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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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盯着显微镜，眉头微蹙。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窗外夜色已深。他记录下最后一组数据，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又加班？"
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锦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陆沉靠在门框上，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
"马上就完。"程锦推了推眼镜，"你怎么来了？"
陆沉走进来，将保温袋放在桌上："你忘了晚餐约会。第八次。"
程锦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四，他们的固定约会日。内疚感涌上心头，他急忙起身："抱歉，新数据太让人兴奋了，我完全忘了时间。"
陆沉没有生气，反而凑近看了看显微镜："就是那个促进Beta信息素感知的基因序列？"
"嗯。"程锦眼睛亮了起来，"理论上，如果能激活这个休眠基因，Beta也能感知到信息素，虽然可能不如Alpha和Omega敏感..."
他的话被一个温柔的吻打断。陆沉的唇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咖啡香。这个吻短暂而克制，却让程锦的耳根发热。
"先吃饭。"陆沉打开保温袋，取出还冒着热气的餐盒，"边吃边讲。"
餐盒里是他喜欢的清蒸鱼和时蔬，配上一小碗紫菜汤。程锦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狼吞虎咽起来。陆沉坐在对面，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所以，研究有突破？"
程锦点点头，咽下食物："理论上，我可能可以...感受到你的信息素。至少部分。"
陆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在克制情绪时的习惯动作："你确定要尝试？"
"当然。"程锦推了推眼镜，科学家的一面完全显露，"这是革命性的发现。而且..."他的声音变小，"我想知道被你标记是什么感觉。"
陆沉的瞳孔瞬间扩大，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即使程锦闻不到，也能从Alpha突然绷紧的身体语言中察觉到变化。
"回家？"陆沉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程锦点点头，快速收拾东西。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手臂偶尔相碰，激起一阵微妙的电流。
自从一年前结婚后，两人搬进了城郊的独栋别墅，地下室专门改造成信息素安全实验室。程锦的大部分研究都转移到了这里，既保证隐私又确保安全。
车上，陆沉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与程锦十指相扣。这是他们的习惯——无论何时，只要在封闭空间，就必须有身体接触。起初是陆沉的需求，后来程锦发现自己也同样渴望这种联结。
"易感期快到了？"程锦注意到陆沉眼下淡淡的青色。
陆沉点点头："明后天。已经安排好休假了。"
Alpha的易感期每月一次，通常持续两到三天。这段时间陆沉会变得异常敏感脆弱，需要程锦的陪伴。作为Beta，程锦不受信息素周期影响，但他已经学会识别陆沉的各种细微变化，并调整自己的工作安排。
回到家，程锦直接带陆沉去了地下室实验室。这个房间经过特殊处理，墙壁和门窗都密封防泄漏，内置高级空气过滤系统。
"准备好了？"程锦调试着监测设备。
陆沉站在房间中央，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你确定要这样做？如果我失控..."
"你不会。"程锦自信地说，"而且所有安全措施都已就位。"
他走近陆沉，轻轻抚摸Alpha的脸颊。陆沉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大型猫科动物寻求安慰。这个只在私下展现的脆弱一面，让程锦的心脏柔软成一团。
"我们先从低浓度开始。"程锦退到控制台前，戴上一个特制传感器，"可以开始了。"
陆沉深吸一口气，慢慢释放信息素。程锦紧盯着监测屏幕，上面显示的信息素浓度曲线逐渐上升。
"有什么感觉？"陆沉问，声音因克制而略显嘶哑。
程锦摇摇头："还没有。"他调整了一下传感器，"继续提高浓度。"
随着数值攀升，实验室里的空气似乎变得厚重。程锦突然感到一阵异样——不是嗅觉上的感知，而是一种全身性的反应，像是所有细胞同时被唤醒。
"等等..."他按住太阳穴，"我好像..."
