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忆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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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哥，那小子带着秦家的种回去了。”
一个beta对着许蓝说道，
“要不要解决掉？”
许蓝在外人面前是不抽烟的。
然而，现下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许蓝贪婪地呼吸着这片沾着烟味的空气。好像只有这么做，许蓝才会有一种安全感。
其实，对于许蓝而言，杭渊怎么处理秦生都没有关系。如果协会一定要秦生死掉，那么他有的是办法。
秦生，在协会看来，另有用处。
因为一个没有把柄的人，怎么能让协会放心呢？
秦生就是最好的，递给杭渊的把柄。
“先不急。”
许蓝从鼻腔中缓缓吐出了灰白色的烟雾，对着那名beta说道。
那场任务的执行过程中，许蓝派的人一直都在悄悄地跟踪杭渊。不出意外地，杭渊的一举一动，都被相机记录了下来。
如若杭渊当时就地格杀了秦生，那么这些录像，便可以强行将杭渊和协会绑在一条船上。
因为这份录像，倘若以许蓝为首的协会将其上交给帝国，杭渊指定会遭殃。杭渊是个聪明人，许蓝只需要给他提点几句，他便会知道其中利弊。
如若杭渊没有狠的下心，那么秦生可以作为一个活的把柄，去牵制杭渊。这个把柄，哪怕现下可能用不着。但，五年，十年，二十年，把柄总会有被协会用上的契机。
现下，协会明晰了杭渊的抉择。那么，这些录像似乎是没有什么用了。
“那个alpha还有用。”
一个烟圈又从许蓝口中缓缓吐出。随后，他勾人心魄的烟嗓发话了，
“不急，放长线，钓大鱼。”
杭渊在救人之前其实也想明白了这个理。
但不知为何，撇去脑海中已逝之人的嘶吼。那时候的杭渊，心中确实有个更明亮的声音，呼喊着他去救人。
杭渊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许蓝，因而他之后没有再去过协会。
研究生生活如期开学了。
杭渊的研究生导师是个慈眉善目的beta，他是这么嘱咐杭渊的：
“我是个老家伙了，可能带不动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看你资质挺不错的，我这儿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可以教你的。”
“要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这儿，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小伙子，自个儿好好干，将来会有你的出头之日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
开学典礼后，杭渊准时到了实验室。
这不，还没等杭渊坐定下来，一个大大咧咧的beta就跑到了他的工位旁，冲着他嚷嚷。
“渊哥，是渊哥吗？真是久仰大名啊！”
莫怀看着座位上杭渊，笑着说道，
“我叫莫怀，之后就和你是一起读书的好哥们啦！不过，你把我当闺蜜也成。”
莫怀是飓风。
是那种能让人六月寒的飓风。
杭渊自打见过了莫怀，心中就逐渐明晰了这个观点。
按道理，杭渊在本科养成了三点一线的习惯。但是，被莫怀天天搅和，这个习惯平日里就作不得数了。
今天就是个例子，杭渊刚准备去食堂，莫怀就强行拉着他，扭头下了馆子。而且，莫怀还美其名曰：
“给妹妹一个面子好不好嘛。”
随后，莫怀不顾杭渊身体上的反抗，拉着杭渊的手，要扯着他出校门。
杭渊想撇开莫怀的手，因为他觉得，自己现下应当和莫怀不熟。
但随后，莫怀应声倒地，在地上撒泼打滚，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呜...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啊...呜呜...”
杭渊不由得在心中发出冷笑。现在的莫怀，和那些六七十岁还在街上碰瓷的老大爷老大妈有何本质区别。
很快，莫怀装腔作调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
那些alpha们看见了此等模样，一个两个，对着杭渊指指点点。
但更多的，还是在一旁吃着瓜，冷眼看着。
杭渊本来想直接走人的，但他的耳朵却不清净。有几个alpha小声议论的声音，不知为何，传入了杭渊耳朵，还那么的清楚。有几个是这样调侃的：
“我去，有这么个好看的妹妹，还不珍惜，真是暴殄天物？”
“一个大老爷们，还不怜香惜玉？”
“不对，这个男beta似乎长得更加好看。哥几个，要不把他骗到手玩玩？”
杭渊的内心，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
不过，他没多久就想开了，那就是随莫怀去吧。
穿鞋的，还是斗不过喜欢光脚的。
这次聚餐后，杭渊连忙抓紧时间收拾好东西，再连夜坐车回到了自己的书店。
他自诩见过很多死缠烂打的alpha，而且平日里自己也应付得如鱼得水。但，像这么难缠的beta杭渊倒是第一次见。
没事，惹不起这货，杭渊还躲不起吗？那就是，走为上计。
一来二去，杭渊又过上了卖书老板的生活。
但，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莫怀没过多久，又换了个法子，缠着杭渊。
“杭老板，我这儿要订一些杂志...”
杭渊在前台，细细地记下了对方的需求。
突然，电话那头摇身一变，莫怀的声音无缝衔接：
“杭渊，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是你的铁杆粉丝，你不能就这么跑路啊，呜呜呜，呜呜呜...”
