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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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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贼拿赃，现在他拿到了。
季颜诧异地看着韩泽，事情发展到现在，怎么感觉这个人倒像是专门来坑她的。
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撞了下韩泽的肩膀，季颜歪头：“你俩一伙的？”
冷面阎罗低头瞪她一眼，没答话，径直走到王二癫跟前：“你怎么知道钱袋是程夫人的？”
钱袋是私人物品，除了熟识的人，很难一眼就辨别出钱袋的主人。
王二癫的人品，常在金安县的没人不知到，整个一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平时会在码头扛扛大包赚点银钱，赚到钱立马潇洒干净。
这样的人，却能一眼就认出钱袋是程夫人，其中必有猫腻。
简单一句话，局势瞬间变了。
季颜伸了伸舌头，想不到这男人还挺聪明，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王二癫神情怔愣，理直气壮：“当然是因为我亲眼看着她偷的。”
季颜摸出自己的钱袋，走到韩泽身旁，顺手摘下他的钱袋，不急不缓地走到王二癫面前：“你亲眼看着我偷的，那告诉我这两个钱袋哪个是我的，哪个是这位老板的。”
也是赶巧，两人的钱袋都是乳白色缎料，区别只有上面的花样不同，季颜那个上边绣的是兰草，而韩泽钱袋上绣的是翠竹。
王二癫哪分的出来，当下傻了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周围人看的也是一阵眼花缭乱，明明亲眼看她拽下，在眼皮底下倒个，怎地就分不出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喊：“让让，程夫人来了！”
众人自觉在门口让出一条路，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被人扶着进门。
季颜仔细一看，竟是个熟人。
“夫人，您看，您的钱袋我找到了，就是这个女人偷的！”王二癫终于有了依仗，连滚带爬地来到程夫人跟前，指着季颜谄媚地递上钱袋。
程夫人身边的人接过钱袋，面上看不出喜怒。
倒是程夫人，一进门就把目光落在季颜身上，隐隐还带着感激。
就在这时，听到外边动静的陈禹萱，抱着孩子从里间走出来，挤开众人来到季颜身边。
“姑娘，又见面了，真巧，老婆子还没好好谢谢二位，如不嫌弃可否到我家歇歇脚？”客气地上前，程夫人只字未提钱袋的事。
倒是陈禹萱，还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笑着上前：“夫人不必客气，不知道有没有为孙少爷找到合适的奶娘，今日我们晚点才会离开，如果还有需要，您尽管开口。”
还以为是老人家的孩子又饿了，专门来找她帮忙。
程夫人感激地摇摇头：“奶娘找到了，中午没能好好谢谢二位，实在是让老婆子惭愧。”
程夫人看向两人的目光满是慈爱，周围的人完全懵了，不懂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种模样。
“夫人莫要客气，现在还真有一桩事需要您帮忙。”上前握住程夫人的手，季颜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程夫人皱眉：“怎会有这种事？”
“夫人您别听她乱说，我亲眼看她偷的您的钱袋，东西都给你找回来了。”王二癫早就慌了，这会儿只能咬着牙硬抗。
程夫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狐疑道：“中午我便有意将钱袋赠给她们，要是真像你说的这般，她们大可不用推拒，直接收了便是。”
眼看大势已去，王二癫缩着肩膀扭头冲向门外。
根本不用别人动手，看热闹的人七手八脚一拦，有个身形高壮的男人，擒住王二癫的脖子，压的他动不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 王二癫死命挣扎，嘴里还高声叫嚷，“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做好事，偷东西的又不是我！”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钱袋在哪儿？而且还一眼就能认出夫人的钱袋，我看你就是故意陷害，然后骗夫人的赏钱！”程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质问。
王二癫顿时蔫了下来，但依然还是嘴硬：“你有没有证据，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有没有你去衙门里说，夫人可没时间听你叨叨。”
利落地把人绑了，程家的家丁像拎小鸡崽一般，将王二癫拎出门。
罪魁祸首扔出去后，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开，季颜恭敬地向程夫人和韩泽致谢。
