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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樱桃毕罗:果香裹怨的叹息 ...

  •   一、宫畔香飘,毕罗藏叹
      盛唐长安的皇宫附近,总是透着与西市截然不同的规整与雅致。朱红宫墙蜿蜒伸展,檐角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金光,宫门外的石板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往来的行人多是穿着体面的官员、富商,或是提着食盒的宫监,连空气中都仿佛带着几分庄重的气息。
      陈墨背着装有《味魂录》的包袱,沿着宫墙外侧的小路慢慢行走。自记录下长安驴蹄子面的食谱后,他在长安已停留月余,这座都城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与美食相关的故事。他怀里的银汤勺,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静,却总能在靠近藏着 “魂” 的食物时,泛起细微的光晕,像是在提醒他,新的故事即将开启。
      临近正午,阳光变得热烈起来,陈墨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就在这时,一股清甜的果香突然钻进鼻腔 —— 不是蜜饯的浓甜,也不是鲜果的青涩,是樱桃独有的酸甜,混着面粉烘烤后的麦香,还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极了春日里晒过阳光的樱桃,勾得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循着香气望去,只见宫墙东侧的巷口,开着一家小小的毕罗铺。铺子的门脸不大,挂着一块木质招牌,上面用墨笔写着 “王记毕罗” 四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铺子里的热气腾腾地往外冒,透过敞开的门,能看见掌柜正站在烤炉前,用长柄铁铲翻动着烤盘里的毕罗,毕罗的外皮烤得金黄酥脆,表面还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樱桃,看起来格外诱人。
      陈墨走过去,刚靠近铺子门口,怀里的银汤勺突然轻轻颤动起来,勺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光晕,像极了樱桃的颜色,与之前遇到林阿娘时的奶白色柔光截然不同。他心里一动,知道这樱桃毕罗里,定也藏着不寻常的故事。
      “客官,要点什么?” 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整洁的青布长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咱这毕罗有多种口味,羊肉毕罗、鸡肉毕罗都新鲜得很,不过今天新出炉的樱桃毕罗,可是当季的好味道,您要不要尝尝?”
      “来一个樱桃毕罗。” 陈墨找了个靠窗边的小桌坐下,目光落在烤炉旁的托盘上 —— 托盘里的樱桃毕罗一个个圆鼓鼓的,外皮金黄,隐约能看见里面鲜红的樱桃果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柔光,与银汤勺的光晕隐隐呼应。
      没一会儿,掌柜端着一个樱桃毕罗走了过来,还递上一双竹筷:“客官慢用,刚出炉的,小心烫嘴。”
      陈墨拿起竹筷,轻轻夹起樱桃毕罗。毕罗的外皮很脆,轻轻一碰就发出 “咔嚓” 的轻响。他咬下一口,外皮的酥脆与内里的柔软瞬间在口腔里融合,樱桃的酸甜汁水裹着细腻的馅料,带着一股清新的果香,让人胃口大开。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出了异样 —— 在樱桃的酸甜里,竟裹着一丝淡淡的幽怨,像一声轻轻的叹息,若有若无,却透着说不出的怅惘,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怀里的银汤勺突然泛起更亮的粉色光晕,陈墨下意识摸出汤勺,勺身映出的画面让他愣住了:那是个穿着淡粉色宫装的宫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梳着双环髻,手里握着一根绣花针,正坐在窗前刺绣。她的动作轻柔,眼神却望着窗外,满是怅惘,仿佛在怀念着什么。窗外的庭院里,种着一棵樱桃树,树上结满了鲜红的樱桃,阳光洒在树上,泛着明媚的光泽。
      “这……” 陈墨刚想细品画面,银汤勺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映出的宫女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勺身的缠枝莲纹,泛着淡淡的粉色余韵。
      掌柜正好端着一壶凉茶过来,看见陈墨手里的银汤勺,眼神突然变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客官这勺子…… 似乎能看见些特别的东西?”
