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钓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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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沈听野就再次被程垦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程垦，才五点……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沈听野迷迷糊糊地抱怨，眼睛都睁不开。
沈听野细数自从和程垦同床的日子，不是经常被折腾到半夜，就是一大早天都没亮就被叫醒，沈听野想不通眼前这人怎么就那么有精力……
程垦往他怀里塞了个保温杯：“再晚鱼就不咬钩了。”
沈听野勉强睁开眼，发现程垦已经全副武装——迷彩渔夫帽、旧军绿马甲、长筒雨靴，活像个专业钓鱼佬。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身行头？”沈听野戳了戳他腰间的多功能鱼钩包。
程垦拍开他的手：“去年。你快去换衣服吧，我去给车加点油，要没油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开着那辆破旧的小面包车来到镇外的野河边。晨雾笼罩着水面，芦苇丛中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清啼。
程垦熟练地支起折叠凳，组装鱼竿，挂饵，抛线，一气呵成。沈听野有样学样，结果甩竿时用力过猛——
“啪！”
鱼钩精准地挂在了程垦的帽檐上。
“钓鱼要静心。”程垦一边解鱼钩一边教育他。
沈听野撇撇嘴，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小凳子上。然而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东张西望——
先是研究岸边的鹅卵石，捡了几块漂亮的塞进口袋；接着又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河里玩水，惊跑了一群小鱼；最后干脆折了根芦苇，追着一只蓝蜻蜓跑来跑去。
“沈听野。”程垦头也不回，“你是来钓鱼还是来春游的？”
沈听野正蹲在水边戳一只小螃蟹，闻言抬头：“鱼都不咬钩，多无聊……”
话音刚落，程垦的鱼竿猛地一沉。
“上钩了。”程垦沉稳地收线，一条肥美的鲫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沈听野目瞪口呆：“……你是不是偷偷给鱼发信号了？”
日头渐高，程垦的鱼桶已经装了半满，沈听野的桶里却只有两根水草和一只误入的小龙虾。
“这不公平！”沈听野踹了踹程垦的凳子，“你是不是在饵里下药了？”
程垦正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凝，一把拽过沈听野的手腕：“别动。”
沈听野僵住：“怎、怎么了？”
程垦慢慢俯身，从他脚边的草丛里拎出一条翠绿的小蛇：“草蛇，没毒。”
“啊——！”沈听野瞬间弹开三米远，差点栽进河里。
程垦笑着把蛇放生，回头看见沈听野惊魂未定的样子，突然起了坏心：“晚上加餐，蛇羹不错。”
“程垦！你敢抓蛇进家我就离家出走！”
中午，两人在河滩上支起简易烤架。程垦负责杀鱼清洗，沈听野则信誓旦旦要当主厨。
“料酒要腌十分钟。”沈听野一本正经地给鱼抹调料，“火候很重要，得文火慢烤……”
程垦靠在树干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沈听野身上，他鼻尖沾了点炭灰，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翻动着烤鱼。
“尝尝！”沈听野献宝似的递过一条烤得金黄的鲫鱼。
程垦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咸淡适中，确实出乎意料的好吃。
“怎么样？”沈听野眼睛亮晶晶的。
程垦慢条斯理地咽下鱼肉，突然伸手抹掉他鼻尖的炭灰：“娶回家当厨娘不错。”
沈听野耳根一热，抢过他手里的鱼：“谁要给你当厨娘啊！”
程垦大笑着把人搂进怀里，阳光下，两条影子在河滩上紧紧相贴。
吃饱喝足后，沈听野枕在程垦腿上打盹，鱼竿随意插在岸边。程垦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想——
其实钓不钓到鱼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在他怀里的，是此生最大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