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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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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陈志双低声吼了孔华锦一声，“坐下！”
孔华锦听了吴星泉所讲的内容，情绪已经上了头：“我们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子吗！
按她的安排，过几天我们又要……”
“孔经理！”许明曜出声打断了孔华锦继续往下的话，孔华锦当即意识到失言。
余光扫过了顾清筠，后落到了许明曜阴沉的脸上，不再说话。
许明曜看向了张升平：“我们不妨听听张经理怎么说吧，毕竟这里，他才是法律专业的。”
张升平依然是沉着眉，目光下垂。
许明曜浅浅一扬唇角：“我不是法律专业的，但偶尔也看过一些案例。
根据吴星泉刚刚所讲，你们三个，都是被许月见以高三那年的事情胁迫着做的后面的事情。
从犯和主犯，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吧？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缩着……
我只是怕到时候，许月见达到了她的目标，用不到你们了……
以她的手段和心狠，她自己的主犯可以说成从犯，从犯可以说成无罪。
那有罪的是谁？可以是吴星泉，为什么不能是你们？
该死的又是谁？可以是方逸蒲，为什么不能是你们？”
许明曜说得云淡风轻，那三个人听得是胆战心惊，最后张升平闭上了眼，长呼一口气：
“我说……顾朝颜的车祸是她和方逸蒲安排，我们做的……”
顾清筠浑身一颤，许明曜眼眸里满是担心：“阿筠，我们可以先出去，这里有阿树和程叔……”
顾清筠摇了摇头，紧紧地搂着许明曜的腰身，思绪随着张升平的话，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和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没有差别，顾清筠被妈妈哄得睡着了。
如果顾清筠能知道再醒来看到的会是浑身是血的妈妈，他一定不会睡。
张升平的故事开始了……
吴星泉进去之后，张升平就想赶紧离开，但是许月见拦住了他们。
栽赃陷害、伪造证据、妨害司法公正等这些都是大罪，再加上一条杀人罪。
许月见说，只要他们敢走，明天就能有人请他们进去喝茶。
他们没办法，只能再听从他的安排，在方逸蒲的安排下，进了顾氏集团工作。
这一工作就是七年，七年的时间，他们觉得，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顾氏，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经济收入，都还算不错，在他们以为就要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许月见终于又联系了他们。
许月见说她需要一辆土方车，需要一辆小车，还需要人把一台车上的刹车系统没有痕迹地破坏掉。
这些东西他们都安排了，只是不知道许月见有什么用，所以张升平留了一个心眼，他悄悄跟着许月见。
许月见什么也没干，她等了方逸蒲一起，去了星星孤儿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度过了很是愉快的一天。
而这一切，一旁的顾朝颜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朝颜是一个教养很好的女子，她没有哭闹，她安静地在一旁，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
待到日头西斜，许月见离开了，顾朝颜才和方逸蒲进行了一场安静的交流。
顾朝颜说：“方逸蒲，我成全你们。祝你们一家人幸福。”
顾朝颜在公馆哄着顾清筠睡着后，就收到了方逸蒲的信息，他想最后再谈一次。
顾朝颜拒绝了。
方逸蒲又打了电话：“朝颜，我明天就准备离开海城了，我们十年的感情，再见最后一次也不行吗？”
顾朝颜终究还是去了，不管方逸蒲如何，她是全心全意地爱了这个男人十年。
深夜的街道没什么车，顾朝颜独自一人过去，内心压抑的感情，让她忍不住地加快了车速。
当她发现自己车子的刹车出了问题时，第一反应是心生凄凉。
她只希望他们不要对小筠做什么才好……
所以凌晨的公馆里面突兀地响起了电话铃声，电话里是顾朝颜呼喊着“小筠”的声音。
睡得迷蒙的顾清筠被迅速地带到了现场，他只能看到满身是血的妈妈。
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往他的手里塞进去了一块碧绿的玉……
