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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N.35 VI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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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珩让司机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他们从员工通道上去。宋岑暂时和夏知意挤一间屋，她到楼层和陶秋珩招呼一声出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江纪霖往陶秋珩身边走了一步，关心起他们今晚吃饭聊了什么。
“他们有个新刊，想邀请我合作。”陶秋珩兴致缺缺，简单说了两句。正好电梯到了，给了他终止这段对话的理由。
进了房间，陶秋珩摘下帽子和口罩，头发被压得有些塌。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但还是刺刺的，不做造型的时候就像一个蒲公英，这段时间，只要出门他都戴上帽子。
“我先洗澡了。”陶秋珩拉开衣柜，霍黎那件灰色的睡衣映入眼帘，他不动声色把睡衣挂到最边上，用其他衣服遮住。
“你先洗吧，我一天没出门了，不着急。”江纪霖伸了个懒腰，声音离得很近。
陶秋珩回头见他就站在身后，心脏倏地停了一拍，一阵心虚。江纪霖应该没看到他刚才的动作，他快速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把门关上。
“你打算在这里玩多久？”陶秋珩问。
江纪霖立刻做了个哭脸，“你这就要赶我走？”
以往陶秋珩会跟他插科打诨，但想到今晚那个热搜，他脸上做不出别的表情。照片里拍到了霍黎的车，希望不要对他有什么影响，也不要对剧组造成什么影响。
陶秋珩又问：“公司能给你这么多天假？”
江纪霖一脸无所，“我的假期是公司批的。”
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转身面对陶秋珩，“行了，不跟你绕弯子了。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
陶秋珩皱眉，隐约知道江纪霖来这里的原因，放下手里的睡衣，走过去，“什么任务？”
“你应该知道《拾光》剧组要拍团综的事吧？”
陶秋珩应了一声：“嗯。”
“团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正在协调几个主演的时间，快的话七月初拍，七月中上线。这部剧咱们大老板也有投资……”
陶秋珩瞪大眼睛，没想到这部剧跟赛尔扯上关系。
“用的不是赛尔的名字，你不知道正常，老狗跟我说的。《拾光》的长尾效应不错，对他那个新公司后续拉投资有帮助，所以他现在先要抓住机会。”江纪霖看着陶秋珩的眼睛，“我这么说你懂吗？”
当初公司同时签下他们的时候，就有意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后来江纪霖很快和陶秋珩拉开差距，再捆绑不利于江纪霖今后的发展。这半年，陶秋珩因为“小学神”和程竟亲选男主的身份，让他一下追上了江纪霖，当初的计划被重新提上来。
这些宋岑跟他提过。
在公司会议上宋岑第一个提出反对，她当时说：“秋珩和江纪霖走的完全不同的路线。秋珩现在拍程竟的戏，虽说是电视剧，没准儿下次他又回去拍电影了，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进电影圈。退一步讲，《繁城》肯定是奔着拿奖去的，即使最后秋珩什么都没捞着，至少在能在电视剧主流奖上混个脸熟。今后别人提起他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作品，而不是八卦炒作。”
她这番话估计被老狗一句不差撰述给了江纪霖。
原本赛尔的资源是向江纪霖倾斜，今后却不一定。尤其这次江纪霖来探班还碰上Lan——圈内知名杂志的副主编主动来找陶秋珩合作，说不眼红是假的。
今晚江纪霖出现在私房菜馆，担心他喝醉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如果不是今晚这餐饭吃得不算愉快，Lan提前离开，恐怕热搜要变成“《WOVE》或邀江纪霖陶秋珩拍摄双人刊”。
陶秋珩望向窗外，却被窗帘阻碍了视线，他装傻道：“你说明白一些，我不太懂。”
江纪霖不耐烦道：“‘小学神’的人气居高不下，很多观众希望你能出现在团综里，公司也好借此宣传，团综你必须参加。”
陶秋珩心道：你有些急了。
