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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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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何临来了。
许宝铃从房间出来倒水喝,看到傅砚修和站在大门外的何临面对面站,莫名有种仇敌的氛围。
“宝铃。”何临看见了他,唤。
傅砚修回头问:“休息了?”
“嗯,我出来喝水。”许宝铃问何临,“你来找我吗?”
“我来看看你。”何临笑道,“给你买了点平时你爱吃的,在车上。”
许宝铃说:“谢谢。”
“东西可以留下,人就别进屋纠缠了。”傅砚修冷淡道。
“我来找宝铃,又不是来找你。”
“许宝铃是我的助手,住在我这里,我有责任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还什么人身安全?”何临嗤道。
“许宝铃。”傅砚修问,“上次他那样对你,你不是被吓到了?”
许宝铃微微点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这两个人之间好像很不对付。
“宝铃,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下次不会再那样了。”何临说,“我去把吃的拿进来,顺便我们聊一聊好吗?”
“要聊什么呀?”许宝铃问。
何临用眼神说:傅砚修这个外人在这里我就先不说了,我们一会儿单独聊。
“不要聊那件事了。”许宝铃说。
“我知道的。”何临去车里提东西,傅砚修冲他的背影说:“人不能进屋。”
“你们不是没案子吗?”何临打开车门又打开后备箱,“算是在休息期间吧,我找宝铃跟你就没关系吧?”
傅砚修问许宝铃:“你要跟他单独在一起吗?”眼光凉出压迫。
“我们可以一起在茶室里坐坐。”许宝铃说。
傅砚修似乎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眯缝了眼。
“过来搭把手可以吧?”何临给许宝铃买的东西多,后座和后备箱几乎放满了。
许宝铃以为何临叫他呢,就要去,被傅砚修按住了肩膀,“我去。”
何临就是跟傅砚修说的,两个人各搬两趟搬完了,许宝铃见状说:“到茶室去吧,我给你们泡茶。”
“那个小吕已经走了吗?”何临问。
“是的。”许宝铃说。
何临如临大敌,“这里没其他人了?”
“还有刘叔,是厨师。”许宝铃往茶室去,傅砚修说:“你不用帮我们泡茶。”
何临细细地看起许宝铃,边琢磨傅砚修应该也不会把宝铃怎么样,毕竟这儿还有厨师在。
傅砚修打算去烧水,说:“许宝铃,你跟我来。”绝不能让许宝铃跟何临共处一室。
何临“哼”一声,傅砚修是个老狐狸吧,宝铃是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只要他持续守候宝铃,一定会守得花开见月明,赢过傅砚修,等那时候宝铃对他动心,他就会求婚,完全断了傅砚修的念想。
“警理司。”许宝铃这边,他问接水的傅砚修,“我不做接待客人的工作了吗?”
“你不用做,要做一起做。”傅砚修说,“就像现在这样。”
“警理司还真是亲力亲为。”许宝铃说。
“到时候你烫到了怎么办。”傅砚修顺口说。
水开始烧了,呼呼的声响里许宝铃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不是个小孩子,但跟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好好的呵护,傅砚修看着他,这样心想。
两人回到茶室,何临察着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否正常,挺正常的。
“宝铃。”何临难免有说教的语气,“你现在和另一个男性共同生活在一起,要长多几个心眼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听不得这碍眼的何临说这些屁话,傅砚修站起来:“何临,我送送你。”
“什么?”
傅砚修搭上何临的肩膀,何临说:“宝铃,你看看他——”
何临被逮了起来,“诶傅砚修,你干什么?”
“我送客。”傅砚修说。
许宝铃目送他俩出去了,其实刚才何临对他说的话他不解,他难道真没有最基本的心眼子吗?
几分钟后傅砚修回来,“坐,我们喝喝茶。”
“何临走了吗?”许宝铃坐下后问。
傅砚修看出他表情不太对,问:“怎么了?觉得我做得不妥?”
“没有啊。”许宝铃说。
“那是怎么了?”傅砚修弯腰捏一捏他的耳垂,“以后一句难听的话都不要听。”
原来警理司是为他着想才这样的,许宝铃含笑道:“也没有太难听。”
“那也不要听。”傅砚修落座,把两个杯子里的茶续上。
真奇怪,许宝铃这被傅砚修捏过的耳垂有一丁点燥热感。
这时从外面传来杜皓的大嗓门:“警理司?宝铃?”