“姑娘，老身多问一句，看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来到这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程夫人出声提点。
其实季颜已经琢磨过此事。
他们人生地不熟来到这儿，莫名其妙被诬陷，实在不合常理。
可若要说他们得罪了谁，就更加谈不上，毕竟刚来到金安县，两人也只在窦家停留过。
所以，到底是谁在故意使绊子，显而易见。
但这是家事，跟萍水相逢的人不好多提，季颜只能笑着感激这份提点：“多谢夫人提醒，我们是做生意的，许是生意场上说错了话，以后定然会多加谨慎。”
“做生意的？”程夫人来了兴致。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位，虽说朝廷并不打压商人，也没有前朝的许多限制，但一个小姑娘走南闯北做生意，还真是不多见。
季颜谦虚点头：“家里出了些意外，我与嫂嫂做些服装生意，勉强糊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来布庄。”微微颔首，程夫人若有所思，“韩泽也是个生意人，这家布庄就是他张罗的，你们可以聊聊，说不定有合作的可能。”
被自家姨母拉出来，韩泽的脸色并没有多好看。
他虚虚应了声，权当是做了回应。
狗男人，装什么装，黑着脸感觉自己二五八万的，在书里还不是个炮灰命。
炮灰？
韩泽！
季颜脑袋闪过一道白光，瞬间想起这个男人的设定。
男主陈金玉最大的死对头，两人多次打擂台皆有输赢，最后一次竞争皇商，韩泽惜败。
最主要的是他终生未娶，男主亲口说过，此人有隐疾。
隐疾~
带着浓浓的好奇，季颜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下移再下移。
好吧，隔着厚厚的衣物，根本看不出什么。
“咳咳！”看到自家小姑子大剌剌的眼神，陈禹萱尴尬的不行，只能假咳提醒她收敛点。
奈何季颜看的太认真，根本没听到她的提醒。
韩泽漫不经心地往后退了两步，冷厉地开口：“你在看什么？”
坏了，被抓包了。
季颜大脑转的飞快：“布料，你身上的衣物款式不错，但只有这种垂坠感极好的料子，才能做出这种效果，但本地好像没有此种料子，我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个地方，如此心灵手巧，竟能制作出如此精致的面料。”
她说的十分真诚，让韩泽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价值连城。
“京城。”韩泽红着脸挤出两个字。
季颜没懂：“什么？”
他蹙了蹙眉头：“衣服是在京城买的。”
说完这话，半句不曾解释，转头进了铺子内间。
程夫人看看季颜又看看韩泽，带着一脸姨母笑：“哈哈，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很合脾气，以后有机会可以多聊聊。”
这叫很合脾气？
季颜目瞪口呆，看着差点没把她冷死的那个男人，内心对交流这件事，持拒绝态度。
跟程夫人寒暄了几句，季颜亲自把她送到门口，之后才开始忙正事。
在店里走了两圈，最终选出四匹布，差人送到存放马车的地方，今天的任务才算完成。
“嫂嫂，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老板谈谈。”揉着酸疼的肩膀，季颜决定，合作还是要有。
“掌柜的，冰块……咳咳，我是说你们东家还在吗？”
掌柜的眼神往内间瞥了几下，无声地点点头，并抬手请她进去。
季颜也没客气，走到内间门口敲了下墙：“韩老板，我这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韩泽抬头，漫不经心道：“坐下说。”
说话间，旁边炉子上的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韩泽提起来，坐到茶几前沉着眸子开始泡茶。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季颜面前，行云流水般地烫洗茶具、茶叶，复而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茶盅，他循环往复了几次，最后将茶盅中的茶水分别倒入两个杯子中。
将其中一杯递给季颜：“尝尝。”
季颜也没跟他客气，端起杯子，煞有介事地尝了一口：“韩老板好手艺。”
看她这幅做作的模样，韩泽满头黑线：“牛嚼牡丹。”
擦擦擦！
季颜想骂人。
这男人可真狗，会点茶艺就瞧不起人，一小撮茶叶泡来泡去的，还不是为了喝。
“牛只想吃饱，谁管你喂的是牡丹还是芍药。”低头嘟囔了一句，季颜假笑着抬头，佯装刚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韩老板，我来是谈生意，不是喝茶的。”
“说来听听。”他双手环在胸前，眯着眼睛审视着季颜。
季颜不卑不亢：“你是卖布的，而我恰好需要买布，各式各样的料子我都需要，而且需求量大，新颖高端的布料，或者相对便宜的，我都能吃下，不知道韩老板可有兴趣？”
做服装生意，最离不开的就是布料。
原本季颜还准备搞个作坊，雇佣当地人纺织，但目前来说，成衣店还没有完全成规模，所以并不合适。
如今想跟韩泽合作，季颜自然先抛出诱饵。
谁知对面的人根本不上当。
他眼神尖锐凌厉，惜字如金：“条件呢？”
商人重利，但他们也相信，天上永远没有白掉的馅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