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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老板肯定是谈恋爱了。”
      小陈的语气非常笃定。
      前台看了他一眼,来了兴趣。
      当初面试的时候,人事经理本着前台即公司形象的执念,从一打简历中挑中了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光看照片就很有鲜活的感觉,没错,就是鲜活。
      毫无ps痕迹,笑得灿烂又略带一丝冷淡。
      人事经理当下决定就是她了。
      一见面,果然感觉没错。
      哪怕她上班第三天见到公司老板程远,也是非常有素养的保持着她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人事经理对此非常满意,非常自豪,恨不得去老板面前邀功。
      但前台刚见到程远的时候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镇定。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可面前这位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帅哥都要帅。和他一比,之前那些帅哥简直就是礼貌性地称呼。这一位,帅到和他们有几个次元的差距。
      经过一个月的熏陶,前台转正,从此她的微笑疏离中带着礼貌。
      人事经理觉得自己简直挖到宝了,这个小姑娘在热情与分寸之间拿捏得敲到好处,简直是前台典范。
      小姑娘对这份工作也非常满意,工作内容轻松,工资比其他企业前台都高。另外,且不说老板,公司整体颜值都很高,前台推测,颜值是这家公司入职必备条件之一。
      总之她对薪水、工作环境、工作量、同事氛围非常满意。如果偶尔有一两个小八卦,比如现在,更是非常好的工作调剂。
      前台对每个人都很熟悉,快速分析一通,下结论:“如果老板真的谈恋爱了,对象肯定不是公司的。”
      不然对方不得得瑟得隔壁公司都知道。
      助理赞同地看了一眼前台:“当然,老板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老板在工作时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感,但最近这种气势稍微淡了一点,甚至今天流露出那种温柔的表情,虽然作为助理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前台不懂:“你怕?”
      助理摇头:“不习惯。像变了个人。”
      还没等两人琢磨出新的话题。
      助理的电话震动,拿出一看,是之前有过几次联系的电话:“您好。”
      电话那头和助理说了一串,助理先是点头,然后表情逐渐开朗:“是么,这好啊,谢谢谢谢,我会转达给程总……是是是,好的好的,不急,你们正常走程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
      助理和前台摆了摆手,往里面走去。
      前台点点头,又恢复疏离带着礼貌的笑容。
      一小时不到,程远回来了,手里提了个某品牌的小袋子。如果不是助理的八卦,前台会觉得他只是下楼吃了个午餐。虽然印象中老板经常顾不上午餐。
      回到办公室,助理敲门后走了进来:“程总,您有空吗,有个好消息向您汇报。”
      程远把一个盒子放入抽屉,看向助理:“说。”

      林悦挂上电话后,敲开张律办公室:“师傅,刚才和宏天建筑那边联系过了,他们同意我们的调解方案。”
      张律点点头:“很好,联系法官吧,争取这个月把这个案子结了。”
      林悦笑:“好的,这个案子可算结了,快一年了。”
      张律推了推眼镜:“是,等调解书下来了,找个地方,大家庆祝一下。”
      林悦:“好咧,先谢谢师傅了。”
      张律冲着小徒弟笑:“选个你们喜欢的,这次我就不去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喜好,她不能理解所有的,而且去了他们多少会有些放不开,还不如让年轻人们好好放松。
      案子终于结束,林悦心情好,下午干活效率很高。梳理了明天要做的事情,难得准时下班。
      她给程远消息:今天按时下班!
      过了会,程远回她:能下楼了?
      林悦疑惑:你在我楼下?
      程远:你猜?
      林悦看了看周围,大家三三两两都在收拾东西下班。林悦马上收拾一番,也跟着下楼。
      林悦吃不准程远是不是真的在楼下,但想着按照程远的风格应该不至于不在楼下但却说这样的话。
      出电梯后,她走大厅角落,看了一圈,没看到程远。
      松口气的同时,心中稍微一丝失落。
      林悦:我在大堂了。
      消息刚发出去,林悦肩膀被轻轻敲了一下,回过头,是笑得一脸温柔的程远。
      程远看着女友满脸惊讶,笑:“很意外?”
      林悦:“刚我看了一圈,没看到你。”
      程远:“我故意躲着。”
      林悦没想到程远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一时有些无语。
      程远笑:“惊喜嘛?”
      林悦想了想,承认:“惊喜。”
      程远靠近一步,低头轻声说:“再给你个小惊喜。”
      说完,给了林悦一个小盒子。
      林悦看到盒子的颜色,有些疑惑得看着程远。
      程远表情有一丝不好意思:“那个,昨天……“
      林悦懂了,脸上一阵发烫。
      程远声音轻轻地:“送给你,不知道你喜欢这个花色吗……”
      下班时间,大堂里人来人往,既不适合拆礼物,也不方便说太多话。
      她猜程远是想为昨晚的事情道歉,但是动辄送四位数的礼物赔礼道歉,林悦有些难以接受。
      林悦的家庭非常普通,父母对她基本是放养,她从高三毕业就开始打工赚钱,一路走到现在,她知道挣钱不易,虽然她目前的收入可以让她给自己买一些奢侈品,之前她也买过一两件犒劳辛苦工作的自己,但她很难心安理得接受程远的礼物。
      林悦咬了咬嘴唇,低头道:“没必要这么破费。”
      程远:“不喜欢吗?”
