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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一墙之隔的刺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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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温习朗在一起就脑壳疼,交代完事情后,时暖冬火速离开,怕自己再受刺激。
本来想开车回庄园,想了想,给苗亮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市图书馆门口集合。
导航去了市图书馆,用wx扫码借了几本书,等苗亮的功夫,时暖冬溜溜哒哒四处转悠,走到二十四小时“育书房”的时候,时暖冬从吧台买了杯咖啡,找了个地方,边看书边喝起咖啡来。
温习朗学医,精通解剖学,巧了,她学的专业是法医学,二者有学科交叉,也算半个同行。
苗亮找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吧台上看书看的入迷的时暖冬,他脚步一顿,实在搞不清楚夫人现在的画风,闹不明白昨天的江湖大姐大怎么一转眼今天就变成了文艺女青年。
走近一看,苗亮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打了个哆嗦,触电一般把视线从书桌上移开,刑事科学技术、法医临床学、解剖学……
这都是什么对什么?
夫人这是又要干什么?
苗亮才当上几天管家,就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总有种自己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的感觉,心累。
“夫人。”苗亮的声音有些凄惨,他指着自己的头发,扒拉了两下给时暖冬看,“我昨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长了好几根白头头,我才三十出头,夫人,您行行好,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服务员投来异样的目光,扫了眼时暖冬,又看了眼苗亮,这两人是夫妻?看着气质不太搭呀。
还有,这得多“操劳”,才会三十出头就长白头发……
“请问有袋子吗?我想装下书。”
懒得理犯神经的苗亮,时暖冬问服务员,却发现这人虽然背对他们,头却微微歪向苗亮,好像在竖着耳朵偷听?
时暖冬无语。
站起身,对一脸苦瓜相的苗亮说了句:“拿上书。”带头走了出去。
上车后,两人谈起正事。
“资料放在您身旁的柜子里,夫人。”苗亮问:“我们现在去亚龙湾小区?”
“嗯。”
车上路,开到半程,苗亮终究没忍住,他扫了一眼放在驾驶座上的几本书,问时暖冬:“夫人,您对刑侦解剖感兴趣?”
“夫人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把心放进肚子里就行。”时暖冬淡淡地道,头自始至终没抬起来。
她让苗亮带来的是顾千淮派人调查的关于温习朗的资料,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温习朗他妈妈结婚前的住所。
不做违法犯罪的事?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一副江湖大佬的做派,又是灌酒又是打砸威胁的。
苗亮憋红了脸,憋了半天,他最终没憋住,还是说了出来,“夫人,梁君诺酒精中毒了……”
时暖冬终于抬起头来:“酒精中毒?”
“嗯!”苗亮重重点了下头,“幸亏抢救及时,脏器没受损,神经也没出问题,就是酒前纵……跟林小姐那什么过度,肾有些亏。”
“肾亏这种事就不用告诉我了。”
肾亏叫酒精中毒?这叫纵欲过度好吗,时暖冬面无表情,这人干了一晚上活儿,又挨了顿打,还喝了那么多酒,最后的结果只是肾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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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亚龙湾小区前,苗亮下车跟保安交涉,最后在保安递过来的小本子上签了个字保安就放了行。
“亚龙湾小区是咱们市的老小区,管理比较松散,外来客一般签字就能进。”苗亮怕时暖冬不懂,仔细解释道:“不过十五六年前亚龙外小区在咱们市属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能住上这个小区的人在咱们市都是数得上号的人物,这几年高楼鳞起,住宅环境越来越完善,这里才没落下来。”
时暖冬冷哼一声:“顾千淮够舍得下本钱。”
苗亮这才想起这房是先生花钱买给温习朗妈妈的,他尴尬地咳了咳,没接话。
二人下车,苗亮在前引路,走了两步,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迎了上来,他本来满脸笑容姿态随意,看见时暖冬后,他脸上笑容一僵,立刻停下脚步,驻足不前,肉眼可见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位是?”他搓搓双手,语气有些犹豫,也有些退缩。
“这位就是我说的杜夫人。”
苗亮又转头对时暖冬介绍:“夫人,这位就是周老太太的儿子周毅先生,他们一家跟温习朗母子做了七八年的邻居,是他们的老邻居之一。”
“原来您就是杜夫人,您长得真年轻,我没想到您竟然已经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儿了。”周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情动作仍旧拘谨,不像看到苗亮时的随意。
说完这话,他连忙又道:“看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您二位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家里说话。”
周家住在一楼,带院,隔壁就是温习朗家,同样一楼,带院。
进周家之前,时暖冬侧头看了温家一眼,发现温家门前很干净,没有积灰,墙头碧绿,爬了很多爬山虎,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枝桠剪地整齐,并不是四处乱长的那种,不像常年不住人的样子。
“这里租出去了?”时暖冬问。
周毅摇头:“没有,一直空着,保洁一周过来打扫一次,温习朗有时候也会过来,不过很少就是了。”
“对了!”周毅突然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其实也不算一直空着,温习朗从初中起就独自一人住在这里,直到考上大学才搬走,这里面好像还有点儿事,我妈知道的更清楚,您要是想知道,一会儿可以让我妈告诉您。”
原来如此,时暖冬突然想起温习朗说他有房子的话来,他说的房子,不会就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吧?
