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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爱我爱我 ...

  •   陈长见一如往常去上了学,但他却不知道短短两天的网络风云,直接让他平静的校园生活变了样。

      从踏进校门开始,一直到坐在位置上,接受了陈长见硬着头皮一路的注目礼。

      偏偏他来的时候,座位旁边的人闲散自得地就坐在那,一点没有昨天熬了个大夜的疲惫。

      陈长见拉开凳子坐下,余光放在周秋山的单词本上。

      昨天他和这货约法三章:

      第一、他们不能再一起上学;
      第二、在校期间不能讲话;
      第三、最好找个理由把位子也换了。

      对于前两条周秋山的反应是一言不发、眉头微蹙。他沉默地想了会觉得确实有理。
      但当陈长见说到第三条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想,说:“不行。”

      理由是——

      “要监督你。”他轻轻瞥他,“防止你外遇。”
      “……”

      陈长见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欲盖弥彰。但从校门一路走来,以及现在在后门围堵的人群。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甚至还有人冲他喊周秋山的名字。

      课前,蒲欢走进教室先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后面的两位,又走到后门去把门关上。
      门口一部分人被赶走了,蒲欢一转身后面就又从窗户里伸出几个小脑袋。

      蒲欢走到他们面前:“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周秋山点了点头。
      陈长见眸光没动,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指尖转着笔。

      蒲欢又凑近了点,说:“两个人一起。”

      上课了。
      陈长见朝讲台和周围的人望了一眼,他撕了张草稿纸,写了几个字就拍在了旁边。

      [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周秋山收了,极快地浏览,然后他挑眉。
      纸条传了过来:

      [越掩饰会越明显]

      陈长见接过,神色有点严肃。他想了想,写道:

      [那怎么办?]

      周秋山似乎盯着那行字想了一会,陈长见转过去看,纸张已经扔了过来。

      [你要学会演戏]

      他刚晃了一下,周秋山又拿过去,再递过来已经多了一句。

      [表演你不爱我]

      ——唰。

      陈长见把纸张揉成了一团。

      他闭了下眼,再抬头红晕又漫上了脖颈。他望了眼教室最前面的摄像头,下面正讲这话的蒲欢,还有旁边刚刚收回视线,继续勾着英语单词的周秋山。

      手里拿着的纸团紧紧攥在手心里。
      这家伙……

      他待会一定要把这个纸团吃掉。

      陈长见那突然的一声脆响和教室同学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前面弓背玩手机的徐正志被吓得一哆嗦。

      陈长见平复着心情朝讲台看去,蒲欢还没讨伐完半期后他们班退步的同学。

      徐正志边瞄边从前面朝后靠过来。

      “陈哥,你瞧。”

      陈长见接过了他从桌下递过来的手机,

      这一看就有些变了脸色。

      话题——你们喜欢的年级第一的答题卷。

      是他月考的答题卡,还有半期考的数学。课代表拿回来时都说没有他的。
      头一次他还觉得是巧合,第二次又只有他的答题卡没找到时,陈长见就隐约猜到是被人专门挑走了。

      楼主名叫“蕨类植物”,只发了这一个帖子。引起的讨论量不少。
      周秋山热度极高的缘故,校园论坛也出现了许多校外人。下面的不外乎就是一些夸赞和质疑。

      [不会就是本人来秀成绩单的吧]
      [赏心悦目,从没见过年级第一的答题卡~]

      [年级第一也会涂这么多黑块啊哈哈哈哈哈]
      [我想舔卷面分!!!]

      [从哪拿来的?]

      [蕨类植物:捡到的]

      “邓潇一,读第一段。”

      陈长见把手机往里桌肚扔去。发出不小的响声。前面的徐正志被吓得一怔。
      陈长见感觉一阵温热侵过。周秋山的手臂伸了过来,擦过他的腰间,宽松的校服被推变了形,勾勒出原本的腰线。
      他从桌肚里拿走了手机。

      陈长见的眼神追了过去,周秋山察觉到了,冷冷一句地说了两人今天的第一句话:“太瘦。”
      瘦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他垂眼开始翻阅。

      “陈长见别发呆又睡着了,站起来读第二段。”

      陈长见站了起来,心如擂鼓地瞄向课文。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

      下课后周秋山先去了办公室,陈长见去的时候人就站在那。蒲欢朝陈长见伸了伸下巴,让他站在原地等着。

      感觉在说周秋山受伤的事情。周秋山撩起了头发,蒲欢撇过头查看了他的伤口。他们已经换了好几次药,估计周末就去拆线了。

      他用视线勾勒着周秋山的轮廓。

      周秋山的样子,除了穿着的秋季外套,简直就和第一次一样。

      那时他们被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蒲欢想要换座位,但陈长见自己不答应。然后他就上演了一场借刀杀人的苦情戏。

      陈长见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过来。”蒲欢朝他招手了。

      她喝了一口水,又环顾了圈周围的老师。

      蒲欢小声说:“那些网上发的我都看到了,陈长见也别被他们影响了,那些人就是看个热闹,过段时间他们就不感兴趣了。最重要的是你别被影响了。”

      陈长见点了点头:“好。”

      “你们两个。”她声音又压低了点,“相处得还好吗?”