一股热流从脊背窜上来，程锦的双腿突然发软。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闻到"，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感知。陆沉的信息素像无形的浪潮包裹着他，冷杉的清香混合着火药的锐利，强势地宣告着存在。
"程锦？"陆沉立刻收敛信息素，快步走来扶住他，"够了，今天就到这里。"
程锦却抓住他的手臂："不，再等一下。"他深呼吸，试图捕捉那种奇妙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就像全身的神经末梢突然被激活..."
陆沉的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确认没有不适后才稍微放松："记录下你的感受。我们明天可以继续。"
程锦点点头，摘下传感器，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陆沉注意到这一点，立刻将他拉入怀中。
"没事吧？"
"没事，只是..."程锦把脸埋在陆沉胸前，深深吸气，"突然很想要你。"
陆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你知道你的话对我有什么影响，对吧？"
程锦当然知道。作为无法被标记的Beta，他和陆沉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亲密仪式——他们称之为"模拟标记"。虽然不如真正的标记那样有生物学基础，但心理上的联结同样强烈。
"卧室？"程锦抬头问。
陆沉没有回答，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程锦惊呼一声，随即笑了起来。结婚一年，他仍然会为陆沉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势心跳加速。
主卧宽敞明亮，大床正对着落地窗，可以看见满天星光。陆沉小心地将程锦放在床上，然后单膝跪地，为他脱下鞋袜。这个曾经最强势的Alpha，如今却喜欢在这种小事上服务程锦，展现出外人无从得见的温柔一面。
"可以吗？"陆沉轻声问，手指停在程锦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
这个习惯是他们婚后慢慢养成的——陆沉学会了在每个亲密接触前询问许可，即使他们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程锦点点头，主动解开纽扣。
随着衣物褪去，陆沉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他俯身亲吻程锦的锁骨，然后是胸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程锦的手指插入他的黑发，轻轻拉扯，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想要更多。
陆沉低笑一声，顺从地加大力度，在程锦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淡红的印记。虽然Beta没有信息素，但陆沉总说程锦有独特的气息——像是旧书页和绿茶混合的温暖味道，只有他能闻到。
"转过去。"陆沉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
程锦顺从地翻身趴着，心跳如雷。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的"模拟标记"仪式。虽然Beta无法被真正标记，但这个行为对他们而言有着特殊意义。
陆沉的手掌温暖干燥，轻轻拂过程锦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薄更敏感。程锦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
"准备好了？"陆沉问，嘴唇几乎贴在他的后颈上。
程锦点点头，抓紧枕头："嗯。"
陆沉先是用舌尖轻舔那块皮肤，然后缓缓释放出信息素。在实验室的体验后，程锦现在能模糊地感知到那种气息了——像是冬日森林中的篝火，温暖又危险。
牙齿刺入皮肤的瞬间，程锦发出一声呜咽。不疼，但那种被占有的感觉直冲大脑。与此同时，陆沉将手腕贴在他鼻尖，让Alpha信息素直接冲击他的感官。
虽然生理上不可能形成真正的标记，但心理上的冲击同样强烈。程锦浑身发抖，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陆沉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着爱意和占有宣言，直到程锦在高潮的余韵中瘫软在床上。
事后，陆沉细心地为他清理，然后从背后拥住他。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像拼图的最后两块。
"有感觉吗？"陆沉轻吻他的后颈，那里已经留下一个明显的齿痕。
程锦转过身面对他："比以前强烈。虽然还是不像真正的标记，但..."他停顿了一下，寻找合适的词汇，"像是隔着毛玻璃看到了轮廓。"
陆沉微笑，抚摸他的脸颊："明天继续实验？"
"嗯。"程锦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易感期要到了，我取消了所有会议。林小满会处理实验室的事。"
陆沉的眼神变得柔软，带着易感期前特有的脆弱感："你不用这样..."
