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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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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顾未明放下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降了点。”
许昼点点头，感觉确实好受了些。顾未明扶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端来一碗还温热的粥。
“我自己来。”许昼小声说，声音依然沙哑。
顾未明却摇摇头，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他唇边。这个动作做得自然无比，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许昼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好在因为发烧本来就在脸红，看不出来。
他乖乖张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甜味。顾未明喂得很耐心，一勺一勺，不时用纸巾替他擦擦嘴角。许昼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原来被喜欢的人照顾是这样的感觉。不只是身体上的舒适，更是心灵被温柔包裹的安心。
“你怎么没去上课？”许昼小声问。
顾未明的手顿了一下，继续舀粥：“请假了。”
“为什么？”
“照顾你。”三个字，说得平淡无奇，却让许昼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低下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生病时大多是保姆或母亲照顾他，从未有过同龄人，更别说还是他喜欢的人这样细致入微地照料。
“谢谢。”许昼的声音更小了。
顾未明没有回答，只是又喂了他一勺粥。但许昼看见，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了。
吃完粥，顾未明递来药片和水。许昼乖乖吞下药，感觉困意又袭来。他躺回被窝，看着顾未明收拾碗勺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你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顾未明转身，目光落在他脸上。昏暗的光线中，许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格外温柔。
“好。”顾未明轻声应道，在床边重新坐下。
许昼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一点位置。顾未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衣躺了下来。单人床有些挤，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许昼能闻到顾未明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自己生病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亲密感。
“睡吧。”顾未明的声音近在耳边，低沉而温柔。
许昼闭上眼睛，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像是要确认温度，又像是单纯的安抚。那只手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下移，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许昼的眼眶又热了。他往顾未明身边靠了靠，将发烫的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顾未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手臂轻轻环住他。
“这样会传染……”许昼小声嘟囔，却没有挪开。
“没事。”顾未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我抵抗力好。”
许昼也笑了，安心地闭上眼睛。在喜欢的怀抱里，连生病都变成了一件温暖的事。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最新消息！我妈去送水果，看到明哥在喂许昼喝粥！亲手喂的！
林薇：啊啊啊！亲手喂粥！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张筱雅：顾未明居然会做这种事……果然爱情改变一个人。
孙炜：许昼好点了吗？严重吗？
李雯：希望快点好起来，但是又觉得好甜啊……
李浩然：病人需要补充营养和水分，喂食是基本护理操作。
周洲：@李浩然，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雨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许昼感觉好了很多，烧退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他发现顾未明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手臂环着他，似乎也睡着了。月光勾勒出他安静的睡颜，平日里冷淡的眉眼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
许昼悄悄打量着他，从浓密的睫毛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双总是紧抿此刻却微微放松的唇。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有一种冲动想要触碰那张脸。
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顾未明的脸颊时，那双眼睛忽然睁开了。
许昼的手僵在半空，像是做坏事被逮个正着。顾未明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随即变得清明。他没有躲开，反而微微偏头，让许昼的指尖轻轻碰上了他的脸颊。
这个默许的动作让许昼勇气倍增。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顾未明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角。顾未明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眼神暗沉下来。
“好点了吗？”顾未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昼点点头，手指还停留在他的唇角：“嗯，好多了。”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许昼能感觉到顾未明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两者仿佛在黑暗中共鸣。
忽然，顾未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放开。他的手指摩挲着许昼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格外敏感。
“下次小心点，”顾未明低声说，“别再生病了。”
许昼看着他，月光下那双眼睛格外明亮：“那你还会照顾我吗？”
顾未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交融在一起。许昼闭上眼睛，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很轻，很柔，带着珍而重之的意味。
“会。”顾未明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许昼的耳畔，“一直都会。”
这句话像是最温柔的承诺，许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主动凑上前，在顾未明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是谢礼。”他小声说，脸烫得厉害。
顾未明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声在黑暗中格外动人，震得许昼心跳加速。
“不够。”顾未明说着，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深入，带着病愈后的虚弱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许昼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温柔的吻，感觉连最后一点不适都消失了。
当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些喘。顾未明的额头抵着许昼的，声音低哑：“以后都要好好的。”
许昼点点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嗯。”
月光静静洒落，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中。许昼靠在顾未明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原来喜欢一个人，连生病都可以变成温暖的回忆。因为有那个人在，所有的脆弱都被温柔接住，所有的不适都被细心呵护。
就像此刻，夜色温柔，他们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