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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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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齐妄言的动摇，顾宴怀眸底的得逞之意一闪而过，接着乘胜追击：“这样吧，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你一会带我下山的时候齐霁在不在，如果在就证明这次的失踪的确是他一手策划，如果……”
“不用赌了。”齐妄言打断了顾宴怀接下来的话。
他又不是傻子，如今脑子清醒了之后再仔细地回想一遍，很轻易就能发现周觉的话术有多拙劣，且不说其他，周觉每天都像个人形挂件一样粘着齐霁，怎么可能放任齐霁独自一个人上山。
是他当时太着急了，竟然被周觉那么垃圾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至于齐霁……这个哥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齐妄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面上的无措被完美遮掩，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向顾宴怀：“行了，先下山吧，说不定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口。”
顾宴怀眉梢轻挑，没想到齐妄言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带过了。
……
山下小院门前，成堆的手电筒照得灯火通明，齐霁双手合十对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鞠躬道歉：“对不起啊各位，是我让大家担心了。”
看着面前众人脚上沾的泥土和树叶，齐霁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一门心思只想着任务和齐妄言，却偏偏忘了这些真心担忧他的人。
人群里大多是村里的青壮年，要么就是和齐霁一起长大的，要么就是看着齐霁长大的，对于齐霁的性子也大概了解，彼此都没客气，轮流骂了齐霁几句后就返回家中睡觉了。
齐霁满脸堆笑，任打任骂，看着人一个个走后心里也像是坠了个千斤坠，他之前竟然还想着周觉冷淡，结果他自己也这样，他真该死啊。
他心中愧疚，扭头又见周觉的衣领有些凌乱，凑上前顺手给他整理：“对不起啊，我连你的感受都忘记考虑了。”
周觉垂眸看着齐霁，浅棕色的眸子弯弯：“嗯，阿霁以后应该多想着我一点。”
“……”齐霁已经快要适应眼前这个人顶着一张正经脸撒娇了，连心里的沉闷都被周觉这句话搅得一团糟。
但感觉也还不错。
一直站在原地的老李见两人这样，轻咳一声。
齐霁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没走，急忙和周觉分开，白皙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李…李叔，您怎么还没走呢？”
老李看了眼周觉，才又转头看向齐霁，慈祥的脸上堆出身为长辈的威严：“你啊，从小就有主见，但是有的事必须要认真想好，知道吗？”
齐霁有些不敢看老李，低着头闷声应答：“嗯嗯，知道了。”
“唉。”见齐霁这样，老李也不好多说什么：“对了，你娘也快从里面出来了，你记得到时候去接一下，这母子之前哪有隔夜的仇。”
齐霁猛地抬头：“我娘？”
谁？原主的娘？该不会说的是把原主和齐妄言调换了人生的那个保姆吧？她还有戏份呢？
齐霁内心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哦，好，我会的，李叔你放心。”
“嗯。”老李最后又看了眼周觉，才叹息着转过身。
是他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齐霁看着老李回了院子，内心思索着老李说的话。
“齐霁！”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齐霁扭头看去，就见齐妄言黑着一张脸，搀扶着顾宴怀慢慢走近。
齐霁赶紧跑过去帮忙扶住顾宴怀。
等到三人上了那辆商务车后，齐妄言坐在了驾驶位开车，全程一句话都没有和齐霁交流，没有关心，没有责备，也没有愤怒。
周觉坐在齐霁身旁，注意到顾宴怀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凑到齐霁耳边轻声提醒：“阿霁，你弟弟好像生气了哦。”
齐霁昏昏欲睡，随意将头靠在了周觉的肩上，漫不经心地回他：“看出来了，小孩子闹脾气而已，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齐霁嘴上这么说，却眯起了眼睛偷偷打量齐妄言，自家老弟这次貌似确实生了很大的气，但齐霁有些不明白是为什么。
周觉伸手轻轻扶住齐霁，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再次瞥了一眼齐丶小孩丶妄言后就收回了视线不再多言。
车子先送顾宴怀回去，其次再是周觉，周觉下车的时候，齐霁脸上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趁着停车的间隙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站在车外的周觉看到这一幕并不意外，只是笑着朝齐霁晃了晃手机。
齐霁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余光瞟到两人互动，齐妄言一脚油门迅速启动车子，不让齐霁和周觉继续聊下去。
突然的提速让齐霁的后脑勺一下子撞到了椅背上，他嘶了一声，但反常地没有开口骂人。
车内播放着舒缓的英文歌，齐霁默默伸手把歌关掉，斟酌着开口：“弟，你生气了？”
齐妄言气笑了：“不明显吗？”
“……”齐霁看看天看看地，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要是齐妄言骂他和他发脾气他还能一句一句慢慢解释，但现在齐妄言的态度明显就是在说：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猜猜我为什么生气，要是猜错了你就死定了！
