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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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第n次打开行李箱，对着满地狼藉发出哀嚎：“为什么大学要带这么多东西啊！”
沈念淡定地坐在书堆中间，头也不抬地继续核对清单：“因为你昨天说一定要带那套限量版游戏机，今天又说要带登山装备，前天还——”
“停停停！”江辞扑过来捂住他的嘴，“给我留点面子。”
被捂嘴的人挑眉，轻轻咬了下他的手心。
江辞触电般缩回手，耳朵尖泛红：“沈念你属狗的啊！”
“属猫的。”沈念推开他继续整理，“和泡芙一样。”
说到泡芙，那只胖乎乎的英短蓝猫正优哉游哉地从行李箱上踩过，留下几根银灰色的毛。
江辞惨叫一声：“我刚理好的衣服！”
泡芙甩甩尾巴，跳进装满毛衣的箱子里团成球，露出“朕很满意”的表情。
“完了完了，”江辞绝望地转头，“沈老师，你猫占我箱了。”
沈念终于从清单里抬起头。
江辞看着看着就忘了刚才在着急什么。
“首先，”沈念推了下眼镜，“那是我的箱子。其次，你确定要带十双鞋？”
江辞理直气壮：“不同场合需要不同的鞋！开学典礼要皮鞋，上课要运动鞋，约会要板鞋，打球要篮球鞋......”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沈念无情打断，“而且你带这么多，确定有用吗？”
“那也要准备充分！”江辞扑进行李堆里扒拉，“我的限量版球鞋呢？昨天还在这的！”
沈念默默从身后拿出那双荧光绿的球鞋：“你打算穿这个去报到？”
“多帅啊！”江辞眼睛发亮，“全校最靓的崽！”
“像会发光的毛毛虫。”沈念评价道，在江辞扑过来抢鞋时抬手举高。
虽然江辞比沈念高，当然能够得到，但他还是只想抢着玩。
“给我嘛——”
“不行。”
“沈老师——”
“撒娇无效。”
最后球鞋还是被塞回了鞋盒，江辞假哭地抱着鞋盒不撒手：“你剥夺了我的梦想！”
沈念往他嘴里塞了颗糖：“换一个梦想。”
“那我要带游戏机。”
“可以。”
“还有手办！”
“不行。”
“沈念你专制！”
“嗯。”沈念点头，把糖纸叠成小方块，“专制你。”
江辞红着耳朵败下阵来，嘟囔着“可恶”又蹭回箱子前继续整理。
“牙刷带了吗？”沈念问。
“带了！”
“毛巾？”
“三条！”
“内衣？”
“十件！”江辞得意抬头，等待表扬。
沈念沉默片刻：“你准备十天不洗内衣？”
“......”江辞石化。
最后在沈老师的严格监督下，内衣数量减半，游戏机被允许带但限时使用，手办只准带最小的那个。
江辞抱着他的小悟空手办委屈巴巴：“至少让悟空和皮卡丘在一起吧……”
沈念看了眼那对卡通人物，突然想起什么：“充电宝带了吗？”
“啊！”江辞跳起来满屋找，“我记得放在——”
话没说完，他被地上的登山包绊了个趔趄。沈念伸手捞住他的腰，两人一起跌进衣服堆里。
“沈念，”他把脸埋进对方肩窝，“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沈念没回答，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窗外传来麻雀的啾鸣，泡芙跳过来蹭他们的手。
收拾行李的事暂时被遗忘了。
直到江妈妈推门进来：“两位少爷，需要帮——哦哟。”她看着滚作一团的两人和满地狼藉，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收拾还是拆家呢？”
江辞爬起来：“妈你敲门啊！” “敲了三遍啦。”
江妈妈把果盘放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念念妈妈做了雪媚娘，让你们休息会儿。”
有甜食吃，江辞立刻把尴尬抛到脑后。
他叼着糯米团子含糊不清地问：“阿姨，泡芙就拜托您啦。”
江妈妈撸着猫点头：“放心，保证给你们养得胖胖的。倒是你们，毛衣带够没有？”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箱子里只有薄外套。
于是下午的任务变成了采购冬装。
商场里，江辞对着羽绒服价格倒吸冷气：“这够我买三双鞋了！”
沈念淡定刷卡：“保暖重要。”
路过电子产品区时江辞走不动路了：“笔记本！清华是不是需要很好的电脑？”
“学校有机房。” “但那不一样啊！”江辞眼睛黏在游戏本上，“这个配置跑程序超快的！” 沈念看了眼价格：“你的预算还剩多少？” 江辞查手机余额，沉默了三秒：“……当我没说。”
最后他们只买了必需的生活用品。
“好像还是漏了什么。”江辞瘫在沙发上思考。沈念正在给泡芙梳毛：“证件带齐就行。” “对了！”江辞弹起来，“录取通知书！要复印的！” 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地找通知书。
终于把所有东西塞进两个大箱子时，已经是深夜。
月光如水银泻地，泡芙在打包好的箱子上踱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辞忽然有点难过：“泡芙会不会想我们？” “会。”
沈念诚实回答，“所以每天视频。”
“要是它忘了我呢？”
“不会。”沈念把他拉过来，“你太吵了，忘不掉。”
江辞笑着捶他，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下去：“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什么都不一样了。”
沈念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修长温暖，掌心有细微的薄茧。
“会一样的。”许久，沈念轻声说，“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窗外月色皎洁，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出发时，两个妈妈红着眼眶叮嘱不停。
“多吃水果。”
“冬天干燥，记得擦护手霜。”
“学习别太累，常打电话。”
江辞本来挺伤感，直到他妈妈掏出相机：“来来来，和泡芙合影！妈妈要设成手机壁纸！”
于是两人一猫在小区门口拍了无数张照片。泡芙似乎知道要分别，难得乖巧地蹭他们的手。
出租车来时，江辞突然抱起泡芙狠狠吸了一口：“乖儿子等爸爸回来！”
沈念则轻轻吻了下猫耳朵：“听话。”
车开动时，江辞扒着后窗看越来越小的妈妈和泡芙。
直到拐过街角，他才转回来，眼睛有点红。
沈念递给他一颗糖：“蓝莓的。” “你怎么还有存货？” “昨天偷藏的。”
江辞剥开糖纸，突然笑起来：“沈念，我们真的要去清华了诶。”
“嗯。”
“会不会有很多学霸？”
“我们是保送的。”
“对哦！”江辞又快乐起来，“我们也是学霸！”
车驶上高速，北京的方向天空湛蓝。
江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沈念偶尔应声，多数时间只是看着他笑。
阳光透过车窗，把糖纸照得闪闪发亮。
少年的未来，正如同这漫长的旅途，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