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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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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川的生活在那个初三的深秋被打破。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活泼开朗又无比漂亮的Beta，但凡见过楚清禾的人，第一句都会问：“你是Omega吗?”
只不过这个漂亮的Beta口味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他每天都跟小两岁的殷湛川缠在一起。
虽然小殷也很帅……但是未免太冷冰冰了吧。。
不过楚清禾倒是很不在意这些。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放学的时候塞给殷湛川一支可爱多。
“喏，请你吃，我买多了。”
殷湛川一开始有点抗拒，他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这种Omega才喜欢冰淇淋，这个Beta怎么也爱吃。
不过他的无声反抗往往会真的“无声”。楚清禾看出来他不愿意吃，但是他才不管，反正殷湛川不爱说话，给他他也不会拒绝。
所以殷湛川经历了两轮眼神拉扯，最终败下阵来，屈辱地开始吃甜腻腻的冰淇淋。
后来殷湛川问他，你为什么硬塞给我可爱多啊？
楚清禾一愣，显然已经忘记。
就在殷湛川即将把他掀翻这样那样的时候，楚清禾灵光一现，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他扯过殷湛川的领带凑到他耳边小声吹气：“因为同价格买一送一啊~”
房间里不住地传来笑闹声，枕头里的鹅毛飞出来，飘飘洒洒落了满屋，像是藏在承诺里首尔的初雪。
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23岁。
身侧略微的响动根本瞒不过殷湛川这样的顶级Alpha，他假装不经意翻身，把楚清禾搂住：
“醒了？”
声音有点沙哑，带着若有若无的小性感，这是殷湛川惯用的把戏。
死男人怪会勾引的。
“嗯。”楚清禾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殷湛川的胸膛宽阔又结实，散发着属于Alpha的安稳的气息。楚清禾陷在爱人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他张张嘴，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和盘托出：
“湛川……我的后遗症是不是好不了了？”
小心翼翼地。
殷湛川失笑：“怎么了，你这不好好的吗？别想那么多，大夫说你最近恢复得不错。”
“我……可是我，我这样，能要孩子吗？”
楚清禾声音发抖，孩子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禁忌词，是打破美好曾经的利刃，是血淋淋的痛。
“不会有事的清禾，我们明天去和医生聊聊，看看你身体适不适合怀孕。”
“湛川，我想要他。”黑夜里，楚清禾眼睛亮亮的，干净澄澈一如当年。
“清禾……”
“湛川，我要他，我一定要留下他。”楚清禾的语气有些急促，生怕殷湛川拒绝。
“……好。我知道了。”
得到殷湛川的允诺，楚清禾微微松了口气。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地亮起，张姐发来消息：
“清禾，你什么时候进组，导演在催了。”
……
【1.川禾科技代言人白月光小草楚新馨 爆】
【2.川禾老板为爱强捧楚新馨 热】
【3.川禾老板夜会楚新馨 热】
……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楚清禾用力摁住自己猛烈颤抖的左手，殷湛川察觉不对迅速起身，掰开他绞在一起的双手，和他十指相扣，额头相抵。
“深呼吸清禾，深呼吸，1——2——”
冷汗在丝绸的睡衣上留下大片水痕，殷湛川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十指相扣的右手渐渐放松，楚清禾卸力跌在他肩头，大口大口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手机屏幕还亮着，殷湛川一手搂住他，一边去看导致楚清禾病发的诱因。
Wb热搜还在高高挂起，他一眼就看见那三条显眼的“爆”。
楚清禾微微睁开眼，他看见殷湛川点进热搜详情，鼻子一酸，有些抗拒地扭动身体想要离开，结果被殷湛川死死箍住。
“老婆，你不会信了吧？”戏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楚清禾一愣，水润润的眸子不明所以地看他。
手机在他眼前晃晃：“喏，就这个，你不会真信了吧？”
屋子里泛起柔和的光，确保不会特别刺眼。殷湛川给楚清禾后腰垫了软枕，给他看公司宣传文件：
“选楚新馨当代言人这事我不知道，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他代言的是川禾科技旗下子公司的一款新出的产品，这个子公司的产品可替代性比较强，效益也一般，近些年和我们切割比较严重。其实已经应该做下切割了，不然他们指不定会捅出什么大篓子来。不过归根结底是他们背调有问题，我也没弄清楚，你生气是应该的。”
殷湛川把楚清禾搂紧，他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似乎这样他就可以为清禾遮风挡雨，就像当年清禾为他一样。
殷湛川点进第三条：“这个私会是绝不可能，当天我和常霖在一起，和其他几个公司负责人谈跨国并购的事情，你知道的。楚新馨是酒桌上寰宇集团李总带过来的，我也拦不住，只能一起吃了个饭。圈里的事……本来没想告诉你的，楚新馨就是寰宇李总的、新欢。”
