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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至亲至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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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就没再怎么交集，除了林川每周日会雷打不动地去找向以安之外。
晚上林川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床伴，向以安则毫无顾忌地享用他。清晨醒来，林川干脆利落走人。
床上床下两副面孔，至亲至疏，大概就是如此。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林川依旧冷面冷心，却未曾注意到向以安望向他的眼神越发深情炽热。
林川工作完从医疗区出来，走在往常回办公室的路上，突然远远看到向以安侧身站在不远处，和旁边两个管制员在说着什么，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
林川心一横，撒腿就绕到一侧的小路。这条路很狭窄，位置偏僻，很少人会经过，不过也能走回他的办公室。
林川根据记忆绕了好几个弯，突然看到前方有两个omega抱在一起，举止亲密，脸上带笑。
这可不是两个正常omega之间会有的相处模式，林川心中产生了一丝狐疑。
突然一个omega倾身向前，吻住了另外一个omega。
林川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袭来，两个omega立刻像触电般分开。
林川像无形的潮水般压过来，两人心虚般不自觉地发抖。
林川缓缓说出话来，让两人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好大的胆子。”
两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终于认出对方是首席管制师，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林川仔细一瞧，觉得两人有些眼熟，他回忆了一下，原来是上次形体课他命令手下管制员用鞭子罚手心的那位和他的“同伴”。
他对两人的名字还有点印象，好像一个叫陈旭，一个叫安然。
林川在两人三步远的位置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坐在地的omega。
“说话。”
陈旭胆子更大一些，这时候咬牙站了出来，“林川大人，……我们只是在课间休息，刚才是闹着玩的。”
“你呢？”
一旁瑟瑟发抖的安然意识到是在点他，支支吾吾地附和道，“是的。”
安然一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当初下令打自己十鞭的管制师，就条件反射般地想后退，想逃避。
林川淡笑着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是当我瞎吗？还是当我好糊弄？”
瞬间，两人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脸色变得惨白难看。
看着脚下两个心智尚不成熟、又被自己怼到无话可说的omega，正有些愤恨之间，忽然又想好好说教一番。
“你们知道管制营里严格禁止omega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吗？”
两人点头。
林川冷笑一声，“那你们还明知故犯！”
陈旭和安然被骂得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管制营更是如此，两人虽年轻懵懂，但也知道后果。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双双去地下区。”
其实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时候就要叫人来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omega拉到地下区了，但今天心里莫名想听一下这两个omega甘愿冒着被发现后下地狱的风险，也要这禁忌之爱的原因。
陈旭愣了愣，手在身侧握成拳头，而后视死如归地说，“管制营里的生活压抑痛苦，未来的日子一眼望到头，我们只是想有人能让自己毫无戒备地敞开心扉说心里话，在这洪水猛兽般的生活中彼此依偎取暖。”
林川了然，“那你们知道就算这样在管制营里依偎取暖，4年之后，两个omega同时被分配到一家的可能几乎为零，生离之后，余生只会更加痛苦和虚无，这样也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一旁的安然终于说话了，即使他现在浑身发着抖，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陈旭苦笑一声，拉起安然的手，“我们想着，即便只有四年的苦中作乐，也想这身不由己的一生能为自己活上四年。”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如今被管制师撞破，他也没想能善终了。
在这个试图抹杀omega一切个人情感的管制营里，他们曾经创造过属于自己的小小反抗，也就够了。
陈旭跪直身子，低头望着林川的鞋尖，哽噎道，“对不起，林川大人，您处罚我吧，是我挑唆安然的。”
