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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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冰棍方木还带领陈闻声去附近的商场吃了火锅，很晚才回到营地。
罗比思许韩早早睡下，睡的很沉，方木两人弄出的小动静都没有把他们吵醒。
晚上洗澡还需重新等水热起，两人只能蹲室外等待，方木忙着在网上购物，陈闻声瞧过去一眼，买的是电脑。
他们要做的是在河里捕鱼，这简直戳中少年的兴奋点，穿上水服就一头跑进河里，好在水位只在膝盖以下，无论怎么闹腾都不会很危险。
陈闻声也被方木拉下水去玩，他们淘到龙虾窝，晚上当即煮上麻辣小龙虾。
四天旅游结束，又回到坐牢的生活，高中生们哀声怨道，苦不堪言。
方木前几天买的电脑已经到家，陈闻声不知道方木买电脑做什么，反正也是无聊，就
站边上看方木组装。
他去讨钱回来，就是为了要买这一万块钱的主机加一些显示屏键盘。
他不可能一直靠兼职来赚生活费，那是上辈子，上辈子只有他一个人，不用花太多的钱，但是现在，多了伥闻声，兼职的钱根本不够，所以他直接辞去所有兼职，打算靠上辈子的技术赚钱。
虽然伥闻声现在没有想读书的想法，但书是必须要读的，不知道他现在的学校是否已经给他记退学，如果已经退学，那么他就要花更多的钱来给伥闻声找一个学校，而且他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要离开这，他要带伥闻声走，到时候转校又是一笔开销。
方木简直要头大了。
钱真是越赚越觉得少。
最近方木不去兼职了，回到家学完习就开始捣鼓电脑，还买了一些他看起来像垃圾的零件，陈闻声每次有点事情过来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无数条指令编绘成系统，调试，报错，调试。
陈闻声算算，自己满打满算在方木家也居住了一个月，期间不干活，不按要求读书，只知道免费蹭吃蹭喝打游戏，自己都认为有些不要脸了，方木居然也没什么意见。
是个人早嫌弃捡来个麻烦。
也不知道方木是不是为了面子不敢明确赶他走。
陈闻声打算先离开两天试试。
方木给他的手机里一直有钱，花不完，他也没地方花。
他知道没身份证的人如何在外边过夜，只要随机找个路人帮忙开台包夜的电脑就好。
睡在外边的第一天，处处不舒服，手机里一直传来消息，是方木问他在哪里。
周遭都是激烈的游戏枪声，陈闻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随便打开一部电影播放，任由思绪飘散。
影片闪动的光在他脸上放映。
泡面味
烟味
脏话
女朋友
女朋友？
哦，旁边的女朋友来了，叫男生回家。
叫回家的故事他以前在网吧几乎能经常遇到。
总是希望上瘾的人能回家。
男生正打的激烈，任何多出来的变动只会让人感到不耐烦，根本不想听女朋友的话，只一味的回复打完这一把。
“你总是这样！你在这样我们就分手。”
女生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紧握的拳头在颤抖，使劲不让眼泪落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多次的敷衍已经让女孩厌倦，期望他会改的心一而再降，最后沉入海底。
周围不禁有看好戏的。
男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装作没听见，还在打游戏。
还有人趁机打劫：“嘿妹子分手了就跟我在一起吧，我肯定天天待家里不去网吧打游戏。”
那人一脸青，黑眼圈重的堪比国宝，居然认为像尸体的容貌会吸引人，直接把女生恶心反胃。
男朋友依旧在打游戏，骚扰都到女朋友身上了他依旧无动于衷。
女生冲那僵尸男的骂了句滚就直接离开了。
没戏看了，周围又回复到之前的平静。
陈闻声继续窝在沙发里，他余光里又继续感觉到有人影走动，他没动。
倒是身后伸来一只手把他的电脑亮度调低了。
“太亮对眼睛不好。”
陈闻声盯上那只手，修长而又有力量感，几根青筋正好在光影下，虽然没人提起过，但陈闻声觉得方木的手很有一种感觉，一种很爽的感觉。
陈闻声微微抬头。方木还算温和。
“要回家吗？还是看完这部就回？”
陈闻声故意凶巴巴：“不回，我要打一整夜的游戏。”
