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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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在谢拉格境内休整，银灰偶尔会上舰艇去和博士议事。
又一次，银灰带人上了舰艇，他在会议室门口与穿着青葱色山形羽织的男人擦肩而过。和上一次见面的剑拔弩张不同，和泉守几乎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银灰猜测，哪怕有那些药物，可泽维尔的状态一定很糟糕。否则当初那样嚣张的和泉守不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他旁边走过。
“他想带泽维尔上舰艇，让夜莺或者赫默治疗泽维尔。”博士终于习惯了那个陌生的名字，她不再叫之前的那个名字。面对面色冷硬的银灰，她笑了笑，坦白说，“我答应了。”
银灰紧抿着唇，要他相信博士真的想救泽维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下令开始行动的就是她，“你想做什么。”
博士答非所问，“他一直非常相信和泉守。”
这话太模糊，可银灰面上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他明白过来，博士是想泽维尔再经历一次，死亡与背叛的抉择。
最信任的人得背叛，或者死亡。如果是泽维尔，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可和泉守先替他做了选择，就如同过去的博士。
第二天，舰艇舷梯下降，银灰站在甲板上，看着和泉守背着泽维尔一步一步走上来。
他心里有预感，和泉守这每一步，都在带泽维尔走向悲剧的未来，可他不能阻止。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纵容泽维尔以死亡回避一切，银灰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他，他也会带着泽维尔上舰艇。
在情况稳定下来之前，带泽维尔回希瓦艾什确实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而罗德岛和希瓦艾什不同，这里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同的营地，而且还有几位能力出色的医生。
和泉守上午带着泽维尔上了舰艇，下午就不见了踪影。博士告诉银灰，和泉守是太累去休息了。她站在银灰旁边，透过玻璃窗看着里头昏迷不醒的泽维尔，压低了声音问：“你想不想进去看看他。”
银灰一手抄在兜里，另一手细细摩擦着一枚希瓦艾什的族徽，没有回答博士的问题，却反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怎么样？博士抬手摘了兜帽，略微思索了一番，肯定的回答：“比我想的可要好太多了。”
银灰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颓废冰冷的泽维尔就在他眼前。他在病床边上坐下，随手翻开赫默留下的诊断报告，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他一扫眼过去，几个词断续印进眼睛里，然后到达大脑皮层，转化为能够理解的话语，进而让他感到荒唐。
躺在病床上的人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银灰垂着眼睛把被埋在被子底下的那只手刨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泽维尔右手上被贯穿的痕迹，掌心也已经出现了病灶。
银灰意识到，如果当时没有纵容泽维尔离开，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晚餐时间，银灰难得去了趟罗德岛的餐厅。可他刚刚打包饭菜去了病房，就发现病房已经空了。
雪白的被褥被扔在了地上，床单左下的位置晕了一滩血迹。他把餐盒放在旁边桌上，淡定的把倒流了半管鲜血的输液管挂在了架子上。
做完这些，他便沿着地板上断断续续的血迹往甲板上走。果不其然，刚一推开上去的门，他就看见了站在甲板边缘的泽维尔。
“我讨厌这里。”
银灰走过去，他看着两手扶着栏杆才能保持站立的泽维尔，一伸手便把人往怀里带。他捞着泽维尔的腰把人往后拖，泽维尔被迫撒开手，还没完全愈合的左腿像是失控的机械一样在地上拖行。
银灰有一瞬间以为泽维尔会就这样被折断，他差点忘记了，怀里的青年比大多数人都脆弱。
可他脆弱，也好拿捏。
银灰搂着泽维尔转身，他靠在栏杆上，又让泽维尔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看着那双失神的红色眼睛，轻笑出声，“不胡来的话，就不用受这么多苦。”
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止不住的抖，银灰心情却是莫名的愉悦。他从没想过会让泽维尔以这样的姿态依偎在自己怀里，那种离了自己站都站不住的脆弱让他觉得心口滚烫。
希瓦艾什的人都觉得侍卫长先生是骄纵任性的，会因为一道菜不好吃而恼火许久。可银灰知道，那是因为泽维尔能接触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可他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银灰和今天吃什么东西或是庄园里有什么新鲜事上面。
施耐德医生曾经多次提过这样的泽维尔是病态的，银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接着他就笑起来，反问道：“然后呢？”
病态不是他造成的，他只是没有花心思去治愈这病态，难道他有错么？
之后施耐德医生便将泽维尔移交给了芙洛拉。
因为愧疚。
伤口发炎导致了发烧，泽维尔将额头抵在银灰肩上，他满心不合时宜的依赖，将男人挺括的衬衫领口扯开，深嗅了一口雪境的味道，这才又重复道，“我讨厌这里。”
两人的胸膛紧贴着，只隔着衬衫和病号服的衣料。银灰能感觉到青年单薄的胸膛的起伏，甚至是心跳，仓皇用力的仿佛一旦松懈就会迅速死去。他低头亲吻泽维尔干涩的唇瓣，一手下滑将泽维尔的右手攥紧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和泉守背叛了你，可我不会。”
他解了纯黑的风衣给泽维尔罩上，一手摸索着去解病号服的扣子。虽然明知道做不到最后，可滚烫的肌肤相亲的欲念让他暂时停不下来。
从那句话说出口，他就听见青年低哑的哭声。可他反倒心情不错，手掌在风衣的黑暗里肆意抚摸着滚烫的肌肤，终于让这人又孤身一人只能依靠自己的美好感觉让他温柔了许多。
“别担心，跟我回去，以后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