而约着顾朝颜见面的方逸蒲，正和许月见一起，在车祸对面的大桥上看着这边的哭喊声和一片狼藉……
顾清筠的掌心紧紧地握着已经有了五条裂纹的凤凰翡翠玉坠，泪水滴落，渗了进去。
“那辆土方车，是你开的吗？”顾清筠抬起了通红的双眼，看向了张升平。
张升平摇头：“我找的车。除了我们，许月见和方逸蒲自己养了一批亡命徒。
我们只负责找车，那些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当年为什么会查不出来！”顾清筠气得浑身颤抖。
张升平深呼一口气出来：“因为周泽棠，诡辩天才。线索虽然有，没那么干净，但是全都查到半路就断了。
比如有刹车故障的车，顾家的车都是定期保养检修的，如何会突然除了故障。
比如土方车为什么会那么巧地出现。
比如为何偏偏在方逸蒲约顾朝颜出去的时候，这一切就碰巧撞到了一起。”
一直没有抽烟的张升平也点燃了一支烟：“一切都透着诡异的巧合，所有人都在怀疑，但是，法律定罪讲究证据。”
顾清筠攥着玉坠的手不停地颤抖，许明曜轻轻握着他的手，温声劝他松开。
一边揉着那被玉坠硌得通红的手，一边抬眸，冷冷地问道：
“方逸蒲的车祸也是如法炮制？”
张升平摇了摇头：“方逸蒲那次，是伪装的思念亡妻自杀。他那次是醉了酒，撞上了一辆小车。
我找的小车，许月见的人。”
“方逸蒲如何会醉酒了开车？可别说是真的想自杀！”许明曜冷冷地质疑着。
“用了些蛮力，许月见灌醉了他，我们塞他到车上。”
“那又为何要杀方逸蒲。”程光吉愤怒地追问道，当初他都已经查到方逸蒲的，方逸蒲却突然自杀了。
这让他的一切怀疑和努力看起来都是那么地可笑。
“为何啊？”张升平一直低垂的头仰了起来，看向了天花板。
“大概是顾朝颜的死，没有让他们得到想要的吧。”张升平吸了一口烟，引起了一阵呛咳。
想着方逸蒲，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
顾朝颜死后，方逸蒲满心等着顺位继承，即便是三分之一也好。
可是等来了一纸遗嘱，那是顾朝颜接手顾氏的第一天就立好了的，是老顾总起草的。
顾氏所有的财产尽数归顾清筠所有。
方逸蒲和许月见忙了那么久，等了七年才等到的顾朝颜接手顾氏，却不想等来了这么一个结局。
两人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
不过一周后，他们又和好了，毕竟就方逸蒲在顾氏哪怕是3%的股份，也是衣食无忧的。
许月见还是不舍得放弃方逸蒲，并且他们也在谋划着把顾清筠和老顾总都解决了。
只是后来，周泽棠说，方逸蒲被人盯上了，许月见必须要有取舍了。
对许月见来说，自然是舍弃了方逸蒲。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今的情形和当年的何其相似，张升平他们三个和当年的方逸蒲如出一辙。
如果让许月见知道他们三个和许明曜还有顾清筠一起，等着他们的只会是和方逸蒲一样的结局。
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故事的彭明树开口：
“如果现在，我们几个，程叔加上张经理你们三个。能把许月见送进去吗？”
“很难。”在场的唯一一个有律师执照的张升平开口，“我们最多算是人证，所说的真假无从考究。更何况，我们三个……”
他长叹一口气：“法律讲究不轻信口供，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可以定罪。”
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明曜看了看怀里状态一片糟糕的顾清筠，开口：
“一天了，大家也都辛苦了。阿树，麻烦你送程叔回去一下。”
说完又看向了程光吉：“程叔，实在抱歉，阿筠现在……”
程光吉摆摆手：“明白，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只是这个人……”
目光看向了吴星泉，吴星泉一直看着许明曜。
许明曜面色冷冷：“先安排个住处吧。阿树辛苦你安排一下。等这段时间事情结束，再送他回去吧。”
想了想，又吩咐道：“这几天，程叔和吴星泉就尽量少出门吧，我会安排保镖在你们周围。”
谁也没有拒绝，听了那么多的故事，许月见能做出什么事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出来。
最后看向了那三人：“你们三个……”
“我们知道，我们会和以前一样，明面上正常和许月见联系。我们会把许月见的安排都告诉许总。”
都安排好了之后，许明曜抱起了顾清筠就先离开了，轻轻地把他放到了车上：
“阿筠，我先送你回去，我去接了砚南回家陪你，好不好？”
顾清筠抓住了许明曜的衣袖：“一起，我们一起，不要丢下我……”
许明曜抚了一把顾清筠的头：“好。我们一起。”
顾砚南上了车后就乖乖地没有去吵顾清筠：“顾爸爸不开心吗？”
他小声地问着许明曜，许明曜对着顾砚南笑了笑：“顾爸爸呀，有些想妈妈了。”
顾砚南眨巴着大眼睛：“就和砚南想妈妈一样吗？”
