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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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伊森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加入这个家，不过好消息是，四人小队最终分成了两两一组，与之前行动时一样，邦德和伊森一队，埃尔维斯则继续和伊尔莎搭档。
要问为什么伊森这个队里唯一的美国人没有被排除在外，原因并不是什么特工们在这半个月短暂的组队中培养出了多么深厚的队友情谊，而是邦德和埃尔维斯没法在伪装身份的关系上达成一致。
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商量，邦德从一开始提议成为埃尔维斯的“老父亲”，再到成为他长辈的亲戚，进而变成了他长辈的亲戚的长辈。
超级加辈后，埃尔维斯忍无可忍，他清楚地意识到邦德这次是在故意找茬，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和他无冤无仇，唯一的关系只有都认识M女士，但埃尔维斯想邦德总不至于将M女士开枪的命令归咎到他这个新人特工头上，要真是这样，那和家里的主人一次不小心忘了喂饭，从今以后每天出门溜达都要朝着路过的狗汪汪叫有什么区别？
只是打个比方，没有说邦德很狗的意思。
好吧，还是有一点的。
就一点点。
黑了半张脸的埃尔维斯心想。
埃尔维斯本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从前还是杀手时，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行动果断，一个人抵得上一整个专业团队。像这样与人组队，还要一起商量对策，对埃尔维斯来说还真是件考验耐心的事。
“我提议你们俩假装成异国情侣。”伊尔莎看不下去了，她直接丢下一个炸弹，“邦德先生你是个英国人。”她故意用了敬语说道，“美国人又很开放，你们这个组合比安东尼的远房亲戚合理多了。”
两个直男特工：“……。”
伊森瞅了一眼邦德：看你干的好事。
邦德脸不红心不跳，他刚刚的确在有意测试年轻特工的耐性，现在眼看着差不多了，他说道，“也不是不行。”
就这样，伊森和邦德伪装成了两个看上去完全不熟的“异国情侣”，伊尔莎和埃尔维斯则自然而然地假装成了姐弟俩，先后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飞机从阿姆斯特丹的机场起飞，飞行平稳后，飞机上的空乘推着餐车开始给乘客分发面包和饮品。
“你还挺受欢迎的。”伊尔莎顺手抽出埃尔维斯面前小桌纸杯下的小纸条，上面是刚刚经过的男空乘留下的联系方式，“他身材不错，蓝眼睛也挺好看的。”伊尔莎调侃道。
虽然埃尔维斯的话很少，但他的态度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尤其是当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尽管他话不多，但实际上他一直在认真倾听着。
当然，前提是你不是他的敌人，或是他的任务目标。
伊尔莎现在是埃尔维斯的搭档，她与他站在相同的立场上，所以比起那些只关注着她的脸和身材的男人，她更乐意和她刚认的“弟弟”多聊几句。
“我没兴趣。”埃尔维斯扫了一眼伊尔莎手中的纸条，“你收着吧，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这样可交不到男友。”伊尔莎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她打算下飞机后再把纸条扔掉，免得某个男空乘在清理时发现了而太伤心。
这话让他怎么接？直接告诉她他有男友了？
但他说不说是一回事，伊尔莎会不会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埃尔维斯猜测对方很可能以为他是在编故事，一个前杀手，现特工，和一个花花公子谈恋爱，听上去像是上世纪情感类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埃尔维斯干巴巴地说，“我不在意。”
伊尔莎看了眼埃尔维斯，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家明明长相出众，但是自己毫无所觉的不开窍弟弟，伊尔莎张了张嘴，但想到两人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她干脆结束了这个话题。
“邦德说MI6那边打算让你成为新一任007特工。”伊尔莎一转话锋，她对埃尔维斯说。
难怪邦德对他态度那么微妙。
埃尔维斯现在明白了邦德为难他的原因，年长的特工是在有意测试他的性格。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埃尔维斯坦言道。
“我想也是。”伊尔莎说，她也是上飞机前刚从邦德那旁敲侧击到这个消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男人们幼稚的互相针对行为，这次临时组队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为了队友间的和睦关系着想，尤其是邦德和埃尔维斯间的关系，伊尔莎有意多问了邦德几句，才从后者嘴里问出了这个信息，“但据我所知，你在Kingsman还没有固定的骑士代号，对吧？”
伊尔莎：“单从职业发展来说，‘007’的确是这行人人眼红的头衔。”
