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网红身死 排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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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杨曼一听到这难得的一天假，满眼放光。
“必须的，我说的还能有假么。别在这发愣了，去查一下死者家属和社会关系人。最近一个月内所有通话记录，社交聊天记录都调出来。”肖舒安对杨曼说道。
“得令，我这就去。”杨曼说完，头上的高马尾随着脚步一甩一甩地跑远了。
肖舒安绕着附近走了一圈，感觉脚底被什么东西搁到。他抬起脚，一根拇指大小，带着针头的白色针管出现在眼前。
肖舒安没有带手套，指着白色针管对勘察现场的警察说道：“这个证物，带回去，很有可能跟死者有关。”
那警察将针管装好收了起来。随后将手中证物袋递给肖舒安看：“肖队，这是在死者附近找到几块带血的红砖。”
肖舒安点头：“红砖，这很有可能是砸在额头上的凶器，带回去化验一下血迹。”
“是。”
勘察完现场，天也黑了，肖舒安收队回到局里。
黑暗中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拨通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人死了，放心，没留痕迹。”
渝州市局——会议室内。
局长张建军眉心紧皱：“这起816网红案本就影响恶劣。现在这名死者的死亡视频被几名初中生录屏，到处传播，转载。发酵速度过快，“鬼魂杀人”已经引起全国人民的高度关注。网警连夜删帖都跟不上网民转载，讨论的速度。这个案子性质恶劣，上级决定72小时侦破案件。”
听到72小时，会议室内的所有警员都面露难色。
张建军：“我知道这个时间紧急，但是我们必须迎难而上。绝不能让犯人以“鬼魂杀人”名义，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次的任务由肖舒安带队，全权负责侦破。”
肖舒安站起身，眼神坚定：“是，保证完成任务。”
……
回到办公室。肖舒安立刻给小组成员开了小会。
“我们这次任务十分艰巨，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争取三天内，让罪犯绳之以法。”
“是。”
柳絮，庄晓昧，杨曼和一众警员站在肖舒安面前。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斗志，燃起熊熊烈火。
“柳主任，死者家属这块你联系一下，征得同意后，赶紧尸检。”
“好。”
“晓昧，把老八最后的直播画面复原发。”
“没问题。”
“杨曼，你去核实一下目击证人老李等人的口供。”
“得令。”
“其他人去走访一下附近村民，看看案发当晚，有没有见过形迹可疑人员。或者被遗漏的线索，”
“这三天辛苦大家了。”肖舒安拍了拍手：“开干。”
“是！”
……
肖舒安坐在电脑前，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点开了老八生前最后一场直播画面。
直播过程中，因为含有血腥暴力等画面，被平台第一时间封禁。庄晓昧通过技术手段，很快复原了当时的直播画面。
视频时间显示为凌晨1.26分。老八点开直播，开始调试直播架的位置。视频中，老八所在的工厂后有几座突起的坟包，选好位置后，他开启了直播。
没一会，直播间里开始拥入大量人群。短短几分钟，人数从几千上涨到几万。老八热情地跟着粉丝互动。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没过一会，肖舒安的手开始抖了起来。他把手机音量调小，拿着手机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夕阳金黄的余晖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的手才不怎么抖了。
两点半左右，老八的情绪开始出现波动。他时不时地看向周围，目光闪烁带着惊恐对着屏幕道：“家人们，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盯着我呢。”
对于一个户外主播，制造噱头吸引粉丝是必备技能。
直播间里经常观看老八直播的粉丝，对于老八制造恐怖噱头的套路流程都习以为常了。
他们个顶个的胆子大，胆子小的也练大了。纷纷调侃：
“你没发现你后面有个长发女人在一直盯着你么？”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哼，终于被鬼怪找上门了吧。”
“我舅舅是给人看事的，他说老八面向不好，可能活不过三十五。”
“我去，楼上这话多少有点咒人了吧。”
对于老八这种百万粉丝的网红，褒贬不一。调侃参杂着骂声都是很正常的。他不予理会，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和粉丝继续又聊了起来。
看到这，肖舒安心脏砰砰直跳，心中不停念着富强民主和谐……他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大拇指不受控制地不停按着笔帽。
突然间，老八目光惊恐地定格在一处。随后面容扭曲，整个人开始进入疯癫状态，猛地掐住自己脖子。
