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祭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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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许青女撩起汗湿的发，铺在红绸面的枕上，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推推身边的男人，“把帐子勾起来。”
陆朝暮勾起红纱帐幔，又躺回他身边，手落在他湿滑细腻的腰间，微微用力一带，人就颤颤地落进怀里。
许青女蹬了被子，暴露在外的肌肤可怜极了，掐痕和淤青遍布其上，腰臀间红了一片，看着像被人扇了巴掌：“外面的帐子也勾起来。”
这张两进的千工拔步床每道门都挂了床帐，一进挂着如意纹正红帐幔，二进是并蒂莲纹红色纱幔。
陆朝暮握着他的手，贴在唇边印下一吻：“不勾，咱们说说话。”
许青女累极了，眼皮半阖着，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朝暮玩着他的手腕，雪腕上的金镯叮当碰撞，发出脆响。
“陆郎，”许青女抬起眼皮懒懒地看着镯子，“你为什么送我两对啊？”
陆朝暮摸了摸金镯，分出一只青花缠枝莲金镯给他看：“这一对是爹送娘的定情信物。”他粗糙带茧的大手握着另一只忍冬缠枝黄金镯，“这对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原来是这样。”许青女打了个哈欠，往他颈窝里窝了窝，雪白的藕臂环着他的脖颈，“困。”
“睡吧，我抱着你。”陆朝暮拍着他的后心，节奏轻缓，跟着闭上眼睛。
许青女瞬间沉入梦乡，睡着的模样乖巧可爱，在他怀里放松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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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田尔提着食盒进了屋，放到圆桌上，轻轻敲了敲关闭的内屋房门，轻声试探道：“侯爷、督公，早饭好了，可以用饭了。”
许青女在洗脸，没搭话。陆朝暮对着立地铜镜穿衣，整理衣领和发冠：“知道了，准备的什么？”
田尔在门外回道：“今天腊八，按照习俗，厨房做了两碗腊八面。”
陆朝暮“嗯”了一声。
许青女拿过布巾擦干脸上的水，坐在妆台前搽保湿养颜的脂膏。
陆朝暮对门外道：“你下去吧。”
说完靠着妆台，笑着对许青女说：“是不是好久没吃腊八面了？”
许青女抹开手背上乳白色的脂膏，看着他：“明京不吃这个，我还真想这个味道。”
“今天让你吃个够。”陆朝暮见他抹完，手心朝上。
许青女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牵着往外走。
陆朝暮打开食盒，一人一碗，二人就着辣花萝卜吃了起来。
面条筋道有嚼劲，是侯府厨子早上现擀的，臊子也调得好，肉丁、香菇丁、土豆丁、木耳和豆干浇在面上，散出浓稠的酱香。
“好吃。”许青女赞道，“陆郎，你从哪儿找的厨子，手艺太好了。”
陆朝暮将自己碗里的肉丁夹到他碗里，又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贺鸿楼的，让我挖过来了。”
许青女笑道：“掌柜的肯放人？”
“怎么不肯，这厨子手艺好是好，就是做活慢，在楼里，掌柜的拿他当杂役使唤。”
“那你怎么知道他厨艺好？”许青女夹了两块辣花萝卜拌进面里。
面条沾染了微弱的辣味。
陆朝暮喝了口水，道：“咱俩成亲那天用的全是贺鸿楼的厨子，掌柜的把他和另一个厨子分到了师娘那儿。师娘那儿客人少，大部分是百姓，那厨子就敷衍了事，没好好做。他只是个打下手的，看不过，辩了几句，那厨子撂挑子不干了。他就接了手，后来师娘跟我说这事儿，还让我尝了他做的菜，确实不错，我就把他弄进府里了。”
“我说呢，成亲后家里饭菜的味道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看你吃的比以前多，这才确定把他留下来。”陆朝暮吃完了，放下碗，深情地看着他，“你还是太瘦了。”
许青女笑盈盈道：“我今年胖了呢。”他顿了顿，又说，“你别太担心，回同州时旅途劳累，可我也没生病。说不定过几年，我就会被你养成小胖猪。”
陆朝暮轻轻揪了揪他的脸颊，哈哈笑道：“胖点好，身体康健。”
“我才不做小胖猪。”许青女吃完最后一口面，喝水漱口。
陆朝暮握着他的手，大拇指轻柔地抚摸：“咱俩一会儿去祭拜爷爷，晚上回师父家过腊八，明天就得操练了。霍大夫不是说了嘛，你这身体不能光靠食材补养，还得增强体质。”
“我听你的。”
——
山路上的雪积得厚，车辆马匹难以行进。陆朝暮一手拿着小篮，一手牵着人往陆松节的坟茔走。
一刻钟的工夫，二人才到。陆朝暮点燃香烛，跪在许青女旁边。
许青女烧纸钱，陆朝暮斟了杯春闺梦放在碑前，握住许青女的手，脸上带着笑：“爷爷，孙儿带青女来看您了，就是上次来的许念恩，其实他是孙儿找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我们不久前成了亲。”
“孙儿青女拜见爷爷。”许青女磕了三个头，“久仰大名，缘悭一面。陆郎很敬重您，我小时候就听他说您的故事，敬佩您的学识和谋略。您放心，我和陆郎好好过活，不会再与他分开。”
陆朝暮的话语里满是得意：“爷爷，我找的孙媳很好吧？”他的神色暗了暗，满眼心疼，“您不知道，青儿命途多舛，少逢劫难，身边无亲无故，一个人挣扎着活，只为和我见上一面。我怎样疼他都不够，我会跟他好好在一起，以后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祭完祖，陆朝暮用雪盖灭火堆，牵着他往山下走。
许青女晃晃他的手：“陆郎，姚村的茅草屋还在吗？我想去看看。”
“还在，我带你去。”
——
屋前雪没有打扫，平整光滑的像张白毯。
陆朝暮开了锁，木头钉成的栅栏门被推开，扫出一片扇形。
许青女进去，扫视一眼，白雪连绵起伏，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他惊喜道：“陆郎，这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陆朝暮站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往堂屋走：“嗯，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舍不得它坏掉。”
这屋子他修过多次，没人的地方总是容易招老鼠蜘蛛之类的东西，屋子也会随着空荡寂静的时光加剧损坏和坍塌。
许青女抚过沾满浮沉的桌椅，走到临窗陈旧的书案，回头冲他一笑，嫣然夺目，唇齿开合，如羽绒落在心尖儿，让人为之一颤：“小先生。”
“你还记得。陆朝暮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腰把他抵在书案上，禁锢在自己怀里，莹蓝的目光温暖柔和，承载着水波儿似的缠绵爱意。
许青女顺势坐在书案上，顺从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分开，方便他站立，一双含情水润的桃花眼望着他，深深看进他心里：“当然记得，跟你有关的我都记得。”他看了眼书案，“在这里，你握着我的手写下了我的名字，教我读书识字。”
他们没有说话，只对视着，纠缠的目光淌过纯澈浓郁的爱意。他们在时光永无休止的流逝中看见身量缩小、神情稚嫩的对方。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