真是服了，怎么还有这种人。
而且，电话那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其他人的录音！
杭渊也不是吃素的，挂断，拉黑，给了莫怀一条龙服务。
杭渊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于莫怀的执着。
明明已经拉黑了，莫怀还三番五次地换手机号和他联系。
就像这次，莫怀对着杭渊说道：
“啊啊啊，杭渊，我好想你，要不和小女子，出来约个饭？”
杭渊受不住，只能应下了。
但还有的时候，杭渊不得不承认，莫怀的确有几把刷子。
研究生毕业后，莫怀告诉杭渊，她那里能搭上协会的线。于是她拉着杭渊，与他合计，一同借着协会的东风，开了家公司。
况且，杭渊已经好久没有和协会联系了。现在这情况，杭渊正好可以让莫怀去协会那边稍微应付一下。如此，杭渊也乐得自在。
莫怀又抽了个时间和杭渊一同，讨论了许久。最终，他们觉得，还是跟着自己的专业走，开家机器人公司比较合适。这个决议，几天后，便拍板定下了。
于是乎，这家小公司，过后便如同竹林中的小竹笋一样，颤颤巍巍地立在了各大alpha们的公司之间。不出意外地，这家小公司起步的几年，没少受那些公司的挤兑。
但是，凭借着莫怀和协会这层关系，大公司们也不敢怎么去进一步为难杭渊他们。但，这是一把双刃剑。协会那边向公司开出的代价就是：杭渊公司只能招beta或者omega。
杭渊和莫怀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商量了许久。
不过他们也没辙，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最后也就和协会那边达成了一致战线。
然而，光是有协会的庇护还不够。公司自个儿的产品，总得有些卖点。如此，公司才能在遍地都是竞争的环境下存活、发展。
因此，杭渊没过多久，又干起了老本行。他那会儿，平日里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习惯于看最新出炉的论文。而且，杭渊偶尔也会亲手去写写代码，跑跑测试。底下的员工，看见杭渊都如此的卖力，那心里，自然是有些压力的。
有的时候杭渊也会拉着几个员工一起分析论文，组装机器人。
有几个好事的，经过论文的洗礼，也不管杭渊叫老板，反倒叫起了老师。这话传入了杭渊耳中，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反应。
到后来，这家小公司也慢慢地成长了起来。它的体量虽比不上某些大公司，但胜在小而精。也就是说，公司的机器人产量虽然不是很高，但它们的性能一流、功能丰富，所用的材料也下了实打实的功夫。因而，公司也成功在圈内小火了一把。
在材料上下功夫是什么意思呢？这说起来可有点讲究。公司机器人所用的材料，与那些大公司里普遍采用的相比，不仅更为轻便，韧性还很优秀。此外，材料还有个特点，就是能阻隔辐射。如此一来，成品机器人的价格也更为昂贵。
这种特殊材料，给了特定人群一些安全感。
毕竟有的人脑子里，有事没事想着的就是：
“哎呀，电视机有辐射，天天看电视，我会很快变老的。”
“路由器也有辐射，我家的床边就是它，咋办啊。”
“太阳也有辐射，我天天这么对着太阳，会晒黑的。”
杭渊对这几种说法的科学性不置可否。
这种材料，是杭渊自己选的。他本来看重的是材料轻便、耐用的能力，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特性。不过，杭渊正好也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噱头拿去叫卖。
...
意识如同泡沫，从深海中缓慢地向上浮出水面。
杭渊要醒了。
...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由于某些记忆太过于残酷，大脑潜意识里会利用疼痛阻止他思考那些往事。”
“这次治疗很顺利。按道理，他已经把脑海中令他疼痛的那些记忆，暂时遗忘了。”
教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对着莫怀说：
“等到大脑能够容纳那些刺激性的记忆时，他就能想起来这些往事。”
“大约需要多久呢？”
莫怀小声地询问教授。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
“当然，如果大脑遭受到了一些外部刺激，那么也会对记忆产生一定影响。”
教授挥了挥手，意思是不必太过担心。
杭渊随后从治疗室中苏醒了过来。
他看着莫怀和教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杭渊想起来了，他刚刚那些产生的那些回忆，是自己接受催眠治疗所导致的。
如此看下来，催眠治疗已经结束了。
“恭喜你啊，这次的治疗很顺利。”
教授对着杭渊说道，
“你这种病例不是很常见，我正好也可以回去做个总结。”
杭渊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莫怀。
不出意外地，莫怀立马双手环着杭渊，把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大老板，这下你的病终于好了！走，咱俩晚上吹一个。”
“好啊，来，走一个。”
杭渊笑着应答道。
出门没多久，杭渊便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残留的香樟果实——它们已经被捏烂了，在手上黏糊糊的，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息。
杭渊心中起了个无端的怀疑：
我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恍惚间，杭渊手指已然打开了聊天软件。
他看向手机，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然而潜意识告诉他，手机里似乎少了一抹蓝色。
“快走啊，还在磨蹭什么呢？”
莫怀笑道，打断了杭渊的思考，把他推进了车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回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