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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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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中午时分，无梅想起昨日那张留言条，坐立不安。
她在铺子里走来走去，到处看，拿起一盆花看看，放下，又拿起另一盆花看看，再放下……
“你不能安静点吗？无梅，弄得我心惊肉跳的。”西门竹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生怕她打碎了花盆。
“对不起，小叔叔。”
“没什么事吧，对不对？”
“怎么会有事呢？”
“无梅，”西门竹关心地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你先回去吧。”
“嗯，好吧。”无梅想想还是不放心，决定去香满园看看。
去之前先去问了问荣叔，西门松果然不在衙门。无梅马上赶到香满园。
“请问我爹在吗？”无梅问门口的店小二。
“不在，西门小姐。”店小二的话让无梅心下一定。
“谢谢。”
“你先去招呼客人。”俞老板过来让店小二退下，“西门小姐，你找令尊有事？”
“嗯。”
“他刚刚一直在这边，好像等谁似的，后来才匆匆离开了。”俞林龙解释。
“谢谢。”
爹爹不在衙门也不在香满园，难道到莲香家里去了？无梅边走边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秋水坊地方很大，她往巷内慢慢走去。这一带地方已经破旧不堪，一条巷子还通往另外一些巷子，其中还有几条是死巷。中午时分，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巷子里很多人家都是关着门。无梅突然发现自己已完全迷失了方向，
就在这时候，在她身后有人说了话，着实吓了她一大跳。那声音很客气地说：“无梅，这里你都转了三趟了。”
无梅转过身来，看见费名扬正无比温柔地对着她微笑，不由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小叔叔说你回家了，我看到你往这边走就跟在你后面。看你好像迷路了？”
“是啊。”无梅有点脸红道，“没想到我在这里也会迷路。”
“我今天有空，陪你吧。”费名扬与她并排前行，“我的方向感可比你强多了。”
“也好。那么我们一起走吧。”无梅同意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朋友来了没？”
“没有，可能要过几天吧。他这个人神出鬼没的。”费名扬不在意的笑笑，“我们去哪里？”
“找一个人。”无梅有丝苦恼道，“不过我不知道她住哪里，只知道住在秋水坊。”
“找个人问问吧，像你这样是找不到的。”费名扬好笑。
“算了。我们回去吧。”无梅垂头丧气。
“无梅，你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费名扬关切地问。
“没有，我……”无梅顿住话，路上出现了一个拎着篮子的女人，经过两人时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大嫂，请问你是住这里的吗？”费名扬上前叫住她。
“是的，有什么事吗？”这女人有着一张鸭蛋脸和修过的眉毛，风韵尤存。
“请问你认识莲香吗？”无梅有礼地询问。
“莲香？”女人吃了一惊道，“你们也找莲香？”
费名扬与无梅互视一眼，知道找对人了。
“有很多人来找莲香姨吗？”无梅又问。
“是啊。刚刚我去买菜时还有个小伙子来找过莲香。”女人点头道。
“可以告诉我们她的住处吗？”费名扬问道。
“就在前面那家。我们一起走吧。”女人建议，“她就住在我家。”
“还未请教大嫂，莲香住你那里多久了？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租房子的？”
“快一个月了吧。”女人道。
一个月？无梅心中一动，那她怎么过了一个月才来找爹要钱呢？
无梅问道：“我想问我爹来过这里吗？”
“你爹？”女人疑惑。
“我爹是西门松。”
“哦，是有一个很正经的老爷，不知道会不会就是你爹，他来看过莲香几次，每次都来去匆匆的。”
“我家到了。”女人在门口挂着一串辣椒的房子停下来，“莲香住在后面第二间。”
大家正要走进大门，门却猛然被人掀开，沈星白走了出来。
他看到无梅时，猛地怔住了，而无梅也被他的神情弄得惊诧不已。他像一个快要发疯的人，眼睛直勾勾的，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
“星白？”无梅一时纳闷，“你怎么了？”
无梅盯着他，并本能地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却很快地闪到一边，接着突然跑开，很快消失在通向村子的小路的尽头。
无梅大惑不解地凝视着他跑去的那个方向，喃喃道：“怎么回事？”
“咦？不是刚刚那位小哥吗？出了什么事了？”女人惊愕道。
看沈星白落荒而逃的样子，无梅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和费名扬赶忙进门，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红泥小火炉上尤自温着酒，空气里充满了芬芳醇厚的酒香。
“等等。”费名扬一手抓住无梅的手，另一只手把一样东西指给她看。无梅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在他们面前，就在内门和那张帘子之间的地上，蜷曲着一个人，脸上尤带着那种绝世的风华……
惊骇之中，两人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虽然只有几十秒，却像过了很久似的。
费名扬扶着她走进去，想把她安顿在一张椅子上，无梅却甩开费名扬的手走上前去，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她在尸体旁跪了下去。
费名扬过努力镇静下来，向她走去，摸了一下她的皮肤，已经冰凉，伸手探了探鼻息，然后对无梅摇摇头。
“发生了什么事吗？”女人进来，她站在门口，舌头反复舔着干燥的嘴唇，双手好像由于激动而不停地颤抖。
“是的，”费名扬简短地说，这根本就瞒不住，她终究会知道一切的，“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无梅喃喃地说。
“什么！？”女人反而进来，“她还欠我的房租呢！”
“大嫂，先去报官。”费名扬沉声道。
女人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莲香姨死了。”无梅失魂落魄地应道。
“无梅，镇定点，别自己先乱了阵脚。”费名扬安慰她，可是他的声音像凝结在喉咙里似的，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多可怕的事，让人几乎不敢相信，是不是，费名扬？”
“是很难相信，真的，无梅，你先定一定神。”
无梅只是伤心地摇摇头。就在这个时候，费名扬觉察到身后有动静，猛然转过身去。
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任何人进来的声音，可一个白衣少年已经静静地站在门口那儿，只见他脸白如玉，竟是无比的俊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