埃尔维斯从没想过要从谁那里继承某个特定的代号，因为那往往意味着一位特工的牺牲，运气好的话，也可能是光荣退休，但从整体概率看，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作为杀手时，埃尔维斯也没有一个专用的“花名”，不像前导师约翰威克被人称作“杀神”，在埃尔维斯的印象里，他没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就像是一只灰色幽灵，来无影去无踪，只给同行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阴影，以及几个类似于“脸好看、杀人不眨眼、非常专业”的关键词。
中间人和礼宾员直接喊他的名字“埃尔维斯罗德里格斯”，但事实上就连这个本来的身份，在法律意义上也还是死亡状态呢。
“你怎么想呢？”伊尔莎像个知心姐姐，询问埃尔维斯未来的职业发展打算。
埃尔维斯看向舷窗外，他的视线穿过一方圆窗，一大团一大团棉花糖似的云朵落入他的绿眼睛，它们飘浮在丝绸般的蓝天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现在给不出答案也没关系，邦德也没那么快退休。”伊尔莎笑着说，“你可以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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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纽约的大陆酒店坐落在华尔街附近的街道上，从外部看，这家大陆酒店形似著名的熨斗大厦，独特的三角形结构向两侧展开，在这座极具现代化的大都市里，这栋外形别致的建筑更像是旧时代的产物。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栋建筑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曾是一家金融交易所，外墙上一块块讲究的正方形雕花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区域过去的繁荣。
埃尔维斯走进酒店内，这里与哥谭的大陆酒店不同，后者光线昏暗的像是德古拉的古堡，这家酒店则光线明亮，阳光从两侧平行的一扇扇方形玻璃窗穿过，将大厅照亮的像是神圣的教堂。
也正是因为明亮的阳光，大厅两侧休息区的酒店住客能清楚地看见每一个走进酒店的人。
“是他……”
有人在小声嘀咕着。
“他竟然还活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埃尔维斯神态自若地穿过大厅，走到前台前，他将一枚硬币放在桌上，“我找温斯顿经理，我和他有一笔‘血契’要结。”
前台礼宾员是一个黑皮肤的男人，一身熨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笔挺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抬头看到来者时，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这个见多了大场面的礼宾员就恢复了镇定。
“请随我来，罗德里格斯先生。”
……
电梯停在了酒店顶层，温斯顿的办公室与天台相连，礼宾员将埃尔维斯带到天台稍作等候，不一会，一个鬓角花白，眼角布满皱纹的男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温斯顿身着深色条纹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掖着一条丝巾，他的形象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意大利黑邦的教父。
“上次见你你还只到约翰的肩膀。”温斯顿招呼埃尔维斯坐下，他示意礼宾员倒茶，“现在你的个子比我们都高了。”
“完成的任务也比约翰更多了吧？”温斯顿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等于“杀的人比我们都多了。”。
这对职业杀手来说算的上一句夸赞，就是不能细想被夸奖的人背后的经历。
温斯顿见埃尔维斯不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道，“你最近有和你老爹联系么？”
老爹？
埃尔维斯想了想，不管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是养父，都早已在地下睡得安详了。
这个老爹是……
“你是说约翰威克。”埃尔维斯旋即想到，他冷下脸，“我和他没有父子关系。”
“随你怎么说。”温斯顿不怎么在意地喝了口茶，“当年只有他愿意当你的导师，这就足够了。”
埃尔维斯没再继续反驳，他转而问道，“为什么问我有没有联系他？”
“他最近遇到了麻烦。”温斯顿放下茶杯，说到老熟人的近况，他的语气严肃起来，“他因为一条狗杀穿了一整个黑邦，引起了高桌会成员桑提诺的注意，听说他给约翰找了不小的麻烦。”
“你不打算帮帮你老爹么？”
埃尔维斯闻言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百万？”温斯顿啧啧两声，“你们的父子情也太不值钱了。”
“不，”埃尔维斯纠正道，“是三千五百万。”
埃尔维斯还记着上次自己在前导师那还不如一条狗的仇呢。
温斯顿：“……。”
温斯顿：“那你们的父子情也过于值钱了。”
“约翰的事我不关心。”埃尔维斯说，“我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你说吧。”温斯顿爽快地说。
“帮我查一查这些硬币的经手酒店。”埃尔维斯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货币放在桌上的瓷盘里。