      “掌柜何以见得?” 陈墨问道。
      掌柜叹了口气,坐在陈墨对面,倒了杯凉茶递过去:“不瞒客官说,这樱桃毕罗,是我十年前从一位老嬷嬷手里学来的方子。老嬷嬷说,这方子原本是皇宫里一位绣女的,那位绣女名叫阿樱,当年在宫里,最是喜欢种樱桃树,也最会做樱桃毕罗。可后来,她因为失手弄坏了皇后的绣品,被赶出了皇宫,没几年就病逝了。”
      陈墨心里一沉,握着银汤勺的手紧了紧:“那阿樱姑娘的魂魄……”
      掌柜点了点头,眼神望向烤炉旁的樱桃毕罗:“老嬷嬷说,阿樱姑娘走后,我这铺子里的樱桃毕罗,就总有些怪事。有时候客人吃毕罗,会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有时候我夜里准备馅料,会看见案板上的樱桃自己动了动。老人们都说,是阿樱姑娘的魂魄没散,缠在樱桃毕罗里,她把对皇宫岁月的怅惘,都藏在这毕罗的樱桃里了。”
      陈墨低头看着手里的樱桃毕罗,那股幽怨的叹息似乎更明显了,带着几分阿樱姑娘的遗憾与牵挂。他想起银汤勺里阿樱望向窗外樱桃树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那皇宫里的那棵樱桃树,还在吗?”
      掌柜想了想,说:“听宫里出来的老宫监说,那棵樱桃树还在,就在皇宫西侧的偏院,当年是阿樱姑娘亲手种的,如今每年春天还会开花结果,只是很少有人去打理了。”
      “我想去看看那棵樱桃树。” 陈墨的眼神很坚定,“阿樱姑娘的魂魄缠在樱桃毕罗里,定是对那棵树念念不忘,我想帮她了却这个心愿。”
      掌柜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指个路。从这里往南走两条街,有个侧门,平日里宫监们采买东西会从那里进出,你或许能从那里进去,找到那棵樱桃树。只是你要小心,别惊扰了宫里的人。”
      陈墨谢过掌柜,拿起剩下的樱桃毕罗,起身朝着皇宫侧门的方向走去。怀里的银汤勺依旧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像是在指引着他,一步步走向阿樱姑娘的过往。
      二、宫苑寻树,魂释怅惘
      陈墨按照掌柜的指引,很快找到了皇宫的侧门。侧门不大,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铠甲的卫兵,神情严肃地守在那里。陈墨深吸一口气,装作是来送食材的小贩,慢慢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 卫兵拦住了陈墨,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
      “我是王记毕罗铺的,来给宫里送新鲜的樱桃毕罗。” 陈墨镇定地说,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好的樱桃毕罗,递了过去,“这是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烦请二位通融一下。”
      卫兵接过樱桃毕罗,闻了闻,香气瞬间扑面而来。他们对视一眼,显然是被樱桃毕罗的香气吸引了,语气也缓和了些:“进去吧,别乱走,送完就赶紧出来,要是惊扰了贵人,有你好果子吃。”
      陈墨点了点头,谢过卫兵,走进了侧门。宫里的庭院比他想象中更宽敞,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遮挡住了炙热的阳光。庭院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宫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透着几分庄重与肃穆。
      陈墨按照掌柜的描述,朝着西侧的偏院走去。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宫人,生怕被发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看到了偏院的门 —— 偏院的门是木质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门虚掩着,像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陈墨轻轻推开偏院的门,走了进去。偏院里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荒废了许久。院子的中央,种着一棵高大的樱桃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上结满了鲜红的樱桃,像一颗颗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明媚的光泽。树下还放着一个石凳,石凳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坐过了。
      就在陈墨靠近樱桃树的瞬间,怀里的银汤勺突然泛起明亮的粉色光晕,勺身映出的画面让他愣住了:阿樱姑娘穿着淡粉色宫装,正站在樱桃树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樱桃。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明亮,像阳光一样明媚。她一边采摘樱桃,一边轻声哼着歌,歌声轻柔,像春风拂过树叶,满是对生活的热爱。
      “阿樱姑娘。” 陈墨轻声说,银汤勺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阿樱姑娘的身影却没有消失,而是慢慢出现在樱桃树旁。她还是穿着淡粉色宫装,只是眼神里满是怅惘,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绣布,绣布上的花纹已经有些破损,显然就是当年她弄坏的皇后的绣品。