许明曜想了想点了点头：“砚南的妈妈和顾爸爸的妈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顾砚南爬到了顾清筠的身上就抱住了顾清筠：
“顾爸爸如果想妈妈了，就跟砚南说。砚南当你的妈妈。”
顾清筠终于是笑了起来，他抱起了顾砚南就亲了一口：“乖砚南，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顾砚南想了想：“今天老师教我们唱歌了，我唱歌两位爸爸听……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车子驶进了顾家公馆，顾砚南自己就乖乖地去写作业了。
顾清筠搂住了许明曜：“阿明……”
许明曜抱着他就轻柔地放到了床上：“阿筠，躺下歇会儿吧。”
顾清筠抓住了许明曜的衣袖，带着许明曜一起躺了下来，两人面对面，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顾清筠的眼眶又红了起来，许明曜的手指抚了过去，眉眼尽是心疼。
顾清筠开口，声音沙哑：“阿明，我，我担心你，你不要难过……”
许明曜抱住了顾清筠，顾清筠的头埋在他的颈窝，有湿润的液体滑落进去。
顾清筠没再说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唤着“阿明”，唤到最后沉睡了过去。
许明曜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顾清筠，眉眼间此刻才有一些悲伤溢了出来。
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出生，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许月见看着自己如看着垃圾一般。
他原本就是垃圾。
没有人希望他出生，他是一个意外。
他在想，或许当初许月见应该用一粒药或者别的什么科技手术……
吴星泉说的对，原本是不该出生下来的。
“阿明，你不要难过……”
熟睡的人嘴中说着呓语，翻了个身，反手搂住了许明曜的腰身，脸颊蹭了蹭，睫毛微颤，上面还是一片濡湿……
看着怀里的这个人，眼中的悲伤消散。
他该出生。阿筠还需要他，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
周三很快就到了，光吧里又聚着一群人。
都是顾氏集团里，许明曜这些年培育起来的人才。
这次把他们聚集起来，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顾清筠和他们认识一下。
顾清筠很是抗拒：“阿明，有你就可以，干嘛还要我也来？”
许明曜笑道：“阿筠，你总得来公司的。等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公司你还是得回来的。”
“我不想回来，我在家陪砚南。”顾清筠撅着小嘴。
“我太累了嘛，就不能让我歇歇？我想休个长假，顾总可能批准了？”
“多长……？”
“嗯，让我想想，时间待定，休息到我觉得想上班为止……”
于是顾清筠在不情不愿中，也接受了来自各部门青年才俊的工作对接。
那天和那些人见过面后，顾清筠便在顾家公馆里面，时常处于视频会议的模式。
许明曜反倒是坐在一旁，做了一个甩手掌柜，时不时地打两个电话。
再不然就是摆弄着自己的私人电脑，噼里啪啦写着点啥，顾清筠凑过去，他还不给看！
每次顾清筠满腔的怒火将要爆发之时，都被许明曜如春风般的微笑给化掉，最后又苦哈哈地听着那些工作汇报。
这样的日子熬了三天，终于到了周天，许明曜给顾清筠放了一个假。
三个人穿着同款亲子装出门，顾清筠拉着许明曜来回打量着难得穿上卫衣的许明曜，笑得眉眼弯弯。
“真好看！难怪你这次坚持要穿亲子装！肯定自己偷偷照镜子了！
阿明，以后你就得多穿穿休闲类的，每天都是西装，多闷啊！”
许明曜笑着打了一把顾清筠的棒球帽：“好了没？可以出发了？砚南都在楼下等着了！”
“好了好了，走啦！”
今天是周天，他们要去银光商城找蒋屹庭为玉佩换红绳。
银光商城在最繁华的闹市区，许明曜开车，顾清筠陪着砚南坐在后面。
许明曜的眸光四处打量着，戴着的耳机里，是彭明树在说话。
一整条路上，该安排的探头都安排好了，保证一只苍蝇都能给它拍的清清楚楚地。
瞥了一眼手机，短信上是张升平的消息。
许月见已经安排了人在商场底下的停车场候着了，只要他们离开，就会有人动他们的车。
但是很抱歉，他不知道是谁，藏在什么地方。
孔华锦的消息，许月见的安排是一场追尾事故。他们的车只要上了路，后面就会跟着一辆车。
在十字路口怼他到路中间，让绿灯线的车撞上去。
这一套许明曜熟，上次一样的套路，不过上次是土方车，这次是借了倒霉的过路车。
许明曜不动声色地把信息都删除了，车子很快就到了银光商城，顾清筠和顾砚南玩得很开心。
三人下了车就去了蒋屹庭的珠宝铺子。
一如既往地蒋屹庭带着顾清筠进去了密室，这次，顾清筠把顾砚南也带了进去，他说顾砚南是这块玉坠的下一代主人。