“好受点没？”殷湛川拍拍楚清禾的腰窝，“不过清禾，你不信我。”殷湛川略显委屈。
楚清禾脸上有点热，他钻进被子里，背对殷湛川不吭声。
半晌，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响声：“我没有。”
“嘴硬，”殷湛川起身去给他开一盏燕窝端过来，“有点仓促，下次给你好好炖，今天先吃这个垫垫。”
小蜗牛慢慢从柔软的壳里探出脑袋，小口小口地抿。
岁月很善待楚清禾，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还要去拍戏吗？”殷湛川蹲在床下抬头看，轻轻用纸擦擦楚清禾的嘴角。
“想去。我在家里太久了，而且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张姐应该是准备很久了。”
“但是张希给你接的戏武打动作太多了，你现在还有宝宝。”
“我会保护好他的！”楚清禾有些急切，“我不会让他受伤的！你相信我！”
殷湛川起身坐在他身边，掰过楚清禾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笨蛋清禾，我是在担心你。”
“你一个Beta，本来孕腔发育就不完全，再加上无法接受信息素安抚，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嗯？”
“不会有事的，”楚清禾乖乖被捧脸，“你相信我。”
“看完医生再说。”
“好吧，那你答应了哦？”
……
楚清禾上一个饱经风霜的行李箱光荣致仕，殷湛川穿着板正笔挺的西装在地上来来回回收拾东西。
“好啦，就这些，塞那么多我哪里拎得动。”
楚清禾把行李箱从殷湛川手里解救出来，“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啊湛川？”
他把殷湛川摁在床上，自己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住殷湛川脖颈。
殷湛川的手握住他腰的两侧：“你第一天知道？”
“很快的，我的戏份不多，再删一删，其实一个多月就能回来了。”
殷湛川埋首在他怀里：“嗯。”
“怎么办，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楚清禾出现在化妆室的时候，尽管做了点心理准备，化妆师还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让他坐下试妆。
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太多：年少成名，出道作品就封视帝；被爆恋爱，被追债，雪藏，失踪，抑郁，暴瘦，被包养，退圈……这些东西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人们就不再会羡慕或是谴责他，而是在想，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岁月的确不曾在他精雕细琢的脸上留下痕迹，但又曾真正放过谁呢？所有人都是命运的玩物，生或死，都只是自己的选择。
楚清禾冲化妆师和善地笑笑，经纪人张姐向化妆师交代细节。化妆镜前的灯光有些晃眼，楚清禾看着眼前上好妆的自己，一种强烈的酸涩感在心里浮动。
太久了，五年，他离开大荧幕五年了，真的还能再回来吗？
*
“来演员老师看这里，灯光师补一下面光，好的，我们来拍一下定妆照。”
“3,2,1，OK非常好，再来一组3,2,1……”
摄像师叼着半根燃烧的烟，来来回回翻看楚清禾那几张照片，“真漂亮啊这脸，纯粹就是无死角，”他把相机递给一旁摆弄设备的灯光师，“老吴你看，太完美了，一点瑕疵没有，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灯光师老吴凑过来，发出两声惜才的感慨。
“？怎么？有瓜？”摄像师小陈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老吴看着镜头上一如当年的楚清禾，轻叹道：“楚清禾啊，当年谁不知道。你刚入行，他火那时候你还小。他17岁就爆火了，第一部戏就拿下了当年的金狮视帝，结果后来牵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就退圈了。距离他上一部戏播出，应该已经……”老吴掐手指一算，了然地说，“五年了，五年前他拍完就退圈了，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那部电影最后也没能上映，大家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吴谨慎地看看四周，楚清禾和张希在一旁同导演寒暄，没人注意这里。
他扯过小陈，压低嗓子说：“现在火的楚新馨，都赶不上楚清禾当年的一半。并且你知道楚新馨是怎么火起来的吗？”
小陈瞪大双眼。
“就是踩着楚清禾上位的，但现在这些都不能提。”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笑闹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光彩照人的Omega走进来，连导演都起身迎接。
“李导，我来拍下定妆照~”
“哎呦新馨老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们这应该带着设备过去给您拍呀。”
“李导，您说什么呢~这是我们演员应该做的呀~”
楚新馨绕过李导，直直面对楚清禾。
“呦，这位是，清禾前辈？”
楚清禾有些发抖，他下意识寻找殷湛川的身影，但是目之所及只有一双双充斥着戏谑和探究的眼睛。
“听说清禾前辈命好的很，都不用自己出来工作。怎么，这是金丝雀当久了，被主人嫌弃老了？扔出来了？不得已自己找食吃了？”
楚新馨步步紧逼，几乎要贴上楚清禾的身体。
他姣好的面容在楚清禾眼里逐渐扭曲成一幅尖叫的抽象画，五官流动着，自己的耳朵里充斥着他怨毒的声音——
“亲爱的哥哥，你怎么敢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