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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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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霄骑得小电鸡回到家，刚推开房门，便发现一缕光线从录音室的门缝下透出。
他心想，这么晚华哥还没有睡觉吗？还在制作音乐吗？
他走到录音室门口，同时伸手按着门铃。
里面的斯华年听到门铃响起，才意识到小秦回来了，便停止编曲，起身开门。
“小秦，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秦长霄倚在门框，怀里抱着大黄，一五一十地道：“今天，因为过三天有路演，所以今晚加练了，把舞扒完才结束。”
斯华年揉着眉头，飘飘然地说：“这样啊，那你早一点去洗澡，然后早点睡觉，别把身体弄垮了。”
瞧见他脸色苍白、眼皮耷拉，眼中尽是疲惫，秦长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华哥，你看起来好累，要不然你先睡觉吧。”
斯华年抬眸，对他扯一个勉强的大笑容。
“小秦，没事的，我今天要将这支曲编完先，我等一会喝口咖啡就恢复精神了。”
见他自顾走回工作台，没有听劝，秦长霄索然回房拿衣服去洗澡。
斯华年用铅笔抵着嘴角，生无可恋地看了看编曲软件，然后在曲谱上写画了几下，再在软件上做好标注。
突然间，一股风信子香味传到他的鼻尖，斯华年抬头靠向椅背，仰起脸，便望见秦长霄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华哥，还继续编曲吗？”
斯华年摘下耳机，嘟囔道：“你以为编曲很简单吗？其实最耗时间的就是编曲了。”
秦长霄从旁边拉过来一个电脑椅，坐在他旁边。
“确实如此，编曲真的比作曲难多了。我上次小组作业是编一首曲子，花了将近一个月。最头疼的就是选音色，经常在这个环节卡壳，绞尽脑汁才能艰难地推进一小段。”
斯华年递给他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
“你也知道啊！现在一头莫展，我根本睡不着！”
“华哥，我来看一下你的曲编怎么样？”
斯华年瞥他一眼，停下点击鼠标的手，微扯嘴角。
“你不回去睡觉了吗？过三天后你们要首秀了，你要多休息，然后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应付它。”
秦长霄侧身直视他，坚定地道：“华哥，你忘记了吗？你曾经不是说过，我离开基地的时间都留给你作曲写词吗？”
一阵困意袭来，斯华年赶紧掐住自己的人中，又连忙捂住快要打出来的哈欠。
“小秦，虽然当时我是这样说，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现在培训又不轻松，等你休息了再来帮我也可以啊。”
秦长霄脚下猛地一蹬，椅子顺势滑到斯华年的眼前，他低头，捕捉斯华年那试图躲闪的眼神。
“华哥，我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背熟歌词而不用自己写歌，只需要记牢舞步而不用自己编舞。正因如此，我帮你作曲写词是不会耽误到后天的路演。”
斯华年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整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心一软，只能偏头妥协道：
“你可以帮忙，但12点就是上床睡觉，要不然我明天吃不上虾饺和叉烧包，唯你是问。”
“好的嘞！”秦长霄获得批准后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上翘，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笑了好久根本收不住。
秦长霄拿来一个监听耳机并连接上电脑，然后戴上后，斯华年才点击了播放。
他摘下耳机，从电脑上拔下，为了对比效果，又特意用外放重新听了一次。
“华哥，开头先引入电钢琴声，添加清亮的扬琴，特别还加贝斯来增加律动，勾勒出夕阳流水的意境。主歌以双簧管为底，加上音乐盒、长笛、吉他铺垫，再加入极轻的风铃声，来渲染木棉花的从含苞待放、初绽到盛放的过程，其中加入低沉深情大提琴来点缀出落日的守护……”
当时间轴上的竖线滑倒副歌时，他蹙起眉头，思量片刻，便指着副歌部分。
“其实你一直感觉缺点意思，因为这里没有木棉花与落日的共鸣，两个好像割裂开似，应该加上民乐，比如加入古筝或者长笛试一下。”
斯华年立即添加古筝，然后播放这一段。
“华哥，这样好一点了，将他们互动的体现出来，但还是缺一点意思，他们之间应该有拉丝般的缠绕。”
秦长霄听完，随即要求斯华年将乐器切换为长笛。
他听了改为长笛的副歌后，便点头道：“你仔细听，这个部分吉他加上长笛交织对话，如同落日借着晚风与木棉的缠绵絮语，也与主歌中双簧管和大提琴协奏相呼应。”
斯华年戴上监听耳机，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刚修改的片段，确认这样添加确实更有韵味，一幅木棉花与落日相互告别的画卷随即在旋律中舒展到极致。
秦长霄随即在斯华年耳边低声道：“好了，华哥，快点去睡觉吧，你看你黑眼圈越来越大了，明天不知道要涂多少遮瑕才能盖住。”
斯华年立刻点开相机，关掉美颜，凑近屏幕仔细端详自己的眼睛。确认那是卧蚕而不是黑眼圈后，这才松了口气。
斯华年趁秦长霄正专注于修改剩下的部分，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用力地揪住他的耳朵。
秦长霄发出痛嚎声，求饶道：“华哥，痛，我错了，松开我的耳朵。”
