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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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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初雪。
康复中心里，星野樱睁开眼那一刻，看到窗外洁白如羽的雪静静落下。
医生说，她的手术“非常成功”。
声带组织完整保存，恢复期也相当理想。
但声音尚未恢复，仍需几周的静养与发声训练。
她点头，没说话。
在那一瞬，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听到那段音讯了吗？”
“他……真的会忘了吗？”
她不敢问。
也没有资格问。
她想等自己能发声了，再亲口告诉他：
“我还在。”
—
数日后，伦敦街头。
她穿着米白色风衣，脖子围着一条灰蓝色围巾，背着琴盒，一个人沿着泰晤士河畔漫步。
街道上圣诞装饰已悄然布置起来，铜铃与霓虹交织，行人三三两两擦肩而过。
她喜欢伦敦的街道，很像音乐的律动——安静、有节奏、不言不语却充满故事。
她走进街角的旧书铺，在纸香中翻了一本关于莫扎特的音乐随笔。
她还没能开口说话。
但她在心里，已经唱了很多遍。
包括那首——藏着“爱”的歌。
她轻轻闭上眼，指尖在书页上滑过，不知是否在祈祷还是告别。
就在她准备合上书本起身时，门口的铃铛忽然响起。
她抬头——
视线在那一瞬间凝住。
站在雪光下的身影，熟悉到像梦。
——红发，翡翠绿眸，高大身影，风衣上还挂着雪水。
他站在那里，带着一路长途的疲惫，却仍是她记忆中最温柔的模样。
南野秀一。
她张了张嘴。
却没发出声音。
她无法相信。
她以为他们早已被距离与时间分隔在遥远两端。
可他真的来了。
她怔怔地站起，脚步还未迈开，下一秒，他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将这段漫长的思念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她被他撞得微微踉跄，但很快，手中琴盒滑落在地。
她双手颤抖着回抱他。
然后，泪水无声落下。
一滴又一滴。
—
秀一低声说话，他贴着她的耳侧，声音哑哑的。
“你骗我。”
“你说让我忘了你。”
“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怎么可以说那些话……”
他声音颤抖，压抑不住地将下巴贴在她肩膀。
“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结果你还在。”
“你真的还在。”
星野樱埋在他怀里，全身颤抖，眼泪打湿了围巾。
她想开口说“对不起”，说“我还爱你”，说“谢谢你没有忘了我”。
可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用力地握紧他胸前的风衣，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
她的心在喊：
“我回来了。”
—
那一夜，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但所有未说出口的思念，已在这个拥抱中回响。
就像小樱曾在录音里唱的那句：
めぐるめぐる时の中で
仆たちは爱を探している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终于重新找回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