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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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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景色重新拉成一条条线状的光影，暗淡的阴影投在程今也的脸上，勾勒出干净利落的脸部轮廓。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爱说话，只是原本时常低着的头，已经能够自然的抬起了。
这一次江景序能够在车里，轻易看到她那双没有刘海遮掩的眼睛。
他见过那双眼睛锋利的模样，像是动物世界里准备捕获猎物的灰狼，眼神狠戾宛如被磨过的锋利刀刃。
江景序想着，眼神透过后视镜继续下移，高挺微翘的鼻子，以及一条直线般，看不出情绪的唇线。
他想起沈淮初给他看的那半张照片，本以为程今也天生就不爱笑，可偏偏那张照片上程今也明明唇角上扬。
过了会儿，江景序道：“程今也是你说不留下的。”
他的头看着窗外，细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大腿。
不断变换的光影中，程今也只能看见他笼着光晕的身影。
“嗯。”程今也应着。
江景序闻言撇过头来，他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抬眉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锐利，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过了会儿才道：“那为什么，你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不高兴，只是生病刚好，还有点不清醒。”
程今也的眼睛透着清澈明亮，仿佛晶莹剔透的水晶，叫人无法不去相信她说的话。
江景序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他迅速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拿到了程今也面前。
方方正正的黑色手机被一双白皙的手裹着，细长削瘦的手指，像是由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透出一根根微微凸起的青筋，看着脉络分明。
程今也顿在原地，一时间视线全被那双手吸引。
江景序挑了挑了眉，挑逗般开口：“喜欢我的手？”
程今也越过他的问题，她的视线渐渐上移，直到对上江景序的目光，愣愣开口：“这个手机——”
“你拿着。”
“哦。”
程今也虽是不明所以，但点头照做。
眼看着程今也接过手机，江景序的嘴角微微勾起，道：“那你的手机呢？”
“在我口袋里。”
这个回答属实可笑，叫江景序忍不住嗤笑一声，幽幽道：“程今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程今也是真没反应过来，突然掏出的手机以及江景序莫名其妙的话，叫她如何都想不明白，只能诚实道：“没听懂。”
“那我直白点。”江景序选择后退一步，“我和你交换手机，你看我的，我看你的。”
程今也有些犹豫，拒绝着：“我可以不看你的。”
“可以。”江景序顿了几秒，继续道，“不过我还是要看你的。”
真是个不平等的条约。
程今也默默想着，还是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江景序。
江景序一边伸手接着，一边瞥了眼程今也手中的手机，道：“你既然不看的话，那还给我好了。”
程今也改变主意，她垂下头默默道：“我还是看吧。”
不看白不看，既然江景序都能看她的，那她也看回来好了。
不过程今也承认自己的手机无聊，江景序的手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微信除了闻朝暮、沈淮初外，还有两三个陌生的名字和群聊，就再无其他了。
不过她敏锐的发现，江景序的置顶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在三年前，而它的备注是妈妈——
程今也默默关闭了屏幕，不再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前座的江景序正好转过头来。
“我让你改的备注没改，加好友倒是挺快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正经的逗笑，程今也松了口气。
她早已经忘记上次江景序让她改备注的事情了，那时的她着急走，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忘了。
可还未等程今也气松完，江景序的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不过我总感觉温至眠很关心你。”
“嗯？”
程今也显然被他这句话吓到，她顿了顿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江景序的双手一摊，不急不缓道：“不知道，直觉。”
“那你的直觉应该错了。”程今也说着，再次提醒，“我和她在此之前都不认识。”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江景序说着轻笑一声，“比如你喜欢我。”
程今也：……
看来江景序的直觉属实不准，程今也想着，低头看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衣角。
……
“紧张了吗？”
沈淮初按下温至眠搅动衣角的手，柔声道，“都磨红了。”
温至眠低头看去，细长白皙的手指被磨的发红，按一下沙发竟还有一丝丝的疼痛。
“你小叔什么时候来。”
她的头半低着，长长的墨发垂落在肩膀，这是她半张眉眼柔和的脸，连着语气都闷闷的。
沈淮初敏锐的察觉出她有心事，是关于温时绪和沈楚溪领证的事吗？抑或是起太早有怨气？
见沈淮初迟迟不应，温至眠抬起了头径直对上了他的目光。
“干什么看着我？”
温至眠不明所以，焦急拿起了桌上的手机，一张好看的脸在镜头内不停的转来转去，“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没有。”
“那就是牙齿？”
温至眠说着，嘴巴张得更大了些，很明显也没有。
正当温至眠还想继续追问，闻朝暮推开门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手机一顿摆弄的温至眠。
他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沈淮初边上沙发上。
健硕的手臂舒展着，懒懒的挂身后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懒懒散散的。
他的眉毛微挑，打趣着开口：“呦！大小姐在干什么呢！”
温至眠忍不住乜了她一眼，眼皮半掀着，继续冷冷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突然手机响起了声音，屏幕上闪过一条信息通知。
她的太阳穴不知为何跳动了起来，连带着微眯的眼睛都睁得大了些。
她看着程今也的消息框出现了圆溜溜的红点——发来了三条消息。
沈淮初的眼睛微微瞥去，看着手机光亮打在她线条分明侧脸上。
他不着痕迹地俯身，细长的手指搭在那一杯透明的玻璃杯上，去看她手机的聊天备注。
程今也——这么快就聊起来了，是他没想到的。
他缓缓收回眼神，装模作样地喝了口杯中的水后，试探着开口：“谁给你发消息了？”
按照以前，温至眠只会回他一句“不关你事”。
不过今天的她莫名有些心虚，佯装淡定的解释：“刚加的一个女生叫程今也，她给我发名字备注。”
沈淮初笑笑，道：“那你们应该会聊的很来。”
温至眠心里默默轻嗤一声，这个“应该”让她听着难受，她们本来就聊得很来。
“是啊是啊！”闻朝暮应和着，“妹妹虽然冷漠话少了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冷漠？
温至眠对这个词简直嗤之以鼻，明明程今也的冷漠是对他们，可不是对她。在程今也心里，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温至眠想着，一只手轻巧的将肩膀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去，脸上挂着淡淡的得意：“是吗？那可能是对你吧！她对我一点也不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