“哦那很抱歉，其实我刚刚已经和网管说你是未成年了，大概还有一分钟你的电脑就要强制下机。”
果然如方木所说，很快电脑上出现强制下机的提醒。
“还要待着吗？”
“你别管。”
陈闻声就要赖在这。
这时又有人来，怒气不用看也能感受出来，女生直径而来，方木和陈闻声同时看到她手里提的水桶，赶紧拉陈闻声起来推到一边。
不知从哪接来的水，比视觉震撼先来的是一股发霉的水味，唰拉拉倒在男生头上。
溅出的水花殃及裤腿。
男生措不及防被倒下一桶水大叫一声挣扎离开座位。
头发粘在额头前看不清状况，直接输出骂谁干的。
女生用力甩给他一巴掌，“庄建才，你今晚就给我收拾全部东西滚出我家！”
空气有那么一刻的安静。
男生本来还在气在头上，女生的话和刚那一桶冷水瞬间令他清醒，追离去的女生使劲道歉，一个劲的说我错了。
女孩去跟老板说赔偿问题。
陈闻声下意识看方木。
方木也注意到他的视线，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会这样。”
离家出走两天计划被迫失败。
陈闻声没吃晚餐，方木就去商店给他买面包牛奶抵一下肚子，留他在超市外头，自己进超市买菜。
等方木消失在他视线里，陈闻声就跑到垃圾桶旁把牛奶吐掉了。
他总觉得牛奶有一股怪味，很恶心，喝一口就想吐，可方木总说他需要营养，非要他早上晚上都要喝一杯牛奶，盯他把牛奶喝完。
陈闻声趁方木出来前赶紧把牛奶挤掉。
“原来你这臭小子躲在这啊，看起来过的挺好啊？”
“牛奶喝完了吗？”
方木把视线从抓的皱巴巴的牛奶盒转移到陈闻声的脸上，陈闻声紧抿嘴唇别开脸。
“喝完了。”
他小声回答，忍住自己偷偷看他的视线，试图理直气壮。
“真的吗？那晚上再喝一杯。”
陈闻声僵住。
他不想再喝牛奶了！
学校近段又下发新的复习资料，座位开始由双人坐到单人，每个人的同桌都变成了半个人一样的书堆。
就连方木带回来的书包都有五斤重，他现在已经有大致的知识框架，就差海量刷题重新找回手感。
陈闻声最近总喜欢时不时走到窗户前看一下，窗帘也不会完全打开，就拉一小缝，方木还笑他说当间谍呢。
但被方木当面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再走到窗台边了。
星期六方木被一个电话叫走，留下陈闻声独自一个人在家，他趁机回到房间换上一套他从没穿过的衣服，确认方木不会在短时间内返回后出门。
“来的还挺快，打车过来的吗？”
李哥拈下烟头，余烟飘上半空形成一条线，方木过来一挥，白烟很快消散。
李哥选择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快倒闭的奶茶店，墙皮不知道是故意做旧还是真是自己脱落，露出灰色水泥。
奶茶也是甜到发腻的冲剂味。
“嗯，着急。”
再不把陈大苟踹了，伥闻声就要成文盲了。
不过方木知道不会的，毕竟上一辈子没有他的出现伥闻声照样上了大学，不过他的确是有点看不惯伥闻声现在整天待在家打游戏的样子了。
是的，就像父母过了30天就会觉得放假回来的孩子碍眼。
他现在就是这样。
李哥不穿外套不背包，就单穿黑色背心工装裤，照片不塞屁股兜里塞前边，都皱成了一团，他掏出来丢在桌上，说他最近跟踪陈大苟发现的事。
“你不是让我找出这个人能进局子的证据，我的人跟了他两个月，发现他这段时间和讨债的那帮一起卖毒品，期间他还去过你家附近，其他县城，就在昨天，不知道他是发现被人跟了还是别的，他跑了，连赌场的人都找不见他。”
方木原本的计划是找到陈大苟的犯罪证据，通过举报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之后再与他的老婆协商把抚养权转让给他，等到他带伥闻声一起搬走，这样伥闻声就和这里彻底没有关系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伥闻声喜不喜欢这里，但他知道上一辈子的伥闻声，可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个地方。
他第一次认识伥闻声，他就是好的，就已经是人人看到都要喊一声的伥总。
方木点头。
“谢谢李哥，李哥幸苦了。”
这对于李哥来说是一场生意，算不了什么。
“奶茶请你了。”
他还有事，给方木送完东西就打算离开。
而方木则打算去陈大苟的家里看看。
“你出门了？”
晚上方木回来，发现鞋柜上的鞋子有些脏便朝沙发上的伥闻声问道。
“嗯，出门散步。”
