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不知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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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安。”周秋绥说着，两手松开抱着的腰扶上对方肩膀，借力站稳。
脸突然凑过来，弄得林夏安又是一阵红温，“周秋绥，你到底要干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周秋绥却只是笑，凑得更近了些，呼吸几乎要和林夏安的交缠在一起：“没什么，就是觉得……林学长脸红的样子，挺好看的。
林夏安的心跳得飞快，他能清晰地看到周秋绥眼中的自己，还有那里面闪烁的、让他心慌意乱的光芒。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行了，不逗你了。”周秋绥突然直起身，拍了拍林夏安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调笑，“走了。”
林夏安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教室。午休铃刚响，他就把脸埋进腕臂里，头朝窗户背对着周秋绥的位置。
抱的有点久，走的也慢，周秋绥回来的时候林夏安就已经趴着了。对方明显感觉到周秋绥的存在，身体一僵，但也只能死死趴着，假装睡着。
突然，一截细白的手臂略过林夏安的头在他面前放下一张纸条——叠的方方正正的，还有那修长的指尖——刚刚还点着自己的后腰。
随即传来椅子滑动的轻响，似乎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指捞过纸条展开——下次，什么时候抱？
黑色的字迹在白纸上格外清晰，他攥着那张纸，指尖都微微发白，脑子里一片混乱。周秋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逗他好玩，还是……周秋绥不会真想找他谈吧？
哪儿学得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旁边的周秋绥看着他鸵鸟似的背影，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拿出习题册的手却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眼神里的笑意深了几分。
发觉自己笑的有点儿过于兴奋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就试一下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抱林夏安的时候脑子很是清醒，没有那对男性情侣的身影，也没有自己之前的过往，全是……
林夏安腰好细，男的腰也这么细吗？
不是，我也没抱过女孩子啊。
怎么感觉林夏安身上这么烫，我去！耳根子都红了。
好累！再喘口……
他总觉得自己抱他的时候——很特别。特别是搂上腰之后，没了之前那股拽拽的劲儿。
好想知道……其他的时候林夏安是什么样子。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夏安才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而那张写着字的纸片，被他紧紧攥在手心，褶皱得不成样子。
他慌忙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抽屉，抬头时正好对上周秋绥投来的目光，对方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林夏安立刻别开脸，埋头找上课要用的书。
接下来的几节课，林夏安根本没听进去多少，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瞟。
周秋绥倒是听得认真，偶尔低头写写画画，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可越是这样，林夏安心里就越不自在，把我搞得这么窘迫，自己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气！
晚自习刚开始，温姌就抱着一沓A4纸进了教室，拍安宣布，“这是选科的表格，大家都认真填一下。”
低下一片混乱。
“现在就分科啊？”
“赶紧分吧，九科学的我就要猝死了。”
温姌接着刚才的话，“这次的填表就订下来了，不是调查，大家一定深思熟虑之后再填。还有就是下周三、四、五要月考，刚好根据这次成绩分大小班。”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大家都纷纷抱怨和讨论。
“我就说没什么好事！”
“还他妈考三天啊？今天周几？”
“不带周末，我们还有四天！”
……
周秋绥趁乱凑近林夏安，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纸条看了吗？”
林夏安手里还攥着纸条，现在应该皱的不成样子了，“什么纸条？”
周秋绥的气息混着些许诱惑。落在林夏安耳侧，“那我再问一遍？”不等他回答，“林学长，今晚可以抱你吗？”
林夏安正在假装认真看表格，闻言身体一僵，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点。怎么就成今晚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夏安自己先慌了——不是？我在期待他什么？抱我吗？真他妈有病！
林夏安猛得抬起头，撞进周秋绥含笑的眼眸里，他张了张嘴，声音也没有很大，“不行！”
“那你说，下次什么时候？”
“没有下次！”底气虚得没边。
周秋绥挑眉：“那……就分班前？”
林夏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便。”脱口而出。
“好的。”
猛然回过头，后知后觉就要开吼，“你他妈——”
“嘘，班长在讲话。”
一句“随便”，林夏安想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用嘲讽的语气拒绝他。