"我想这样。"程锦打断他，轻吻Alpha的下巴，"我喜欢照顾你的感觉。"
这是真的。在众人眼中强大无比的陆沉，只有在易感期和程锦面前才会展现这种依赖。而程锦，这个曾经社交障碍的Beta，却奇妙地知道如何安抚他的Alpha。
第二天早晨，程锦比陆沉先醒。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厨房准备早餐和特制的信息素舒缓茶——这是他专门为陆沉的易感期研究的配方。
当他端着托盘回到卧室时，陆沉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黑发乱翘，眼神迷茫。看到程锦，他立刻伸出手，像个要抱抱的孩子。
"早安。"程锦放下托盘，爬上床让他抱个满怀，"感觉怎么样？"
陆沉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吸气："还好。有你就不难受。"
程锦微笑，抚摸他的后背。易感期的陆沉总是格外粘人，言语直白，与平日克制冷静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们靠在床头分享早餐，陆沉的手始终与程锦十指相扣。吃到一半，陆沉突然说："我梦见你了。"
"嗯？"
"梦见我们在大学相遇。"陆沉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柔软，"你是学霸，我是篮球队长。我追了你整整四年，毕业舞会才答应和我约会。"
程锦忍不住笑了："真老套。"
"但美好。"陆沉吻了吻他的手指，"没有军方实验，没有监视，没有危险...就普通的相遇，普通的相爱。"
程锦的心揪了一下。他知道陆沉偶尔会为他们的过去感到遗憾——那些监视和控制，那些不健康的开端。
"但我喜欢我们的故事。"程锦认真地说，"因为它让我们成为了现在的我们。"
陆沉看着他，眼神深邃："科学家程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
"大概是被某个痴情Alpha传染的。"程锦轻笑着躲开陆沉的亲吻攻击，"别闹，茶要洒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陆沉的易感期症状比往常轻微，程锦归功于他们的新实验——定期的信息素接触似乎让Alpha的情绪更稳定。
第三天晚上，当陆沉恢复正常，他们再次来到地下室实验室。这次程锦调整了传感器，准备记录更详细的数据。
"准备好了？"陆沉站在释放区，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程锦点点头，按下记录键："开始。"
随着信息素浓度升高，那种奇妙的感知再次出现。这次更强烈，像是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程锦闭上眼睛，专注于身体反应——加速的心跳，发热的皮肤，后颈处的刺痛感...
"再...再高一点。"他喘息着说。
陆沉谨慎地提高释放量。突然，程锦惊叫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陆沉立刻停止释放，冲到他身边。
"程锦！"
"我没事..."程锦抓住他的手臂，眼睛亮得惊人，"太神奇了...就像一道闪电顺着脊椎窜上来..."
陆沉帮他摘下传感器，抚摸他发烫的脸颊："足够了。今天到此为止。"
程锦没有反对。回到客厅，他立刻打开电脑记录刚才的感受。陆沉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他打字。
"所以，结论是？"
"初步证实Beta可以通过基因激活感知信息素，虽然敏感度远低于Omega。"程锦推了推眼镜，"但有趣的是，我对你的信息素反应比理论值高出37%。"
陆沉微笑："因为爱？"
程锦耳根发热："从科学角度，可能是因为长期接触导致的神经适应性改变。但..."他转身轻吻陆沉的嘴角，"是的，因为爱。"
陆沉加深这个吻，直到程锦气喘吁吁。当他们分开时，Alpha的眼神变得深沉："我有个请求。"
"嗯？"
"下次实验..."陆沉的手滑到他的后颈，"让我真正标记你。不是模拟，不是实验，就只是...我想要你完全成为我的。"
程锦的心跳漏了一拍。虽然知道作为Beta不可能被真正标记，但他理解陆沉的意思——在最浓烈的信息素中结合，不带任何科研目的，纯粹地属于彼此。
"好。"他轻声回答，"但不是今天。我需要...心理准备。"
陆沉点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决定时间。我会等。"
程锦微笑，靠进他怀里。窗外，一轮满月高悬，银光洒落在相拥的身影上。在这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曾经的孤儿找到了家，而迷失的Alpha，终于有了归处。
他们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Alpha和Omega，甚至不是普通的Alpha和Beta。但正是这种独特性，造就了只属于陆沉和程锦的爱情方程式——无法被复刻，却完美平衡。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