      “你…… 你是谁?” 阿樱姑娘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疑惑,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是一个旅人,偶然吃到了你留下的樱桃毕罗,知道了你的故事。” 陈墨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对这棵樱桃树念念不忘,所以特意来这里,帮你采摘几颗樱桃。”
      阿樱姑娘的眼神里满是惊讶,她看着陈墨,又看了看樱桃树,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棵树…… 是我当年亲手种的。那时候,我刚进宫,皇后娘娘很喜欢我,让我在这偏院住下,还让我种了这棵樱桃树。每年春天,樱桃树开花的时候,院子里满是花香;夏天,樱桃成熟了,我就会采摘下来,做成樱桃毕罗,分给宫里的姐妹们吃……”
      “后来呢?” 陈墨轻声问道。
      “后来,皇后娘娘要举办寿宴,让我绣一幅‘百鸟朝凤图’,作为寿礼。我绣了整整三个月,眼看就要绣好了,可就在寿宴前一天,我不小心打翻了墨水,把绣布弄脏了,还弄坏了一部分花纹。皇后娘娘很生气,说我不恭敬,把我赶出了皇宫。” 阿樱姑娘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离开皇宫后,无家可归,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没多久就得了重病。我临死前,还想着这棵樱桃树,想着宫里的岁月,想着那些和姐妹们一起吃樱桃毕罗的日子……”
      陈墨看着阿樱姑娘,心里满是同情。他走到樱桃树下,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颗鲜红的樱桃,放在手里:“阿樱姑娘,这是你种的樱桃树结的果,我帮你摘下来了,你看看,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阿樱姑娘慢慢走过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樱桃,眼神里满是温柔:“是这个味道,和当年一样,又甜又酸,满是阳光的味道。” 她的眼泪掉在樱桃上,却没有留下痕迹,“谢谢你,帮我来看这棵树,帮我摘下这些樱桃。我在这樱桃毕罗里待了这么久,就是想再看看这棵树,再尝尝这樱桃的味道,现在,我终于如愿了。”
      陈墨从包袱里拿出一张油纸,把采摘的樱桃包好,对阿樱姑娘说:“我知道你还有遗憾,我带你去你的坟前,把这些樱桃放在那里,让你能永远记得这棵樱桃树,记得宫里的岁月,好吗?”
      阿樱姑娘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好,谢谢你。”
      陈墨带着阿樱姑娘的魂魄,离开了皇宫,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阿樱姑娘的身影始终跟在他身边,眼神里的怅惘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释然与平静。
      他们来到城外的一片荒坡,这里就是阿樱姑娘的坟前。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小小的石头,上面刻着 “阿樱之墓” 四个字,显然是当年有人特意为她立的。陈墨把包好的樱桃放在坟前,轻声说:“阿樱姑娘,这是你种的樱桃树结的果,我把它放在这里,你可以永远记得这棵树,记得那些美好的日子。”
      阿樱姑娘的身影站在坟前,看着那些樱桃,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像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谢谢你,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会永远记得这棵樱桃树,记得宫里的岁月,记得那些和姐妹们一起吃樱桃毕罗的日子。”
      说完,阿樱姑娘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晨雾一样,慢慢消散在阳光里。就在她的身影消失的瞬间,陈墨怀里的银汤勺光芒也暗了下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陈墨看着阿樱姑娘的坟前,心里满是平静。他知道,阿樱姑娘的遗憾终于解开了,她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三、记录食谱,传承阳光
      当天下午,陈墨回到了王记毕罗铺。掌柜看见他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客官,怎么样?找到那棵樱桃树了吗?”
      “找到了,也帮阿樱姑娘了却了心愿。” 陈墨笑着说,“现在,她的魂魄已经消散了,再也不会有遗憾了。”
      掌柜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阿樱姑娘终于可以安心了。我这就去做几个樱桃毕罗,你尝尝,现在的樱桃毕罗,肯定没有了之前的叹息,满是阳光的味道。”
      没一会儿,掌柜端着几个刚出炉的樱桃毕罗走了过来。陈墨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 樱桃的酸甜在口腔里散开,外皮的酥脆与内里的柔软完美融合,没有了之前的幽怨与怅惘,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香甜,满是阳光的明媚,让人吃了心里暖暖的。
      “好吃,” 陈墨笑着说,“这才是樱桃毕罗该有的味道,满是阳光的味道。”
      掌柜也笑了:“以后,这樱桃毕罗里再也不会有叹息了,阿樱姑娘安心了,这毕罗也就变得香甜了。”
      当天晚上,陈墨住在毕罗铺附近的一家客栈里。他借着油灯的微光,拿出《味魂录》,开始记录樱桃毕罗的食谱。布帛上已经写满了之前的食谱,从金钱蟹饼到运河鱼鲊,从藕粉圆子到驴蹄子面,每一道菜都藏着一个故事,而今天,他要为这道樱桃毕罗,写下属于它的篇章。
      他先在布帛上写下 “长安樱桃毕罗” 六个字,字迹工整而认真。然后,他根据掌柜的讲解,结合自己的观察,细细写下食材与步骤.
