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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等夜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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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娃娃被稳稳搁在KTV包厢的茶几角落，红蓝胖猫的撞色、粉Kitty的软萌、一对狐狸的默契，在暖光下透着俏皮。
张晨舟刚撕开一包薯片，突然拍桌起身：“夏衍，整活！必须把东北人的气势拿捏住！”
夏衍秒懂，手指在点歌屏上飞快一点，《大东北》的前奏伴着粗犷嘹亮的唢呐声瞬间炸开，震得包厢里的零食袋都跟着晃了晃。
“大东北是我的家乡——”张晨舟攥着话筒，梗着脖子吼得中气十足，脑袋还跟着节拍一点一点，手不自觉叉上腰，活脱脱一副二人转演员的架势。夏衍立刻接上，拍着大腿蹦了起来，嗓子喊得清亮：“唢呐吹出那最美的模样——”
“黑土地上养育我成长——”张晨舟往前跨了两步，对着屏幕仰着头，尾音故意往上挑，还模仿唢呐的颤音拐了个弯。夏衍紧随其后，手舞足蹈地挥着另一个话筒：“松花江水流淌着希望——”
两人一人一句接得飞快，唱到兴起，张晨舟干脆把话筒架到嘴边，左手比出唢呐的形状，对着空气“吹”得有模有样，脚还在地板上跺着节拍；夏衍则绕着他转圈圈，时不时拍一下手掌，喊到高音处，还扯着嗓子飙了个破音，自己先笑场了，又赶紧收住，接着吼：“高粱红遍了东三省的炕——”
“锣鼓敲出那日子的兴旺——”张晨舟也跟着笑，唱得更放飞了，甚至把红蓝胖猫相框从茶几上拎起来，举着它当道具，跟着歌词左右摇摆，胖猫脸上的红蓝撞色在灯光下晃来晃去，格外应景。夏衍见状，也抄起自己的浓妆奶龙相框，举得高高的，跟着唱：“大东北的豪情万丈丈——”
最后两句，两人凑到一起，对着话筒齐声喊：“大东北是我的家乡——唢呐吹出那最美的模样——”唱完还故意拖长尾音，模仿唢呐的收尾，才相视一笑，把话筒一扔，瘫坐在沙发上喘气。
旁边三人全程围观，沈雁刚喝进去的果汁差点喷出来，捂着嘴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眼底满是无奈又觉得好笑的神色。
慕容潇靠在沙发上，指尖蹭了蹭膝盖，嘴角止不住抽搐，转头跟简清辞对视一眼，低声道：“这俩……把KTV唱成村口大舞台了。”
简清辞扶了扶额，眼底藏着笑意，淡淡接话：“至少气势够足，没给东北人丢脸。”
沈雁放下杯子，忍不住补充：“主要是那破音，还挺有灵魂。”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交汇间全是“这俩彻底放飞”的默契，沈厌还悄悄拿起手机，把两人唱到最后互相拍肩大笑的片段录了下来。
《大东北》的余韵还没散，张晨舟喘匀了气，立刻喊：“换个国际化的！夏衍，上那个！”夏衍秒点那首魔性的印度神曲，前奏一响，两人瞬间切换状态，捏着嗓子模仿异域腔调，扭着胯晃着腰，手比着夸张的手势：“阿k苦力猴亚猴奔！”
张晨舟甚至把红蓝胖猫相框举起来当道具，跟着鼓点甩得飞起：“迪哒鲁工嘎猴打黑！”
夏衍：“改Sei改红灭欧呀啦也！”
张晨舟：“bia里给Sei猴打黑！”
最后两人一起合唱：“噜～噜～噜～噜～噜～噜～”
“他们这是把KTV当成舞池了？”沈雁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
慕容潇勾了勾唇，视线落在两人扭得越来越放飞的动作上：“还好包厢隔音好，不然隔壁得投诉。”
简清辞起身拿了两瓶冰可乐走过去，塞进两人手里，语气平静却带着调侃：“先解渴，别喊劈了嗓子，后面还得唱。”
印度神曲刚落下，张晨舟突然切换画风，点了首《明月几时有》。悠扬的旋律响起，他清了清嗓子，难得正经地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虽不算专业，却也带着几分随性的韵味。
夏衍见状，立刻收了疯癫模样，挺直腰背，戴上墨镜，拿起KTV里的荧光棒模仿网上爆火的“高雅人士企鹅舞”，胳膊还慢悠悠划着弧线，那故作端庄又透着憨态的模样，跟刚才的魔性舞姿形成巨大反差。
沈雁看得眉眼弯弯，举着手机继续录制，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慕容潇笑着给张晨舟递了张纸巾。
《明月几时有》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夏衍的“高雅企鹅舞”还没收尾，包厢里突然响起一阵魔性的手机铃声——“都说冰糖葫芦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甜，甜里面它透着酸~”
