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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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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南的存在激化了穆庄上下的矛盾，在利益冲突下，杜如梅铤而走险让儿子去雇凶杀父，另一边野心过重的王音试图在穆毅死后拿到穆庄的实权，妄想让她年仅五岁了儿子坐了庄主位置，她私藏剧毒意图谋害穆家人……但斗了那么久，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肖白南将一切都交代完了，如释重负地面前两个人说：“走吧，送我去官府或者穆庄随便你们。”
从来都是恩怨难清，也是正是所谓的因和果。又有谁从来都是错，谁又从来是对，又有谁有资格来评判他人的对错。
“肖先生，江湖不见，珍重吧。”
陌烟转身回到了车上，留下一脸错愕的肖白南。
“到此结束了。”堇墨留下了句彼此都明白的话。
肖白南一人站在温暖的阳光里，灿烂的阳光在他身上熠熠生辉，而他修长孤立的身影却有点萧条。一排排的绿影在他身后瑟瑟作响，一排一排的绿浪生机盎然。
马车一路向南而去，堇墨原本想送陌烟回魅影楼，但陌烟却一路面无表情地望着车外的山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官道的岔路，陌烟才突然让堇墨东行回轩启。
堇墨还没明白陌烟这是什么意思，外边驾车的堇轩一扬鞭直接东了。这小子是巴不得快点将堇墨送回去。
“你要和我回去？”堇墨对此有点期待陌烟的回答。
“堇墨，我累了。”陌烟靠在窗口，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后退中。
“……？”
“因和果，怎样的因结怎样的果，我怕不断改变因，会结下我难以预料的果。不如就这样吧，起码这样还在我结束的范围内。”
堇墨皱了皱眉，从陌烟身后抱住了他，他很喜欢在身后怀抱他，这种感觉好像就会地老天荒。
“你又在乱想什么？无论你怎么改变因，我的果都不会变。你逃离我也好，伤害我也好，恨我也好，我还是会等你，爱你。我这一生都不会怨你，恨你，伤害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强迫你，囚禁你……因为在这段我一厢情愿的感情上，你才是主宰，你可以轻易地抛弃我，伤害我，甚至杀死我……你看，你有什么害怕的果？”
陌烟抬起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俊朗威严的面容正是一脸的认真，那双深邃的眼睛幽黑地让人看不到底。陌烟觉得他的心漏了一拍，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他心口蔓延开来。面对上方这双炽热的眼睛，他别扭地撇过了头。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将一颗脑袋抵在了陌烟的肩膀上。陌烟身体一僵承受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也并没有把人赶下去。
“我回风满楼，你回宫吧，都出来了这么多天你都不怕出事吗？”
堇墨抱着怀中人故意地蹭了蹭对方的脖子。“如果只是因为我不在就出事，那么我就不用当这王了，那帮家伙也不用活了。”
“……”
三日之后，陌烟回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熟悉的空气，喧闹的吆喝声，川流不息的人群，王城下这座醉生梦死的城市。
风满楼歌舞升平，管弦笙歌悠扬，门口车辆络绎不断，迎客的小斯都笑弯了腰。
陌烟突然觉得心安了，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淤塞感情瞬间被抚平了。这座艺楼如一弯港湾，憩息所有的疲惫和不安，如一盏黑暗中淡淡的灯火慢慢温暖你。
这已经是一个家了。
唯有家，才会让人如此心安吧。
“公子！你回来了！”门口的小斯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马车上下来的人，连忙跑上来献殷勤。
“大家还好吗？”
“好……就是现在有点冷清，不过这下就好了，您回来了，又热闹了……”
小斯一边扶着陌烟避开热闹的大厅转到专门开辟的小道，一边喋喋不休地讲着这几日的趣事。
陌烟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还停在门口，那人没有下车。
隔了好久，堇墨透过车帘的细缝看到那人消失的背影许许没回过神来。
“回宫。”
这次他跟自己回轩启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不是希冀？
后厅蝶絮正着火红舞裙，手执一枚小镜子耐心地绘着眉。眉间朱砂，红唇雪肌，柳眉细化，还是那佳人倾城。
“蝶絮姐。”
蝶絮眉笔一顿，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
