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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无病日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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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医生说照镜子影响病情恢复，他们没收了镜子。
我要怎么办？
想死他了。
我找到了通往那个世界的方法。
有些困难。
也有些疼。
那个神秘人说我得舍弃我的身体。
但只要能见到他，我愿意舍弃我自己。
哪怕我不再是我。
他也在用日记记录我。
不过我不像他日记中那般明媚。
另一个自己让他失望了。
他的日记被人发现了。
我替他承担了一点点疼痛，他不慎用镜片划伤的疤穿到了我的脸上。
我也能替他承受痛苦了。
伤口愈合后，我眼角的小痣没有了，变成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弯弯的，疤痕还是在我脸上好看。
我妈看见我自残了。
我被监管的更严了。
他们用电板击打我。
好难受。想他。
身上很疼，火辣辣的疼。
但一想到他就不疼了。
杨父坐在我的病床边对我说我受苦了。
他叫我宝贝儿子。
我妈也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说是不是陪我陪的太少了，所以得病了。
可我怎么病的，最清楚的不应该是她吗？
把药片塞进我嘴巴里的不是她吗？
但我不想去捅破什么。
我没忘，但我总能装作什么都忘了。
有些事情不装作忘记只会带来危机。
“爸，我想叫无病。”
“好，那乖儿子就叫无病，健健康康的没有疾病。”
我有点想他了。
我很想他。
他也是乖的，我叫他小乖。
小乖。哈哈。
他是属于我的小乖。
他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晚上握着那个紫色硬片睡觉。
我好想梦到他，我的小乖。
我梦见我掉入了一个窟窿。
窟窿里堆满了残缺镜片，神秘人又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带我找到镜子里面那个世界。
我问他为什么选中我？
他说我是发现这个秘密的为数不多的生物。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他。
那个神秘人的整个脑袋都埋在黑乎乎的大帽子里。
他脸面上黑洞洞的，我什么也看不清。
“两个世界融为一体。”
“为什么？”
“你不想见他吗？”
我想，我想的。
我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脱口而出。
“那我带你去见他。”
“好。”
我答应他了。
我好久都没梦到他了。
我被看管了，更严厉的看管，屋子里有摄像头。
晚上关灯的时候我看到天花板上那些闪烁着红灯的摄像头。
全高清，无死角。
病房里里没有镜子，我不好下手。
也不好写日记了。
只能断断续续地写了。
发现我的字体比以前好看了。
小乖呢？没有人认真教他识过字。
我想教他。
我想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
我想抱抱他，还想亲亲他。
小乖，小乖。
母亲又来了，她一个人来的。
她坐在我的床边，问我：“宝贝啊，感觉怎么样了？”
我看着她涂抹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的皱纹有些不想认她。
但又重新整理了表情：“很好了，妈，我想回家。”
“你上次说的是苏叔叔吗？宝贝儿？”她整张脸凑近我，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但她的脸皮明明是在紧绷着的。
“什么苏叔叔啊？妈，我还有叔叔？”
见状，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明显，接着把手伸进被窝里掏出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抚摸着。
“说着玩呢。”
“妈，我想回家。”
我拉着她的手低语。
“还不能出院，宝贝的病还没有好。”
她慈祥的看着我，眼里只剩下柔情。
这下装的慈爱倒真像了。
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
可谁让我知道了呢？
“妈，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给我一把镜子？”
“镜子对宝贝儿来说有些危险，等过段时间吧。”
刚说完，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表情很愉悦，坐在床边照着手机屏幕补了一个艳丽的妆后对我说：“妈还有事，先走了，宝贝儿好好听医生的话。”
我扯出一抹笑：“好的妈妈，你去忙吧。”
偷情的表情很重啊，妈妈，你还是不会隐藏。
眼底下的偷感清晰可见。
破碎的家庭。
他的世界是，我的世界也是。
好破碎。
杨父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吗？
要是不知道，知道后的话会不会把我给掐死。
小乖怎么样了呢？
心慌。
窒息。
压抑。
我要死了。
小乖。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为什么梦不到了呢？
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了我的皮肤，那些透明的液体尽数注射到我身体里。
大脑里混混沌沌的，睡了好久。
迷迷糊糊的。
分不清时间了。
无论是黑天还是白天我都在睡觉。
我明明没病，却要承担这些。
没有病也被逼出来了病。
两个世界的我都是。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就是要受苦。
可能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
失眠。
近四天没睡了。
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乖，想抱你，亲你，那个也行，我也想。
小乖小乖小乖小乖小乖。
被迫吃了一大把安眠药。
睡了快三天。
要死了。
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又被电击了。
电击了五次，每一次电流都穿过我的全身。
又疼又难受。
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躺床上近一个星期起不来。
想他。
杨父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
他哭了，他拉着我的手说他心疼。
“我们不治了，咱回家吧，在家爸照看你。”
我擦掉了他脸上的泪水，笑着喊他：“爸。”
一旁的母亲也呜咽着说：“不行，我的宝贝得健健康康的，花再多的钱我们也得把他的病治好。”
杨父一向听我妈的话，他抱着我点点头哭着说都怪他，陪我的时间太少了，才会导致我得病，他是个坏爸爸，等病好了，他天天陪我。
不，杨父是个好父亲。
只不过那个贱女人一直在盯着我，我脱离不了。
不想吃药。
恶心。
想吐。
被护士强行掰开嘴塞进喉咙里。
没水。
药在喉咙里融化，晕染开。
苦。
苦死了。
不能吐。
上次吐了，罚我三天没有吃饭。
最后吐的天旋地转，把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只看到我吐出一大堆血。
又黑，又红，又稠，又黏。
恶心。
肚子疼。
浑身疼。
睡不着，梦里没有他。
他怎么样了？
想他。
好想他。
想死他。
小乖
也没有梦到神秘人了。
是我没完成任务吗？
是我没有镜子。
想疯了。
好想他。
房间里的尖锐物品全被拿走了，我咬伤了手指。
走到玻璃窗前后，我把手指上的血抹到紫色硬片上，用紫色硬片画了一个符号。
玻璃上投射着我的面孔，同时又是他的面孔。
我情难自禁，往前靠了靠，吻上了镜子。
“我真的好想你，小乖。”
我好想你。
玻璃窗变了样子，他又被卖掉了。
被卖给一个大肚子老汉。
死人。
老不死的东西。
迟早得死。
操。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小乖……
不要……
我透过玻璃窗上的投影穿到了他的世界。
我能透过他那边的镜子跟他简单见面的。
不能交流好烦。
我强制脱离□□。
我一头撞碎了镜子。
我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在转楼梯，一圈又一圈。
可能是他晕了，我上前一步想抱他，他开始对我笑。
小乖是能看见我吗？
我伸出双臂去抱他。
下一秒胸前抵上了一双手，我被他推翻到了楼梯下。
还没有着地，
就瞬间回来了。
我晕了好久。
醒来后父母都在。
杨父换了更结实的玻璃，还安上了海绵垫。
他抱着我哭：“有什么事跟爸说，不要想不开。”
“爸，我没有，我在看风景，看累了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玻璃。”
我安慰着他。
母亲在一旁看着我们父子和谐，她会监督我们见面。
杨父来看我的时候，母亲都在旁边。
哎，我真没打算说那个什么恶心人的苏什么那个男的。
求求你别看我了。
我一心想着我的小乖。
老东西的狗爪子乱摸。
想砍，想剁碎。
想把他弄死分尸。
狗操的玩意儿。
恶心。
啊啊啊，我又出现在镜子里了。
你能看见我吗？小乖？
你没出现幻觉，就是我。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小乖，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