“我们在这里。”许宝铃说话的时候傅砚修在喝茶。
不出八秒,杜皓叩门开门:“何临来过了吗?我看到他的车了。”
“他刚走。”许宝铃说。
“宝铃,我给你带了点你喜欢吃的点心。”杜皓掂掂手里的箱子。
“进来喝茶。”傅砚修说。
“看来何临没来多久就走了啊,他的茶都没喝完。”杜皓说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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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许宝铃还是跟傅砚修到榻榻米上午休,这次没有带书。
“我在想给你什么奖励好。”傅砚修斜了视线看许宝铃。
“还没想好吗?”许宝铃说,“不用很费劲的想。”
“奖励可是不能随便的。”傅砚修说,“你也想想你想要什么吧。”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许宝铃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完闭上眼。
“午安。”傅砚修等他睡着了再实施自己惯有的伎俩,那就是偷亲他。
傅砚修将将入睡不久,听到电话响了,被打搅到了,和许宝铃一起睡,会比一个人的时候要睡得好。
“警理司。”许宝铃也听到电话铃声了,催得急急的。睁眼看见傅砚修要走。
傅砚修回头,眼睛像一片星夜,“你接着睡,我去接。”
是还贪着好睡,但这是他身为警理司助手的职责,还没走进傅砚修所在的房间,听到傅砚修问电话那边的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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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案子了。
有人在雾中山的背面接近山脚的一处地方发现了一具死状惨烈的男尸。
许宝铃和傅砚修坐车去现场,车子停在山脚下,走一截颠簸的山路到目的地,恶臭袭来,让许宝铃的胃有点儿不适。
警戒线围着尸体拉了六条线,许宝铃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想吐。
傅砚修揽过他的肩让他侧过身,“我送你回车上。”
“不用了。”许宝铃咽口口水,“我现在好了。”
“警理司,宝铃。”杜皓走过来递给他们两只口罩,“快戴上。”
傅砚修接了这两只口罩,许宝铃要从他手里拿,傅砚修说:“我帮你戴。”
许宝铃想说谢谢的,记起傅砚修跟他说过朋友之间不要老把谢谢挂嘴边,还有被热风吹来的空气糟糕,就不说了。
口罩戴好后,许宝铃跟着傅砚修走,傅砚修一边给自己戴口罩一边回看许宝铃。
“许宝铃,受不了就别说客套话。”傅砚修说。
许宝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说客套话。
离那具男尸越来越近了,一个警员向傅砚修汇报情况,许宝铃听着看着。
死者为中年男性,三十三岁,名为易庆,是被人迷晕带到此处,死前那个部位遭受过棍棒入侵……
傅砚修再看许宝铃,后者戴着口罩,脸庞越发显得小巧,似是屏住了呼吸,晶亮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傅砚修心想,许宝铃不该看到这种恶心的画面。
……死者身上刀伤不少,致命伤是捅穿了喉咙。
“别看了。”傅砚修伸出手,挡住许宝铃的双眼。
宝铃眨了眼,宛如一只兔子到了饿狼聚集地,还看到了超出美好范围的不健康的限制级画面。
傅砚修开始担心他的心灵。
“我没事。”许宝铃说。过了会儿他还是先回车上了,因为胃部不适。
他坐在车里,喝了点水,车窗开着的,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胃的不适又好了。
犹豫要不要再过去,可是傅砚修在他走前抽空对他说:“我等会儿就去找你。”
想必在尸体上面没有过多的观察了。
“许宝铃。”下山的傅砚修通过车窗看着他,他侧躺着,眼睛半垂。
许宝铃抬眼:“你的工作结束了吗?”
“嗯。”傅砚修打开车门,扫了眼被许宝铃喝掉大半的水瓶,“我们先回去。”
“不开始查吗?”许宝铃问。
“他们查到什么会汇报的。”傅砚修抚摸过他的嘴唇,找凶手和许宝铃,那当然是后者最重要。
“怎么,”许宝铃低声,“有点懈怠了呢?”
“你不该来这里的。”傅砚修说。
“我是你的助手,当然要来这里,还要和你一起查案。”许宝铃明白了什么,“你是因为我的不适应才懈怠吗?”
傅砚修握住他的胳膊:“过来,躺我这儿。”
“我已经好了。”许宝铃说。
傅砚修吩咐司机开车下山,再把许宝铃揽一揽,宝铃说:“我也不晕车了。”
宝铃仿佛变化了一点,这是无比细枝末节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宝铃还是平常那般神色。
“看到那种东西,很不舒服吧?”傅砚修说。
“是那种犯吗?”许宝铃说,“三个字的。”
“不是简单的那种犯,是有强烈目的的羞辱再杀害。”傅砚修说。
许宝铃忽地靠近了傅砚修,纤窄身上的安全带横出大的空间感。
“其实我还不小心想到了那种事。”许宝铃小声地说,因自己联想到了这种事而抱歉自责般,“那种事是那样的。”
傅砚修不便说些什么,轻轻捏了他的脸颊,他的瞳光照映这边,像一具雕塑被迫不那么纯洁了。
“警理司。”傅砚修突然抱住了他,他说,“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