      声音中难得带了些不安。
      林悦摇摇头:“太贵重了,总不能以后每次道歉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吧。”
      程远看着林悦,仿佛看到了过去接送林悦的画面,他确实是想送个礼物讨女友开心,他以为恋爱中的小姑娘都喜欢收到礼物。但他大意了,林悦就是林悦,相比于送她礼物,她更喜欢靠自己努力去获得。
      程远不想女友有负担,转移话题:“其实是今天收到一个好消息,想和你分享。”
      两人并排走到停车位,程远拉开车门:“先上车。”
      林悦看着车内低低暗暗的灯光,面上带了一色粉红,犹豫了两秒,上车。
      程远规规矩矩坐好,设置好导航后,缓缓驶出。
      林悦:“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程远不敢提醒女友拆礼物,只好顺着说:“公司很可能会获得一笔投资。”
      林悦有些意外。
      Kelly公司的流程有这么快吗?按照林悦的理解,Kelly那边即便过会通过,现在也应该在走内部流程,不会这么快就通知到程远那边。
      林悦有回避和保密义务,虽然疑惑,但公司获得投资是非常好的事,由衷道:“恭喜。”
      “恭喜?”程远语气带了些调侃:“只有恭喜吗?”
      林悦有些不明白程远的意思。
      趁着堵车,程远看向女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邀请林律师做顾问了?”
      投资行为,对于投资方和被投资方来说,除了收益,更重要的是风险把控,需要专业人士参与到每个环节。
      七年后的重逢,两人就是在谈判桌上见面,林悦是程远的合作方律师,也是程远的对面,程远深刻感受了林悦的专业。后来程远一直想找机会让林悦成为公司的法顾,但因为两人关系刚有进展,林悦为了避嫌拒绝了。这一次,程远看向林悦,你能否来帮我?
      林悦懂程远眼神的意思。可是这个项目她必须避开,否则撇开道德不谈,从专业上来说是严重的程序错误。
      林悦:“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程远语气很是意外,想了想:“是时间不好安排吗?其实我们也是今天刚收到消息,时间上没有那么赶,前期的启动会议可以远程进行。”
      “不是的,”林悦打断他,虽然巧得有些无语,但犹犹豫豫只会加深误会:“我有回避义务。”
      “回避义务?”
      林悦:“就是如果有利害关系可能影响项目公正处理的情况下,我要从这个项目中抽离。”
      下班高峰期,前面一片红色尾灯照进车内,显得程远越发疑惑:“我知道回避的意思,海耀资本是你的客户?”
      “海耀资本?”轮到林悦疑惑了。
      车内一阵沉默。
      林悦花了点时间才明白是自己搞错了,她以为是Kelly的公司找到程远,但看中程远公司的不只Kelly,甚至其他公司行动得更早。
      林悦作为Kelly公司的法顾,在这个项目上有回避和保密义务,所以在程远对她发出邀请后,只能拒绝。
      结果是乌龙一场。
      但是林悦刚才的反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林悦服务的公司也在观望远方公司。
      程远大概也在梳理其中的关系,末了,大概猜到林悦其中的身份,看向林悦的眼神带了些无奈:“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步,不过不论公司,还是我,都希望你能加入到这次的投资项目中来。这个应该不冲突吧?”
      林悦表情也有些尴尬:“硬要较真的话,还是有一些冲突,我得先和客户那边沟通,现在无法答复你。”
      程远揉了揉林悦的头发:“好的,不急,先等你消息。”
      “再次恭喜,”少了之前的顾虑,林悦这次的道贺更加真诚:“海耀之前投资的几家公司现在都是业内翘楚,而且他们一向不会过多干涉企业发展,是非常理想的投资人。”
      程远看着前方,车顺着车流缓缓前进:“是的,所以一时开心送了你个小礼物,拆开看看?”
      林悦这才想起被遗忘在一旁的礼物。再看过去,心情没了之前的抗拒,拆开精致的盒子,一条柔软的丝巾躺在中间。
      程远:“要不要看看花色,我没听导购推荐,现在怕有些素了。”
      林悦撑开丝巾,没有繁复艳丽的图案,颜色素雅。林悦将丝巾随意一叠,素雅的花朵凑在一起,优雅大方。
      “谢谢,”林悦看着手中的丝巾:“很好看,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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