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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乙游：来到你的身边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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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忍不住笑了。
这种被感谢、被赞美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穿了什么，更不会有人因此而夸奖她。
时间过得飞快，
当随意再次抬头时，天已经黑了。
她竟然和这个虚拟人鱼相处了两个小时。游戏提示她该下线了，否则会影响角色心情。
"你要走了吗？"
祁迹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我会想你的。"
随意的心揪了一下。"我明天还会来的。"她承诺道。
"我等你。"
祁迹轻声说，
"无论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退出游戏后，随意坐在长椅上，久久不能平静。
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但祁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仿佛仍在注视着她。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知道那些对话都是预设的程序，但那种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回家的路上，随意的步伐比往常轻快。
书包里装着和往常一样的作业和课本，但她的心里多了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她和祁迹的秘密。
当妈妈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时，随意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挺好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这是自小学以来，她第一次觉得"挺好"不是一句敷衍的谎言。
那天晚上，
随意梦见自己漂浮在深蓝色的海水中，一条银蓝色的人鱼在她身边游动，他的长发像水草一样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梦中的人鱼这样说道，声音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随意在睡梦中露出了微笑。
在这个由代码构成的海底世界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会永远对她温柔微笑的存在。
"祁迹，你知道吗？小学时我曾经有一个朋友……"
刚入学的随意站在教室门口，小手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教室里嘈杂的声音像一群蜜蜂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让她头晕目眩。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一年级二班的教室里挤满了陌生的小朋友，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随意却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小兔子，无处可藏。
"妈妈，我不想上学……"
随意仰起头，眼睛里噙着泪水，声音细如蚊蚋。
妈妈蹲下身，轻轻整理着随意胸前的红领巾——那是幼儿园毕业时老师发的，随意执意要戴着它来上小学。
"宝贝，每个小朋友都要上学的。你看，里面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孩子，你会交到新朋友的。"
随意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她最怕陌生人了，尤其是同龄的孩子。在幼儿园时，她就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其他小朋友玩耍。
现在，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进去吧，放学妈妈第一个来接你。"妈妈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
随意深吸一口气，迈着小步子走进教室。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空座位。
坐下后，她把书包抱在胸前，像抱着一个保护盾。
"你好，我叫小于。"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随意耳边响起。随意抬起头，看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站在她桌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叫……随意。"
随意小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你的名字真好听！"
小于一屁股坐在随意旁边的座位上，
"我妈妈说'随意'就是自由自在的意思，你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
随意惊讶地看着小于。
从来没有人这样解读过她的名字。
在家里，爸爸总说她的名字是"随便取的"，因为想不出好名字就"随意"起了这个。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小于歪着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随意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
从那天起，随意和小于形影不离。小于活泼开朗，总能把害羞的随意逗笑；随意细心体贴，总能注意到小于的需要。
每天早上，随意都会在书包里塞满零食——妈妈烤的小饼干、爸爸出差带回来的巧克力、奶奶做的糯米糍……然后兴高采烈地和小于分享。
"随意，你真好！"
小于嘴里塞满饼干，含糊不清，
"我最喜欢和你玩了！"
随意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要好的朋友。
在幼儿园时，她总是看着其他小朋友手拉手做游戏，自己却不敢加入，现在，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
小于会拉着随意的手在操场上奔跑，会在课间教她跳皮筋，会在放学路上讲笑话逗她笑。
随意觉得上学不再可怕，
反而成了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她开始主动和小于说话，分享自己看过的动画片，讲家里养的小仓鼠的故事。小于总是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发出惊叹或笑声。
"小于，你看！"
一天放学后，随意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音乐盒，
"这是我姑姑从国外带回来的，打开会有小仙子跳舞！"
小于眼睛瞪得圆圆的，
"太漂亮了！可以借我玩一天吗？"
随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虽然这是她最珍爱的玩具，但如果是小于想要，她愿意分享一切。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随意变得越来越开朗，甚至敢在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了。每次她答对问题，小于都会在下面偷偷对她竖起大拇指。
随意觉得，有小于这样的朋友，是她最大的幸运。
九月的一个早晨，随意早早地起床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妈妈特意烤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还让她带一小块去学校和小于分享。
"小于一定会喜欢的！"
随意对着镜子整理着妈妈给她扎的蝴蝶结，心里美滋滋的。
她想象着小于看到蛋糕时惊喜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妈妈把蛋糕装进粉色的小盒子里，系上丝带。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今天放学后，我们全家一起去吃你最喜欢的披萨。"
随意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盒出门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给小于一个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