旋律循环往复，穿透力极强，张晨舟唱到一半的尾音戛然而止，疑惑地四处张望：“谁的手机响这么有年代感？”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夏衍身上，只见他一脸“深藏不露”地摸出裤兜，掏出个被层层塑料袋包裹的东西。一层、两层、三层……足足拆了七八层透明塑料袋，才露出里面锃亮的苹果17。
张晨舟看得嘴角抽搐：“夏衍，你这是给手机穿了件‘防护甲’？生怕磕着碰着？”
沈雁也忍不住挑眉，眼底满是无奈：“拆这么多层，你爸妈电话都快唱完一首了。”
夏衍一边慌忙接起电话，一边含糊应着“喂喂”，对着听筒嗯嗯啊啊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众人，脸上还带着点没散的憨态：“那个……我该回去了，我爸妈催得紧，说再不回家就锁门了。”
慕容潇闻言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狐狸石膏相框：“刚好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简清辞点点头，也拿起他的狐狸石膏。
张晨舟撇撇嘴，拍了拍夏衍的肩膀：“行吧，下次出来玩别带这么多塑料袋了，拆完都够再唱首歌了！”
夏衍嘿嘿一笑，把手机重新裹回塑料袋里揣好，拎起自己的浓妆奶龙，跟着几人出了包厢。
走出KTV包厢，夜风格外清爽，带着点夏末的凉意。沈雁拎着粉Kitty猫的相框，自然地跟着夏衍走向路边那辆黑色宾利，夏衍拉开车门，冲他扬了扬下巴：“上车，送你回去。”沈雁点头致谢，弯腰坐进副驾。
另一边，简清辞解锁了辆银色迈巴赫，慕容潇拎着两只狐狸石膏坐进后座，指尖还轻轻碰了碰相框边缘，怕磕着碰着。
夏衍刚要关车门，瞥见还站在原地的谢沉舟，探出头喊：“张晨舟，你没开车来？要不要顺你一段？”
张晨舟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不用，我家就在那边，不远，走路回去刚好散散心。”
“行，那你路上小心！”夏衍点点头，关上车门。宾利和迈巴赫先后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两道车灯划破夜色，渐渐驶远。
张晨舟望着豪车消失的方向，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掏出手机，先点开了男朋友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配了张皱着眉摸脸的自拍，文案写着：“救命！护肤品被我集美打翻全毁了，这几天没的擦脸，脸干得能搓出皮，谁懂啊！”下面还附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张晨舟忍不住笑了笑，退出朋友圈点开聊天框，指尖飞快敲字：“看到你朋友圈了，我上周给你寄的护肤品应该快到了，记得留意快递，签收后赶紧用上。”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对面就秒回了个欢快的表情包，紧接着是文字：“！！我的救星！宝贝你也太靠谱了！等收到了我一定天天涂，争取把干皮救回来！”
张晨舟勾着唇回复：“本来早该寄的，前段时间忙忘了，刚好赶在你断粮前补上。”
“知足知足！”男朋友又发来一串哈哈哈，“对了，你最近忙不忙？上次我生日，家里管得严，没让你过来黑龙江，一直觉得挺遗憾的。”
看到这话，张晨舟脚步顿了顿，打字道：“不忙，反而快到我生日了，你来吉林找我呗？咱们好好聚聚。”
对面沉默了几秒，回复道：“哎，我也想去啊！但家里管的严。”紧接着又补了句：“不过你放心！等我高考完，第一时间就买机票飞过去找你，到时候天天陪着你，弥补上次的遗憾！”
张晨舟看着屏幕，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回复道：“好，我等你。到时候带你去吃我家楼下的烤串，还有正宗的锅包肉。”
“哇！已经开始期待了！”男朋友发来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对了，你画的那个红蓝胖猫呢？再给我发张照片看看，上次看你发的合影，笑到我了。”
张晨舟拎起手里的石膏相框，对着路灯拍了张照发过去，又打字：“喏，正拎着走呢，等你来了给你当纪念品。”
张晨舟聊着天，脚步不自觉加快，没多久就走到了一片绿植环绕的别墅区。电子门感应到他的身影自动滑开，一栋气派的三层别墅映入眼帘，暖黄的灯光从落地玻璃窗透出来，在夜色里晕开一片温柔。他拎着红蓝胖猫走进客厅，随手把相框搁在玄关的大理石柜上，踢掉鞋子换上柔软的棉拖，径直往厨房走去。