蒋屹庭犹豫着，顾砚南流得到底不是顾氏的血，不知道这玉坠在他手中是否有作用。
顾清筠笑道：“蒋伯，那我带到坟里一起埋了吗？”
蒋屹庭也就没再说什么，由着他们一起了。
许明曜走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阿筠……”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顾清筠歪着脑袋看他：“嗯？”
顾清筠的眉眼还含着笑意，看得出来，憋了几天，今天是难得的开心。
许明曜绽放出了一个最是温和的笑：“没事，不许欺负了砚南，好好照顾砚南。”
顾清筠翻了个白眼：“嘁~砚南更喜欢我好不好，是不是呀，砚南？”
“嗯，两个爸爸我都喜欢！”
“小小年纪就学端水大师了？”顾清筠捏着顾砚南的小脸蛋。
许明曜看着玩闹的顾清筠，终于是退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温和的神色中全是不舍：“阿筠，那我走了。”他轻声说着。
转身就离开了蒋屹庭的珠宝铺子，掏出了手机给许月见打了一个电话：
“都安排好了，顾清筠现在出发，从环海大道往南山别墅去。”
说完眉眼眯了眯，声音凉薄得让人酷暑生寒：“就这一次机会，你可别失手了！”
电话那头的许月见笑了：“你呀，到底是比我更狠心一些。”
“流着一样的血，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了？”
许明曜挂断了电话，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盖住了眉眼，就直接到了停车场。
启动了车子，按着既定的路线驶了出去。
刹车不出意外的没有了作用，许明曜小心的把车上隐藏的针孔取了下来，通过车载多媒体，把里面的数据上传到了云端。
另一边的彭明树迅速接收到了信息，视频画面里记录的是许月见的人动车上刹车的过程。
耳机里彭明树的声音很是兴奋：“搞定了许总！包的很严实，但是至少能证明是有人动手脚了！
张升平他们三人已经去警局自首，这个视频我直接传给警方了。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那个人刚刚动完手就被程光吉给抓住了！怎么样？没想到吧哈哈哈！”
许明曜一直都在谨慎地操控着车子，他只是叮嘱彭明树：
“阿树，看好监控。我可能会突然加速，你要看好，后面的车是不是跟着一起加速的。”
“OK没问题……等、等等！许总你说什么！！你在车上！？怎么是你！”
彭明树的脸色立马变了，一片惨白，边说边上了车，就朝着监控中许明曜的车赶了过去。
许明曜笑道：“不然我还能真让阿筠上？阿树，别急，我想活的……我尽量活着……”
“你他妈！这怎么活！”彭明树的车已经飞速开了出去。
“阿树，你听我说。我会尽量卡着绿灯冲过路口，避不过的红灯我会靠右。”
许明曜一直都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车，语速很慢，车速为了卡绿灯过路口已经是越来越快了。
“我最后会把车开进海里，我能不能活靠你了。”说着就笑了起来，
“看你有没有本事提前调出打捞队，第一时间把我给捞出来了！”
彭明树狠狠地砸了一把方向盘：“靠！你最靠得住的他妈的是顾清筠！
别说打捞队了，连潜水队他都能给你调出来！”
说着还是按出了电话，优先联系了程光吉：“程光吉！
赶紧联系你警队的朋友调出打捞队！环海大道沿海待命！”
彭明树的车一直追着监控上移动的红点，红点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接近了海边……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是彭明树的刹车声，堪堪刹停在环海大道的路边
他慌张地推开了车门，摔到在地上，伸出了手，只能徒劳地看着……
远远地，一辆黑色奔驰冲破了路边的防护栏，跃入了半空，而后……
“啪！”的一声巨响……
顾清筠看着手上骤然碎裂的玉坠，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
他跪倒在了地上，紧紧地捂着心口，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砚南和蒋屹庭的呼喊声仿佛远在天边，他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颤抖着手掏出了手机，准备给阿明打电话，却不想，“叮咚”声接连响起，十封电子邮件进来。
《给阿筠的第一封信，阿筠亲阅》
……
《给阿筠的第十封信，阿筠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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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