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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前线鏖战后院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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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凤临与陆天稍作休整，便开始探索这片奇异之地。
此刻他们正位于一片“浮空镜湖”区域，无数面晶体悬浮在空中，倒映着天空中流动的瑰丽极光，景象美轮美奂，却又暗藏杀机——这些镜面会折射、扭曲甚至复制攻击，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自己力量制造的绝境。
陆天操控着一缕混沌魔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面巨大的镜壁，试图解析其法则结构。方凤临则在一旁护法，同时以星辰仙力感知着四周能量变化。
就在这专注探索的紧张时刻——一个熟悉无比、带着职业性热情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透过层层空间阻碍，直接响彻在方凤临和陆天的脑海深处：“叮咚！三界民生百态，尽在谛听播报，下面插播一条紧急通告！”
两人动作同时一僵，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只听谛听的声音继续响起，语调带着难以掩饰的，想笑又强行憋住的颤抖：“紧急通报！紧急通报！监测到魔尊元神碎片4#‘社交牛逼症’已于半刻前潜入天庭仙凡年度联谊交流会现场！”
方凤临：“？？？”
陆天：“？？？”
谛听：“该碎片目前正以超高频率、无差别方式，向在场所有仙官、仙娥、乃至端茶递水的仙童，强行安利1#碎片‘艺术家’研发成功的‘万象快乐仪·仙界限定版’，其推销词包括但不限于：‘道友，你渴望真正的快乐吗？’、‘仙子，此仪能让你的肌肤焕发十二重宝光！’、‘仙童，用了它，作业写得快，修炼没烦恼！’……目前已造成交流会现场秩序严重混乱，多位仙官不堪其扰，仙娥花容失色，仙童道心不稳……”
“更严重的是，”谛听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些许崩溃，“该碎片刚刚拦住了正准备离场的太上老君，试图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君将其‘快乐仪’列入府邸下一季度采购清单，并愿意接受以九转金丹抵债！老君他……他的拂尘已经捏得吱嘎作响了！凤临仙官……凤临仙官……请速来处理……请速来处理……”
播报里还能听到某个热情洋溢的呐喊：“老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现在下单还送‘静心蒲团’清洗服务哦——！！”
方凤临：“……”
陆天：“……”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浮空镜湖区域，只有周围镜面折射的极光，无声地变幻着色彩，映照出方凤临那张从震惊到茫然，从茫然到扭曲，最终彻底黑化的脸。
方凤临猛地扭头，看向身边同样脸色铁青、周身魔元都差点失控把旁边镜子炸了的陆天，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陆、天！你听听！你好好听听！你那个‘社交牛逼症’碎片！我们在这鬼地方跟法则玩命，跟巡天御使斗智斗勇！他倒好！在天庭搞传销？！还他妈敢去骚扰太上老君？！他是不是还想搞个仙界微商代理模式啊？！靠！”
陆天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眸中翻滚着羞耻与暴怒混合的火焰。他感觉自己的魔尊尊严，在这一刻，被那个蠢货碎片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甚至能想象到天庭那帮仙官此刻是如何憋着笑，如何看待他这个“教出”如此奇葩分身的魔尊！
方凤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指向虚空，仿佛能透过无尽空间戳到谛听的脑瓜门上：“天庭是没人了吗？！啊？！那么多神仙，职责就那么清晰吗！除了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背锅侠方凤临！就没人能把这个活宝给摁住的吗？！啊！就非得等我回去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吗？！啊！我是魔尊回收专员兼三界救火队员吗？！啊！！！！啊！！！！！”