齐霁小心翼翼地起了个头：“对不起，我不应该拔你手电筒电池的。”
“你拔的啊？”齐妄言脸上的高冷顿时维持不住了，他就说怎么好好的手电筒会没有电池。
齐霁也被他这一句反问给问懵了，看来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又想了想才开口：“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搞事。”
齐妄言嘴角抽搐：“你不分场合搞的事还少吗？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生气？”
他真是要对齐霁无语了，这人只开口说了两句话，就已经快要把他无语到忘了为什么要生气了。
“……”齐霁嘶了一声，那还能是因为什么生气？总不能是因为让顾宴怀受伤所以才生气的吧，这么想齐霁就按照这个思路说了：“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知道分寸让顾宴怀受伤。”
手电筒、工作、甚至连顾宴怀都考虑到了，但就是没考虑到他，齐妄言彻底憋不住了：“你！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我会担心吗？！”
齐霁愣了一下。
是了，连那些和齐霁接触不深的叔婶都会因为他的失踪而担心，齐妄言又怎么不会，可他偏偏想当然地把齐妄言的情绪给略过了，想到这，齐霁迅速开口：“对不起。”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齐妄言的气终于消了一些，他随意将车停在路边，打算和齐霁好好谈一谈：“齐霁，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周觉？”
“……”齐霁骤然失声，不明白怎么又扯到这了：“提这个干什么。”
“因为这个很重要！”齐妄言突然大吼了一声，泪水瞬间决堤：“我明明和你说过，周觉不是好人，为什么你不信我？！你每一次行动都喊上周觉，却把我排除在外，齐霁！我对你来说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你在放什么屁！”齐霁也生气了，他干什么都喊上周觉是因为周觉和他一样都是穿越者，他们是在完成任务，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齐妄言。
如果告诉了齐妄言就等同于是暴露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倒时候齐妄言怕是会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吧。
被齐霁这么一吼，齐妄言更加委屈：“是啊，在你眼里我不管说什么都是放屁，周觉就不一样，你信他却不信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不是！”齐霁用力拉住齐妄言的手：“齐妄言，或许我曾经是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是……我现在真的把你当做很重要的人！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你也是我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
听到这句话，齐妄言刚刚的别扭全部化作了蒸腾的热气直冲大脑，他颤抖着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说什么？”
齐霁的情绪被点燃，没注意到齐妄言一瞬间的怔愣，伸手一把将齐妄言抱进怀里：“…有的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解释，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齐妄言哽咽一声，用力反手将他也抱住，语气低沉沙哑：“笨蛋，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啊，毕竟我是你的……弟弟。”
……
漆黑的夜晚，路边的店铺全都熄了灯，周觉独自走在路上，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时，和里面的宋时泽对视。
热气腾腾的泡面冒着热气，宋时泽的面前摆着一桶红烧牛肉的和香菇鸡丁的，他点兵点将选中了红烧牛肉面后，将香菇鸡丁味的泡面推到了周觉的面前。
周觉只看了一眼却没有动：“鸿门宴？”
宋时泽掀开盖子嗦了口面：“不算，算招安晚宴，只要你现在让037放开对058的限制，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异常的理由我都帮你想好了，角色觉醒怎么样？就那个…叫什么来着……嘶…齐霁，我没记错吧？”
说到最后一句，宋时泽笑着抬眸，金丝边眼睛反射的灯光都掩饰不住他眼底的算计。
听到齐霁的名字，周觉的睫毛微不可察地轻颤，但面色和语气都没有变化：“无聊。”
“呵，是觉得我这个理由无聊吗？那我就再想一个，角色齐霁出现重大异常，对主角有极强的攻击性，怎么样？”宋时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周觉的表情。
“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想想任务失败了之后要怎么糊弄主神。”周觉面无表情地回望宋时泽，浅棕色的眸子如一摊死水。
宋时泽收回视线，摘下眼镜擦拭：“你这个反叛者都不着急，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周觉没有耐心再陪他说下去，直接站起了身。
宋时泽急忙出声喊住他：“周觉！你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周觉淡淡地回他：“你不是不着急吗？”
宋时泽：“……”
他眼睁睁地看着周觉离去，心中的疑惑与愤怒一并滋长。
他没想到周觉对一个纸片人的执念会有这么深，甚至会为此去做一件根本就没有可能的事。
说不定……是这个纸片人存在了自己的思想？
这么想着，宋时泽稳定情绪后开口：“058，查询角色齐霁的OOC指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