林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两人跪在地上从有一丝希望到焦躁不安，眼看着要变成心如死灰，林川才发话，宛如宣判。
“陈旭，我会将你调离原管制员，宿舍一并搬走。”
“大人。”陈旭抬眼慌张地看着林川。
林川打断了他，厉声道，“你应该知道，按你俩的违规程度，这根本都算不上什么惩罚。”
看着面前两人身体僵硬，眼泪就要挣扎着从眼眶中溢出，林川鬼差神使地再多说了一句，“如果一墙之隔都克服不了，将来怎么面对整个社会的铜墙铁壁？收起你们的眼泪，哭泣固然能宣泄情绪，但想让alpha共情你们，简直异想天开。”
林川走了，独留两个omega在地上凌乱。
“向以安，喂，你有在听吗？”
“听着呢。”向以安耸着肩膀把手机夹在耳朵旁，手里拎着刚洗完的茶具往办公室走。
电话那边还在嚷嚷，“我说我后天就回首都了。”
“哦。”
“别这么冷淡嘛，上将。”
“你回来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吗？”
对方又狠狠调侃了他一番，“好了，说正事，我周日晚在隐曜阁搞了个宴会，我们兄弟几个聚聚，顺便把我的omega介绍给你们认识。”
向以安敏锐地提取了关键信息，“什么omega？你啥时候有的omega？”
对方被他的质疑惹恼了，“向以安你什么意思，我莫昭澜怎么不能有omega，那些omega见到本上将，都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扑……”
向以安把茶具放在桌子上，重新用手拿着手机，“停停停，扯谎都不带打腹稿的，你要是真的在军区里有一大堆omega往你怀里扑，我马上能检举你。”
手机里传来笑声，“要不要这么苦大仇深，好了，我说实话，是家里老爷子和顾家给我定的亲。之前还让你帮我找个，细细一想真要你找黄花菜都凉了。”
“你这么就答应了？”
“怎么不能答应，我看过照片了，人挺不错的，合我的口味。总之，这周日你一定得到场，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电话嘟嘟地被挂断了，向以安没好气地笑了笑。
他那几个兄弟都是首都权贵家的公子哥，从小玩到大，虽然成年后各奔东西，但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没记错的话，除了莫昭澜和自己，其他几位都成家了。现在连大大咧咧的莫昭澜都有omega了，到时候自己还不得被群嘲。
向以安在斟酌了几天后，决定带林川去。
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对方接了。
“什么事？”是已经习惯的不耐烦的语气。
“明天陪我去首都参加一个聚会。”
“什么聚会？不去。”
“我兄弟从军区回来了，我们给他接风洗尘。我需要一个omega作陪。”
林川无声地翻了个白眼，“那你随便在营里抓一个陪你去呗。”
向以安料到他的反应，不急不慢地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陪我去一趟，算你这周的服务。”
对面没有声音了，向以安知道有戏。
林川脑瓜子快速转动，能免一晚上服务这条件他还是很心动的，而且他还想到，如果跟着向以安去了首都，是不是就有可能找到机会联络到老师，毕竟一直被向以安困在营里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兄弟们是谁？宴会上有哪些人？”
向以安挑眉，一五一十地把详细情况告诉林川。
林川没有听到认识的人的名字，也并不认为这些人会认识自己。
“两次，两次就成交。”
向以安听着对方的讨价还价，忍痛答应。
周日这天，林川换上了向以安送过来的礼服，两人坐在专车上往首都的方向去。
一路上林川都在想着怎么才能离开向以安和他助理的视线，找个地方打个公共电话或者去看看首都里的那些隐藏窝点还在不在。
他还旁敲侧击地跟向以安打听了他们此次去聚会的路线。
不过车子驶入市区后，向以安突然叫助理改了路线，待停下来时，眼前俨然是一栋威严高大的建筑物。
“在这里等我一会。”向以安说完下了车往那栋建筑物里走去。
林川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这不是帝国军总部嘛！
林川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原本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
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装作好奇地往车窗两侧瞟了瞟，果然在一条街道上看到了熟悉的店铺影子。
“阿泽，我下车去买束花。”林川已经解开安全带，正要准备下车。
阿泽开口想要阻止，但林川已经打开车门了，顺着方向他看到了那个花店，距离停车的位置不远，心里一想买个花也要不了多久。
但他还是急急忙忙从驾驶座上下车，跟上林川的脚步，“老大的命令，我得跟着你。”
林川没分他半个眼神，脚步不停，淡淡地说道，“你随意。”
林川来到花店门前，这两个月来最想见的人近在眼前，他的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假装看了门外的花一圈，露出不满意的神情，随后拉响了门前的铃铛。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苏近真看到门外的两人时表情没什么变化，自然地邀请两人进来。
“店主，店里有新鲜的蔷薇吗？”
“有，这边。”
阿泽看着面容慈祥的omega带着林川往一旁摆放着五颜六色蔷薇的地方走去，没有跟上，他一向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站在一旁低头看手机，盼着林川能快点选完早点回车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