对于这一突发情况，屏幕上的评论开始滚动，不停刷屏。
“我去，这演的也太真了吧。”
“我就说这老八有点子表演天赋在身上吧。”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真的被鬼附身了呢。”
看到这些评论，手中那支笔的笔帽都快被他按出火星子了。
就在大家还在继续调侃的时候，画面中的老八抬起左手朝着自己眼球挖去，鲜血直流。随后直播画面终止。
随着视频戛然而止的还有肖舒安按笔帽的咔哒声。
看这黑色的屏幕，肖舒安松了一口气。周围一片安静，静的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他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黑色圆珠笔在指尖来回转动，他思忖着。
“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到底在恐惧什么呢？明明直播时，身上还没有刀伤和击打伤。直播被封后的这段时间里底发生过什么，是谁伤的呢？”
杨曼在审讯室内分别盘问了工地干活的老李和老刘，完毕后走出审讯室来到肖舒安身前。
“老大，笔录做完了，您看看。”
杨曼的声音传了过来，肖舒安被惊出一身冷汗。他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笔在手中抖了一下，随后转完最后一圈，稳稳地停下来。他将笔放在一边，接过询问笔录。
“以后说话别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家家的说话嗓门这么大，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杨曼满脸问号，不是，平时不就是这音量么，哪有很大嗓门。
肖舒安整理好心情，仔细翻看起询问笔录。
“两人说的供词基本一致，没什么大问题。让他们回去吧，有需要再联系他们。”
“好。”杨曼说着拿过询问笔录。
“对了，肖队，柳主任说老八妻子的电话拒接，他的母亲拒绝尸检。”
“亲人死后不能留个全尸，被解刨确实是每个当母亲都难以接受的事情，不过老八明显是非正常死亡。”
“你跟老人家好好谈谈，毕竟找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老人家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好好说说，她会理解的。”
杨曼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对了，我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一支小型注射剂。针管外部让技侦部门看看上面有没有可提取的指纹。还有，以他直播时突然发狂的举动看，很有可能注射了某种药物或者毒品，针管里面的物质好好鉴定一下。”
“好，我这就去。”杨曼站定的身体转身走了出去。
肖舒安看着杨曼的背影，抬手顺了顺胸口，长长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和庄晓昧的视线碰撞上。
庄晓昧咧嘴憨笑。
肖舒安清了清嗓子：“在那傻笑啥，把老八近半个月，所有行动轨迹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好好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好，我这就调出来。”庄晓昧坐在电脑前开始一阵捣鼓，几分钟后，他抬头。
“肖队，所有行踪轨迹都调出来了，只是他去过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张局要求三天内结案，可三天，就算视侦全部上阵看监控的时间也不够哇。”
看监控是个累活，总不能全压在庄晓昧和几名视侦身上。
肖书安：“别抱怨了，同步到我电脑上，我跟着一起看。”
“那感情好。”
肖舒安坐到电脑前，文件已经传到了电脑上，他点开文件夹中案发当天的监控视频，开始1.5倍速观看起来。
早晨八点，高档别墅客厅内。一位容貌姣好，身材高挑的女人，顶着一头及腰的波浪卷和老八争吵了起来。她站在老八对面，老八则是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当初不是说好三个月就回本么，钱呢？”女人因为气愤声音变的尖锐。
“都说了，还在周转呢，过几天就能取了。”老八被问烦了，语气满是不耐。
“你特么放屁，我投五十万本金进去，你总说过几天过几天，现在都过去半年了，我一分钱利息都没看到。”
见老八一直搪塞自己，她彻底愤怒了。对着老八歇斯底里地骂了起来，什么难听她骂什么。
老八面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站起身，抬手对着女人的脸颊狠狠扇了过去。
叫骂声瞬间戛然而止，那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老八。
她气得满脸通红，抬起手对着老八一顿捶打。可女人哪是男人的对手，老八只是简单推搡两下，踩着高跟鞋的她就轻而易举被推倒在地。
她愤怒到极点，歇斯底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啊啊啊……”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身边一切物件。如雨点般朝着老八狠狠砸去。