温斯顿对礼宾员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地拿走瓷盘，转身走进办公室内。
五分钟后，礼宾员回到了天台上。
“这些货币都途径过哥谭，先生。”礼宾员躬身说道。
“知道了，谢谢。”埃尔维斯看了眼礼宾员，他站起身，一点不留恋地对温斯顿说道，“再见。”
正当埃尔维斯转过身打算离开时，温斯顿的声音越过他的肩头，从他的身后传来，“约翰在他妻子离世前也过了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但他们还是找上了门来。”
大陆酒店经理的话语仿佛过去的阴影将埃尔维斯笼罩，“不要让他们抓住你的把柄，一定要小心，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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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特工小队在这天晚上抵达了哥谭市，哥谭正下着暴雨，雨幕似女人的头纱，又似舞台的幕布，来自不同片场的特工们走下出租车，掀开这幕布的一角，匆匆步入街边的汽车旅馆里，融入这座独具哥特风格的城市。
“如果上帝要惩罚我，我宁愿回去听M的说教听一整天，而不是在这住五十美金一晚的廉价酒店！”
汽车旅馆的房间墙皮脱落，八条腿的小生物在墙角安了家，本应是雪白的被子和枕头上泛着可疑的黄色污渍。
厕所的卫生情况更是令人堪忧，水龙头已然锈迹斑斑，台面上留有未擦净的污垢，马桶里飘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邦德哪忍受得了这种住宿环境，他哪次任务不是坐飞机头等舱，住高级酒店最好的套房，让他在这样的旅馆过夜，不如让他直接睡在棺材里！
埃尔维斯无言以对，因为他过去也都是住在大陆酒店的顶层套房，还没在住宿条件上委屈过自己，但这次任务他们没有任何支援，预算实在有限，在阿姆斯特丹住了一周，再加上来到美国的机票，他们眼下实在是捉襟见肘，住不起昂贵的五星级酒店。
“说真的，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么？”伊森虚弱地问。
四个本应无所不能的特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绝望。
特工也算是打工人，还是随时会遇到生命危险的社畜，连好点的工作环境都不能享受，要不干脆罢工算了！
思来想去，四人中只有埃尔维斯来过哥谭，他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埃尔维斯带着他的临时队友们来到了位于钻石区的顶层公寓。
埃尔维斯不太意外地发现大门锁的密码没改，他们顺利进入了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将暴雨隔绝在外，埃尔维斯用手指抹了下门边的鞋柜，有些意外地发现上面只有很薄的一层灰。
有人在不久前来打扫过。
伊森当然知道这间公寓属于谁，“我们在这里过夜真的没问题么？”
“他不会介意的。”埃尔维斯淡淡地说。
伊森自动把这句理解成了反正布鲁斯韦恩很有钱，他在哥谭的房产不计其数，他们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韦恩肯定不会发现的。
再说了，哥谭阔佬家财万贯，他们就借用点水和电，也不是要把他的公寓搬空。离开前给人家收拾好，实在心里过不去，再给阔佬写封感谢信就行了。
“这是谁的房子？”伊尔莎环视一周公寓的环境，能买得起这种市中顶层公寓的肯定是个有钱的家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我的一个朋友。”埃尔维斯没有解释太多，以免他们找到切入点不停地问下去。
“那替我对你朋友说声谢谢。”邦德说完，他不客气地走进主卧，“我可以顺便借一套衣服么？”他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我想我也需要。”伊森扯了扯淋雨后黏在身上的衬衫。
布鲁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肯定不会介意他和他的同事借走几套衣服，实在不行，他事后再想办法再补偿他就是了。埃尔维斯想。
“我先去另一间卧室洗个澡，你们男士们就在主卧换衣服吧。”伊尔莎说完便走进了主卧隔壁的房间。
三个男人在一间房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再加上埃尔维斯也无法忍受身体继续浸在雨水里的感觉，他干脆地脱掉西装外套和衬衣，正要解开裤子皮带时，一个亲昵的声音忽然从房门处传来。
“没想到你会再回来这里。”布鲁斯的眼里是三分惊讶，五分欣喜，声情并茂地演绎出了一个重获旧爱的深情阔佬。
而剩下那两分警觉，让埃尔维斯感觉自己活像是被捉.奸.在.床的丈夫。
“他们是谁，亲爱的？”哥谭小王子用甜腻的声音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们是……”
埃尔维斯还没说完，邦德先问道，“他就是你朋友？”
“朋友？”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更危险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埃尔维斯，“你就是这样和这两个在我们房间里脱衣服的不要脸男人解释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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