推开双开门冰箱，冷气扑面而来，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上层整齐码着新鲜水果，中层是各式冷藏零食和半成品，下层则放着鲜榨果汁和冰镇饮品。张晨舟目光一扫，伸手拿出一盒冰镇丹东草莓，又翻出一袋海盐味坚果和一瓶无糖气泡水。他坐在餐厅的中岛台旁，打开草莓盒，饱满的果实裹着细密的冰珠，咬一口下去，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冰凉的触感顺着喉咙往下滑，瞬间驱散了唱歌后的口干舌燥。
他一边吃，一边低头戳着手机，男朋友刚发来一段模仿企鹅舞的搞怪视频，配文：“学你朋友那个高雅舞姿，我跳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他还像‘尊贵的小企鹅’？”
张晨舟看得笑出声，指尖敲字回复：“别来沾边！夏衍跳得都比你标准，你这顶多算‘扑腾的小鸭子’。”
刚发出去，对面就秒回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紧接着是语音：“呜呜你偏心！等我高考完过去，非要当面跳给你看，让你收回这句话！”
张晨舟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男生阳光又带着点小撒娇的声音，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又剥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打字：“行啊，到时候给你打分，不及格就罚你请我吃三顿锅包肉。”
吃完草莓和坚果，喝光气泡水，张晨舟把包装盒扔进垃圾桶，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打开恒温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和汗味。他挤了点沐浴露，泡沫在指尖化开，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浴室里很快氤氲起一层薄雾。他一边搓洗，一边不自觉哼起了《明月几时有》，清冽的嗓音混着水流声，比在KTV里多了几分松弛感。洗完澡，他用吸水浴巾裹住身体，拿起干发巾把湿漉漉的头发包好，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里眉眼舒展的自己，心情格外舒畅。
走进卧室，他把干发巾取下，用吹风机把头发吹至半干，然后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床垫陷下去一个舒服的弧度。他靠着床头，指尖划过屏幕，点开和男朋友的聊天框，率先发了条消息：“刚洗完澡躺床上了，头发还没全干，有点困。”
没几秒，对方就秒回：“辛苦啦，玩了一天肯定累坏了！你家床看着就软，我都想隔空躺上去蹭蹭。”后面跟了个探头探脑的表情包。
张晨舟勾着唇笑，拍了张床头红蓝胖猫的特写发过去：“给你看看我的‘大作’，现在就摆在我床头，睡前再欣赏一眼，越看越觉得有个性。”
“哈哈确实有个性！红蓝撞色独一份，等我过去，非要给它加两笔，让它变成‘三国联名款’。”男生的消息带着满满的调侃。
张晨舟想起KTV里的场景，打字的手指都带着笑意，“夏衍还拆了七八层塑料袋掏手机，我们看他拆的时候，都快急死了。”
“七八层？夏衍这是把手机当传家宝护着呢！”男生发来一串哈哈哈的表情包，“对了，你寄的护肤品我刚才查了物流，明天就能到！终于不用顶着干皮过日子了，宝贝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少贫嘴，收到记得按时涂，别又被你朋友拿去霍霍了。”张晨舟无奈地摇摇头。
“我记得你的生日是明年的1月26生辰花是含羞草，对吧！”男生的消息透着期待，“等你生日的时候给你寄一盆含羞草。”
“好，都听你的。”张晨舟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我有点睁不开眼了，先睡了。”
“睡吧睡吧，晚安～”男生发来一个晚安的表情包，又补了句，“做个好梦，梦里有我，还有你的红蓝胖猫和烤串！”
张晨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回了句“晚安”，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枕边。他侧过身，抱着柔软的枕头，脑海里还想着高考后见面的场景，不知不觉间，就伴着满心的期待沉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