为了让他参加团综录制，弄出这么个热搜。不用看手机也知道，现在剧组肯定找了营销号借机放出他要参加团综的消息，观众和粉丝呼声一高，他想拒绝没有那么容易了。
“岑姐应该跟剧组那边沟通过了，我拍戏抽不出时间，很抱歉，这次参加不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剧组或者公司来说服我，但客观原因，我也无能为力。”
陶秋珩原本已经动摇了。渝江部分的拍摄六月底结束，剧组七月中旬开始拍鹭城的部分，中间有十天左右的空档。想到今天的热搜，他不想这么快松口。
“秋珩。”江纪霖拉着陶秋珩的胳膊，陶秋珩下意识想甩开，忍住了没动。
“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帮帮我。”
陶秋珩奇怪道：“帮你？”
“这次不仅公司重视，我也很重视。”江纪霖说，“我们刚开始和公司签约的时候，没有资源，还不是我们一个剧组一个剧组试镜。你那时候有个性，试上了就演，没试上就等下一个。你没戏拍的那段时间，我试上角色，如果还有组里还有空缺的角色，哪次没跟导演推荐你。”
“我也不是全为了我自己，‘小学神’难道不是你这几年最有热度的角色？没准你就能翻身，以后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
陶秋珩闭上眼，回忆起他刚从电影学院毕业，那时他还没完全适应这个全新身份，没有‘陶秋珩’的天赋和灵气，他只是个平庸的人，害怕镜头，害怕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那时他身上还挂着“国民白月光”的头衔，虽然现在很少有人提及。
那段时间江纪霖经常对他说的话是：“你去试试啊，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你好歹念了几年电影学院，比我专业多了，别怀疑自己的演技，是他们没眼光”……
他后来能完全接受演员的身份，不惧怕镜头，江纪霖功不可没。
“陶秋珩”江纪霖叫了他一声，“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导演的男主，背后还有人给你撑腰……”
陶秋珩转头睨了江纪霖一眼。
江纪霖立刻转移话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抗拒上综艺？”
陶秋珩顿在原地，“没有原因，我只想好好演戏。”
“拍戏和上综艺不冲突。”江纪霖见他软硬不吃，改了策略，“不然这样，你不用全程跟。拍摄时间一周，你抽个两三天总行吧？”
陶秋珩缓缓道：“让我想想吧。”
江纪霖不依不饶：“你要想到什么时候？”
他的假期没几天，拍完《拾光》的团综马上要进组。这是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陶秋珩避而不答，把床上的睡衣扔进柜子里，往门外走。
江纪霖着急问：“你去哪儿？”
陶秋珩回头道：“今晚房间留给你。剧组今晚有夜戏，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想起什么，退回来把帽子和口罩戴上，出了门。
这个时间去剧组不实际，今晚是B组的拍摄，程竟不在片场，所以他随便找了一个让江纪霖不会继续追问的借口。
他记得酒店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会所。
到了会所外才发现是VIP制的，他不是VIP，被服务生挡在门外。
他完全可以和霍黎说一声，这点小事就打电话叨扰，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今天还是霍怀周的生日，他应该在家里。如果看到晚上的热搜，是不是又会觉得是他要炒作。
站在空调下，陶秋珩头疼得厉害，“成为你们的VIP要什么条件？”
服务生刚要开口，视线忽然移到他身后。陶秋珩好奇转身，霍黎从电梯里出来。
见到陶秋珩，霍黎眉心蹙了蹙，“你来喝酒？”
陶秋珩不打算喝酒，只是找个地方能让他待上一晚。他斟酌的这一小段时间，霍黎已经走到面前。
“我想喝啊。”陶秋珩指了指门口立着的牌子，“但进不去。”
霍黎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三秒后，他道：“跟我来。”
服务生拿着pad过来，陶秋珩把菜单拉到最后，点了一杯冷泡茶。
服务生转过来问霍黎点什么，他抬手把人打发走了，从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拿在手里没点燃，“骗我带你进来，只点一杯茶？”
“冤枉。”陶秋珩立刻反驳，“明天还要拍戏。”
他点的冷泡茶很快端上来，嘬了一口，苦涩中带了一点甜，他一口气喝了半杯，凉得肠胃受不了才停住。
