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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蝴蝶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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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拂归进酒吧那一刻起，无数或无意或炽热的视线就盯上了他。
夏玮柏是其中最直白的那个，直白到章故都疑惑的张望到底是谁——哦，原来是他们学校最爱玩那个富哥。
章故母鸡护崽的把陈拂归往身后稍，小声的示意陈拂归看那个花枝招展的装逼富哥。
“拂归哥，那种人的阳气最杂了，还不如啃两口野菜纯，千万别靠近他。”
章故又欣赏一遍自己的杰作，愈加觉得这种小白菜不能被夏玮柏那种死猪拱走。
两人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下，章故常来，点了几杯常喝的酒就和和陈拂归开始挑人。
“这个怎么样？人看起来挺爱干净的。”
“油菜花味，能接受。”
陈拂归随口答了一句就继续沉默的和酒做抗争，章故靠着桌台想：
所以阳气到底要怎么吸？书上说皮肤薄的地方阳气多不会是要咬破吧？
阳气不还叫血气吗？
章故想到陈拂归冷着脸咬人的画面抖了抖。
别想了别想了，杀人犯法啊。
长得再好看的丧尸咬了人也要伏法。
“哥哥，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陈拂归的视线从酒里撕下来，感受了下这位红毛，“不给。”
红毛丝毫不受干扰，还是笑眯眯的道：“给个理由吧？哥哥？”
“你的血呜……”
章故一把捂住陈拂归的嘴，冷汗要从背后流到小腿上了，他打着哈哈：
“这个……我哥他说谢谢你哈哈哈，等一下我哥他还有点事没处理先走了哈哈哈……”
章故带着陈拂归走到墙角安静些的地方，他语重心长：
“拂归哥，在人类世界你随便说什么血气阳气很恐怖的知道吗？要是遇到那种爱管闲事的便衣捉妖师怎么办？咱们做妖的要多留点心眼子，不是所有人类都和我一样善良的。”
“好，我知道了。”
善良小故拍拍他哥郁郁的肩膀，“没事，咱今天就到这吧，估计是周一，大家都没啥精气神来酒吧，咱过几天再来。”
“这就走了啊？章故你不仗义啊，有这么漂亮的哥哥怎么不介绍介绍？”
夏玮靠在不远处的墙边贱兮兮道：“哥哥喜欢玩就让他多玩会儿啊，你这弟弟怎么还管上哥哥的事了？”
陈拂归拦住即将开喷的善良小故，“你是？”
夏玮笑眯眯：“夏玮，哥哥可以叫我小玮，哥哥你好漂亮，我们这有很多美女的，一起玩吗？”
陈拂归皱眉。
女性？女性的血气的确比男性纯净很多，大多数大妖吃人首选都是女性，但也正因为太纯了所以不多。
他还没吸过血气，万一一个激动把人吸干了怎么办？
还是吸男性血气吧……虽然不那么纯……但多啊。
夏玮看陈拂归对美女不为所动，了然想这是个玩二路的。
“哎呀也有很多帅哥的，身材可好了，你看哥哥你这身，一过去就能迷倒一片1100，而且都是优质股哦。”
“优质股？”
“Bingo，哥哥来吧？”
夏玮不受控制的盯着陈拂归胸口那片皮肤，感觉涩得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这要是带给他那些朋友，先不说能不能吃到嘴，放着当吉祥物都能爽得把他们当狗玩。
章故生怕这位小白菜真的要去玩那些虎视眈眈的死猪，死死拉着白菜的手臂。
陈拂归拍拍章故让他放心，随即抬头对夏玮道：“谢谢你，我不去。”
“不去?不喜欢人也行啊，我们有钱，买你一晚上怎么样？”
“反正就陪我们玩玩，也不对你做什么……”
夏玮意有所指的塞了一把钞票在陈拂归的胸口镂空处。
章故气得头顶生烟，几乎要自燃:“我次……”
“小故。”
陈拂归道，“回来。”
章故怒其不争，盯着陈拂归良久，最终还是退回去了。
“哥，你不懂，他这是在羞辱你……这是……”
“好小故，哥哥知道。”陈拂归平静的与夏玮对视，把那一小叠钞票抽出来，在光影照不到的地方迅速掐诀。