      陈长见忽然被惊得狂咳。

      “咳咳咳……”

      蒲欢观察他俩的脸色:“没闹矛盾吧。”

      周秋山瞄他一眼说:“没有。”

      “没有吗?”
      望向陈长见。将信将疑。

      “没有,欢姐。关系挺……好的。”

      “别被网上的言论影响了关系啊。你们以后就是高中时代的‘战友’关系。”蒲欢点了点头,“周秋山这次半期考没跟上,陈长见记得多帮帮他,互帮互助嘛。”

      “他帮我模考过了老师。”
      “哦?”蒲欢顿时喜出望外了。

      又和蒲欢讲了一会周秋山的成绩状况,那时周秋山才知道这次陈长见是真的考了第一名。

      当时为这事范海还专门把陈长见叫到了办公室又聊了节自习课。陈长见心里已经想不明白了,考不好要被叫,考好了也要被叫。他甚至都怀疑范海闲着没事,想找个能和他过二十招的人使嘴绊子。

      今天“哥们”群怎么也不放他走,放学久违地和兄弟伙们去了趟水吧写作业。
      陈长见因为之前和徐正志换了值日,晚了点出来。

      “周哥说今天我们的局他买单,陈哥你随便点。”

      陈长见点点头,明显感觉少了个人。

      “赵树呢?”陈长见问。

      张弓头也没抬:“谈他妈的恋爱。”

      陈长见没忍住笑了声,等坐下脸上又重新挂上惊愕。

      徐正志愤懑地喝着他满满小料的大杯奶茶:“一个个都脱单了,我怎么还单着的。”
      “他对象是谁?”
      “他们社团那高一的女生,头发又长又黑的那个。”

      陈长见再次点头,虽然完全不知道是谁。

      “陈哥你对象呢?”
      “嗯?”

      陈长见手在屏幕上晃动,邓潇一转笔看着:“也没跟我们说是谁,好有神秘感啊。”

      “我们陈哥这还是初恋。”徐正志笑了,“对象不知道有多牛逼,性格外貌实力啥的肯定都是一等级别,不然陈哥咋看得上,之前校花追他都不答应的。”

      陈长见低头。

      他对象……

      正想着,消息就来了。

      【骗鬼】:报备。

      他对象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

      “哪个校花追过陈哥,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不是知道吗?

      陈长见手指敲字。
      【嗯。】:到公司了?

      “初中部的校花,叶木依啊。”

      陈长见听到这个名字抬起了头。他在脑里翻腾一阵,这才想起来是那个初中部的学妹。

      想着,他心里就有个困惑,于是直接说了出来:“那是在追我?”

      话一落到桌上,一桌的人都沉寂了。

      “……”

      “我靠,陈哥你牛逼。”
      “要不是了解你的为人,我现在已经跳起来揍你一拳了。”
      “奶茶泼你脸上。”

      陈长见也没想到一句话能炸出这种效果。

      “她每次聊的都和学习有关,对成绩心态□□比较烦恼,我就和她分享了自己的经验。我退了两次她送的东西,之后好像就没联系过。”

      陈长见掏了根笔敲了敲桌面,“应该是人比较客气。”

      邓潇一默了片刻:“陈哥……你对象真辛苦。”

      陈长见皱眉。
      周秋山辛苦?好像是有点。

      手机震动,他又低头看手机。

      【骗鬼】:到了。
      【骗鬼】:晚上想吃挂面。
      【骗鬼】:[小猫伸手]

      陈长见忍了忍嘴角,又环顾一圈众人,大家都又在写题,没人看他。
      他觉得自己也挺辛苦的。

      陈长见把手机锁了,也开始认真写作业。

      旁边徐正志头也没抬,补充道:“能把你这种木头骗到手还是有点本事。”

      “……”

      晚上陈长见坐在桌前对着两个空碗发呆,等到有点本事的人进来,他就立刻站了起来。

      米白的面条滚进了锅。
      “等几分钟就好。”

      周秋山在卸装备:“嗯。”

      “先去洗个手。”
      “好。”

      等陈长见煮好面,看着周秋山吃了自己终于做得比较像人类食物的东西,陈长见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他谨慎地问:“怎样?”
      对面悠然地答:“不错。”

      “你别说假话。”陈长见戳破了个溏心蛋,自己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虽说他吃什么都感觉挺不错的。

      “没说假话。”周秋山眼角微弯,“货比三家的好吃。”

      看他光盘速度,陈长见觉得这话还是有点信服力的。

      陈长见窝在沙发上,面前刨了两个橘子。

      “今天论坛的那个帖子很奇怪。”

      “怎么说?”周秋山洗完了碗,从厨房关了灯出来。

      他把橘子递过去:“我往下翻发现还有我高一的卷子,虽然不多。”
      周秋山接下,倚在他旁边:“那是惯犯。”

      陈长见沉默了会:“为什么要拿卷子?”

      周秋山眉一挑。打开了手机,他在手机上浏览:“重点是为什么拿了之后要发出来。”

      陈长见想了想:“是吗?”

      “这个人在示威。”他的眼前眯了起来。

      陈长见眉心一蹙:“什么意思?”

      论坛关于他俩的帖子不少,之前举报了还能删一点,但现在的流量举报也删不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一直都在上面飘着。

      周秋山瘦白的手指着一个id,说:“和这个是同一个人。”

      陈长见戳开了这个账号,主页里整齐的合集里全是他们的帖子。

      而最新的一条——

      是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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