      写完制作步骤,陈墨放下炭笔,指尖轻轻拂过布帛上的字迹,脑海中浮现出阿樱姑娘站在樱桃树下采摘果实的身影,还有她捏着毕罗褶皱时温柔的模样。他顿了顿,拿起炭笔,在步骤下方添上一段小字注解,将阿樱姑娘的故事与这份手艺的温度,一并记入:
      “此毕罗初藏绣女怅惘,樱桃酸甜中含幽怨,食之若闻轻叹;今释情丝于宫苑樱桃树,甜得纯粹,满是阳光明媚。阿樱姑娘以樱桃为念,以毕罗为寄,将宫苑岁月的美好与遗憾,都揉进这麦香与果香之中。其做毕罗时,尤重褶皱之形,仿樱花绽放之态,谓‘食毕罗如赏春樱’。今记此谱,不仅为传制毕罗之法,更为传一段赤诚:世间滋味,无关贵贱,唯藏于心者,方能动人。愿尝此毕罗者,皆能忆起:长安宫畔曾有绣女,以樱桃为媒,留一段温柔岁月;亦愿此后做毕罗者,皆能在褶皱间藏入心意,让寻常吃食,也成情感之桥。”
      落款处,陈墨写下 “盛唐长安宫畔,陈墨记于王记毕罗铺后”,而后又想起掌柜说的话 —— 阿樱姑娘当年总爱将多余的樱桃熬成酱,封入陶罐,待冬日里取出抹在毕罗上,便也算留住了春日的甜。他又在注解旁添了一行小字:“阿樱姑娘秘传:樱桃酱可佐毕罗。取新鲜樱桃去核煮烂,加白糖收浓,封罐保存,冬日用之,风味尤佳。”
      写完,陈墨小心翼翼地将《味魂录》叠好,放入包袱中。窗外的月光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桌上,与油灯的微光交织,温柔得像阿樱姑娘当年哼过的歌谣。他摸了摸怀里的银汤勺,勺身微凉,却仿佛还留着樱桃树旁那缕粉色光晕的温度 —— 那是阿樱姑娘释然的笑容,是这段故事最温暖的印记。
      次日清晨,陈墨特意早起,带着记录好的食谱,再次来到王记毕罗铺。此时的铺子里,早已挤满了食客,掌柜正忙着给客人盛毕罗,脸上满是笑意。见陈墨进来,掌柜赶紧迎了上去:“陈公子,你来得正好!今天的樱桃毕罗卖得格外好,客人们都说,这毕罗里满是阳光的味道,吃着心里亮堂。”
      陈墨笑着点头,从包袱里取出《味魂录》,翻开关于樱桃毕罗的那一页,递给掌柜:“掌柜,这是我记录的樱桃毕罗食谱,里面还加了阿樱姑娘当年做毕罗的小细节,您看看,要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掌柜接过布帛,仔细读着,眼眶渐渐红了:“没错,没错!阿樱姑娘当年就是这么做的,尤其是这樱花形状的褶皱,还有樱桃酱的法子,都是她独有的手艺。陈公子,谢谢你,把阿樱姑娘的手艺这么仔细地记了下来,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
      “掌柜不必客气。” 陈墨说,“阿樱姑娘的手艺,本就该被好好传承下去,让更多人知道,长安城里,曾有这样一位绣女,用樱桃与面粉,藏了一段温柔的岁月。”
      掌柜把食谱还给陈墨,又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这是刚烤好的樱桃毕罗,你带着路上吃。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要是想吃樱桃毕罗了,就回来,我给你做。”
      陈墨接过油纸包,里面的毕罗还带着温度,香气透过油纸飘出来,满是阳光的明媚。他谢过掌柜,转身走出毕罗铺,沿着宫墙外侧的小路慢慢离开。怀里的《味魂录》揣得紧紧的,银汤勺贴着布帛,仿佛在轻轻呼应 —— 他知道,这道樱桃毕罗,不是《味魂录》里的最后一道菜,往后的旅程中,还会有更多藏着故事的吃食,等着他去遇见,去记录,去传递那些跨越时光的心意。
      走在长安的晨光里,陈墨咬了一口怀里的樱桃毕罗,麦香与果香在口腔里散开,甜得纯粹,暖得人心。他抬头望向宫墙内的方向,仿佛能看见那棵高大的樱桃树,在阳光下舒展枝叶,满树鲜红的果实,像一颗颗藏着温暖的小太阳,照亮了阿樱姑娘未曾说完的遗憾,也照亮了这份手艺传承的路。而他的《味魂录》,也会在这样的时光里,一页页变厚,装满长安的烟火,装满人间的温情,装满那些藏在食物里的,不为人知的温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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