从进来到现在，霍黎也不点酒，手指夹着根烟当笔在指尖转着。陶秋珩忍不住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出来？”
霍黎停下手上的动作，“刚才我的问题你没回答，现在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
陶秋珩无奈，把热搜的事解释了一遍，没提江纪霖的名字，让《拾光》剧组背一会儿锅吧。他的表情异常认真，“这是个误会，没想到会把你的车拍进去，如果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先跟你说声抱歉。”
霍黎咧嘴笑道：“没事。”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已经知道热搜的事。
陶秋珩拿起玻璃杯，冰化掉了一些，茶的苦味没有那么浓，也不知道喝了这杯茶，今晚能不能睡着。不过，今晚睡哪儿还是个问题。要不再开一间房？
霍黎忽然开口：“要是真出什么问题，惹出事的那个人逃不了。”
陶秋珩拿着杯子的手忽然定住，“霍黎……”
霍黎看向他，“别忘了，今晚我和你是一起出来的。如果拍摄的人是从你出现那一刻开始拍的，必然拍到了我们。”
陶秋珩闭上眼，怎么忘了这茬。他的脑子更乱了，毫无头绪。
在门口时他跟霍黎之间有一段距离，完全正常的社交状态。照片是江纪霖找人拍的，他没理由拿他和霍黎做文章。
陶秋珩讪讪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影响到你。”
茶已经喝到见底，陶秋珩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结账。服务生弓着腰站在霍黎身边，像在等指示。
霍黎把手里那根被他糟蹋一晚上的烟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你被拦在外面算我没考虑周全，这杯当道歉。”
陶秋珩开玩笑道：“早说我真的点酒。”
霍黎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张，递给陶秋珩，“以后你想来随便来。”
陶秋珩捏着卡片的另一端，将卡收入掌心。
从会所出来，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霍黎按了20层，陶秋珩迟迟没动作。
霍黎好奇地看着他，“你房间有人？不能回去？”
陶秋珩：“。”
“真有人？”霍黎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有人还一个人出来喝酒？”
陶秋珩只说了三个字：“江纪霖。”
霍黎撤回按电梯的手，嗤笑道：“是别人对不起你，怎么感觉你才像做错事的那个。”
陶秋珩说：“他让我做一件我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但我没答应他。”
霍黎眯起眼，眼神里充满好奇。
“你也别问。”陶秋珩压了压帽檐。
霍黎把他的帽子往上掀，凑到他面前，威胁道：“本来打算收留你一晚，你不如实说的话，我立刻告诉前台不让你另外开房。”
他的目光沉静深邃，仿佛要将陶秋珩看穿。
陶秋珩愣了一瞬，拍开霍黎的手，往后退到安全距离，“作为资方，应该不希望演员在拍戏过程中，参加上一部戏的综艺吧？”
霍黎站直了，垂下眼皮盯着陶秋珩，“那我是不是要给你颁发一个最敬业演员奖。”
陶秋珩抬头，“多谢霍总。”
电梯到达20层，霍黎用手挡住电梯门，回头看一眼。
陶秋珩硬着头皮走出电梯。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高中的时候，霍黎为了让他搬到霍家住，也是威逼利诱，他傻傻地住了进去。
到了门外，陶秋珩看了眼门牌号，2017，正好在他房间的楼上。酒店套房的格局是一样的，这间房也只有一张床。
霍黎径直走到沙发边，“你睡床吧。”
陶秋珩拒绝，“我睡沙发。”
霍黎道：“我要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保守估计要到后半夜。”
想到明天要拍戏，陶秋珩不再推脱。洗完澡，穿上酒店的浴袍，躺到了床上。
刚换的床品，一股消毒液的味道，不好闻。陶秋珩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他睁着眼盯着床边的墙，耳边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翻身，面朝霍黎的方向。
霍黎坐在落地灯旁，灯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头顶影子落在了床沿，陶秋珩往床沿的方向挪了一下，伸手抚摸着那道影子，无声地说了句“晚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