伥闻声脸色不变，在听见方木说明天去他学校的时候脸色才略显疑惑。
“你不是同意我不去学校？”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他之前没坚决要求伥闻声去上学，一半是尊重，一半是如果伥闻声去上学，陈大苟和那帮讨债的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两个残废是不能再迎来拳头了，打输了会丢脸的。
现在，讨债的那帮人估计忙着找陈大苟，没空管回来的陈闻声。
“我不想去。”
“小孩没有选择权。”
方木知道这句话很罪恶，可是对比他小的人用这句话是真的爽。
绿木仍在，气温却已经开始琢磨降温，迎接秋天的到来。
方木的家离陈闻声的家本身就很远，去往陈闻声的学校，更是辗转十几公里。
不能打车，只能坐公交车，车内摇摇晃晃的。
准备把方木坐吐了，才来到陈闻声的学校。
当初带陈闻声回家，就带回了人，其他东西根本就没带上，没有校牌校服，就被校门口的警卫大爷拦在外头。
还好陈闻声知道班主任的名字，可以在保安大爷那找到电话号码。
等待过程中因为学校是在一个小镇上，大门口前就是条马路，卡车不连段的路过，几分钟里，都吃了一嘴的灰尘。
而且从大门往里看学校不仅小还破旧，他甚至还能看见有鸡在操场闲逛啄草。
方木：.......
为伥闻声的学业堪忧。
该不会这帮人课间操不用跑步只用喂□□。
班主任终于到来，在门卫拿签了名字就带领两人进去。
班主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教师，一米六的身高，带着无框椭圆形眼镜，表情严肃，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带他们去办公室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急匆匆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陈闻声的家长来，你是他什么人？”
“他表哥。”
“他上个学期和这个学期都没有交钱，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他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
班主任坐到椅子上，继续处理还未做完的工作。
方木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老师骂的滋味，还是不能顶嘴的那种。
他低头看地板，口罩和额前的碎发都将他的表情遮的严严实实，陈闻声站在方木身后，不以为然。
班主任和上书，深深叹气。
老师指使陈闻声出去，单独留下方木谈话。
陈闻声自认而然地走出去，却悄悄把门虚掩，留下一条缝隙，人在门背后偷听。
确认人走出去后，班主任才开口道。
“上个学期，陈闻声就经常不来学校，这个学期更是只来了五天，本来校长就想除掉他的学籍，只不过政策不允许他才没有这么做。”
“既然你是他表哥，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家的情况，也该知道他在学校的情况。
他实在是不适合待在学校读书，霸凌同学，偷东西，连成绩也只有个位数，一年半下来都是在让我帮他解决麻烦。
实不相瞒，我们学校等送走这一批学生就要被拆解，剩下的学生只能凭自己找到其他学校接手。
没人想要一个品行败坏成绩极低的学生，如果你还想让他读书，就得让他好好改变，虽然我更建议你送他去少管所。”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框，镜片隔离眼睛，少许的视觉差异，更显刻薄。
虽然他对陈闻声的以前并不了解，她口中的陈闻声和他了解的陈闻声都不一样。
但班主任语言里“好心的建议”很是让他反感。
“老师你是对他有意见吗？”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可事实就是他认识的陈闻声绝对不会这样。
“经验告诉我有些人看一眼就能望到头。”
透过口罩穿进来的空气很是闷热，空气的不流通很想让方木摘下口罩说些什么。
但班主任已经没有耐心去倾听他的观点，在他开口前就开始催促他签字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