别看老八岁数不小，身手却矫健的很，轻松几下就躲过了女人的攻击。
人砸不到，她就砸物，凡是能砸的，通通砸掉。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物品破碎的声音。
砸东西是个体力活，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累得够呛，站在一旁不停喘气。老八则是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打字。
见老八那副悠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态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走上前，一把夺过老八手中的手机，目光撇到屏幕上面的聊天内容：“宝贝，你真可爱，哥哥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你，想亲你了，并配图心心眼表情包。”
女人较好的面容因为气愤变得面目可憎。她满脸厌恶：“你真是不要脸，老流氓，骗财骗色，你不得好死。”说着她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踩着高跟，一瘸一拐，气冲冲走出别墅。
背后传来张冬的咒骂：“你这颗烂白菜，我愿意要你都不错了……”
半个小时后，一名外卖员上门送餐。老八吃完饭后，背着摄影架出门。
独自驾车到一家超市，买了块面包后转身离开超市。
他的视线落在老八对面的男人身上，第一眼他单纯觉得男人好看，标准的建模脸，隔着屏幕都能被他惊艳的程度。下一秒，肖舒安皱起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他将监控调回去，重新播放……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杨曼送完针管，一屁股坐回自己的电脑前一顿敲打：“肖队，在我和柳姐好说歹说下，老八的母亲终于同意尸检了，等他母亲来签字，柳絮姐那边就可以开始了。”
肖舒安马上就要抓住那条若隐若现，思路的小尾巴的时，那灵感就像惊吓的鱼儿，被杨曼一句话惊得一摆尾，“嗖”得一下吓跑了。
肖舒安闭眼深吸一口气：“嗯，辛苦了。”
杨曼噼里啪啦的一顿敲键盘：“我查到了一些基本信息。”
肖舒安抬头，走到杨曼电脑旁。
杨曼指着电脑：“根据数据库对比，这个老八原名张冬，34岁，华阳人。六年前因为入室抢劫判了两年，出狱后来渝州打工期间，在网吧结识了现在的妻子陈美智。”
“最近的通讯记录也调出来了。”杨曼看着列表满脸不可置信：“我去，不愧是网红，这联系人列表比我命都长，这么多人，他能记得过来谁是谁吗。”杨曼咧咧嘴，感叹道。
“这个老八私生活混乱，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里的联系人颇多。通过筛选，联系最频繁的有两人。孙清，古俊。”
“孙清，渝州本地人，26岁，是最近半年来和张东同居的女网红。”
肖舒安看了眼电脑上孙清的照片：“看来孙清就是视频中和老八吵架的那位女网红。”他啧啧道：“虽然战斗力差了点，但这张嘴可以和后街煎饼摊的刘大妈媲美了。”
杨曼看了眼肖舒安，虽然不懂他说的战斗力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煎饼摊的刘大妈。因为那张嘴纠纷不断，平时没少麻烦基层民警去调解。她咳了一声继续道：
“古俊，外号四眼。是东区一带有名的混混。后来买彩票中了点钱，开了家麻将馆、游戏厅和台球厅。生意还算红火，死者张冬是古俊的常客。
据附近街坊四邻透露，这个张冬欠了古俊七十多万一直赖账不还。最近被古俊疯狂追债，他曾放出狠话，说张冬两个月内再不还，就弄死他。”
“七十万，对于一个网红来说，多开几场直播应该能还上吧。这张冬是压根不想还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肖舒安喃喃道。
杨曼看着记录啧啧一声：“谁知道呢。反正这张冬不是什么正经人，每天都约女网红出去一夜情，环肥燕瘦都有，都不带重样的，妥妥的时间管理大师。”
肖舒安点头：“目前来看，这两名联系最频繁的，都和张冬有着很深的矛盾和经济纠纷，都不能排除作案的嫌疑。”
杨曼点头：“值得深究的是，张冬在这期间，给他的妻子陈美智买了一份大额意外险。”
“意外险……”杨曼眼珠一睁：“肖队，这张冬不会是想杀妻骗保还债吧？”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就是不知道陈美智知不知道这份意外险的存在。张冬也算有名的网红，现在网络信息传播速度非常迅速，她不可能不知道丈夫已经身亡的消息。而且这么久陈美智都不来报案，属实可疑。”
“立刻请陈美智来一趟警局。”肖舒安指着电脑上一名相貌柔和，眉眼低垂到有些苦相的女人说道。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网红身死 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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