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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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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斌离开后的第三天，寄来了一张明信片。照片上是老家门前的老槐树，背面写着：
「店名想好了，就叫'新生电脑'。谢谢你们，让我有勇气重新开始。」
别经年把明信片贴在收银台旁，每次看到都会微微颔首。
冬至过后，长沙迎来了罕见的晴好天气。阳光透过酒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天下午，黄作粱在整理酒柜时，发现最上层有一瓶包装特别的威士忌。他踮起脚想去拿，却差了一点。
“我来。”别经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黄作粱回头，发现别经年站得很近，几乎贴着他的后背。他还没来得及让开，别经年已经伸手取下了酒瓶，动作间，胸膛轻轻擦过他的脊背。
“这是...”黄作粱接过酒瓶，注意到标签上手写的日期
——正是今天。
“尝尝。”别经年拿出两个杯子，“三年前今天酿的。”
他们在窗边的位置坐下。威士忌呈琥珀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黄作粱抿了一口，口感醇厚，带着淡淡的烟熏味。
“怎么样？”别经年问。
“很好喝。”黄作粱看着杯中的液体，“像...冬天的阳光。”
别经年笑了。这是黄作粱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轻松，眼角细细的纹路都舒展开来。
“这是我酿的第一批酒。”别经年晃着酒杯，“那时候刚开店，什么都不懂，就想着总要留下点什么。”
黄作粱又喝了一口，这次尝出了更深层的味道——
有坚持，有迷茫，也有希望。
“现在呢？”他轻声问，“还想留下什么吗？”
别经年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走到唱片机前，放上一张黑胶唱片。唱针落下，先是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随后舒缓的爵士钢琴流淌而出，像冬日里缓缓流淌的泉水，为这个午后增添了浪漫的气息。
“想留下这个瞬间。”别经年回到座位，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阳光正好照在别经年脸上，把他瞳孔的颜色映得浅了些。黄作粱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音乐切换到一首慢板情歌，萨克斯风的声音缠绵悱恻，每一个音符都像在诉说着未尽的情意。金色的光线中，微尘在空气中缓缓起舞，仿佛也被这美妙的旋律感染。
“要跳舞吗？”别经年突然问。
黄作粱愣住了：“在这里？”
“就在这里。”
别经年站起身，向他伸出手。那只曾经在赛场上挥拳、如今终日与酒杯为伴的手，稳稳地悬在半空。
黄作粱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
别经年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一带，就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他们站在洒满阳光的酒吧中央，笨拙地随着音乐晃动。
没有专业的舞步，没有华丽的旋转，只是简单地相拥着摇摆。别经年的手搭在黄作粱的腰际，黄作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萨克斯风的声音在空气中缠绕，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人轻轻包裹。
“我跳得不好。”黄作粱小声说，声音几乎被音乐淹没。
“没关系。”别经年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我也很久没跳了。”
他们贴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在同一个节奏上共振。黄作粱把头靠在别经年肩上，闻到他身上威士忌的醇香混着淡淡的皂角味。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们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你知道吗，”别经年低声说，声音在音乐中显得格外温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真好看，但也真倔强。”
黄作粱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能看清别经年眼中细碎的光芒：“那你现在觉得呢？”
“现在觉得...”别经年的手在他后背轻轻抚过，指尖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份倔强很可爱。”
音乐渐渐慢了下来，钢琴声如涟漪般荡漾开去。他们也不再晃动，只是静静地相拥着，任由旋律将彼此缠绕。黄作粱能感觉到别经年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稳健而有力，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
“黄作粱。”别经年轻声唤他，声音低沉而温柔。
“嗯？”
别经年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言语。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黄作粱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威士忌的余味，却让黄作粱浑身一颤。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别经年柔软的唇瓣，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萨克斯风在这一刻恰到好处地扬起，像是在为这个初吻伴奏。
许久，别经年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有些紊乱：“可以吗？”
黄作粱没有回答，而是主动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得更深，更缠绵。他感觉到别经年的手臂收紧，把他完全圈在怀里。音乐还在流淌，阳光依旧温暖，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永恒。
当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别经年轻轻抚摸着黄作粱的脸颊，指尖在他泛红的脸颊上流连，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我...”黄作粱刚要说话，却被别经年用食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别说话，”别经年低声道，“我都明白。”
他们重新坐下，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威士忌已经不那么冰了，但谁在乎呢？唱针还在黑胶唱片上缓缓移动，流淌出温柔缠绵的旋律。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片橘红。黄作粱看着别经年被夕阳勾勒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是他经历过最温暖的冬天。
“今晚想吃什么？”别经年问，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小调。
“都可以。”黄作粱看着他，在渐暗的暮色中微笑，“只要是你做的。”
别经年笑了，再次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短暂的吻。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余香和阳光的温度，轻柔得如同窗外飘落的最后一片雪花。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