斯华年哼一声：“谁叫你欺骗我，说我有黑眼圈，活该。”
秦长霄趁他说话的间隙，迅速抓一下他的胳肢窝，斯华年突然脚一软，跌落在秦长霄用脚勾过来的椅上。
秦长霄眯起双眼，这是在拍摄扶他起来的戏份中，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胳肢窝，当时他虽没吭声，但双腿却明显地微微一颤。
等斯华年反应过来，秦长霄抓住他双手并举到头顶，左膝盖抵在他□□，右手用食指指向他，眼底带有无限的挑衅，似乎在说你下次还敢偷袭不？
斯华年妥协道：“小秦，放手，不早了，我们关回去睡觉吧。”
秦长霄便松开他的手，斯华年老老实实地去保存工程，拔出U盘，然后关机。
翌日，斯华年再一次前往分部。
因为昨天葛姐已经从京城过来这边，今天会议就是规划斯华年和柳莎两人接下来的工作任务，所以他们俩早已在办公室里就位，并且正襟危坐，等待葛姐的到来。
葛姐在蔻姐等人的簇拥下进门，斯华年立马拉开正中间的椅子。
葛姐稳健地走到斯华年为她拉好的椅子旁边，一坐下，斯华年顺手将椅子轻轻向里推了一点。
葛姐轻微启唇，平铺直述地道：“看来你们在羊城过得好逍遥自在，一个比一个叛逆。”
柳莎被葛姐甩过来冷刀子，吓着缩起头，只盯眼前的平板，不敢乱瞟。
葛姐接着道：“柳莎，你自己要往羊南那边开演唱会，在整一个羊省巡完就是北上。”
柳莎把脸转向葛姐，嘴角向下一瘪，眼中充满委屈和抗议，刚要张口争辩，就被她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葛姐将柳莎摆平，又望向斯华年，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猛掐自己的虎口，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份焦躁。
“阿年，你自己想想，来到羊城后都做了些什么？先是三番两次违抗公司命令，接着又公然偏袒一个新人！现在，你居然还打算重操旧业？你想重操旧业也就罢了，居然还妄想恢复曾经的组合？哪一件不是与我对着干！真是让人头疼！”
葛姐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垂下眼睑，片刻又抬起，叹道：“真的，儿大不由母。不过，这些工作不能完全交由你一个人负责，你还必须完成相应的KPI，而且你要做出好的专辑，公司才给你安排演唱会。”
斯华年先是摆了摆手，随即又像是松了口气般，轻声道：“好的，葛姐，你放招过了吧。”
葛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汇报过了的demo，我看了一遍，好像有点不像你的风格，跟那个新人有关吗？”
斯华年对上葛姐探究的目光，不置于否地回应：“葛姐，他的确参与我demo的制作过程。”
葛姐听到他的回复，她眼中没有丝毫诧异，只有一种早已料到的平静。
“你还不如跟那个新人重新组团，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恢复组合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斯华年望向葛姐，眼中似乎有挣扎，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杯延上。
“葛姐，当年是我的创作能力差，公司就安排我去演戏，导致这个组合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发展，所以我这边问题比较多，还是恢复组合，当做圆梦吧。”
葛姐翻一个白眼，骤然起身，直白道：“当年的你们两人组里，就你具备唱作能力，他就是陪衬你而已。后面公司安排你去演戏，主要是你的创作能力已经到瓶颈，所以把资源给更有潜力的，而你们去适合你们的地方。”
葛姐闭上眼睛，用手揉捏鼻梁，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叹气道：
“如果你想要他回归，你去找他吧，我不想要亲自去请这样的人回来。”
眼见葛姐口气稍微松动，斯华年心头一热，立刻抓住机会，连连道谢后应承下来。
他们继续聊几个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法后就结束会议。
斯华年便坐地铁一路向北，前往桦都。
他下地铁后，看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公里的路程，就在公交站等待公交车。
到了目的地后，他打开某得地图，拐进一个胡同，越往里走越来狭窄，随时有几个电鸡窜出来。
某得提示：目的地就在附近，还有1分钟即将到达目的地，但斯华年看到前面是一面高墙，而左右两侧各有阴暗的巷子。
他仔细看看了一下某得地图，启动了AR步行导航来识别方向，但界面只显示一个箭头，并没有一步步的路线指引。
他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循着箭头指引走了百余米，钻进另一条暗巷，拐过几个弯后，一家装扮别致的精酿啤酒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推门而入，走向吧台，还没有等酒保开口便念道：“两杯你们自酿的生啤，加一碟酒鬼花生米。”
他走向角落的小圆木桌落座，打开微信向他曾经的拍档发一个信息。
不一会儿，小圆桌上便摆上了两个装满啤酒的大啤酒杯和一碟花生米。
斯华年抬眸，便看到他利落地放好东西，并向服务员示意将托盘撤下。
完成这一切后，他才不慌不忙地拉开高脚凳，在斯华年对面坐下。
“华年，好久不见！先干一杯!”杨骐声若洪钟，拿起啤酒，朝他微微一扬。
斯华年暗想，他除了肚子鼓起来一些，脸上胡子拉碴，眉眼间还是老样子。
暖黄的灯光下，酒杯轻碰声响起，开启了他们5年后第一个彻夜的长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