收回目光,时暖冬走进了周家,苗亮紧随其后。
周家的大门刚关上,顶多前后脚的功夫,温习朗出现在楼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叫周韵,父亲是脑科权威,母亲是名警察,大伯则是本市的副市长,她算二代,她家的一代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底蕴不深,但家世绝对算得上不俗。
而且周韵不光家世出众,相貌、气质、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能唯一不好的就是眼光。
她在一次报告会上对风度翩翩、外表出众的温习朗一见钟情,从此就对他上了心,不过她性格内敛,从小到大又都是别人追她,对于追人这件事她没有经验,也做不出主动表白的事,只能借着探讨课题和一些合作的机会借机与温习朗接触,一来二去,两人就处成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
认识的时间长了,周韵发现温习朗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尤其对她,总是爱答不理,没有给她一点儿暧昧的余地,就差直白的告诉她他对她没有意思。
周韵觉得,温习朗之所以没说出来,很可能因为自己也没有跟他告白过,所以人家不好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就好温习朗这一口,他越这样对她,她反而越发关注他,想接触他,喜欢他。
所以温习朗今天忽然主动联系她、还邀请她到他家做客的时候,周韵很吃惊,不由胡思乱想:是不是他发现他也喜欢她了?还是他想直截了当拒绝她……
见到温习朗之前周韵想了一路,紧张、兴奋、忐忑不安。
见到温习朗后,发现对方今天的态度温和了一点儿,周韵心跳得更快,以至于一路走来她都走在温习朗身后,就怕他看见她红彤彤的脸、听见她咚咚乱跳的心。
她时不时地看一眼温习朗的背影,觉得他宽肩窄腰大长腿的样子没有一处不符合她的审美。
温习朗一路沉默,开门的时候他转头对周韵道:“如果不是有要紧的事要谈,孤男寡女,本不该带你来家里。”
周韵的脸很烫,低头不敢看温习朗的眼睛,小声道:“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不害怕,你不用跟我解释。”
看着周韵的头顶,温习朗笑了笑,阳光下,他眉眼清丽,眉目如画,笑却不达眼底。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温家的大门缓缓关上。
隔壁周家。
时暖冬已经跟周毅的母亲唠了起来,老太太特别健谈,她老人家已经从儿子嘴里知道小温谈恋爱了,人家女孩儿妈妈担心女孩儿受委屈要找认识小温的人家探探小温的底,秉持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老太太把把温习朗夸了又夸,什么长得好、学习好、性格好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抛,听的时暖冬连连点头,一脸微笑。
“大姐……”
“你可别叫我大姐,我都七十多岁了,你才多大?叫我姨吧。”老太太连忙摆手。
“那行,就叫您姨。“时暖冬看了周毅一眼。
周毅连忙放下手,他本来想让他妈别见谁都套近乎,眼前这位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套近乎的主,还姨?周毅一听头就大了,也是服了他妈。
可这位杜夫人明显不想让他插手她跟他妈的谈话,一想到那五万块钱,周毅闭嘴了。
“阿姨,您也知道,咱们做父母的,没有不担心孩子将来的,尤其我家是个女孩子,做父母的不免操心更多。”
“可不是。”周母感同身受,连连点头,“没结婚怕遇上二流子,结婚了怕男的对她不好,婆家对她不好,老了又怕她受儿媳妇的气,操一辈子的心。”
时暖冬点头附和,道:“阿姨,我也不瞒您,我是学心理学的,就是能通过人的言谈举止分析对方心理。”
“还有学这个的?”周母吃惊,下意识去看儿子。
周毅还没说话,时暖冬笑了:“您看,您老一有疑问,第一时间转头去看周毅,说明在我们四个人里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所以心里有不确定的事情会下意识的问他。”
“还真是!”周母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觉得神奇。
苗亮嘴角抽了抽,无语至极。
分析周母这行为,还需要心理学?他都会好不好。
“所以我一见小温,就觉得这孩子小时候一定受过一些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