“小烟，你回来了！”蝶絮将镜子往桌面上一扣，起身来拉陌烟的手。
“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也走了……不回来了。”蝶絮说得有点哽咽，她捧着陌烟的双手久久不肯放下。
“怎么了？”
苏夜走了，就在前几日，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这样一个无所依靠的人会去哪里？
陌烟看着手中的书信很疑惑，这份信是留给大家的，信上苏夜只说了他要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没有写为什么或者去哪里做什么，他好像刻意避开了这些，只是耐心地一一写下了一些嘱托和祝福。
蝶絮去过他房间，房间已经整理过了，桌上留下了腌制好的蜜饯还有几坛桃花酒，以及一本书，书上写了些琐事和嘱托，比如哪棵树下埋了酒记得明年取出；厨房的赵婶身体不好记得多关照后面还特地留了几张药方；哪家的糕点好吃，哪家的布料好……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小本。
看来苏夜是早已有要离开的准备，只是可能万般不舍所以才留下这些嘱托。
但是是什么让他不得不离开？
蝶絮告知陌烟，苏夜和林落雪差不多时候来到风满楼的，只是苏夜先来几天。那时苏夜穿着干净的粗布白袍，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面容俊雅温和，他向风满楼的小斯询问可有什么活计让他做，那时席莲正好看到便收了这个看上去很温柔的人，只是没想到他文采这么好……席莲也问过苏夜的来历，苏夜只是说他来自乡下小镇，因为落榜心灰意冷不想回去。
陌烟想了想，苏夜怎么看都不像乡下出来的人，他风姿清雅，行为举止无不透露出世家公子才会培养出的矜持和从容，虽然平时他对下人都很随和，也常常混迹市井商铺，但是都无法掩盖与生俱来的贵气，那种贵气是刻进骨子里的。陌烟一直以为他和蝶絮一样都是罪臣之后来风满楼寻求庇护，结果不是。
陌烟想去找落雪问问她知道些什么。林落雪虽然生性清冷但是却对苏夜会柔上三分性子。也许是才情所吸的缘故？
结果蝶絮告诉陌烟，苏夜走后落雪心情一直很低落，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蝶絮说，落雪对苏夜好，不仅仅是倾慕他的才华更多是对当年的感恩。
原来当年林家因其父私吞赈灾银两导致万人灾民活活饿死，轩启帝一怒下抄了林家，林父斩首示众，其他男女眷全部为奴为婢。当时押送林家一行人出城门时众怒难平，不少百姓上前殴打林家。而苏夜却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就了落雪。那时落雪不叫林落雪，而是林家四小姐林清夏。结果，暖夏未曾清自凉，一夜风吹满落雪。
席莲收留了落雪，为她改头换面，还好她常住闺房不曾抛头露面，过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认出。
陌烟心中一笑，由堇墨的洛川阁在后面护着，当然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苏夜向来是个温柔的人，但是这次他狠下心来撇下大家离开那么就有不得不做的事。陌烟觉得还是要尊重他的选择。
有些选择旁人怎么能左右？
再则，等下次堇墨过来就麻烦他查查苏夜是否安全了。
想到堇墨他又有点别扭，明知道和他断不了那么不如物尽其用为自己创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但为什么总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这次堇墨回去忙得不可开交，虽然轩启没有出什么事，但是央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皇子拥兵自重逼宫而行，三皇子风曲容临危受命平乱，最后央歌帝病重传位风曲容。一场腥风血雨地夺位之战，其中多少的阴谋诡计又有几人知道？几乎一夜之间，央歌变了天。
堇墨看着暗影呈上来的密报皱起了眉，他没想到风曲容动作会这么快，这几乎无意废了他一枚好棋子。
陌烟曾经说的他在央歌一根很重要的线就是原央歌帝宠爱的妃子——梨妃唐梨，这个梨妃却也同时是且幕的叛将之后又与且幕帝有过一段说不清的感情，一枚及其复杂的棋子。
堇墨为什么会握着这么一枚棋子？当年未出阁的唐梨与且幕帝相知，且幕帝欲娶她为妃却在此前查出他父亲叛国通敌，一时间他们立场顿变，朝廷逼着且幕帝株连，且幕帝却暗中将唐梨偷偷送出，却在途中暴露被四面八方的人追杀，那时是堇墨在且幕的暗卫救了她，将她带回了轩启。以为被抛弃的唐梨因爱生恨，为了报复且幕她成了堇墨的棋子。
堇墨将她护送到了央歌，并安排了各种‘奇遇’让央歌帝注意到了她。……
但是现在风曲容登基，梨妃这颗棋子就废了。而且以风曲容的麻烦，美人计是对他没用了的。
这次要在央歌王室安排‘重要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是风曲容逼得央歌大皇子起兵造反？风曲容这次如此心急地夺得帝位是为了什么？
风曲容这步棋走得让堇墨很不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