这叠钞票的重量骤然翻了几倍，看似依旧是轻飘飘的十几张纸，拿在手里却比拳头大的石头还重。
“人类真喜欢钱啊……”
下一秒，这叠“石头”劈头盖脸砸了夏玮满身。
夏玮刚想再怎么劝劝，从陈拂归胸口撕下来的目光与面前人的眸子对视的一瞬间，一行鼻血与脑中的轰鸣齐发。
我忏悔。
上帝，我忏悔。
夏玮被他脸上那三颗痣涩得恍惚间看到了天使。
脸上有痣本来就勾人视线，况且是三颗连成了一条线的小痣，这三颗痣带着规整的禁忌感，偏偏它们的主人穿着大胆，神情又冷淡。
深蓝的画布下出现了极致的，隐秘的碰撞。
我去啊……这还是人吗……
两人迅速逃离。
*
早八。
章故还是死气沉沉的趴在桌子上，何垣乐课间去了趟小超市，这会儿刚回来，他把饮料丢过去。
“你的。”
章故有气无力的接住喝了一口，“为什么人会有早八啊……早十不行吗……”
何垣乐已经习惯了他的抱怨，一边嗯嗯啊啊的应一边争分夺秒玩手机。
“诶，章故，明天晚上我们有场联谊……居然是金融系发起的。”
章故一骨碌爬起来和何垣乐一起看手机，“金融系？金融系和咱们系男的不都高达七成吗？他们图啥啊？”
“你蠢啊，看这里，念。”
“数学金融双学位优秀毕业生谢让译协一众优秀毕业生欢迎各院各系学生积极参与……？”
“我靠！居然打这个主意？！”
章故痛心道：“说是两系联谊，结果拿谢让译当靶子吸引妹子……怪不得说学金融的心都脏。”
“等一下，谢让译不是一个人来吗？”
何垣乐疑惑道：“不是啊，他都说了是谢让译协一众优秀毕业生了。”
章故双眼冒光，“联谊，可以带家属吧？”
“可以啊？诶章故……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没有，你别管。”
*
谢氏集团的办公楼坐落在熙城最繁荣的市中心，晚上七点依旧灯火通明。
谢让译的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电脑屏幕上是一份文件，这是下面的人改了五次才交上来的绿山旅游景区规划报告，他为了这份报告已经连轴转了两周，明天终于能休息一下还要回一趟母校商讨投资。
晚上还有学生组织的联谊，虽然他只用露个脸就能走但连轴转还不能好好休息还是让人烦躁。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谢让译干脆提前下班回家睡觉。
“所以明天晚上，咱们就着重观察这些优秀毕业生……体育系那边要是也来那范围就大了。”
章故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为什么我下意识让你吸男性人类?”
“因为在妖的认知里雌性是第一位啊，要是随便吸雌性会被雌性扇飞。”
“雄性就方便多了。”
“你是树，没有雌雄的。”
“我没有吗？”章故哒哒哒跑到厕所，不一会儿又跑出来兴奋道:“我有啊，我难道是变异种?”
陈拂归不想理他，自顾自继续道:“出于必须遵守的人道主义，还要避开有伴侣的人类和讨厌雄性的人类。”
陈拂归来了这么久章故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妖，平时问又太突兀，毕竟对妖来说本体是比较私密的事，和人类穿的袜子差不多，没人会主动把袜子脱下来给别人看的。
此刻正是好时候，聪明小故灵机一动，“哥你吃过火锅吗？不如晚上我们吃火锅吧？”
陈拂归不知道他话题怎么跳这么快，但还是应了一声。
“哦对了哥。”
“嗯?”
“你是什么妖精啊哈哈。”
章故:……
“哈哈没事我就问一下哈哈……”
“白骨精。”
“啊？”
“白骨精。”
“那哥，我有一个问题。”章故举起小树杈，“你吸人血气算人吃人吗？”
“啊？不算啊，我已经是白骨精了，顶多算妖吃人。”
好学小故急忙举起第二根树杈，“我还有一个问题！”
“拂归哥你分雌雄还是男女啊？”
陈拂归:……
“没事干就去写作业。”
“哥你就告诉我吧？拂归哥?你是妖精，妖精只分雌雄，但你本体又是人骨，也算人类，人类分男女……”
陈拂归微笑拍开章故恳求的树杈子，“这是私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