像是江辞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就为这个凌晨三点打电话？沈念，你完了，你比我想的还要在意我。"
沈念直接把电话挂了。
五分钟后，他家门铃响了。
江辞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站在门口，头发乱翘，手里却拎着两盒牛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预防骨质疏松，长不高就真考不过我了。"
沈念想关门，江辞已经灵活地挤了进来，顺手把牛奶塞进冰箱："你爸妈又出差了？"
"嗯。"沈念转身往卧室走，"喝完赶紧滚，我还要睡。"
江辞跟在他后面，突然伸手拽住他手腕："真生气了？"
沈念没回头："没有。"
"那转过来看我。"
沈念转身的瞬间，江辞低头亲了他一下，很轻。
"现在平局了，"江辞退开一点，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梦里赢你三分，现实还你一个吻。"
沈念抬脚踹他，被轻松躲开。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地扭打了一会儿，最后以江辞被按在沙发上告终。
"明天早读课，"沈念揪着他衣领，"我要看到你的数学作业。"
江辞眨眨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沈念松开他，转身回卧室，故意把门关得很响。
但十分钟后，当江辞厚着脸皮挤进他被窝时，他也没真的把人踹下去。
第二次梦见江辞，是在某个困倦的午后。
沈念趴在课桌上小憩，梦见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江辞把他压在书架前接吻。
江辞的手指插在他发间，另一只手撩起他校服下摆——
下课铃惊醒了他。
沈念猛地坐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上全是无意识的乱线，而梦境主角就坐在旁边，正托腮看他，眼里带着探究的笑意。
"做噩梦了？"江辞问，指尖点了点他泛红的耳尖。
沈念拍开他的手："闭嘴。"
江辞凑近他耳边，呼吸扫过颈侧："你刚才喊我名字了。"
沈念的笔尖戳穿了作业纸。
放学时下雨了，他们挤在一把伞下往家走。江辞突然问："你梦见我什么了？"
"你考了第一。"沈念面不改色。
"另一个梦呢？"
沈念踩进一个水坑，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江辞的裤脚："没有另一个。"
江辞笑着看他，没再追问。但当晚沈念洗澡时，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忘拿毛巾了。"江辞理直气壮地站在门口，视线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扫过，"需要帮忙吗？"
沈念直接把洗发水砸了过去。
保送后的高三生活像被按了快进键。
当其他同学埋头题海时，他们坐在教室后排，用草稿纸下五子棋，在老师眼皮底下传纸条，偶尔被派去帮学弟学妹辅导功课。
某个周五的黄昏，他们溜进空无一人的实验室。
江辞从背后抱住沈念，下巴搁在他肩上："下周模考，紧张吗？"
"保送生考什么模考。"沈念摆弄着显微镜，"倒是你，别又故意写错最后大题。"
上个月全市联考，江辞非要在压轴题上玩"反证法"，差点把阅卷老师气出高血压。
江辞笑着咬他耳朵："那多没意思。"
夕阳透过试管架在地板上投下彩色的光斑。沈念转身想说什么，却被吻住了。
这个吻比梦境真实得多，他能尝到江辞嘴里薄荷糖的味道，能感觉到对方手指在他腰侧收紧。
分开时，江辞用拇指抹了抹他湿润的唇角："现在能告诉我那个梦了吗？"
沈念突然不想再撒谎："和现在差不多。"
"只是'差不多'？"江辞抵着他额头，"我在你梦里这么没创意？"
沈念膝盖顶了他一下："重点是这个？"
"重点是你白天装得那么凶，"江辞笑着躲开，"原来梦里这么诚实。"
晚自习铃响了，他们不得不分开。走廊里，江辞突然拽住沈念的手腕："晚上去你家？"
"干嘛？"
"证明一下，"江辞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比梦里强多了。"
沈念甩开他往前走，却也没说不行。
夜色渐浓，教学楼的灯光一扇扇熄灭。
他们混在下课的人群中，肩膀偶尔相碰，像两个共享秘密的共犯，又像一场漫长竞赛里唯一的赢家。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