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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神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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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暗光》拍摄进入最后阶段。
今天要拍的是全剧最关键的一场戏——两位男主角在经历重重误会后，终于敞开心扉，互诉衷肠。
沈青书提前两小时到达片场，独自在化妆间默戏。
这场情感戏难度很大，需要从压抑到爆发再到温柔和解，情绪跨度极大。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角色心境，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青书哥，打扰了。”
林星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青书睁开眼，看到年轻人站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还湿着，像是刚洗过澡。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来得正好，一起对对词？”沈青书挪了挪位置。
林星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他在沈青书身旁坐下，翻开剧本。沈青书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根红色手绳，衬得皮肤越发苍白。
“我有点担心这场戏。”林星言小声说，“情绪太复杂了……”
“你可以的。”沈青书拍拍他的肩膀，“记住，这个场景的核心不是爱情，而是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终于找到彼此的理解。”
林星言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总是知道怎么抓住角色的本质。”
化妆师进来为他们做造型。今天的妆容要比平时更加精细，特别是眼睛和嘴角的细节——这场戏有大量特写镜头。
片场已经布置成一个破旧的小公寓场景。
导演走过来，神情严肃：“这场戏很重要，我要真实的化学反应，明白吗？”
两人点点头。
场记打板：“《暗光》第78场，第一次，Action！”
沈青书瞬间进入角色状态。他饰演的刑警队长站在窗边，背影僵硬：“我以为我能相信你。”
林星言的角色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微微发抖：“你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那是因为每个我信任的人都背叛了我！”沈青书转身，声音撕裂。
镜头推近到林星言的脸。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是演技，而是真实的情感涌动：“我不是他们……我从来没有……”他的声音哽咽，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按照剧本，沈青书应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林星言时，能感觉到那单薄身体传来的颤抖。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那证明给我看。”沈青书低声说出台词，声音里混合着愤怒和渴望。
林星言仰起脸，泪水在灯光下闪烁：“怎么证明？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沈青书应该在这时推开他，但林星言眼中的绝望让他一时忘记了动作。
一秒，两秒，导演没有喊停，他只好即兴发挥：“那就掏出来。”
林星言的反应令人惊叹——他苦笑一下，慢慢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然后抓住沈青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它在为你跳动。”
沈青书的手掌下是年轻人快速而有力的心跳，温热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
这一刻，他分不清是角色还是自己，只想把面前这个人拉进怀里。
“卡！”导演突然喊道，“太棒了！就是这个感觉！保持状态，我们换角度再来一次！”
沈青书如梦初醒，迅速收回手。林星言的脸红得厉害，低头系好扣子。
接下来的八次拍摄中，他们重复着相似的亲密动作，每一次都让沈青书心跳加速。
中午休息时，两人默契地各自找了借口不一起吃饭。
沈青书坐在房车里，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星言心跳的触感。
他二十七岁了，合作过无数演员，从未因为一场戏如此心神不宁。
手机震动，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网上又有人黑林星言，这次是“耍大牌”的通稿，有片场偷拍视频。公司让你保持距离，别被牵连。」
沈青书皱眉搜索相关话题，果然看到几个营销号同时发布了所谓“林星言片场发脾气”的视频。
点开一看，是前几日林星言因低血糖差点晕倒，扶着墙休息的片段，却被恶意剪辑成“甩手走人”的样子。
他关掉手机，胸口发闷。这种明目张胆的抹黑，背后肯定有人操作。而公司让他“保持距离”的建议，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下午继续拍摄。这场戏的后半部分需要更加细腻的情感表达——两个角色冰释前嫌，相视而笑。
沈青书发现林星言的状态不太对，眼神闪烁，不敢与他长时间对视。
“星言，放松点。”导演喊道，“你们现在是互相理解的，不是陌生人！”
林星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开拍时，他强迫自己看向沈青书的眼睛，但那种刻意的表演感反而让效果更糟。
“休息十分钟！”导演无奈地宣布。
沈青书把林星言拉到一旁：“是因为网上的事吗？”
林星言惊讶地抬头：“你……看到了？”
“嗯。”沈青书递给他一瓶水，“明显是有人故意黑你。”
“小雨……还有苏媛。”林星言苦笑，“我助理说看到她们在片场外说话。”
沈青书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呢？”林星言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我总得学会自己面对。”
沈青书想说我可以一直帮你，但这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他转而说：“至少让我教你应对。这场戏，忘掉我们是谁，只记住角色的情感。你能做到吗？”
林星言望着他，慢慢点头。
再次开拍时，林星言仿佛变了个人。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嘴角的微笑温柔又带着一丝调皮，完全抓住了角色和解后的心境。
当沈青书按照剧本轻抚他的脸颊时，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真实得让全场屏息。
“卡！完美！”导演激动地跳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