最终这怒火又不可避免的烧到了始作俑者身上：“魔尊，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在那好好呆着不行吗，都被绑成那样了，你还有哪只手能玩胸口碎元神！要不是你放出来这么多丢人现眼的玩意，我现在还能躺在我的万象司，钓我的快乐鱼，吃我的黄皮果，撸我的大橘猫……都怪你！”
方凤临咆哮完，瞅了瞅眼前的陆天，陆天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迷茫，特别的耐人寻味。
“原来是这样！”半响陆天突然说。
“骂开窍啦？你悟出什么了？”以为是陆天想到了破解之法，方凤临有些紧张地问。
谁知陆天突然望向方凤临，朝他郑重的说出六个字：“方凤临，我爱你！”
“啊……”方凤临蒙了，被自己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转头就用一脸开悟的表情跟自己表白，这魔尊怕是有点抖s在身上吧。
“以前当着我的面，这么数落我的人，都让我捏死了。”陆天说。
“蛤……”我得谢谢你的不捏之恩呗！
“方凤临，本座对你，却连一句‘闭嘴’都不舍得说出口。”陆天说。
“蛤……”
“本座……本座在人间看了许多小电影……他们做的，本座都想跟你做……”陆天说。
“蛤……”
“方凤临，你受伤我会心疼，你跟我分开我会不舍，你打我骂我，我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我数百万去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本座觉得，这就是人间说的爱情。”
“……”方凤临扶额，前有巡天御史图谋不轨，后有仙界叛党疯狂搞事，左有‘社交牛逼症’等着搞定，右面还要给你处理情感琐事……
为什么突然要在这么狼环虎饲的时候谈情说爱啊，这个节奏好奇怪啊：“然后呢……”方凤临道。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本座就是告诉你一声，方凤临，本座爱你。”陆天说。
原来就是告知我一下，方凤临大大松了口气：“好的魔尊大人，凤临收到！”
“……”这就完了？
魔尊觉得这事不对，可他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不对。
“那个，魔尊大人，正事要紧，儿儿情长咱们先往边上放一放，咱俩先把这镜子搞清楚。那个‘社交牛逼症’让他先嘚瑟着吧，反正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顶多就是丢点人……呃，丢点魔的脸。”最后一句，方凤临说得极其没有底气。
“哼，确实丢人！”表白效果不达预期，陆天冷哼一声，根本没听到方凤临刚才说的是什么。
方凤临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鸡同鸭讲，于是又补充道：“嗯，那个……镜子……”
陆天这才强行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眼前的镜壁上，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无不显示着魔尊大人此刻内心有多么的不快乐。
陆天的混沌魔元霸道无比，起初试图强行湮灭镜面，却发现那些镜面在破碎的瞬间，竟能复制他部分魔元特性，化作更凌厉的攻击反弹回来，甚至引动了周围其他镜面的连锁反应。
一时间，镜湖区域内魔影纵横，光华乱闪，危机四伏。
“蛮力不行！”方凤临拉住险些被自己复制体魔元击中的陆天，神色凝重，“这些镜子似乎能映照并放大攻击者的力量本质。需以巧破力，找到其法则运行的‘节点’。”
他闭上双眼，眉心的星辉印记柔和地亮起，不再释放攻击性的仙力，而是将神识如同最细腻的蛛丝般蔓延出去，感知、融入这片镜湖区域的法则脉络。
昭华上仙的传承中，不仅有战斗之法，更有对天地法则、周天星斗的深刻认知。此刻，在这片混乱却又暗含某种内在秩序的归墟秘境，这些知识仿佛被激活了。
他“看”到了。
那些悬浮的镜面，并非无序排列，它们如同一个个精密的法则棱镜，不断折射、扭曲着归墟中本就混乱的各种能量和法则碎片。
其核心，并非毁灭，而是一种极致的“映照”与“反馈”。
“我明白了。”方凤临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陆天，收敛所有攻击性力量，将你的魔元内敛，只保留最本源的‘存在’气息。我们不去攻击它，而是成为它的一部分，顺着它的法则流动，找到出口。”
陆天虽不喜这种迂回的方式，但他信任方凤临的判断。依言将澎湃的混沌魔元极力收敛，只维持着最基本的护体状态，那源于万魔之尊的本源气息变得沉静而深邃。
方凤临同样如此，星辰仙力内蕴，昭华的本源与自身气息交融，变得中正平和。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们放弃对抗，那些原本充满攻击性的镜面，光芒变得柔和起来，只是静静地映照出他们的身影，不再复制，不再攻击。
他们跟随着冥冥中的法则指引，在无数镜面构成的迷宫中穿梭。