（应该主要是不想拒绝吧，林夏安说的啊……哈哈）
“屁！”林夏安的声音震耳欲聋，“我他妈不选文！”
“不选就不选嘛，干嘛这么大声叫！”向景川捂着耳朵。
“你又听谁胡扯呢！啊！”
“没……”认怂，“就……那个，周——”
“他说你就信！”林夏安手指着他的太阳穴，“我说你脑子进蛊虫了吧！”
“没有，不是。”
“什么没有不是！”
“没有蛊虫，他也没说，”林夏安让他继续，“就…他说你名字和历史挺有缘，会不会选文啊？”
此话一出，林夏安就被他给蠢到了，“是没蛊虫，我看你就是脑残！”
向景川还想补救，“我看他挺可怜的，就——”
“可怜屁！”说着就往回走。
向景川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两人都这么亲热了，林夏安怎么还一副‘他瞎说’的样子。
“估计是第一次，脸皮比较薄，”向景川自言自语，“嗯，何况人周秋绥还是个雄的。”
生活就是这样，美好的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考试前夕了。
徐峥嵘吆喝着让他们把桌兜里的书整理一下搬到外边走廊。一到这时候，各种垃圾就喷涌而出。
值日生眼尖，一眼瞥见林夏安桌兜里那张压得扁扁的纸条，伸手就要去拿：“哎，这还有张纸——”
“别动！”林夏安猛地回神，几乎是扑过去把纸条攥进手心，耳根红得像要滴血，“我自己来！”
这要真被人看见，自己的人设就没了！
他动作太大，引得周围几个同学看过来。周秋绥靠在门框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没说话，只是在林夏安望过来时，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考试的三天像场无声的战役，在笔尖唰唰的响动和偶尔的叹气声里落幕。周五晚上没了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下整理东西的窸窣声。
崔雨桐冲林夏安挥挥手：“你等我一下！今天我去舅妈家。”
“去我家干嘛？”
“我是去我舅妈家！”
“哦——”林夏安点点头，“我和她确实不像一家的。”
崔雨桐不逗他了，“今天中午舅妈特意打电话让我去的，刚好没晚自习。等着啊！”说完往教室外跑去。
没晚自习，大家早早的就走了。
林夏安抱着书包在座位上等。手心又开始冒汗，他把那张薄如树叶的纸条掏出来，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字迹，心跳乱得不像话。
下周来就出成绩了吧？
那什么时候分班？
突然，教室后门被推开，周秋绥逆着光走进来。他手里没拿什么东西，步子不紧不慢，径直走到林夏安面前。
“等人？”周秋绥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林夏安慌忙把纸条往口袋里塞，抬头时眼神有些闪躲：“啊……崔雨桐，她马上来。”
周秋绥的目光在他口袋上顿了顿，随即落在他脸上，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现在，可以抱吗？”
林夏安的脸“腾”地烧起来，嘴硬道：“我都说了，没下次了……”
周秋绥低笑一声，身体又凑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你那天明明说的是‘随便’。”
林夏安的脸彻底烧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被这句话碾得稀碎。他能清晰地闻到周秋绥身上的清香——和上次一样。感受到对方投来的、带着探究与灼热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像是要跳出来宣告什么。
“我……”林夏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受不了这种逼仄又暧昧的氛围，更受不了周秋绥那副了然又带着点侵略性的模样，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疯了疯了！周秋绥是不是故意的？他靠这么近想干什么！心跳快得要炸开了，手心全是汗……可为什么，身体却好像没那么抗拒？
我去啊！我真不是gay！
周秋绥没给林夏安反应的时间，手臂一揽，直接将人带向自己。林夏安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颈窝就落了一片温热的触感。
周秋绥的脸埋在他颈肩，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肌肤，带着清冽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痒意。他甚至微微蹭了蹭，发梢擦过林夏安的耳廓，引得他身体一阵轻颤。
“你……”林夏安的声音又哑又抖，手攥紧了周秋绥的校服衣角，指尖都泛了白，“干嘛……”
周秋绥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他在林夏安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林夏安，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林夏安整个人都软了半截，靠在周秋绥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他想挣扎，身体却像被施了魔法，任由周秋绥在他颈间肆意描摹。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疯狂滋长，将整个教室都染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颜色。
周秋绥忽然抬起头，眼神盯着林夏安泛红的耳垂，喉结滚动了一下。
接下来干什么？要亲吗？可他们……
“你俩……干嘛呢？”崔雨桐的声音隔着窗户传进来。
林夏安闻言看过去，猛地推开周秋绥。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抓起书包就往教室外冲，不敢回头看周秋绥的表情，也不敢细想刚才那暧昧到窒息的氛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