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时而映照出仙界盛景，时而显现魔界烽烟，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些他们记忆深处的片段——玄冰炼狱的孤寂、万象司的鸡飞狗跳、流波仙山的惨烈、寒冰绝狱的决战……这些镜面，仿佛能映照心象。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面与众不同的巨大主镜。
这面镜子如同水银般缓缓流淌，镜面中央，是一个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漩涡。
“出口，或者说核心，就在那里。”方凤临笃定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踏入了那水银般的镜面之中。
仿佛踏入了一片纯粹的法则之海，无数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法则碎片游鱼般在他们身边穿梭。
这里，是来自三界各处，乃至界外的法则沉淀之地。
“小心！”陆天低喝一声，混沌魔元自主护体，将几道充满毁灭气息的法则碎片弹开。
这些无主的法则碎片极具侵略性，若被其侵入体内，轻则道基受损，重则被同化，成为法则的一部分，失去自我。
方凤临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的星辰仙力在如此庞杂混乱的法则海洋中，如同风中残烛。但他没有慌乱，再次引动了昭华的本源。
那蕴含着星辰秩序与某种特殊权限的本源力量，与这片法则之海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一些较为温和的法则碎片，在接触到这气息后，竟主动环绕在他身边，仿佛朝拜。
“此地或可助你我锤炼力量，甚至补全残缺。”陆天眸中精光闪烁。
他的混沌魔元包罗万象，但这些法则碎片中蕴含的一些极端、偏门的法则，正是他目前所欠缺，能让他混沌魔元的“混沌”特性更加圆满。
而方凤临若能在此地感悟，对其掌控星辰法则、理解昭华传承也大有裨益。
风险与机遇并存！
两人当即决定，借此良机，进行一场凶险的洗礼。
陆天主动放开部分防御，引导那些与自身魔元属性相合，或能补全短板的法则碎片融入己身。
混沌魔元如同磨盘，将这些碎片碾碎、吸收、融合。
过程痛苦无比，他的身体时而覆盖冰霜，时而燃起虚幻火焰，时而变得沉重如山，但他死死咬牙支撑，魔尊的意志坚不可摧。
方凤临则更加谨慎，他主要引导那些与星辰、空间、守护相关的温和法则碎片，以昭华本源为引，星辰仙力为炉，慢慢炼化、感悟。
他的神识在法则的海洋中徜徉，对周天星斗的运转、空间的折叠、乃至万物平衡之道，都有了更深的理解。眉心的星辉印记愈发璀璨，仿佛真的蕴含了一片微缩的星空。
时间在这片法则之海中失去了意义。
当陆天终于将最后一道充满毁灭气息的黑暗法则碎片强行融入混沌魔元，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却又蕴含着无穷生机。
重塑之身的力量彻底稳固在太乙魔尊巅峰，只要回归本体，便能窥探更高境界。
方凤临也缓缓睁眼，眼中有星河生灭，周身气息圆融通透，虽境界未提升，但对力量的掌控、对法则的理解，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昭华本源的融合更加紧密，一些之前无法触及的传承记忆与秘术，也隐约向他敞开了大门。
那面水银主镜再次出现在前方，漩涡依旧旋转，但带给他们的压力已小了很多。
“该离开了。”方凤临道。
两人调整好状态，再次携手，毅然踏入了那最终的镜面漩涡。
光芒一闪。
预料中的空间转换并未立刻到来。
他们出现在了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一片虚无的白。
而在他们面前，悬浮着一枚古朴的令牌。令牌一面刻着周天星辰，一面刻着混沌云纹，中心则是一个古老的文字——“契”。
一个浩大的意念，直接传入两人脑海：“能过‘映心镜湖’，受‘万法洗礼’而不迷失本性，可见尔等心志。此乃‘归墟之契’，持之可自由出入归墟外层，亦能感应秘境深层入口。然，欲探本源之秘，需承其重，解其惑。”
“三界失衡，本源躁动。巡天之意，非为净世，实为取而代之。”
“归墟之秘，关乎存续。缘至之日，自见分晓。”
意念到此消散。
那枚“归墟之契”令牌，缓缓飘落到方凤临手中。
内容不多，但信息量巨大，巡天御使的目的，果然是取代现有三界本源！而归墟，似乎与对抗这种取代有关。
两人还未来得及细想，纯白空间开始消退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
当视线清晰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然离开了那片浮空镜湖区域，出现在了一座生长着散发沁人清香的古树、灵气愈发浓郁祥和的岛屿上。
看来，穿过主镜，他们直接被传送到了归墟秘境中更深入、也更安全的区域。
就在他们准备探查这座新岛屿时，方凤临怀中那枚与猊爷相连的契约符印突然发烫。
是猊爷传信，似乎情况很紧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